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三章 途中記 收取靈草 文 / 洪逸塵
隨著「咳咳……」幾聲咳嗽聲響起，躺在地下的邱羽緩緩的睜開了眼。
邱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應該時間不算短了。可是那種虛弱感依舊沒有散去，睜開眼了之後眼前居然是一片黑暗。邱羽嚇了一跳，難道是自己以戳瞎那只魔虎的眼睛來獲得勝利受到詛咒了，自己也失明了？邱羽慌忙閉上了眼眸，再次睜開，發現黑色依然沒有散去。但是，這一回視野清晰了一些，因為他看到了明亮的銀色。一抬頭，一個玉盤靜靜地掛在空中，播撒著它的光芒。
邱羽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已經晚上了啊。
晚上了？邱羽猛地一驚，一下子從地下翻身坐起——源氣還沒有恢復，他還沒辦法一躍站在地上。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龍淵正在距離他不太遠的地方悠悠的飄來飄去。視線所及之處一片狼藉，他的正對面有著一個巨大的陰影。邱羽好奇之下盯視著那團陰影辨認了一下，立刻就把它認了出來。那個，不就是敗在自己手下的烈焰魔虎嗎？不過，它好像是已經死了？可是它是怎麼死的？難道是……
「師祖，師祖！」邱羽大聲喊到。在那裡飄蕩的悠哉游哉，自得其樂的龍淵聽到喊聲便回過頭來，道：「哦，你已經醒啦。」龍淵顯得很開心，從他飄蕩的地方迅速的過了來。「師祖，那頭魔虎……」「哦，它已經死了。被你戳瞎了以後自己撞死的。」邱羽一聽魔虎的死法，眼睛便瞪圓了起來。額，居然是自殺的？邱羽撓了撓頭，不禁又吐了吐舌頭。邱羽心中甚至還浮起一絲愧意，畢竟使它雙目失明的人是自己。雖說這樣取勝確實要更容易一些，不過這樣一來也會讓那魔虎死去之前承受更多的痛苦。「沒什麼可愧疚的。」龍淵好像一眼就看透了邱羽的內心，說道，「哪怕是個人，你也不需要對他手軟。你如果落到這只魔虎手裡，你還會活著嗎？它會給你一條生路嗎？它不會。寧可對敵人殘忍一些，也不能放過。不管是對人還是對獸。因為你放過他之後，只會增加他對你的恨意，而不會讓你們成為朋友。雖然我不排除有那種情況存在，不過幾率實在是太低太低。所以老夫給你一句忠告，這也是給你父親上的第一課。那就是，對付敵人，不要留手。否則，必定會害了自己。」
邱羽眼睛看著死去的魔虎，神色變化不定。他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讓他殘忍，畢竟是難了一些。邱羽最後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認同了師祖的話。在武鬥界，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作為一個武鬥士，規避死亡的最好方法，或許就只有讓敵人先死了……
「好了，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你還太小，沒有那麼多愛恨情仇的事要去想。還是專心修煉的好。現在，剖開魔虎的腦袋，看看有沒有內丹，然後上那石壁，把那閃紅光的草摘下來，就可以回去了。」說完這些話，龍淵一閃身，就進了麒麟鐲。末了還不忘說了一句：「哦，對了，那四個護腕你還是得戴上。好處你已經是知道了的。」邱羽哀號一聲，唉，果然苦力還是我啊。儘管邱羽心中抱怨著師祖是如何如何，不過他確實是非常開心的。出來只有兩周而已，擁有了魂器，獲得了第一個武技的他，儘管這武技依舊沒有錘煉至大成，但是即便是這樣實力也有了顯著的提升，身體的強度更是大幅上升。這些都是拜龍淵所賜，因此雖然他害的邱羽累的昏倒，現在還沒有緩過來，邱羽依舊是非常敬佩他的。
戴上了護腕護踝，那種沉重感又回到了邱羽的身上。邱羽苦笑著搖了搖頭，幸福的時光果然總是短暫的啊。接著左手抹上靈石，淡淡的光芒掠過，一把小小的匕首便出現在邱羽手中。這個匕首只是個凡器而已，是古靈放在靈石裡以備邱羽有些特殊用處的。邱羽這幾天都是用這把匕首來掏空魚的內臟。掏魚的內臟？想及此處，邱羽才覺得肚子相當的餓。「趕緊把事情幹完，回去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嘿嘿嘿，師祖，讓你玩我，我饞死你。」邱羽心中有些邪惡的想到，腳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幾分，走向烈焰魔虎的頭顱前。
站在這魔虎頭前，邱羽心中的愧疚依舊是揮之不去。不過它已經死了，愧疚又有什麼用呢？邱羽最後只能告訴自己，烈焰魔虎都是些殘暴兇惡，嗜血如命，欺軟怕硬，無惡不作的傢伙。所以這一隻魔虎這樣死也是死得其所。這樣一想，邱羽心裡頭便變得好受了一些。不過他還是抬手拔出了插在魔虎右眼上的樹枝，扔到一旁。然後才舉起匕首，朝著那已經變成黑色的王字紋路刺去。烈焰魔虎死後，毛皮便不再像生時那樣堅韌了。邱羽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刺了進去。手中匕首順著王字的那一豎劃下。收刀，雙手再扒開那劃開的口子，只見一道紅芒沖天而起，晃的邱羽連忙閉上了眼。過了好一陣子，等到那紅芒微微收斂，邱羽才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等適應了那強光之後，才把眼全部睜開。等到他看清了那巨虎腦中的情況之後，邱羽不禁愕然，緊接著就是滿心的歡喜：「有內丹，師祖，這一隻魔虎有內丹！」邱羽也沒見過內丹是什麼樣子，邱業也說它的出產率極低，邱羽沒想到自己這麼幸運，第一次斬殺獸靈就淘出一個內丹出來。「叫喚什麼，一隻四階獸靈的內丹而已。這烈焰魔虎是火屬性，你又吸收不了，激動個球啊。這東西只能換錢，等到了市鎮再說吧。」邱羽一聽，吐了吐舌頭，心想也是，於是低頭端詳起來。在烈焰魔虎的頭骨中央，鑲嵌著一顆足有成年人兩個拳頭大的渾圓珠體。整個內丹都是晶瑩剔透的火紅色，散發著淡淡的溫度。仔細看的話，這顆珠體的中央好像還有著一團燃燒的火苗，煞是好看。邱羽抬手將那珠體取了出來，入手有著淡淡的溫熱之感，十分舒服。左手又是抹上靈石，取出一個玉盒來，將這塊內丹放入其中。只有在玉器之中，獸靈的內丹才不會變質，變成一塊沒有用的大石頭。這是邱業曾經提到過的。做完這些，邱羽呼的舒了一口氣，將玉盒放入靈石內，轉身開始攀爬那塊石壁來，朝著那閃著紅光的東西爬去。那才是邱羽此行的目的。不管它是什麼，既然師祖說要，那就不是差了的東西。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邱羽終於爬到了那個地方。氣喘如牛。不過，下一刻他全部的精神都被眼前的這一株小小的草吸引了。
看似柔弱的小草，在這石壁上，竟然只有它生長著，單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一些東西了。而且，一抹鮮艷的紅色順著這株小草的脈絡攀援而上，遍佈了所有的草葉。在這些草葉的中央，有著一根草長的十分茁壯，周圍的草葉如同膜拜一般倒伏其旁。這中間的一棵草葉通體都是那種鮮艷欲滴的紅色，並且一閃一暗，奇異異常。亮時如螢火燦爛，炫麗萬分，暗時如凋謝曇花，淒婉動人。邱羽被這一株小小的草深深地打動了，它實在是太漂亮了，甚至比沒有暗淡下去的回魂葵都要亮麗幾分。邱羽端詳了半天，忍不住就想要上手去摸。這時候，龍淵懶洋洋的聲音就像是背書一樣的，再一次響起：「金剛洗骨草，吸收天地間至陽至烈之能量生長。生時常十里內存草不生，蓋避其至陽之氣也。服之可煉金剛不壞之身，然而摘取時需萬分謹慎，必使玉器取其根莖，鐵器盛裝方可。切記切記！如若用其他物品碰觸，登時枯萎，需萬載復其靈氣，方能長勢如初。此乃萬藥百解所載，你要不要碰一下試試？看看人家記載的有沒有錯誤？沒事，碰吧，搞研究要有犧牲精神嘛。」一聽這話，邱羽連忙縮回了探出的手，氣急敗壞的叫嚷到：「師祖啊！你還要玩我多少次啊！就不能早點說嗎？」然後，邱羽手忙腳亂的從靈石中取出一個鐵盒和一把玉尺，暗暗咂舌到，古靈爺爺想的真是周全，一應物件應有盡有。看來古靈爺爺對藥物應該也是很有研究。邱羽右手握尺，左手持盒，用玉尺輕輕的撥開草葉下面的石頭，一點一點的將根莖了上來，撥弄到鐵盒之中。直到最後一片葉子也撥入鐵盒之後，邱羽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收回了玉尺和盛裝著金剛洗骨草的鐵盒。「嗯，這樣就可以回瀑布那裡了。」邱羽一陣氣結，但是面對自己這奇葩師祖，他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只好忍氣吞聲，打碎了牙齒咽進肚裡去，慢慢的從石壁上下來，一邊忍著心頭憤懣，一邊閃身進了叢林中。
夜色茫茫，淡淡的月光下，烈焰魔虎的屍體顯得淒涼又詭異。這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走到了魔虎的旁邊。這個人一褻黑衣，在黑夜之中根本無從分辨。臉上蒙著黑色的面罩，摸了摸魔虎的屍體，妖嬈而邪異的聲音從面罩下傳了出來：「看來，我也必須要找一件魂器了。有了魂器，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可惜，我缺少一張地圖，不然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去亡靈山脈的路。」人影緊了緊身後背著的小包，緩緩的朝著與邱羽相反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得趕緊走出這片叢林。媽媽，對不起。原諒我。」漸漸的，略顯悲慼的聲音漸行漸遠，隱沒於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