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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章 玉微公子?玖兒的手段 文 / 我非主角

    冷玖本來想睡的,可是某人一直盯著她看,那目光她想忽視都不行,睜開眼就對上他溫柔淺笑的笑臉,輕歎一聲:「你也好些天沒有睡好了,難道不困?」

    蘭澤抬手覆上她的臉,指腹輕輕的撫摸她的眉眼,含笑柔聲道:「等你走了我再睡,你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看見你,我可不能浪費再睡覺上!」

    冷玖聞言無奈一笑,抬手捉住他的手:「傻瓜!」

    蘭澤另一手收緊,讓她靠近他的胸口,一吻落在她的眉間,聲音喟歎道:「我覺得我已經睡著了,此刻就想做夢一般!」

    冷玖偎進他的胸膛:「我可以證明,不是做夢哦!」

    蘭澤勾唇低聲笑起來,胸膛微微震動,愉悅至極!

    雖然一直強撐著不睡,但是天快亮的時候蘭澤還是沒有抵住沉沉的睡意睡去,為了蘭翊他已經半個月沒有睡一個好覺,每日都要處理朝政,還得擔心蘭翊的安危,跟朝中那幫人周旋,他早已經精疲力盡,若非因為看見冷玖而激動過頭,恐怕他早就倒下了,一個下午加上大半個晚上,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天色大亮冷玖才起床,穿好衣服為他蓋上被子,彎腰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做個好夢!」

    出門的時候看見了蘭翊,那小正太板著臉坐在桌子上吃飯,旁邊兩個侍衛恭恭敬敬的守著,冷玖走過去:「我走了!小皇帝!」

    蘭翊抬眸看她一眼,悶悶的低頭沒有說話!

    冷玖無語的走過去:「我說好歹我救了你一命,還將你送來這裡,你就不能給個好臉色,怎麼感覺我欠了你一千八百萬似的呢?」

    蘭翊粉唇微微動了幾下,然後臭臭的轉開頭:「你的人情我記著,不會虧待你的!」

    雖然語氣不討人喜歡,但是冷玖也不糾結了:「記著就好!走了!」

    長青早已經準備好,冷玖出門翻身上馬,一行人快速的朝城門口奔去!冷玖走遠了蘭翊才抬頭看著大門的方向,唇抿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出發沒多久天上又下起了濛濛的細雨,不過這樣的天氣已經阻止不了冷玖的腳步,斗笠穿上,繼續前行!

    下午的時候蘭澤猛然從床上驚醒,身旁的位置早已經空了,溫度早已沒了,屋內也沒有她的身影,一下子心就這樣空了,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就如他此刻的心情,頹廢的倒回床上,她已經走了好久了吧,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留,就這樣走了!

    就在他心痛的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突然一陣花香飄入他的鼻尖,猛的睜眼轉頭,不遠處的桌子上,一個淡藍色的花瓶裡,一支蘭花正幽幽開放,那一瞬間眸子微縮,心情瞬間變了好幾次,最終淺淺一笑,昨日不是夢,她真的在的!

    蘭澤又躺了一會兒便起身了,他必須得帶著蘭翊早點回去,國不可一日無君,蘭翊已經離宮那麼多天了,再不回去,朝堂真的要亂了!

    雖然他很不捨,但是卻不得不離開,而快要走的時候,蘭澤做了一件讓所有人掉下巴的事,他居然讓人將那被子和床單枕頭全都買下來帶走!蘭翊嘴皮動了動,沒有說話!

    這邊一行人低調的回宮,而冷玖卻已經來到了瘟疫肆意的地方,冷玖想讓長青回去,但是長青堅持要跟著她,她也無奈,囑咐大家用布巾將面部圍住,又將那些藥煎了大家喝下,這才走進那塊瀰漫了黑霧的死亡地帶。

    潮濕的地面,破爛的草坪,人們衣衫骯髒,面色饑黃,雙目無神,一旁是安生的草屋,一旁便是剛剛死去尚未處理的屍體,滿目瘡痍也不過如此!

    「走吧!」冷玖收回目光,策馬離開。

    長青跟在她身旁,歎口氣:「本來覺得戰爭已經夠殘酷了,可是看到這些才發現,天災遠比**更加的恐怖,它無聲無息,奪去的卻是成千上萬的無辜百姓的生命!」

    冷玖看著前方:「命運無常,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管是天災還是**,當它降臨的時候,最先犧牲的都是弱小,沒有足夠的能力,便只有面對自然的淘汰了,這些東西怨不得天,怨不得地,要怨……呵呵,大概就怨你們所說的命運吧!」

    長青聽得似懂非懂,一下子答不上話來,目光落在冷玖的側臉上,她的面部線條分明卻柔和,眸色淡漠,眉頭微揚,眉宇間似乎有一種看透一切的通透,又彷彿站在了一個他達不到的高度,如神一般俯視眾生,讓人心生敬畏!

    瘟疫的地方他們不敢停留,晚上都宿在沒有人煙的樹林裡,白天趕路,用了兩日的時間才趕到朝廷官員駐紮的地方,冷玖這一次堅決讓長青他們回去了,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宮御微,他們跟在她身邊不適合!

    長青見已經到了這裡,也沒有堅持,他也該回去跟大將軍覆命了!

    送走了長青,冷玖來到這鎮上的一間客棧,此刻客棧自然沒有人,冷清得都結蜘蛛網了!

    「掌櫃的!給一間上房!」

    「交三兩銀子押金,一路上樓左拐最後一間!」躺在櫃檯後面的掌櫃動都沒動,扯了一把鑰匙丟過來,然後繼續躺在那裡。

    冷玖也沒在意,丟了三兩碎銀過去,拿了鑰匙上樓去了!進屋關上門,順手將門反鎖,快速的將身上的衣服換一下,將飛鏢綁在腰上,戴上匕首,直接從窗戶飛了出去;現在大街上也是冷清得很,來來往往人影稀疏,她這樣飛過去,也沒人會注意。

    宮御微作為一個丞相,落腳的自然是管家的府邸,冷玖很快找到這裡的府衙,門口有禁衛軍把守,看來就是這裡沒錯了!轉身繞過前門,從把守比較鬆懈的後面進去。

    瘟疫是個可怕的東西,不管你有沒有染上,這東西就在你身邊,也足以讓你心慌害怕,這府衙裡應該沒有染上瘟疫,但是有個染了瘟疫的丞相大人住在這裡,所有人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偌大的花園裡,愣是連家丁的影子都看不見。

    府衙很大,冷玖轉了一圈,終於在府衙最後面清靜的院子裡停下,那院子的守衛最多,而且她剛剛似乎看到了祥叔的身影,定然是這裡沒錯了!

    院子外面有一顆大樹,冷玖飛上去,借力一個縱躍飄進了院子!

    「鏗鏗!」兩把利劍架在冷玖的脖子上,逼得她不得不停下身影,無奈了瞥了眼兩人,她倒是忘了宮御微身邊還有些武功高強的暗衛了。

    「是我!」

    兩人看清冷玖的容貌,微微驚訝,隨即立刻收了劍,快速隱到了暗處去!

    冷玖是從窗戶進來的,這裡此刻倒是安靜,不過如此安靜得連個太醫都沒有,她不禁皺眉!屋內沒有多的人,只有一道淺淺的呼吸聲,冷玖撩開珠簾走進內屋,一眼就看見床上躺著的宮御微。

    走到床邊,目光觸及他安靜的容顏,眸子微微一柔,看了看他的面色,又抬手試了一下溫度,不由疑惑,他臉上沒有發紅,身上也沒有發燒,看起來很正常,怎麼看都不像是染了瘟疫啊?可是既然沒有染瘟疫,他這麼睡著又是怎麼回事?

    「吱呀!」門被推開,冷玖知道是祥叔進來,也沒有隱藏。

    「小玖姑娘!」祥叔看見冷玖一臉驚訝:「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他的!」冷玖對祥叔點點頭算是問候,隨即問出心中的疑惑:「外面都說他染了瘟疫,可是他似乎沒什麼不妥,這是怎麼回事?」

    祥叔聞言一笑:「那都是謠傳,丞相大人只是勞累過度暈倒,被那些人看見了,便說相爺染了瘟疫!」

    「勞累過度?」冷玖低頭看一眼宮御微,這才發現他的臉色真的有些蒼白,眉眼間全是疲憊。

    祥叔點點頭,歎口氣道:「從接到皇上的聖旨相爺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從前面兩個州縣開始,沒日沒夜的安排人手安置災民、處理屍首,藥物和糧食也需要他調配,此次涉及的地方太廣,戶部工部的官員都被分開,相爺很多事都必須親力親為,他去年受過傷,身子本就不算很好,這樣熬了近十天,鐵人也會倒下的!」

    冷玖聞言心中一疼,面色微冷:「這當地的官員呢?」

    「那些官員早就怕得不行,如果不是相爺身份壓住他們,他們根本不會理這些災民,開始的時候居然敢對相爺陽奉陰違,最後逼得相爺當眾斬殺了兩個州府大官,這才讓他們規矩了!」說完目光掃過床上的宮御微道:「上次暈倒相爺躺了一日,醒來之後拿人參養著元氣繼續熬夜處理這些事情,可是昨日他又暈倒在了書房裡,老奴無奈將他搬回來,餵了參湯,又讓大夫給他開了安眠的方子,這才讓他好好睡一覺!」

    冷玖抬手滑過宮御微的眉,手指停在他瘦得凸起來的臉頰上微微摩挲,他本來就很瘦,如今仔細看去,竟然又瘦了兩圈,她看得都心疼了!

    片刻,收回手,聲音微沉:「如今的進度如何了?」

    祥叔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問的是災情,回道:「按照相爺的方法已經在進行,大部分已經可以控制,不過別的事情,怕是還需要相爺醒來才能處理!」

    冷玖聞言嗤笑:「這天下除了他宮御微,莫非就沒有官員了?朝廷拿那麼多錢養這他們,都是吃屎的?」

    猛然聽得冷玖冷冽怒氣的話,祥叔有些驚訝。

    冷玖抬手給宮御微掖了掖被角,眸子垂下:「帶我去他處理公務的地方!」

    祥叔聞言有些遲疑,那樣的地方他也做不了主!

    冷玖起身,目光不再是小玖的單純,而是非常的威嚴冷冽,眉宇間威儀盡顯,讓人不敢直視:「我做事有分寸,也絕對不會害他!」

    祥叔只知道小玖似乎是太后的人,只是太后的人會有這樣的氣勢麼?不過他也相信她不會害相爺,而且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似乎不是說大話!

    因為冷玖身份特殊,祥叔將書房門口的人全部調走,這才讓她進去!書房裡空蕩蕩的,擺設的東西都被搬走,只有搬不走的大櫃子和傢俱,一旁的架子上擺了一架子書,後方是桌案,上面堆了高高的一堆公文。

    冷玖坐到宮御微的位置,這裡如他那個人一樣簡潔,出來筆墨紙硯,連多餘裝飾的東西也沒有,不過就算有也放不下了。

    見她神色認真,祥叔走上去講解道:「右手邊這些是相爺寫的,主要是一些治理的方法和官員調配,其他的是各地的官員送來的,這是昨日的,今早的還在門前,沒有送進來!書架上的書是相爺帶來的,都是關於治理瘟疫的醫理和疏離河道的書籍,還有一些是各地往年的卷宗,若是姑娘想找的話,直接吩咐老奴就是!」

    冷玖點點頭:「我知道!你把那些公文全部送進來,我看看先!」

    「好!」祥叔立刻轉身出去,冷玖拿起宮御微寫的東西看起來,確實是關於瘟疫的治理方法,從大方向上的官員配製到小的災民安置,糧食配備,甚至連災後重建都已經寫好;而瘟疫的主要是藥材,還有隔離以及屍體處理,寫得很仔細,怕是沒人看不懂!

    祥叔親自將一大堆公文送進來,冷玖拿過一張準備看,突然道:「給他多喝兩碗安神的藥,多睡上兩日也無妨!」

    祥叔聞言有些為難:「雖然老奴也很想相爺多休息一下,但是這外面是十萬火急的大事,這個關頭相爺不能睡,況且相爺一心想著治理,若是醒來知道自己睡了那麼多日,定然會大發雷霆的!」

    「大發雷霆?我還真想看看他大發雷霆的樣子!」冷玖輕笑:「這件事情你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出了事情我擔著!」

    祥叔有些心動,雖然他也想治好外面的事情,但是私心裡還是更加心疼宮御微的:「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冷玖果斷的打斷了他的疑惑:「我沒有資格命令你,就當請求,他的身子垮了,這瘟疫一樣治不了,讓他好好睡睡!」

    雖然說得很委婉,可是那語氣,可跟命令沒啥區別,祥叔看了看她,觸及她堅定不容置疑的眸子,然後重重的點頭。

    祥叔出去關上了門,冷玖這才打開公函看起來,看完第一封,冷玖的眉頭就挑了起來,拿起第二封,看完之後頓時笑了,只是那笑卻無比的譏諷,一連抽了十幾封,大概的掃過去,唇角的笑已經冷道了極致了。

    這天下官員好像真的至有宮御微了,這一封封的信函都是問他如何處理、如何安置,連該不該建粥鋪這樣的事情也要問,然後就是伸手拿銀子,十個有九個是要銀子的,真是可笑,丞相是開金庫的?而且關於治理的事情只用了幾句話問,但是關於為何要拿銀子,硬是寫了一大篇,而且句句『發自肺腑』,句句『感歎無奈』,句句都透著無比的『心痛又著急』,冷玖看得冷笑,這喝了一肚子的墨水,全用來寫如何要銀子了!

    將一桌子的東西掃進一邊的紙簍,冷玖去旁邊的書架上找了一圈,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要的東西,這附近的地圖,很簡易,村莊只用了一個點表示,小路沒有,只畫了官道,州府有一份小地圖,不過也只有主幹道,別的也沒有的,山巒河道也有標注,不過只是知道有,具體什麼情況,也沒有畫!她在冷越的議事帳裡看見過一張大地圖,可比這詳細多了,不過那應該是冷越他們自己畫的,這些朝廷畫的地圖,也就寥寥幾筆,沒啥用處!

    冷越!軍隊!冷玖眼眸一瞇,目光落在這地圖上面,果然看見兩處硃砂勾勒出來的紅色區域,這瘟疫的地方如此大,自然不可能不涉及駐軍區,這裡有兩個大的州府駐軍,還有幾處小的軍營,都在瘟疫蔓延的區域!

    就在這時祥叔匆匆走進來,關上門一臉著急道:「東州的督撫帶著好十幾個縣官找上來,說是來拿賑災銀子,已經到了門口了,他們說丞相重病,不能處理事情,集體舉薦督撫負責這一方事宜,甚至強行想要闖入府庫拿銀子,我讓人帶著禁衛軍將他們攔下這才匆匆過來,只是我剛剛才將那安神之藥給相爺餵下,就算喊,也喊不醒啊,這可如何是好?」

    冷玖聞言冷笑,她才剛剛看了公函,這些人就找上門來了,右手食指屈起悄悄桌面:「這督撫是何人?有何背景?」

    「這督撫姓丘,是孝親王妃的胞弟,有孝親王撐腰他才敢如此囂張!」

    「孝親王?」冷玖垂眸:「相爺可有幕僚?」

    祥叔搖頭:「相爺沒有養幕僚,他平時不拉幫結派,也博覽群書,很多事情都能自己處理,無需幕僚出謀劃策!」

    「那丞相的頂級幕僚,該是幾品?」

    祥叔想想道:「相爺是正一品,身邊一級幕僚雖然不能拿到官職,但是算起來,也可以頂個三品官員!」

    「那若是這個幕僚拿著相爺的印章,代行丞相令呢?」

    祥叔有些驚訝:「小玖姑娘此話何意?」

    冷玖抬眸,眸子清冷如許:「去準備一套男子的衣服,把丞相的印章和令牌拿來,還要兩個隨時跟在他身邊的侍衛,我做什麼你不必管,不過你若是想挺過今日,就立刻照我說的去做!」

    祥叔此刻也沒了主意,死馬當做活馬醫,立刻跑去找衣服,片刻就跑著回來,拿了一套白色的素衣,樣式自然是男子的,還有髮帶,一旁還放著印章盒子和令牌,後面跟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居然是門房小錢!

    「小玖姑娘!」看見冷玖小錢無比驚訝。

    祥叔指著另外一個比較穩沉的人道:「他是相爺的長隨叫魏和,給相爺趕馬車,也送公文,在京城也一直跟著相爺,姑娘沒有見過,不過這裡州府的官員都見過!小錢這些日子也一直跟在相爺身旁,多數人都熟悉他們!」

    冷玖點點頭:「你們等一下!」

    拿了衣服去旁邊的隔間,沒過片刻出來,頓時變成了一個翩翩俊朗的公子,面色微沉,眉毛被她用墨汁畫粗濃了一些,惑人的人微微向下抿起,頓時嚴肅而冷冽,步履從容穩沉,分明就是一個俊美卻冷沉嚴肅氣勢逼人的男子,哪兒還有絲毫女氣?

    三人看得都是驚訝,小錢差點下巴都掉地上了,若不是剛剛親眼看著他進去,他絕對認不出眼前的人:「小…。小玖姑娘?」

    冷玖沒有表情的掃過他們,目光在魏和身上停了一下,魏和是個老實穩沉的人,眉心清明,眉眼乾淨,宮御微能留他在身邊,必然也是可信之人,冷玖抿抿唇道:「從現在起,我叫玉微,是相爺的遠房表親,曾經與相爺一同師承帝師,這次專程過來幫助他的,相爺染了瘟疫不能見外人,特地命我暫代傳令,行監督之職,從現在起我說的話全都是相爺命我傳達,可懂?」

    小錢還有些懵,倒是魏和先懂了:「小的明白!以後便稱呼您為玉公子!」

    祥叔看著這樣的冷玖,說真的,她的氣質此刻和相爺真的很想,尤其是她也穿了白衣,一臉面無表情,神情冰冷,分明就是另一個相爺,說是相爺的親生弟弟,估計也沒人會懷疑!見識了這樣的冷玖,祥叔的信心多了些:「一切聽玉公子吩咐!」

    小錢撓撓頭,有些不自然:「那我也聽小……玉公子的!」

    冷玖負手抬眸:「走吧!去會會這一州幾縣的官員!」

    祥叔遞上一塊令牌,黑木鑲金邊,上面寫著一個『禁』字:「這是調動所有禁衛軍的令牌,玉公子也一併拿上吧!」

    冷玖一笑接過:「走吧!」

    府庫設在府衙的東邊,有重兵把守,如今一行近三十人,十來個人身穿官服圍著一個身穿深褐色官服一臉傲氣的中年男子,其餘的十來人是侍衛,此刻正與一百多個禁衛軍對持,禁衛軍的佩刀已經出鞘,擋在府庫門前,不准他們進去。

    一個瘦小長得尖嘴的看起來像是師爺的人站在最前面,一手叉腰指著那些禁衛軍,一臉的怒氣和傲氣:「我們督撫大人可是孝親王的舅子,如今丞相大人染了瘟疫,我們大人一直勞心勞力治理災情,你們居然敢阻攔,都不想活了是不是?信不信督撫大人上書孝親王,到時候孝親王讓皇上把你們的腦袋都砍了!哼!」

    「孝親王居然能讓皇上砍禁衛軍,莫非他比皇上還大?」一道含著嗤笑的聲音傳來,清冷無比,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一種官員聞言轉身看去,之間一個一身白衣氣質出塵的男子走來,恍惚一眼,還差點以為是宮御微出現了!

    一群人看著他過來,身後跟的是宮御微身旁的大管家和兩個長隨,頓時有些奇怪,那師爺瞇眼:「你是何人?見到督撫大人還不趕快行禮?」

    冷玖沒理他,走到府庫門前兩步的石階上站定,目光掃過一眾官員,面色微沉含了厲色,朗聲道:「在下玉微,相爺的表弟,相爺染了瘟疫不便見外人,從今日起在下代替相爺監督治理災情,傳達相爺的命令!」

    「你算什麼東西?給本老爺滾下來!」那督撫大人瞇著一雙魚泡眼,一臉不屑鄙視。

    旁邊立刻有官員跟著壯聲勢:「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是誰?這可是孝親王妃的親弟弟,皇親國戚!」

    「就是!丘大人可是王妃最寵愛的弟弟,管你是什麼表弟,不想死就趕緊滾開!」

    冷玖亦是瞇眼,不過裡面只有危險的氣息,突然她淺淺一笑:「丘大人!孝親王的舅舅是吧?」

    那丘大人聞言下巴立刻昂起來,一臉的得意:「知道本老爺是誰,還不趕快過來跪下,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冷玖一手覆在身後,眸子微垂,聲音輕歎:「在下要找的正是丘大人呢!」

    在他們得意的目光中,冷玖突然舉起手中的令牌,臉色驟然變冷,厲聲道:「禁衛軍聽令!桑州督撫丘世文仗著身為孝親王之舅的身份聚眾私闖府庫,意圖強搶賑災銀兩,立刻將他拿下收監!」

    「是!」不得不說,雖然龍奕的人品不怎樣,但是這禁衛軍可是很聽話的,也不管什麼孝親王的舅子,立刻幾個人衝上去就將丘世文和那個師爺拿下。

    「你敢!本老爺可是孝親王妃的弟弟!你信不信本老爺砍了你腦袋,你不想活了是吧!」

    冷玖對小錢使了個眼色,小錢立刻拿一塊布上去將丘世文的嘴堵上,二話不說讓禁衛軍將人帶走!

    冷玖看著那些官員,然後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一般道:「差點忘了說了,等下讓相爺寫一封奏折,就說丘大人德高望眾,引得當地官員舉薦他代理丞相之職治理災情,希望皇上看在孝親王的面子上賜個丞相之位什麼的!」

    說完含笑看向眾位官員:「等下在下就讓相爺寫下來,各位大人一定要記得簽字蓋章,不然皇上不知道各位大人對丘大人的欣賞佩服,若是皇上知道各位大人如此盡心為他舉薦賢才,說不定會『賞賜』大家也說不定呢!」

    有幾個官員乾笑,不敢答話!還有兩個不怕死的梗著脖子道:「誰給你的權力關押督撫大人?就算是丞相都沒有權力,你等著皇上降罪吧!」

    冷玖瞇眼:「皇上降不降罪在下不知道,在下只知道各位大人若是繼續在這裡等著喝茶,丞相大人可以說各位大人延誤災情之罪,嗯,不會掉烏紗帽,只會掉一層皮而已!」

    「你胡說!我們分明就是為了災情來的,是你在這裡阻攔延誤了災情,你什麼身份?我要見丞相大人!」

    冷玖彈彈衣袖:「祥叔!相爺喝藥了沒?」

    祥叔看了她一眼:「相爺剛剛喝了藥!」

    「嗯!那就帶這位大人去見相爺吧,不過相爺染的是瘟疫,會傳染,這位大人見過之後就得隔離,他是官員,自然不能跟一般的災民一起隔離,就送去給丘大人作伴吧!」

    「是!」

    「小子!你敢!」那官員瞪大眼睛!

    冷玖抬眸:「大人以為在下有什麼不敢的?」說完隨即漫不經心一笑:「你說,若是給皇上第一章密折,就說這桑州一帶官員中飽私囊,搜刮民脂民膏,又賄賂朝中官員,皇上會不會一怒之下大肆徹查?」

    「雖然在下相信各位大人清白,不過皇上不知道啊,嗯,說不定他查出各位大人都非常的清白,非常的乾淨,倒是直接一道聖旨讓各位大人連升兩級,那可就是大喜事了!」

    一群人面色白了青,青了又白,有些沒有底氣:「你別胡說!」

    冷玖懶得跟他們扯,抬手一揮,禁衛軍手中的兩把佩刀同時飛出,一個拍手,兩把刀同時從天而降插在他們的面前,刀身震動發出嗡嗡聲,冷玖冷聲道:「各位大人如果不想皇上的龍案上出現一張某位官員染了瘟疫殉職的奏折,就老老實實的去治理各自治下的災情!若是有功的,我定然讓皇上論功行賞,若是還想著貪心給自己謀福利的,就別怪在下無情!」

    看見某人看向說話,冷玖嗤笑道:「別問在下敢不敢,孝親王的舅子我都敢動,還有什麼不敢的?除非你們是皇上的娘舅,不然就別跟我蹦躂,跳樑小丑一樣,看著都覺得丟人!」

    「你……」一種官員怒目相視,冷玖一個冰冷的目光掃下去,威壓盡顯:「各位大人還不回去,莫非等著在下親自派禁衛軍一個個送你回去?」

    一群人握拳憤怒,恨恨的轉身就要走,冷玖的聲音卻如魔鬼一般從他們身後傳來:「給各位大人一個忠告,看好你們的賬冊或者小金庫,在下會派禁衛軍偶爾去光顧一下,若是不小心給在下瞧見了,那在下可就為難了!」

    眾人怒不可遏的轉身,可是只來得及看見她的一片衣角,還有禁衛軍逼過來的刀劍!

    「混蛋!」

    「什麼東西!」

    「小……玉公子真是厲害!」小錢兩眼冒星光,十二萬分的崇拜!

    魏和卻有些擔憂:「雖然玉公子這雷霆手段震住了他們,但是那丘大人畢竟是孝親王的舅子,萬一鬧起來,對相爺似乎不好!」

    冷玖停下腳步:「你放心!萬事我有分寸,害誰也不會害他!」

    祥叔歎口氣:「今日倒是多虧了你,只是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

    冷玖轉頭掃了他們一眼,神秘一笑:「今晚我們去撿銀子!哈哈!」

    「撿銀子?」三人一臉疑惑,銀子可以撿的麼?

    那一群官員窩著一肚子火回家,各自不同的發了一通火之後,突然想起冷玖最後的話,心中的不安無限的擴大,最後做賊心虛的跑去找自己的賬冊和小金庫!

    一個李姓官員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手拿著一本賬冊左右走來走去,想著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好,突然門被敲響,接著傳來師爺著急的聲音:「老爺!不好了,丞相的人帶著禁衛軍來了!」

    「什麼?」那人嚇得一抖,手中的賬冊『啪』的落地,慌忙的將賬冊撿起來,急得團團轉:「到底該藏在哪裡呢?」

    放在床上不對,櫃子裡也不安全,箱子更不行,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一個花瓶上,立刻慌忙的將賬冊塞進去,這才舒了口氣,努力平息一下氣息去開門:「走!出去看看!」

    大門被禁衛軍強行打開,一抹白色的身影無比的清晰,不是今日那玉微公子又是誰?他穩定心神,一臉怒喝道:「玉微公子你什麼意思?半夜私闖官宅,本官可以告你的!」

    冷玖拿了一個本子轉身,輕笑:「在下私闖官宅確實有罪,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李大人還是不是官!」

    「你什麼意思?」

    冷玖非常悠閒的晃晃手中的本子:「李大人沒覺得眼熟麼?藏在花瓶裡,可真是個好地方!」

    李大人看清了那冊子,又聽說藏在花瓶裡,頓時臉色大變,指著她說不出話來!然而接下來他更加的驚訝,一隊禁衛軍從他的府內出來,兩個人抬一個箱子,大小箱子擺成一排在他面前打開,各種珠寶首飾,銀子玉器足足四大箱子,這分明就是從他的府庫裡搬出來的,頓時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一臉死灰!

    冷玖含笑看著那幾大箱子,道:「李大人為治理瘟疫捐獻了所有家當,在下佩服,到時候一定會上書皇上,好好表彰大人的!夜色已深,在下就不打擾大人休息了,告辭!」

    幾十個禁衛軍抬著銀子珠寶跟著她快速撤走了,留下空蕩蕩的大門,以及一臉慘白的李大人,冷風吹來,格外刺骨!

    於此同時,另外那些官員家裡也被同樣對待,周邊一共十四個縣,每個縣府都被光顧,然後拿著一堆賬簿和幾箱東西回來,據說有個官員跑到自己的金庫數錢,結果被禁衛軍直接撬開了整面牆進去逮了個正著,而有的官員將賬冊藏在小妾的肚兜裡,最後一樣被找了出來。

    冷玖說撿銀子就是撿銀子,只拿了銀子和賬冊,還說一堆非常客氣的話,也不抓人,笑瞇瞇的來笑瞇瞇的走,可是卻讓所有的官員魂飛膽喪。

    那一晚禁衛軍幾乎全數出動,一個晚上分散到十四個縣,然後天亮的時候每一隊人都抬著幾大箱子東西回來,多的有四五箱,少的也有一箱,每一個官員是乾淨的!

    「嘖嘖~!這麼多的金銀珠寶,怕是一輩子都花不完!」冷玖抓起一把珠鏈,嘲諷一笑。

    祥叔看著這些東西也是歎氣,天下居然如此多的貪官,小小的幾個縣城,隨便一個拿出來都比丞相府富有!

    桌上堆了一堆賬冊和信件,都是扼住這些官員命脈的東西,祥叔這下也放心了,有了這些東西,那些官員別說翻起風浪了,怕是早就怕得不行了。

    中午的時候,昨日下午匆匆歸去的一眾官員齊齊的聚集在了府衙門口,再也沒有昨天的怒氣和官位,一個個面色發白,眼睛充血,各自相視一樣,一切盡在不言中!

    府衙內,一個個箱子打開擺滿一個廳堂,高堂上冷玖一身白衣坐在那裡,非常悠閒的翻著一本賬冊,一堆官員進去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各自垂頭大氣都不敢出,旁邊準備了十四把椅子,還上了茶,明顯是等候他們的!

    十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動作!

    冷玖抬眸掃過他們,客氣的抬手:「各位大人別站著,坐吧!」

    一群人一步一步的挪,半天才找到位置坐下,不過屁股下面彷彿點了火盆,動來動去,欲言又止,一臉著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每看一眼這一堆珠寶和上面堆積的賬冊,臉色就難看幾分,旁邊的茶更是沒人有心情喝!

    大家昨夜都被捉了,眾人心照不宣,面面相覷,想找個人出頭問一下,可是誰都不敢開這個口,實在是被嚇怕了!

    他們的神色冷玖都看在眼裡,等他們如熱鍋上的螞蟻快要燙熟的時候,冷玖才放下賬簿幽幽抬頭,也不說這銀子和賬冊的事,讓小錢將寫好的東西發下去,正色道:「這是相爺前兩日連夜寫出來的治理方案和措施,從現在起,要求各位大人按照這個,快速實施,不得有一絲差池,這裡的銀子珠寶是賑災的,等下會點清之後給各位大人分送過去,不知各位大人可有異議?」

    「沒……沒有!」一群人乾笑,連忙應道,小命都快不保了,能有異議才怪!

    冷玖滿意一笑:「既然如此,各位大人就趕緊去忙吧,災情不等人,盡快完成,在下和相爺一起等各位的好消息!」

    「小錢!送各位大人出去!」

    「是!」

    一群人屁股剛剛坐熱就被送走,不過心中也稍稍安心了些,冷玖沒有說那些東西的事情,意思就是暫且壓下,那他們也不敢主動提,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交到她完成的事情,祈求她能網開一面了!

    「老奴真是佩服!玉公子這招敲山震虎,這些人想不規矩都不行了!」祥叔佩服之意溢於言表。

    冷玖聞言沒說話,她會的就是黑社會那一套,天下沒有不貪的官,何況這一個個穿得光鮮亮麗,還敢跟著丘世文鬧事,自然不會是乾淨的主;黑暗世界講究的是暴力,雖然粗魯了一些,但是效率卻非常的好,將這些人的軟肋拿住,還怕他們不聽話?治理瘟疫的事情她不懂,但是宮御微懂,他博學多才,又有經驗,自然不會有錯,只是手段狠歷不夠,如今她只是幫一把,找一群實施的人而已!

    冷玖掃了眼下面的東西:「祥叔讓人把這些分了,按照災情嚴重程度和地域寬廣人口多少來分,分好以後立刻給他們送去!」

    「老奴這就去辦!」祥叔立刻去叫人進來分。

    冷玖收回目光,用布將桌上的賬冊一裹,拿了去宮御微的房間!

    祥叔昨晚又為了他一碗藥,此刻宮御微還在睡,冷玖將那一坨隨意的丟進衣櫃,抖了抖身上的塵,這才走去床邊!

    雖然睡了不短時間,但是他睡得極不安穩,眉心都皺了起來,似乎還在擔心什麼!冷玖無奈歎口氣,他這死板的性子真是讓她又愛又恨,當官的她見了不少,十個當官九個貪,不貪那個是白癡,不管多麼強大的國家,多麼清明的政府,都會有貪官,這也是為何黑暗勢力能橫行天下的原因,只要握住那些高官的**,他們就可以在法律面前橫著走,至少在冷玖的世界裡,她沒有看見一個乾淨的官員,卻不想卻看見了宮御微這麼一個奇葩。

    在朝堂上獨立一身,明明一身冰冷,卻有一個灼熱的仁心;人家賑災做做樣子,他親力親為到暈倒,就算暈倒了,還一直想著那些事情,真是不知道該說他太仁慈呢還是說他是大白癡好?

    抬手滑過他的臉,指腹按在他的眉心,輕輕的揉著,看著他一點點鬆開,這才微微一笑!「傻瓜!不舒服就該休息,別總是想著別人,偶爾也想想自己啊!」

    將頭湊過去,在他唇邊上落下一吻,印了好久才分開:「好久不見,你可想我了?」

    盯著他的俊顏看了半天,也等不到他的回答,冷玖一笑搖搖頭,他睡得這麼沉,如何能聽到他她說話?眼皮有些沉,想了想將外衣脫下,掀開被子躺上去,拉了他的手臂做枕頭,一手抱著他閉上了眼睛,折騰了這一天一夜,她也累了!一切等睡飽了再說!

    ------題外話------

    色妞們!新年快樂!嗷嗷!祝各位妞新的一年健健康康,銀子多多!有寶寶的,祝寶寶身體健康,越來越聰明,越來越可愛!家庭和和美美,幸福安康!

    祝單身的妞早點拐個帥哥美男回家!

    祝成雙成對的妞早點踏入紅色殿堂,恩愛幸福!

    祝學生妞們新的一年學習進步,當然,過年的紅包也要多多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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