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靛月宮的消息 文 / 糖拌飯
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是一點也不錯,有金嬤以說是萬事搞定,沒幾天功夫那家叫慈心堂的中藥堂就換了東家。
重新開業的那天,文茜特意換了身男裝去,她早就吩咐過金嬤嬤,這個開業的鞭炮一點要等她去點的,怎麼說呢,還記得以前小時候過年那會兒放鞭炮那叫一個過癮,可是後來,住在樓房裡,那鞭炮自然沒法子放了,而再大了,每日裡在都市裡打拼,便沒了那種興致。
到了時辰。
用一根竹竿,挑著一長串小鞭炮,文茜吹著火紙煤,然後貓著腰,小心益益的伸過去,那引信很快就點著了,文茜一個小跳,轉過來,一手搶過淺綠手裡的竹竿子,那一長串鞭炮隨之一晃當,然後辟里啪啦的炸響了,碎片兒蹦得到處都是,路過的人都紛紛捂著耳朵。
這時代,沒什麼消遣,看熱鬧就是閒人的一大愛好,不一會兒,店門前就圍了一堆人,恭賀的有,起哄的有,更有些精打細算的連忙打聽,新東家可有什麼優惠措施,文茜便應景著讓金嬤嬤宣佈,新東家上任,義診三天,當然,抓藥卻是要錢,開店的,不賺錢是小事,總不能讓咱倒貼不是。嘿嘿。
一群**上十歲的半大小子做著揖圍了上來,嘻嘻哈哈的,樣子卻是挺混,顯然有打秋風的嫌,不過,也僅是好玩,這些個孩子也不貪心,一顆糖球足以打發,而一些真個兒混黑的,越是一般不敢打藥堂的主意,要知道出來混的,那誰不三五天的出點小血,所以同藥堂打好關係是有著十分的必要地。
而義診之舉也得到了大家的響應,有病的自然跟上,一些沒什麼病痛的也趁這個機會做做免費體檢,立時弄得夏大夫手忙腳亂,連小麥冬都上場了,這小傢伙長年跟著他爺爺,倒是學了不少東西,更難得地是有一份勁,心腸也慈,文茜一直認為,慈心是一個為醫者最基本的品質。
而文茜在這藥堂裡接待的第一個病人卻是菊娘。
菊娘是在文仲的陪同下過來的,她的肚子現在已經很大了,邊上還跟著如今已經7歲的昱雪,昱雪這小丫頭在經過家變母喪後,身上退去了稚嫩的嬌憨,變得更加乖巧文氣,好在眼中的純真依舊,此刻她細細地胳膊就護著菊娘的肚子,望著那肚子的眼神即好奇又有些興奮,文茜連忙將這三口迎進了藥堂後面的一間病房。
「菊娘,你這身子怎麼還出來走動。」文茜扶著菊娘坐下,又拉著小昱雪坐下,口袋裡還有剛才沒發完的糖球,全摸出來,塞進了昱雪的小手裡。
小昱雪吃了一個。其它地全用手帕包好道:「我吃一個就好了。這些留著給弟弟吃。」
真怪啊。
「昱雪怎麼只說弟弟啊。為什麼不是妹妹呢?」文茜有些作怪地問道。
「就是弟弟啊。」小昱雪肯定地道。
菊娘微笑地道:「爺每日盡跟雪兒說是弟弟。而我也希望能是個男孩。雪兒聽多了。就認為是弟弟了。」說完。菊娘地臉升起薄韻。以前那個善良而畏縮地菊娘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地是一個濕順恭良而幸福地小婦人。
這時菊娘抬起頭對文仲道:「爺店裡不是還有事嗎?先去忙吧。我在這兒跟茜妹妹說說體已話呢。爺一會兒再來接我。」
「那你小心點。」文仲道,然後衝著文茜點點頭,便先離開了。
等文仲離開,菊娘才拉著文茜的手,仔仔佃佃的打量著文茜:「玉翠說的不錯,是瘦了,你這性子,對別人倒是挺看重,卻總是對自己輕忽。」菊娘道,心裡卻有些擔心,這天家地媳婦不好當,更何況還是個側福晉。
「沒有,只是前陣子去蘇州累了點,十一爺對文茜還算可以,菊娘嫂嫂不必擔心。」文茜微笑的道。
「這樣就好。」菊娘也笑了,一手輕拍著靠在她身邊地昱雪,卻又低著聲有些神秘的問道:「那身子可有什麼動靜,這成親也四個多月了呢。」
文茜先還沒反應過來,隨後那臉卻是一紅,搖搖頭道:「還沒呢,這事兒得隨緣。」
菊娘有些急,便不由地嗔怪道:「你怎麼不急呢,你自個兒就是大夫,這事兒得上上心,早懷上了,那也有個憑靠不是。」
文茜淡笑,沒說什麼,這種事急不來的,何況那個雅娜比她早進門,不是也沒懷上嗎?而打心眼裡,文茜覺得自己現在年齡還小,不是生孩子地最佳時機。
隨後文茜又想起了文仲那原來收做通房,後來因為懷孕收了妾的丫頭素馨,記得她剛成親那會兒,這丫頭可是很有些不待見菊娘這個少***,再加上她娘楊媽媽的幫補,菊娘很是吃了些憋的。
「對了,那素馨呢,沒在針對你了吧?」文茜問道,看如今菊娘的樣子,那素馨怕是撼不動她的地位了。
「沒事,那素馨現在倒是挺本份,四月的時候,你文仲哥哥的生意路子已經熟了,手下的人也很得力,就沒那麼忙,有一日提早回來,卻正巧看到那素馨沒規沒矩的樣子,便狠狠的訓了她一頓,以後那素馨便安分多了,再加上,現在你文仲哥哥沒事的時候都陪著我,倒是沒什麼不順心的了,有這樣子,我也知足了。」菊娘道,幾年前,她又怎麼能想到如今這般光景,那時,怕是連想也不敢想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文茜又幫菊娘把了把脈,身體還不錯,一切還算正常,就只等寶寶出生了。
不一會兒,文仲就來接菊娘了,菊娘這樣子,顯然文仲很不放心,文茜取笑了幾句。
臨離開前,文仲又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說是文茜出嫁那會兒有人送來納喇府的,只是隨後文茜去了蘇州,這信就耽擱下了,好在,當日那送信人說過,信裡沒什麼大事,只是一些家常,所以也就沒急著把信送到十一阿哥府。
送了文仲和菊娘他們離開,文茜也回了十一阿哥府,到了自己的院裡才將信打開來看,原來是台懷宋家少奶奶方雅俞的信,除了一些家常外,主要就是兩點,其一是感謝當日文茜的提點,使得宋道帆沒有冒然來京,其二便是今年的秋比,宋道帆要來京應試,卻不知雅俞會不會一起上京。
看著這信,文茜倒是挺想方雅俞了,可以這說,這個時代,方雅俞是她唯一地手帕交。
接下來幾天,文茜都是上午著男裝去藥堂,頭幾天因為義診原因,那忙得
,義診過後,人流便恢復正常,有夏大夫在,基本上事。
其餘的時候文茜便躲在自個兒的院裡,看看醫書,聊聊天,乘乘涼,聽聽淺綠打聽來的八卦,偶爾也會整理些草藥,然後整理一下各種病例,算是一點心得吧,在這方面,夏大夫經驗豐富,給了她不少地幫助。尤其是那本夏大夫行醫二十年的筆記,在文茜眼裡,這比什麼都珍貴,每日裡看著,也學了不少東西。
這天,她剛從藥堂回來,卻看府裡較往日熱鬧不少,原來是十一阿哥和雅娜福晉避暑回來了,不是說要去一個月的嗎?怎麼才半個多月就回來了。
文茜這院子離主屋較遠,基本上熱鬧於不熱鬧都同她不太相干,她仍照常回屋,換了衣服,正準備爬上樹屋休息一會兒,卻聽兩個低低的聲音在道。
「你讓開點,我來。」一個清脆的女聲道。
「不行,九公主,還是我來吧,你小心點,這是在樹上呢。」是一個半大少年的聲音,而這少年的聲音顯然出賣了他們所在地點。
九公主,她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院子裡?
文茜順著聲音抬頭一看,便看到一對少年男女,正蹲在她那樹屋的邊上地梯子上,那公主進伸著手,努力的去夠那樹屋頂上的一個鳥窩,少年在邊上一臉緊張的盯著她,生怕那少女一不小心摔下來。
那少女正是當今皇上的第十四個女兒,靖,因為前面早夭的公主除外,她排次為九,今年十二歲,便稱九公主,在宮裡地時候,文茜見過,還曾聊過天,卻是認得的。
上面兩人不覺得,文茜在下面看著卻有些心驚肉跳,那九公主一手扶著的樹枝很細,那要是斷了,肯定要摔下來,這九公主若真在她這院子裡出事,那她肯定得連坐,這事沒理兒講的。
文茜緊接著兩步,走到樹下,正要開口提醒,但還是慢了一步,就是喀嚓一聲,然後是樹上兩人的驚叫,那九公主自由落體,正正好砸在文茜身上,文茜那個疼啊,不過卻沒忘將那九公主緊緊護住。
好一會兒,文茜才喘過氣來,揉著腰站直身子,看見那九公主仍然閉著眼睛,那蓋在眼上的睫毛一扇一扇地。
樹上的少年連忙從樹下溜下來,拉著九公主的手著急的道:「九公主,你沒事吧?」
這時,那九公主才睜開眼,有些驚奇,又有些茫然的道:「奇怪了,從樹上摔下來怎麼不痛。」
那少年聽了這話,有些要笑不笑地。
而文茜則很鬱悶,這位九公主啊,你當然不痛,那痛的是我這個墊背地好不。
「九公主,是她接住你的呢,你自然是不痛了。」那少年笑道。
瞭解了事實真相地九公主有些臉紅,再見那少年一副笑咪咪的樣子,便有些遷怒了,一跺腳道:「孫承運,你笑話我。」隨後又扶著文茜道:「文茜,你沒事吧。」
「沒大事,有些疼,估計是扭到了,休息兩天就好了。」文茜道,卻感覺走路那腰都痛,若在算上回勁地話,估計自個兒明天起不了床了。
原來那少年是孫承運,這可是九公主未來的夫婿呢,這兩個也算是青梅繡馬呢。
「九公主怎麼會來我這裡?」文茜問道。齜著牙坐在一邊的石凳上,然後叫來淺綠上茶,這天熱,瞧這九公主一頭的汗。
淺綠上了茶,九公主端著,一口就喝乾了,顯然也熱壞了。
放下茶杯才道:「五姐姐溫憲要大婚了,前陣子聽說十一哥羊房的莊子風景很好,我們就陪著姐姐去玩兒的,這才回來,我正逛院子呢,看到你這木屋很新奇,便進來看看,沒想到發現一個鳥窩,正好抓隻鳥做叫化鳥呢,省得昱寧那臭小子老是在本公主面前現,哼。」
汗,還是自家那小魔王造的孽。
而九公主所說的五姐姐溫憲則是當今的九女五公主,今年應該有十八歲了。
正說著,十一阿哥陪著五公主溫憲過來,溫憲的未婚夫婿是國維之孫舜安顏,婚期就定在九月份。
文茜起身行禮,不料又牽動腰上的扭傷,疼的直齜牙。
「怎麼了?」十一阿哥連忙走過來,扶著文茜道。
「沒事,扭了腰。」文茜笑了笑道,這人去避暑了一段時間,怎麼看著卻見瘦了。
一邊的九公主伸了伸舌頭道:「我從樹上掉下來,是文茜接住我的。
十一阿哥聽了,衝著她瞪了瞪眼,卻也沒法,這個妹妹就是個闖禍精。
「該回宮了。「溫憲微笑道,輕輕拍了拍九公主的頭,有些微微的責備,也有些寵愛,她站在那裡,高挑的身姿,貴氣而大方的氣質,就是天生一個公主的模樣,說實在的,文茜對這位公主的印象不錯呢,只是很可惜,就文茜所知,這位公主在婚後兩年就去世了。
等兩位公主走後,文茜也顧不得形象問題,趴在一邊小屋的竹床上,讓淺綠幫她按摩著,跟了文茜這麼久,淺綠的按摩術已經有相當的火候了。
送了溫憲她們出去,十一阿哥又來到了風荷院,看著文茜難過的樣子,不由的有些緊張道:「怎麼這麼嚴重,要不要請太醫來。」
文茜趴在那裡搖搖頭道:「我自個兒就是大夫呢,沒事,只要按摩,再加上時日就會好的。」隨後又問道:「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去的時候不是說要一個月嗎?」
十一阿哥深深的看了看文茜,然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最後道:「昨個兒接到宮裡的消息,前天晚上皇宮裡的靛月宮起了火,整個宮燒得一點也不剩,可是最後卻只找到那白頭宮女燒焦的屍體,卻沒有找到那赫捨裡氏的,這事兒很怪,而你小姑姑瑞秀平日同這赫捨裡氏關係最好,我怕要受牽連呢。」
文茜一聽這話就急了,猛的坐起來,卻牽動腰上的傷,哎喲的叫了出聲。
「你小心點。」十一阿哥有些不悅的道。這姑娘身上有傷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那倒底會不會受牽連?」文茜側著身子,一把揪住十一阿哥的衣袖問道。
「放心,現在還沒事,宮裡在查呢,只要沒什麼相關,便不會有事的。」看著文茜的急樣,十一阿哥安慰道。
可是文茜有些怕啊,就怕有些什麼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