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現場作畫 文 / 余二狗
更新時間:2013-11-13
茅妮笑了笑,說:「請薛老闆稍等。」說著,茅妮朝胡蝶一擺手。胡蝶點頭而去。
過了半晌,只見胡蝶急匆匆走了進來。
茅妮見她臉色慘變,忙問:「胡蝶,怎麼了?」
胡蝶喘息了半晌,叫道:「姐,不好了,《雙龍圖》不見了。」
茅妮大吃一驚。
「這……這……怎麼會有這樣的事?」茅妮快步奔了出來,眾人都跟在她的身後,來到了畫室。
電視台的兩名記者在不停地錄像和拍照。
茅妮、陳冬等人都開始尋找,卻沒有看到那幅新作。
范且詭異地笑著,對薛鴻說:「薛老闆,看了今天的現場,你有什麼感想?」
薛鴻眉頭一皺,說:「范老闆怎麼說?」
「我覺得……」范且哼了一聲:「我想,是不是這事茅家故意耍的把戲,茅院長拿不出作品來,卻又怕失去畫院,因此故意裝作化作丟失。」
薛鴻朝茅妮望來。
茅妮忙說:「薛老闆,冬哥剛剛畫了一幅《雙龍圖》,我見墨跡未乾,就沒有收起,一直壓在畫室中,誰想……」
胡蝶說:「就是啊,我可以作證,我親眼看到哥哥作畫的,而且我敢肯定,哥創作的《雙龍圖》是天下無匹的。」
薛老闆瞥一眼肖千,說:「聽來好像不是肖助理的作品?」
肖千慚愧地搖搖頭。
薛老闆目望茅妮,問道:「茅院長,我今天是來驗收的,我只想看到作品,不想聽你做其他的解釋。」
茅妮急得都快哭了,她跺足說:「肯定有人偷去了作品。」
范且淡淡地說:「茅院長,薛老闆剛才的話你沒聽清嗎,如果你現在拿不出《雙龍圖》,畫院續約的事就別想了,我已經和薛老闆商定好新合約的事。」
「你……」茅妮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茅太太忙說:「薛老闆,您和茅家世交,妮子爺爺和爸爸活著時,都非常尊敬你,你和他們的關係也非常好,我記得你曾說過,只要你有一口氣在,就不讓畫院離開茅家。」
薛老闆輕歎一聲:「茅太太,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時……我還沒有從商,我對書畫的那份情感還沒有被其他事物代替,但是現在……我快老了,留在塵世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我不想看著雙龍畫院如此消沉下去,我想在我有生之年,看到它能給我帶來更大的利益。」
茅太太央求道:「薛老闆,你也是四大流派中人,是著名的畫家,你就忍心看著畫院改頭換面嗎?雙龍畫院不也寄托著你的一份期望在裡面嗎?我知道,你現在從事玉石等事業,漸漸遠離了書畫藝術,可是,我相信你心中一定還存在對書畫的摯愛之情,如果雙龍畫院到了范老闆手中,你應該知道,他會將這裡變成什麼地方?」
范且哈哈大笑:「當然是水產冷藏基地,薛老闆喜歡吃海鮮,我為他儲備一些上品的海鮮不好嗎?」
薛老闆眉頭動了動。
茅妮大聲叫道:「薛老闆,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是否是個陰謀,但我茅妮從不說謊,我們真的完成了您的命題,只是由於不慎,被小人鑽了空子,偷去了《雙龍圖》。」
薛老闆神色微動。
范且冷笑道:「茅院長,即便你說的是實,可是你想過沒有,不是隨便畫兩條龍就可以應付過去的,薛老闆雖然現在是玉石商人,可他曾經也是書畫界四大流派的掌門人之一。」
茅妮雙目大張,說:「我知道,我想,薛老闆如果見了《雙龍圖》,一定覺得,它不是一般的應付之作。」
范且還想說什麼,薛老闆擺擺手,說:「茅院長,我姑且相信你的話,但是,剛才聽肖助理的意思,那畫的作者另有其人?」
茅妮點點頭。
薛老闆問道:「不知畫的主人是否就在現場?」
胡蝶一拉陳冬,說:「這就是我哥,《雙龍圖》的主人。」
范且上上下下看看陳冬,叫道:「開什麼玩笑,一個年輕的小子,他有什麼繪畫功力,你們太不尊重薛老闆了。」
薛老闆看看陳冬,想了想,說:「是你,那天我看到你在花叢中撿垃圾?」
「哈哈。」陳冬抱抱拳:「薛老闆,是我,陳冬。」
茅妮說:「薛老闆,冬哥是龍派的唯一傳人。」
薛老闆看看胡蝶,又看看陳冬,點點頭:「龍派是四大流派之一,當年胡畫師在時,我對他的畫作還是非常欽佩的,小兄弟,你能現場為我們畫一幅嗎?」
陳冬呵呵一笑:「有何不可。」
說著,陳冬順手拿起狼毫,胡蝶早已鋪好宣紙,並將墨盒移到紙邊。
陳冬問:「薛老闆,你想要什麼?」
「《雙龍圖》。」
「好。」陳冬應了一聲,手腕抖動,落筆畫了起來。
眾人無不將目光落在紙上。范且是水產商,對書畫藝術並不內行,他見陳冬或而用大狼毫,或而用小狼毫,墨汁在紙上一抹就是一團,一掃就是一片,小狼毫勾畫輪廓好像信手胡來,便是不住地冷笑:「簡直是兒戲,完全胡鬧。」
陳冬畫的依然是大寫意。畫中的工筆和大寫意相比,就如同書法中的小楷和草書一樣,不能說小楷好還是草書好,當然也不能說工筆畫好還是大寫意好,兩者是不同的畫法,不過,時間上卻是不同的。
工筆畫和小楷一樣,那要一筆一劃,繁瑣的很,如果是巨幅作品,幾天,幾十天,甚至一年完成都有可能。大寫意如同草書,飛筆走墨,甚至一氣呵成,半小時甚至十幾分鐘都可能完成一幅作品。
依然是《雙龍圖》,但這一次和剛才的作品有所不同。
剛才的雙龍線條勾畫明顯,可以稱自小寫意。但這一次,陳冬手動筆動,筆隨意走,腦子裡出現一片混沌的畫面,紙張上自然落下了一片片的墨汁。
那大片大片的墨汁塗在紙張上,一開始,如同團團烏雲,除了薛老闆眉頭微動之後,神色不變,畫院這邊的人都緊張了起來。除了茅妮、茅太太、胡蝶、肖千外,其他畫師都是行內高手,他們雖然知道大寫意的畫法,但是,誰也不知道陳冬的造詣到底有多高,因此心中沒底。
胡蝶不住地合掌:「完了完了,老爸啊,你可要保佑哥哥,別給龍派丟臉啊。」
陳冬此時腦海中的書畫理論超出常人,他不是看不到紙張上那團團的墨跡,只是他無法控制意念。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陳冬腦子裡突然卡嚓一下,靈光閃現,彷彿日光透現,穿越了雲霧。
他拿起小狼毫,刷刷刷,在墨團上勾勒著,或粗或細的線條,不多時,陳冬將筆一放,吐了口氣,向後退了幾步,呵呵笑道:「薛老闆,請驗收。」
大家湊上腦袋,去看那幅新作,總覺得像一團亂墨。
范且冷笑:「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侮辱薛老闆的智商嗎?」
茅妮也是眉頭一皺,一時她也沒看出陳冬畫的什麼。
眾人議論紛紛,顯然,很少有人看出畫意。
薛老闆卻突然眼睛一亮,說:「將畫吸乾,然後懸掛起來。」胡蝶上千,用紙將畫吸汗,然後和茅妮將畫夾在一個大型的畫板上。
薛老闆又說:「各位退後幾步,距離三米之外再看。」
眾人退後,再次抬頭看去。這時候,每個人的感覺都不同了,覺得那團墨汁似乎有了靈性。
薛老闆眼睛再次發亮,喃喃地說:「這是我見過的最為神奇的《雙龍圖》。」
「這就是《雙龍圖》?」范且驚訝地問:「薛老闆,您沒搞錯吧?」
「當然沒有,大家難道沒看出來嗎?」
漸漸地,每個人眼中的感覺開始相同,他們這才看出畫中有兩條墨龍在騰空飛舞。當龍的概念後了後,輪廓便越來越清晰,而且,隨著大家的意念,彷彿兩條龍還在變化,圖畫中,雲霧似在流動,雙龍的立體感特別真實。
眾人無比驚訝。
「這是繪畫的最高境界啊。」薛老闆連連感歎著,望著那幅畫,久久不忍離去。
「這……這也算畫,分明是一團墨汁。」范且剛說完,見眾人都以鄙夷的目光看著他,趕緊摀住嘴巴,灰溜溜地去了。
范且來到外面,鑽進小車。小車上早已有人等著他。
那個人三十來歲,一身黑衣,留著小鬍子。
小鬍子抱拳說:「范老闆,怎麼樣?畫院到手了嗎?」
范且氣呼呼地說:「奶奶的,沒想到半路殺出了陳冬,這小子的畫技非常玄乎,居然打動了薛老闆。」
「他又畫了一幅?」
「嗯,現場作畫,而且讓薛老闆感歎不已,那幅畫你?」
「在這裡。」說著,小鬍子從車後座上拿起一幅畫。范且展開畫卷,上上下下地看著。
那幅畫正是陳冬的第一幅《雙龍圖》。這幅雙龍圖從輪廓上,還可以直接看出龍的影響來。范且說:「看這幅畫倒有些意思。哼,可惜,薛老闆老眼昏花了。」
說著,范且劈手將畫撕成幾塊,扔出車內,一揮手,司機開車而去。
過了一會兒,茅妮等人將薛老闆送了出來。
等薛老闆及電視台的人走後,陳冬一扭頭,看到地面上散落的紙張,蹲下來看了看,正是自己第一幅《雙龍圖》。
茅妮和胡蝶走了過來。
「哥,你拿的是什麼?」胡蝶問。
陳冬將畫對了起來,放在地上。茅妮驚叫道:「冬哥,這不是第一幅《雙龍圖》嗎?」
陳冬點點頭。
「是誰偷來毀在這裡?」胡蝶問。
「可以問問保安。」陳冬說。
茅妮喊來保安,詢問了幾句。保安想了想說:「剛才范老闆的車停在這裡,我也沒注意是不是他扔的。」
茅妮眉頭皺了皺。
陳冬想了想說:「茅妮,事情既然過去了,不就是一幅畫嗎,算了。」
茅妮歎道:「這畢竟是冬哥的心血大作,都怪我不小心,讓人偷了出來。」
「這不怪你,是范老闆處心積慮,他想得到畫院,所以早就趁咱們不注意,派人潛入了進來。」
茅妮點點頭:「我以後會注意的,冬哥,今天的事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說著,茅妮不由自主地握住陳冬的手。
茅妮不過是下意識的行為,卻不料,陳冬反手握住她,撫摸著她的手,便不鬆開了。茅妮玉面緋紅,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胡蝶一把拉開陳冬,低聲說:「哥,你幹什麼,想背叛嫂子嗎?」
陳冬眼前頓時浮現小師娘那性感誘惑的樣子,忙呵呵一笑,率先朝大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