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幻覺來了 文 / 余二狗
更新時間:2013-11-02
傍晚,陳冬有些孤獨地坐在展廳的沙發上,套準備好了,師娘萬一不來怎麼辦?
陳冬抓出新買的手機,調出唐莎的號碼,正要撥打,這時,外面人影一晃,天天姐姐跑了進來。
「陳老師……」
陳冬一抬頭,發現天天姐姐滿臉驚慌,趕緊站起來,問道:「怎麼了?」
「天天又出幻覺了,陳老師,你快去看看吧。」
陳冬嗯了一聲:「走,我去看看。」
說著,陳冬跟隨天天姐姐來到樓上。
一進門,陳冬便看到天天媽媽正將兒子抱在懷中,不住地勸著。天天神色呆滯,望著牆壁,突然叫道:「龍,龍……」
陳冬走了進來,撫摸著天天的腦袋,說:「小兄弟,別亂想,閉上眼睛,睡一覺就好了。」
天天依然胡言亂語,一會兒是龍飛在天,一會兒是龍游在水,總之,他彷彿看到了那樣的景像一般。
天天爸爸坐在沙發上,默默地不說話。
天天媽媽急得眼淚都流下來了,怨怪丈夫說:「你倒是想個辦法啊,天天老是這樣,去了中學能讀好書嗎?」
天天姐姐安慰媽媽:「媽,你別急,陳老師來了,讓他和天天交流一下,看有沒有作用。」
陳冬拉過天天,微微一笑:「天天,把你看到的景象告訴哥哥好不好?」
「龍,我看到兩條龍,它們一會兒上天,一會兒下水。」天天雙手比劃著,眼睛發著亮光。
陳冬朝牆壁上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他眼珠子一轉,笑道:「我也看到了,是銀色的,像水龍一樣是不是?」
天天大喜:「媽媽,陳老師也看到了,真的有龍,我就說有龍嘛。」
天天媽媽和女兒對視一眼,心說:陳老師不會也有幻覺吧。
陳冬攬過天天,笑道:「小弟弟,你有沒有和老師學過,要愛護動物啊,龍是中國傳說中最神奇的靈物,咱們不要驚動它,否則,它就不會和咱們做朋友了。」
「嗯。」天天點點頭。
陳冬噓了一聲,低聲說:「咱們退後,閉上眼,不要看它,讓它去吧。」
陳冬將天天抱到床上,用手輕輕的合上他的眼睛。
「龍是神奇的動物,我們不要驚動它。」天天聲音越來越低,鼻息沉沉,漸漸地睡去。
天天姐姐大喜:「陳老師,沒想到你會哄孩子。」
陳冬笑了:「我可不會哄孩子,只是猜想天天大概是受了驚嚇,一想起那一幕來,眼前就會出現幻覺,所以,我盡量告訴他,『龍』是可以和他做朋友的,他的神經就會放鬆下來,實話說吧,我小時候也愛胡思亂想,雖然不會出現幻覺,比如蜻蜓,我有時捉住蜻蜓,就想像著自己也變成蜻蜓飛起來,媽媽就告訴我,要愛護它們,別傷了它們的翅膀,否則,它們就飛不起來了,還說,只要我長大了,也會有一雙翅膀的。」
「陳老師,今天多虧了你,前些日子,天天十來天才有一次幻覺,可最忌頻繁了,我真擔心,他這樣子,中學要不要他。」
陳冬看看天天爸爸,天天爸爸站了起來,憨笑一下,說了聲謝謝。
陳冬一笑告辭。
天天姐姐送到樓梯上,等陳冬走下幾步,天天姐姐突然說:「陳老師,我……我叫汪雨。」
「汪雨……」陳冬喃喃地吟著,汪雨玉面微紅,扭頭回去了。
陳冬回到樓下,想起天天的怪異,不由聯想到自己身上。
想著想著,突然,樓上的窗戶裡傳來一聲尖叫。
陳冬快步奔了出來,不多時,只見汪雨和媽媽抱著天天下來了,天天爸爸隨後跟著。
「天天怎麼了?」陳冬迎上去問。
「他突然從睡夢中醒來,想跳窗,說什麼雙龍要帶他飛天,我們要送他去醫院。」
陳冬一看,趕緊關了畫館,接過天天,將他抱在懷裡。
幾人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人民醫院。下了車,陳冬便抱著天天朝急診跑來。
汪雨緊緊地跟在他的身邊,天天爸媽很在身後。
說來也巧,便在此時,唐莎正從護士值班室出來,一眼看到陳冬,愣了愣:「老公,你……你抱的誰的孩子?」
「是天天。」陳冬說:「新來的鄰居。」
唐莎看一眼汪雨,由於關切天天,汪雨緊挨在陳冬的身邊,這情形落在唐莎的眼力,讓唐莎心裡很不舒服。
汪雨卻沒有多想,忙對唐莎說:「醫生,快給天天看看吧,他剛才差點跳了樓,太嚇人了。」
唐莎淡淡地說:「我不是醫生,是護士。」
說著,唐莎瞪了陳冬一眼,從汪雨身邊撞了過去。
陳冬不由得想起陳老師的那個女學生,要不是唐莎吃醋,女學生也不會退學吧。
陳冬搖搖頭,抱著天天,來到醫生辦公室外。
打了一針鎮定,天天安然地睡下了。
汪雨鬆了口氣,可天天媽媽始終皺著眉頭,她比汪雨想的多,因為天天只是暫時沒事了,以後怎麼辦?
還有,怎麼去找校長,天天現在的情形,她不敢跟校長說。
醫生對天天的神經系統進行了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對汪雨媽媽說:「孩子大概是小說電視看多了,現在的一些小說和電視劇,劇情太不真實,雲裡來霧裡去的,很容易影響到孩子弱小無知的心靈,我記得小時候看《西遊記》,有一次就爬到老家的屋頂上,差點跳下來,唉,沒什麼好的辦法,平時多讓他接觸點正面的教育,多疏導,另外,如果他胡思亂想,就給他吃點安定的藥,不常吃,危害不會太大。」
折騰到半夜,陳冬抱著天天回到了畫館樓下。
臨走的時候,他發現唐莎就在護士值班室的門口站著,她默默地望著自己。陳冬覺得,小師娘肯定多想了。陳冬骨子裡是個很重義氣的人,有人需要幫忙,他不能不管,何況汪雨是那樣的嬌美,讓他每看一眼便怦然心動。
剛下出租車,陳冬就看到一個人,這個人二十五六歲,絡腮鬍,皮膚黝黑,身材高大,膘肥肉厚,穿著短衫,卻敞著懷,像鐵塔般站在門口。
陳冬看到了絡腮鬍,並沒在意。汪雨隨後下車,由於關切天天,緊跟著陳冬,目光沒離開天天。
驀地一聲雷鳴般大喝。絡腮鬍奔了過來,一拳砸在出租車上。
彭地一下,出租車的車蓋被絡腮鬍砸塌了一個拳頭大的凹痕。司機大怒,跳了下來,叫道:「喂,你沒事找事啊咋的?」
司機本來已算得上是魁偉大漢了,只是和絡腮鬍比起來,還差了一些。
絡腮鬍似乎滿肚子的怒火,突然一伸手,抓住司機的腰帶,居然將他舉了起來。
司機嚇得臉色大變,忙說:「好漢快放手,我……我自認倒霉還不行嗎?」
那邊汪雨聽到動靜早已轉過頭來,見絡腮鬍要行兇傷人,忙說:「屠鬥,你幹什麼?快放手。」
汪雨雖然柔弱,但她的聲音卻似極具影響力。叫屠斗的絡腮鬍把司機放下,走到汪雨身邊,頓時變得一臉笑意。
「汪雨,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卻給我發了那條短信,我聽說天天病了,很擔心,過來看看。」
天天媽媽走過來說:「屠鬥,你來看天天可以,怎麼動不動就發火?」
屠斗嘿嘿一笑:「阿姨,是我屠斗不好,可是,這能怪我嗎,我一看到小白臉就氣不打一處來。」說著,屠斗橫了陳冬一眼。
陳冬呵呵一笑:「原來問題出在我的身上。」
汪雨說:「陳老師,你別怪他,屠鬥心直口快,其實也沒什麼壞心眼,對了,他……他是我原來的鄰居。」
說到這,汪雨瞟了陳冬一眼。
天天媽媽對屠斗說:「屠斗啊,你太魯莽了,陳老師就是這家畫館的主人,算是我們的新鄰居了,他聽說天天病了,幫我們送進醫院,忙到大半夜,你倒好,好端端的發什麼火啊。」
屠斗瞪了陳冬一眼,從他懷中搶過天天,像抱小貓咪一樣,登登登地上了樓。
陳冬回到畫館,剛喝了一杯水,突然聽到有人在咚咚地敲門。
陳冬將門一開,見屠斗站在外面。
「他娘的,你小子才和汪雨見面,就拴住了她的心,他居然說以後有你在,不讓我多來了。」
陳冬呵呵大笑:「哥們兒,沒想到你堂堂的漢字,還是個醋罐子。」
屠斗眼睛一瞪,怒道:「小子,你有什麼本事,不就是長得帥氣些嗎。」說著,屠斗突然一把抓住陳冬的衣領,喝道:「明天給我搬家,我不許你做汪雨的鄰居。」
陳冬火了:「你威脅老子?老子就在這不走了。」
陳冬說到這,突然想起剛才屠鬥拳砸汽車,托舉司機的樣子,心中頓時沒了低,雖然自己口氣硬,不想服軟,可人家膘肥體壯的,自己怎麼是對手。
正想著,屠斗怒喝一聲,左手一緊,右掌朝陳冬的臉蛋子扇來。
陳冬見這傢伙巴掌像蒲扇一樣,要是被他一掌扇中,自己這張臉八成會走形,那麼,還有什麼本錢和小師娘在一起,還有什麼本錢迷戀汪雨。
想到這,陳冬本能地用左手一擱,心想:不能讓他打到這張臉。
一道幽幽的綠光幻現,只聽屠斗悶哼一聲,身子凌空倒飛而出,摔在門外。
陳冬一愣,他忍不住看看左手上碧綠的戒指,心說:難道這東西是個寶貝?
屠斗這一跤摔得鼻青臉腫,卻也暈頭轉向,不明就裡。幸虧他皮糙肉厚,雖然這一摔夠狠的,卻也能捱得住。屠斗爬了起來,摸摸腦袋,怎麼也想不出自己為什麼會倒跌出來。
屠斗目光落在陳冬的身上,大喝一聲,又撲了上來,一拳當胸砸來。
這一拳如果砸實了,估計陳冬的胸骨要卡嚓了。
陳冬心中一動,身子往旁邊一側,抬手一擋,只見碧光一幻,似乎生出無窮的力量,將屠斗扔了出去。
彭,屠斗再次著實地摔在地上。
這一次,屠斗摔得更狠,半晌沒有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