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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藥方事件 文 / 糖拌飯

    剛走出不久,文茜就被十一阿哥的長隨柱子攔住。

    「茜姑娘,爺讓我告訴你,因為十一月,和碩恪靖公主將下嫁喀爾喀郡王敦布多爾濟,所以我們會在十月初回京,請茜姑娘及早做好準備。」

    「知道了,代我謝謝十一阿哥。」

    和碩屬靖公主要出嫁了,就文茜所知,這個公主在康熙的女兒裡面,算是比較命長一點的,似乎康康的女兒病都不長,除去夭折的不算,成年的公主大多都在二十多歲就故去了,實在是讓人有些哀歎,命如浮雲啊。

    不過,公主出嫁的排場那應該是很大的吧,回去倒是一定要好好瞧瞧。

    說到出嫁,文茜又想起雅俞,她似乎也快出嫁,只是這婚期還沒定,似乎她訂的相公身體不太好,前段時間還特意來向她請教怎麼照顧病人。文茜給她弄了幾個調養身體的方子,還有一些食療方面的東西,這姑娘就樂呵呵的回去研究了。

    回到藥堂,夏大夫出診了,卻見到玉屏邊點藥邊同一個肚子微微隆起的婦人親熱的聊天,那樣子看著也沒什麼不舒服啊,文茜掃了那櫃檯上的藥一眼,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對,便湊過去想看看方子,卻被玉屏一瞪,沒想到自己這麼惹人嫌,算了,文茜搖搖頭,便轉去後院,她還是去整理草藥的好。

    「茜姑娘回來啦,怎麼沒聽完戲再回啊,以前屏姑娘送藥,總要聽完下半場的。」根兒正在碾著藥,一頭大汗,看到文茜回來,有些打趣的問道。

    文茜捲了捲袖子,笑道:「我又不喜歡聽戲,那些鑼啊鼓啊敲的,挺吵,聽長了頭痛。」

    「也是,你這性子靜,跟屏姑娘完全兩樣,屏姑娘是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湊,你這性子好,我看啊,是作大夫的料。」

    「那謝你吉言。」文茜也呵呵笑道,邊整理著前段時間收上來的甘遂,心思不由的一閃,她想起剛才為什麼覺得玉屏抓的藥有什麼不對了,那藥她雖僅是掃了一眼,但其中幾味甘遂,商陸,大黃,這可都是孕婦禁用藥,雖然不知那婦人是不是給她自己抓,但總要提醒她一下,以免惹出事來。

    丟下手中地草藥。文茜急急回到前堂。那婦人卻已經不在了。

    「玉屏姐。剛才那位嫂子抓藥是給她自己吃還是別人吃地?」文茜也顧不得玉屏地白眼了。急急地問道。

    「你管這事幹麻。怎麼。現在藥堂裡抓藥也歸你管了。」玉屏很不耐煩地道。

    「不是。我剛才掃了一眼。看到你抓地藥裡面有商陸。甘遂。大黃等幾味藥。這藥若是別人吃那是冶病地。可若是那位大嫂吃會出大事地。腹中地胎兒就保不住了。」

    「少見多怪。」玉屏轉過身。拿個雞毛撣子在櫃檯上撣著灰:「人家大嫂就是不想要腹中地胎兒才來藥堂地。」

    「你地意思是說。剛才那位大嫂抓地其實就是打胎藥。這誰開地方子?」文茜有些明白了。只是誰這麼大膽。打胎地藥方子可不是隨便能開地。一般開這種方。需要地方上做保。沒有地方做保。一般正規地大夫和藥堂是不會開打胎地方子地。這是一種禁忌。這一點了凡師傅曾很慎重地告訴過她。

    「我開的,怎麼了,就興你會開方子,別人都是傻瓜。」玉屏很不服氣的道,這文茜自從來了這藥堂,夏大夫誇著,叔叔也捧著,連根兒也顛顛的跟著,她就是看不順眼,什麼東西,一個瘸子而已。

    「你開的?有地方的做保嗎?」

    「什麼做保,那大嫂自己來的,要什麼做保。」

    看著玉屏仍理直氣壯的樣子,文茜有些火了,這麼說就是沒做保了,沒做保你還敢開這方子,真要喊她大姐了。

    「那你有沒有詢問她是哪戶人家及住址?」文茜現在沒有別的想法了,就想著怎麼補救,用打胎藥墮胎,其中的風險是相當大的,一個弄不好,就是大出血,到時候大人的命都要弄沒的。她跟著,或者勸那位大嫂打消打胎的主意,或者跟診,一旦有個什麼不測,那也來得及救冶。

    「我問過,她說是南水村槐樹頭的喬家。」玉屏看到文茜這麼焦急,倒也有些心虛了,老老實實的把地址說了出來,神情有些悻悻。

    文茜二話沒說,出門,到了車行,叫了輛馬車就直奔南水村。到了南水村,打聽到槐樹頭,接下來的消息就讓文茜有些心驚,這槐樹頭根本就沒有喬家,也沒有懷孕的婦人,那麼之前那麼婦人說的根本就是假話。

    文茜感到這事情嚴重了,這要真出了什麼事情,藥堂就只有關門大吉的份。

    回到藥堂,文茜思慮再三,覺得這事還是要跟掌櫃的說說,一來,可以讓他找人去查,二來,也及早做好準備,這已經不是她們兩個小女孩能擔著的事了。

    張掌櫃一聽這事,那神色立馬沉了下來,什麼也不說,先讓自家夫人把玉屏領了回家,然後就到處打聽,卻一直也沒有那婦人的消息。

    幾天過去了,一直風平浪靜,掌櫃夫人這才讓玉屏回到店裡,只是玉屏就自然更恨文茜,據說她可是被張掌櫃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現在自然沒好臉色給文茜了,說她沒事找事,把『吃飽了撐的』這句話又回敬給了文茜。

    文茜倒是無所謂,沒事自然是好事,她所做的一切憑的就是醫者的本心,只是她這心總不安穩,她就想不通,如果沒什麼的話,那婦人為什麼要說謊呢。

    平靜了好幾天,眾人提著心才放下來。

    這天,文茜正在櫃檯上整理夏大夫開過的方子,分明別類的放好,然後做了一個存檔,對於一些需要長期關注,還有一些特定的病人,文茜也做了一個病人回訪錄,這樣方便以後病人回訪,起到更好的為病人服務,這一點不管是張掌櫃還是夏大夫,都點頭稱善,而文茜僅僅是借用了一些現代的客戶管理方式。

    「這個方子,是你們藥堂開的吧。」

    文茜正低頭整理,突然一陣冷冷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同時一個劍尖指著一張藥方上,文茜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臉上很有些殺氣,順著那劍尖,文茜小心益益的看著藥方,是一個打胎藥的藥方,文茜心猛的一沉,事發了。

    叫了玉屏一看,確認正是她當日開的方子。

    張掌櫃臉都有些白了,連忙將人還進了後堂。事情原委一說就明白了,原來當日那婦人根本就是假懷孕,她用這方子抓的藥,熬給了一個小妾喝,孩子沒了,東窗事發,最後就找到了這個方子,現在人家是來興師問罪的。

    又是一個宅門後院的爭鬥事件。

    不過,文茜覺得這裡面還有文章,若真是興師問罪,直接報了衙門抓人就是,而現在對方只是一人出動,更重要的是文茜覺得這人十分的面熟,在這之前,她一定見到這人,只是在哪見過呢?

    終於文茜想起來了,想起當時在南河崖上追著花子幫的那幫人,那個穿巽服的男子就是這人,當時文茜在馬車裡看得清清楚楚。

    這可是殺人不見血的人,文茜想,若真是興師問罪的話,根本不用多說,殺了了事吧,這對這類人來說,似乎並不太難,而現在情形,怕是有什麼條件要談。

    文茜只是坐在那裡猜測,並不知裡面那人各掌櫃的談什麼,只是過了很久,掌櫃的才送那人出來,然後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短短的片刻,文茜似乎就覺得掌櫃的老了不少。

    第二天,張掌櫃就讓人將其夫人,玉屏,還有五歲的兒子送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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