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業火 第九章 阿來的往事 文 / 誰人小白
九
我叫阿來，從小便是一個孤兒。
從小就是一個遠房叔叔將我養大。
那遠房叔叔對自己很好，只是他的妻子對自己很是不善，時常藉著遠房叔叔不在的時候，偷偷的責罵或是責打自己。
可就算是如此，自己也並沒去恨過他們。
因為自己一直就知道，叔叔家裡的條件也並不寬裕的。原本自己還沒有住進去之前，叔叔家便已然很是拮据，而自己住進去之後，日子越發的難過了。
原本還只是夠餬口的家裡，自從自己進入了這個家後，漸漸的日子越過越拮据。原本還能夠餬口的日子，漸漸的開始有些餓肚子的情況出現了。
對於出現這樣的情況，叔叔的妻子自然是不高興的。
叔叔家原本就有自己的孩子，再多了自己之後，叔叔家的孩子也開始吃不飽了。
自己心裡明白，因為多了自己，害的叔叔家的孩子吃不飽了，嬸嬸她才會這麼刻薄自己。若是家裡還是能夠吃飽的話，依著嬸嬸之前的為人，是不會這麼刻薄的對待自己。
對於這樣的情況，向來懂事的阿來自然是能夠理解嬸子的刻薄。他也一直懂事的盡量讓自己少吃一點，寧可自己從來都是處在餓肚子的狀態，也不會讓自己多吃一點，讓自己有一天處在飽肚子中。
就這麼半餓半飽的，一點一點也長到了二十多歲。原本其他人二十多歲的時候，都早早的已經結婚生子，孩子想來也有二三個了。
但是叔叔家裡確實是窮苦，叔叔嬸嬸費盡了心思，也總算是讓自己的孩子娶到了妻子。但是對於他的妻子，叔叔嬸嬸卻是沒有辦法，也沒有精力了。
自己並不會卻怪叔叔嬸嬸兩人，能夠將自己的養大，已經是叔叔嬸嬸的淘天大恩了。
至自己到了十四歲的時候，自己也在自己村中的領主老爺的家做事，領一份口糧，也盡量的擠出一半到，送到叔叔的家裡過去。
可以這麼說，叔叔的孩子能夠娶到妻子，自己也是花了力氣。
而自己因為回報著叔叔的家裡，漸漸的將大事拖到了二十多歲。
人長的不怎麼樣，又窮，到了如今的年紀又在了，想要成個家自然是一個頭疼的事情了。自己也漸漸的斷了這個念頭。
罷了，不娶也就是了。自己能夠活到現在，也是叔叔嬸嬸的恩賜，也是老天爺的恩賜了。
自己也曾看到過，村子裡還是有不少人因為飢餓而死亡。
自己能夠活下來，已經是最榮幸的事情了。
日子雖然過的堅苦些，可總也是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現在，這樣的日子，一直活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嬸嬸請人尋到了自己，給了自己一個睛天霹靂的消息。
叔叔他不行了，眼看著活不下去了。
當時自己正在給領主老師的田里忙著農事，再一聽到這個消息，來不及向領主老爺去稟告這事，便拋下了手中的農具，急急的向著叔叔的家中跑去。
他急跑的速度，已然是聽不見身後有人呼喊自己的聲音。
自己幹活的地點，離叔叔的家裡的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但是他只花了三刻的時間，便已經趕到了叔叔的家中。
叔叔的家人都在，兩個兒子正陪在叔叔的身邊，而他的妻子，正跪坐在叔叔的身邊，兩眼含淚的握著叔叔那如枯木一般的手。
這時看到了這般情況，自己心中嚇的不得，兩腳軟得幾欲站不住腳，幾乎都摔到了地上。
連哭帶爬的，自己來到了叔叔的身邊。
很是幸運，此刻的叔叔雖然看著病重，卻依然還是活在人間。只是他已經病的奄奄一息，看來是活不了幾天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自己在月前還是來看過叔叔的，那時候的叔叔雖然有些體弱，但卻也是活的安然。可怎麼過了的一個月之後，自己一向敬愛的叔叔怎麼會成了這般的模樣。
這一個月來，自己也不是不想來叔叔的家裡看看情況，只是領主家裡那邊的活比較多，田里的農活怎麼做也做不完，到了夜間還要在田間巡視，一直是沒有辦法走開。
卻沒有想到，在短短的一個月裡的時間，叔叔居然會變成了這般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叔叔卻是成了這般的模樣。
若是早知道如此，自己便早些回來看看了。
哭爬著，到了叔叔的身邊，拉住了叔叔的另位一隻手。
叔叔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嘴角邊上不由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阿來，你來了啊。」
「叔叔，叔叔，……」
自己叫了叔叔後，原本想說些什麼，卻話到了自己的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話雖然說不出來，但眼淚卻是制不住流了下來。
叔叔看到自己的模樣，掙扎著抬起了右手，努力的伸向了自己的臉龐。自己擔心叔叔的手伸不到自己的臉龐，便急忙的低下了頭去，好讓叔叔的手能夠輕易的接觸到自己的臉龐。
叔叔如枯木的手，總算是吃力的伸到了自己的臉上，輕輕為自己擦去了眼淚。
「不要哭，叔叔我沒事的。」
一聽到叔叔的這話，自己的眼淚越發的止不住向下流了下來。自己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能夠說出什麼來。
「不要哭，阿來。阿來，既然你來了，叔叔就有一句話想對你說，這一句話藏在我心裡很久了，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現在我應該對你說了。」
「叔叔，你有什麼話，等你好了再說就可以了。」自己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自己的心裡也是明白，想來叔叔是活不了幾天的了。
想到這裡，自己心中越發的悲泣。
叔叔的心裡也是明白，自己不過是寬解他罷了。不由的將嘴角微微的彎起，流露出一個淡然的苦笑。
「好不了了，我想現在這說。」
自己見叔叔堅持，便也就不再阻止，扶了扶叔叔的身子，讓他更加方便的說話。
「阿來啊，叔叔將你接到家裡來，讓你受到不少苦了。其實小時候你嬸嬸對你不好，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也沒有辦法，當時家裡就是那麼一個情況，你嬸嬸對你有偏見，對你不好我也是沒有辦法制止的。今天，叔叔在這裡向你賠禮了。」
叔叔說完了這話，便想起身向自己行禮賠個不行，但是因為身體太差，卻是怎麼也起不了身來。
一聽這話，自己嚇的跪在了地板上，急急的向著叔叔磕頭行禮。
「叔叔，萬不可這麼說，當年若不是叔叔的善心，阿來早就沒有了。」
「唉，當年你嬸嬸對你不好的事情，還請不要卻責怪你嬸嬸，她也是因為生活所迫沒有辦法。原本家裡的情況就緊張，後來又讓我把你帶到了家裡，家中的生活更加的堅難，你嬸嬸難免心生怨氣，那種情況之下，你嬸子自然而然的便對你不好了。對於這一點，你還請不要去責怪你的嬸嬸，要怪就怪你叔叔我的吧，誰讓你叔叔我是一個沒膽制止老婆的膽小鬼呢。」叔叔在說著這話的時候，眼淚也不由的往下掉。
自己在聽到叔叔的這話後，不由的還是愣了一下，自己還以為藏的夠好，但是還是沒有想到，叔叔對於過往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唉，叔叔也是沒有辦法的，嬸嬸也是沒有辦法的，他們對自己已經夠好了，能夠讓自己在這個世界存活下來，自己還能去抱怨什麼呢。
所以對叔叔口裡一直所表露的歉意，自己心裡並沒有在意太多。此刻他的心裡，最最希望的，便是叔叔的身體能夠了變好起來，存在這世間，讓自己能夠還了他的恩情。
只是看著叔叔的模樣，就算是不願相信的自己，也明白事情的結果會是如何。
「阿來啊，那個油過茄子真好吃啊，好想再吃一回啊。」
油過茄子，那一次自己與叔叔在領主老爺家裡做事，做得好了，領主老爺就賞了那一盤的油過茄子，還說那菜是來自大唐的做法。
那個味道真真的是好啊。
如今叔叔在死前想吃這個了，可怎麼辦？
茄子家裡還可以想辦法，可又哪裡去找香油呢，那東西可不是像自己尋常的人家就會有的。
窮人家裡沒有，那些領主老爺家總有了吧。
自己村子裡領主老師家裡不好偷，自己在苦思之下，便想起了五十里外的小林村裡的村長老爺家裡。
他們家應該是有香油的，而且防備也沒有像自家領主老爺那般防的嚴。
打定了主意，便再也沒有拖延，自己便去往了那個叫阿來的村長老爺所在的小林村。
五十里山路，半天的時間已經趕到了。
當自己到小林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自己當時心裡很是高興，既然到了晚上，在夜色籠罩中，從他的家裡先借點香油也應該也是方便的。
沒錯，是借，只是讓當事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借走，等將來有能力了，便來還了。
偷偷摸摸到的那個房子裡找到了香油，小心翼翼的準備離開時，卻不想腳卻踢翻了一個罈子。還沒有等自己做出了反應，屋子裡的人便已經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