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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新年傳言 文 / 糖拌飯

    臘月二十六晚上開始,大雪又開始飄了,不過,現聲,家家戶戶基本上該忙的都忙完了,反倒閒了下來,沒事的時候竄個門子,說說一年的事,侃侃這個年怎麼過。

    心情不一樣,這雪倒成了一種景致。

    十一阿哥前陣子為了自行車的事,幾乎整整在府裡關了一個多月,接著又被文茜硬逼著在家休息了幾天,此時,見這雪景卻是有些坐不住了,大上午的就拉著文茜出門,先在街的小攤上吃了一碗**辣的小餛飩。別看上面紅紅的一層辣油,其實卻是摻了別的,再和上一些醋,吃起來並不太辣,倒是酸酸的帶點辣味很開味口,文茜也跟著吃了一小碗,卻是仍有些不盡興的感覺。

    這東西吃下去,渾身便從心底裡暖起來,尤其是大雪天,不亞於暑天吃冰淇淋的感覺,難怪這老漢生意不錯,自剛才起就沒斷過人,老漢又實誠,一碗餛飩滿滿的,料十足,一般的人,要是來個大碗的話,那也差不多能飽了。

    十一阿哥本吃不慣這種街邊的小吃,無奈每回同文茜出來,文茜總是拉著他吃這種特色的路過攤小吃,吃著吃著,還居然吃出味兒來了,而文茜,自然是深受後世大排檔的影響,尤其這種路邊的吃食特有風味。

    吃飽了,兩人又了藥堂,本來,按文茜的意思是快過年了,關幾天藥堂,給夏大伙他們放個年假,可夏大夫不同意,說:反正他現在吃住都在店裡,放不放假沒什麼,再說了,過年邊,被鞭炮炸傷的人多,真若休假了,他呆著那心裡反而不實,文茜也就隨他,沒哪個東家嫌顧工幹事多的,呵呵。

    只不過封了個大紅包給夏夫,這是他應得的,說實在的,這藥堂主要是靠夏大夫一個人撐起來的。

    十一阿同夏大夫聊了好一會兒,他最近心情不錯,自行車的事,他被皇上狠狠的讚揚了一頓,國子監的事也順了,估計明天春就能完工,還有年初順天府鄉試的差事他辦的也不錯,蘇州的事他收穫不小,可以說,這一年不管是面子還是裡子,他都斬獲頗多。

    當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心底偶爾會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這一年他也得罪了幾個兄弟,自個兒的九哥,他是知道的,那心裡記事著呢,至於太子,為了蘇州的事,也把他給記恨上了,再加上最近,他頻頻隨侍在皇阿瑪身邊,太子對他的臉色也就越來越難看了,還有八哥,蘇州現在是他的地盤,可最大的餅布坊一塊卻掌握在自己手裡,八哥表面上沒什麼,見了面還挺親熱,可他卻知道,爭起利來,這位八哥手段可狠著呢,每每想到這裡,他常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事後,卻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今天藥堂除個抓藥的,倒沒什麼病人,十一阿哥,文茜和夏大夫三人坐在火盆邊上聊著,這時卻聽街邊一陣混亂的聲音。

    文茜出去一看。卻見許多都伸著脖子朝那不遠地路口望去。嘴裡還發出各種地議論。

    「天哪。這哪來地馬幫。莫是去鬼門關轉了一圈子。」有人驚歎道。

    也有人說:「弄不好是遇上劫匪了吧?」

    不一會兒。那隊人近了。當先地是一個瘦得不**形地駝子。文茜仔細打量一會兒才認出。這駝子就是施家馬幫地頭。施駝子啊。去了奉天盛京那邊。據說還放言要去寧古塔地。還當他們年前回不來了。沒成想。這個時候卻回來了。再看那一身真是夠狼狽地。不過。能趕回來過年。卻也算是運道不錯。

    整個馬隊。從頭兒施駝子到下面拉馬地。每個人衣服破爛。一臉地黑灰。身上還帶著斑斑血跡。有許多人那手上。腿上都包紮著。那血跡還密密地滲出來。這何止是狼狽。真像之前那人說地那樣。在鬼門著轉過似地。

    夏大夫一見這情形。連忙著準備傷藥。紗布。要幫他們整冶一下。

    施子一抬手道:「夏大夫,多謝了,不用,之前我們買了不少傷藥,都自己上過,這是一路趕得急,繃裂了,沒事,我們啊,是太累了,這兩個多月來,沒睡一個好覺,回去休息個幾天就行。」

    自上一回施駝子用過慈心堂的小白藥後,就大為驚歎這種藥的神效,因此,自那回後,每回出門,他都在要慈心堂來買外傷的藥,以備不時之需。

    文茜仔細的看了看他們,果然他們看著雖然兒狼狽,但精神頭還是不錯,尤其是在一些年紀還小的夥計身上,文茜甚至看到了欣喜。

    便笑道:「施幫主,這次收穫不小吧。」

    都到家門了,施駝子也不藏著掖著,一把馬背上堆的高高的貨物道:「這回去寧古塔,凶險,但也值得,瞧這,上好的貂皮,頂級的皮毛,人參,還有

    邊,頂好的煙葉,大老爺們會喜翻了心的,等我回東家要的東西我去送上門的。」

    到了晚上整個京城都傳遍了,這回施家馬幫發了,更重要的是,那拉馬的小二給自家瞎眼的娘送了一小袋的金沙,這一下,更是哄動了京城,有人說,施家馬幫馬上要換去盤了,去寧古塔,那裡不但有人參,上好的皮毛,還有金沙,那整條河床,都是亮閃閃的金沙。一時間,寧古塔這罪罰這地成了人人嚮往的淘金之地。

    康熙三十九年的最後幾天,人們就在一個絢爛的淘金夢中度過。

    又是一個新年,自頭天三十晚子起,整個京城的鞭炮聲就沒有停過,斷斷歇歇的,到了早上,那鞭炮聲又再一次到了**。

    十一阿哥府。

    新年的頭一天,大早,下人們在管事的帶領下,給府裡的主子爺和主子奶奶拜年,高高興興的領了紅包,幾個相熟的約好喝一杯,幾個好點賭的聚在一起,推牌九,賭大小,大過年的,小賭怡情,這個十一阿哥府卻是不管的,只要別惹出事來。

    「側福晉新年好。」淺綠,和冬梅大早起來就給文茜拜年,文茜一人封了一個紅包給她們,算是討喜的。

    小鳳兒身是新,張著大大的笑臉,此刻正將那小肉手放在嘴裡啃著,啃了一會兒看實在啃不出味來,才一扁嘴,眼淚就出來了,淺綠連忙把準備好的奶餵她,這才堵住她快決堤的眼淚。

    文茜也是一身新衣,不過仍是一慣的色,不過是多添了點花邊,再配上一件艷色的半截子小斗篷,整個人看著到是喜慶俏皮的緊。

    「好看是好看,怎麼瞧著就少了一點貴氣。」金嬤嬤在一旁道。

    文茜好笑,這時代的人講貴氣,講究福氣,而她,因為偏瘦的原因,福氣那是一點也沒的,貴氣那種東西,有的是天生,有的是人造,天生的,文茜沒那氣質,人造的,文茜又不喜歡,所以文茜一直認為,自己不是那種能上廳堂的女人,她充量不過是一個入得廚房的小女人。

    大過年的,十一阿哥和晉雅娜有著一大洛子的拜年名單,這點倒是她做為側福晉的省事。

    這天

    吃過午飯後,文茜有些頂不住睡意了,昨兒個晚上,小鳳兒有些不舒服,鬧了大半晚,早晨的時候,又被不知哪裡響起的鞭炮聲給驚醒,直到天已經亮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靠了一邊會兒。

    早上十一阿哥又陪著她回了一趟納喇家,給家裡的伯父伯母拜個年,又走了幾家宜妃的族親,這才回阿哥府,別說,拜年也挺累的,一個上午下來,腿酸痛酸痛的。

    瞇著眼睛,也懶的回房了,文茜便在偏廳的軟榻上瞇一會兒,淺綠和冬梅出去玩了,難得在,大過年的時候,文茜放了她們的假,這兩丫頭就去找府裡其他的丫頭玩去了。小鳳兒由金嬤嬤照顧著。

    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過了多久,便聽冬梅和淺綠低低的聲音在交談。

    「淺綠,剛才承年侍衛跟你說什麼啊,瞧你人紅僕僕的。」冬梅輕笑著低聲問道,對於他們這些丫頭來說,承年那也是屬於白馬王子型,一直跟在主子爺身邊,人又好看,武藝又高,好多大丫頭們都心心唸唸著希望主子爺能把自己配給承年侍衛,不過心裡卻也明白,那承年侍衛雖說是家生奴才,但遲早是要放出去做官的,到時候得配小姐們,她們怕是有些妄想,不過,就算是偏房也好啊……

    「沒說什麼,只是問新年好呢。」淺綠低著頭道。

    「還沒什麼呢,那他怎麼沒跟我問新年好呢,還有……

    我看到他腳上的鞋子,怎麼著覺得眼熟的很啊,很像前些日子你手上做的那雙,難道是相似而已。」冬梅的又道,還低低的笑道。

    「死丫頭,就會笑話我,不許胡說,在蘇州那會兒,側福晉出事,他照顧我很多,我看著他的鞋子都壞了,這才幫他逢一雙的。」淺綠輕打著冬梅道。

    「我又沒說什麼,你這麼急幹什麼?對了,聽廚房的丫頭曉紫說,好像福晉有孕了呢,今天一早,福晉在吃魚翅粥的時候吐了,方管事找了大夫來看,說是喜脈呢。」冬梅有些神神秘秘的道。

    「真的啊?那是喜事啊,怎麼府裡都沒聽說?」淺綠驚訝的道,同時又有些為自家的側福晉擔心了,怎麼側福晉到現在還沒懷上呢。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主子爺還不知道呢,許是想給爺一個驚喜,才不讓傳的。」

    淺綠點點頭,看到軟榻上文茜翻了個身,她連忙對著冬梅做個禁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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