正文 第84章 一出一入 文 / 余二狗
更新時間:2013-12-14
一輛汽車在他的身邊停下,是胡蝶。
胡蝶下了車,問道:「哥,小慧找到沒有?」
陳冬搖搖頭。
胡蝶搖晃著陳冬的胳膊,叫道:「你怎麼搞的,怎麼連小慧也保護不好。」
陳冬痛苦地搖搖頭。
上了車,胡蝶說:「哥,嫂子很難過,她說她替代了汪雨的身子,就有責任照顧好小慧,可是你……」
「別說了,我心裡很難受。」陳冬擺擺手。
來到畫院,唐莎正在茅妮的辦公室裡,她呆呆地望著桌子上的畫,看著畫中的兩個女子出神。
陳冬一進來,茅妮就問:「冬哥,怎麼樣了?」
陳冬搖搖頭,來到唐莎的身邊。
「老婆,對不起。」
唐莎慢慢地轉過頭,滿眼霧水,搖搖頭:「老公,你……你為什麼那麼魯莽,小慧當時是要救你啊,你還使用什麼異能。」
「異能?」胡蝶和茅妮對視一樣。
陳冬歎息:「我……我是下意識的,再說,我看到她時也無法收回了。」
唐莎轉頭看著《雙美圖》,趴在桌子上嗚嗚地哭著:「小慧,可憐的妹妹,是姐姐沒保護好你啊。」
茅妮、胡蝶也是歎息不已。因為這一周以來,小慧和她們結下了身後的友誼。
眼淚慢慢地落在《雙龍圖》上,突然,圖右側的女子眼睛一張,一道綠光進入唐莎的身上。
唐莎大叫一聲,身子一直,兩眼發呆,接著,慢慢地趴在桌子上。
陳冬正低頭沉思,聽到這裡,趕緊跑過來。
茅妮和胡蝶一左一右喊著唐莎,唐莎牙關緊咬,人事不醒。
「不好,嫂子大概是厥過去了。」胡蝶說。
茅妮叫道:「快,上醫院。」
陳冬抱起唐莎,茅妮捲起《雙美圖》,揣在懷裡,和胡蝶一左一右跟了出來。
茅妮開車,三人將唐莎送到了醫院。
但是,經過醫院大夫的會診,唐莎身體各項指標正常,根本查不出什麼病來,就是昏迷不醒。
在醫院待到下午,醫生說:「像這樣的病例,實屬罕見,據我猜測,屬於偶爾性昏厥,不過心臟、呼吸等又非常平穩,你們還是回家看看吧,也許她能自己醒來。」
三人將唐莎送回家中。
望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唐莎,陳冬歎息道:「沒想到,一天中發生這麼多事情,先是小慧葬身大海,又是唐莎昏迷不醒。」
胡蝶說:「哥,你別著急,我相信嫂子一定能夠醒來的,醫生也說了,她的生命跡像一切都好。」
茅妮說:「冬哥,會不會是《雙美圖》?」
陳冬心中一動,點點頭:「或許吧,看來唐莎和《雙美圖》有些淵源。」
茅妮將圖拿了出來,放在唐莎身邊,說:「冬哥,圖還是放在你這裡吧,也許你能研究出什麼來,幫助嫂子醒來。」
陳冬點點頭。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茅妮站了起來。
陳冬說:「茅妮,你和胡蝶回去時,去天天家裡,順便將小慧發生的事告訴天天的媽媽,我們隱瞞了汪雨的事,小慧的事就別隱瞞了。」
茅妮點點頭。
茅妮和胡蝶走後,陳冬坐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唐莎。
想起劉小慧,想起唐莎,陳冬眼圈一紅,淚水緩緩地落了下來,滴在《雙美圖》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陳冬趴在床上睡去了。
睡夢中,陳冬突然聽到啊啊的聲音,他一抬頭,只見唐莎坐了起來。
陳冬大喜:「老婆,你醒了。」
唐莎呆呆地看看他。
「陳大哥,你叫我什麼?」
陳冬一呆:小師娘怎麼叫自己陳大哥。
唐莎驚異地看看居室,慢慢地下了床。
陳冬將《雙美圖》捲了起來,想了想,依然藏在牆壁中,然後走出臥室,只見唐莎在客廳裡打量著,似乎對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
「老婆,你餓了吧?」
聽到「老婆」二子,汪雨扭過頭來,呆呆地說:「陳大哥,你剛才叫我什麼?」
陳冬說:「老婆啊,不對嗎?」
唐莎一指自己,說:「陳大哥,我是汪雨啊,你怎麼把我當成了嫂子。」
「什麼?」陳冬一呆,撲通一下坐在沙發上。
「你……你是汪雨?」
「嗯,我是汪雨啊。」
陳冬喃喃地說:「看來,小師娘的魂魄進入了畫中,汪雨的出來了。」
「陳大哥,你在說什麼,小師娘?」
「不,不,我是說,太像了。」
「你說我和嫂子長得像嗎?」
陳冬苦笑一下,心說:怎麼會這樣,看來,汪雨恢復了,小師娘完全進入了畫中。
現在,站在陳冬面前的人我們應該稱呼她汪雨了,因為她不但身體,魂魄也恢復了自己的,已經徹底和唐莎沒什麼關係了。
汪雨跑到洗手間裡,對著鏡子看看自己,一切還是熟悉的樣子。她慢慢走了出來,再次看看客廳四周,問:「陳大哥,我怎麼會在這裡?」
陳冬苦笑一下:「這件事一句話兩句話我解釋不清楚,總之,是《雙美圖》,她曾經將你的魂魄吸進去,現在,你的魂魄出來了。」
「哦,怪不得我像做了一場大夢,陳大哥,嫂子呢,怎麼不在家?」
「你嫂子她……她被《雙美圖》吸進去了。」
「啊。」汪雨驚叫一聲:「那可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現在心裡很亂。」陳冬抓著自己的頭髮,低頭看著地板,心中真的亂極了。
汪雨來到窗口,朝外面看看,又看看表。
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左右。
汪雨在沙發上坐下,兩個人都默默地低著頭。
很快,天亮了。汪雨站了起來,說:「陳大哥,我……我得回家了。」
陳冬苦笑一下:「好吧。」
汪雨轉頭看看客廳,快步跑了出去。
陳冬仰面倒在沙發上,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想了想,陳冬也下了樓。
隨後,陳冬來到了天天家,一進門,見汪雨正抱著媽媽嗚嗚地哭,胡蝶和茅妮已經來了。
看天天爸、天天媽的眼神,陳冬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了一切。
汪雨扭頭過來,叫道:「你為什麼騙我的父母?」
陳冬苦笑一下:「我不想讓他們二老難過,再說,這件事說起來也太過離奇。」
「好,這事我不怪你,可你……可你害了小慧,小慧是我姨媽的孩子啊。」
陳冬低下頭,搖搖頭:「我也不想害她。」
汪雨眼圈通紅,瞥了他一眼,說:「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陳冬一呆:「汪雨,我……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你傷害了我,傷害了我的家庭,我不想再見到你。」汪雨淡淡地說。
胡蝶忙說:「汪雨姐,別這樣,我哥……我哥也不想傷害你。」
「他明知道我不是嫂子,為什麼還……還……」
「不,不……」陳冬說:「當時你的魂魄在畫中,你嫂子的魂魄在你的身上。」
「可身子是我的。」汪雨叫了一聲,撲在媽媽懷裡,委屈地嗚嗚直哭。
陳冬低下頭,是啊,雖然魂魄是小師娘的,可身子是汪雨的。
唉。這件事,的確太難解釋了。
「你走吧。」汪雨淡淡地說。
「汪雨,我希望你能聽我解釋。」
「你不用解釋了,胡蝶和茅院長都說的非常清楚了,總便我可以原諒你對我的事,可是,我也不能忘記小慧的死,小慧流浪在外,這些年吃了多少苦?可你……你居然讓她落入大海,你說,是不是你害了她?」
「是,是我。」陳冬一陣心疼。的確,劉小慧是為他而死的。
「你走吧。」汪雨擺擺手。
茅妮說:「天天,和你師父去畫院吧。」
天天拉著陳冬的手出來了。
一路上,天天不時地看著陳冬,卻不問一句話。
天天雖然小,雖然不懂大人的世界。但是,他知道,姐姐、師父現在心情都不好。
來到畫院,陳冬就像一個雕塑人一樣,坐在畫室裡。
瑩瑩跑了進來,剛想張嘴,天天噓了一聲,將瑩瑩拉了出去。
陳冬默默地想著,一時,劉小慧那嬌美可愛的影子出現在她的眼前。
「哥……」劉小慧彷彿在喊著他。
陳冬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眼淚奪眶而出。為什麼當時反應這麼慢,如果自己能夠想到小慧的安危,就不會忽略她。可當時,雖然小慧將畫扔給自己,自己對她還是有成見的。自己總以為她和范且合謀要欺騙自己。
「小慧,我錯了,其實你在決定改過的時候,就已經和范且脫離了關係,你是在欺騙范且,可我卻以為你們在密謀什麼,如果不是我心靈陰暗,不相信,你也不會屈死。」
陳冬喃喃地說著。他慢慢地拿起畫筆,在畫板上畫著。
漸漸地,劉小慧拿嬌美可愛的容顏出現在畫板上。
陳冬默默地望著畫板,苦笑搖頭:「唉,小慧,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我的話,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向你道歉,哪怕給你磕頭。」
中午,茅妮和胡蝶回來了。
她們走進畫室,見陳冬一時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本來,胡蝶還有一肚子的氣,這時也不想多說了。
「哥,我本來想回來好好地罵你幾句,看你的樣子,算了。」
茅妮看看劉小慧那張畫,輕歎一聲:「胡蝶,你這樣就對了,其實,我可以感覺得出來,冬哥比我們更難受。」
陳冬點點頭:「是啊,我現在恨不得用我的命來換回小慧的命,只要可以,哪怕我死一萬次,小慧是個好孩子,她比我們苦多了,剛剛脫離了苦海,沒想到年輕的生命就夭折了,老天,不公啊。」
胡蝶哼道:「與老天有什麼關,哥,是你害了她。」
「是,是我。」陳冬低著頭,苦笑一聲:「胡蝶,你說的對,是哥害了她,你告訴哥,怎麼才能讓她活過來?」
胡蝶一呆。
陳冬閉著眼,長歎一聲。
茅妮說:「好了,人死不能復生,冬哥,先去吃飯吧。」
說著,茅妮朝胡蝶示意。
胡蝶嘟著嘴走了過來,說:「好了,哥,我知道你也很懊悔,我不罵你了,可是,以後你怎麼面對汪雨姐姐?」
「我不知道。」
胡蝶說:「如果汪雨姐姐不復生倒也罷了,可是,她回來了,而且知道你和她做了這段時間的夫妻,你啊,當初我本來就想勸你的。」
茅妮說:「胡蝶,這事不能全怪冬哥,因為當時嫂子的魂魄在汪雨身上,嫂子總不能和冬哥分開吧。」
胡蝶說:「算了,不說了,越說越亂,越亂越煩,去吃飯。」說著,胡蝶將陳冬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