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垢嘗 第四章 不必去理他 文 / 誰人小白
四
「大人，那個傢伙現在估計正在被責打呢。」
李如是溫柔的笑著，目光裡透露著堅毅。
自己雖然溫柔，卻也不是可以隨便讓人欺辱的。面對扶桑之主，自己且不曾下禮參拜，又何如會這一個無禮之人卑躬屈膝呢。
更何況，他不過是一個奴僕罷了。
「大人，要不要再飲一杯？」
「飲茶吧，等一下仍然有人要來。」
「嗯。」
如桂將酒瓶與小盞撤了下去，換上了今年新泡製的上等桂花香茶。
那桂茶香茶經熱水一泡，香氣比起剛才的桂花酒更加的濃郁，那香氣彷彿就要沾染到李如是的衣服上，就此流戀在李如是的身服上，永不離世間而去。
李如是淺淺的飲了一口，由著那一股香味進入自己的喉嚨，閉著眼睛回味著這一股味道。
如桂跪坐在李如是的身邊，看著他如此的喜歡，心中卻也是高興的。
李如是閉著眼睛，衝著如桂招了招手。
如桂見此，便將自己的身子伏了下來，側躺在李如是的大腿上。
李如是帶著幾分寵溺的溫柔，輕輕的撫摸著如桂的那帶滿桂花香味的長髮，粉色雙唇間，帶著淺淺勾人的微笑。
這場景並與情愛無關，若是要說的話，大抵是像了主人與寵物之間的關係。
例如那些貓啊狗啊之類的寵物，大抵也是這般的伏在主人的腿上，而主人卻是溫柔的摸著它們的身子。
又或者像是兄工疼愛妹妹之間的親情愛意，妹妹與哥哥兩個的關係一直很好，她用哥哥的腿當了一回枕頭，難道你能說他們兩個就能私情了。
八月的平安京，自然也沒有那麼的炎熱了，陣陣的風吹過來，帶著淡淡的涼意，卻也是帶了片片的清爽。
兩人就這般的坐在，什麼話也沒有說。
周圍一片的安靜，只有偶爾的鳥鳴聲飛過，驚起了那一片的安寧。
鳥兒驚起的安靜總歸是暫時的，眨眼之前便能回復過去。但是蒼鼠驚起的安寧，這一片安靜卻是完完整整的被打破了。
「大人，門外又有人求見，這一次是個美麗的女子。」
「哦。」李如是淡淡的皺了皺眉頭，彷彿並不是很希望對方是一個美麗的女子。
那一皺眉只不過是在眨眼之間，李如是便回復到了剛才的溫柔。
「請松方小姐進來吧。」
「大人，您是怎麼知道對方是松方小姐的？她剛才求見的時候，便沒有告訴我姓名。」蒼鼠很是好奇，想知道為什麼。
李如是溫柔的笑著，卻也沒有直接回答他為什麼。
就在蒼鼠有些疑惑的時候，他漸漸的看到了院子的角落處影出了一個女子，正用衣袖擋住了嘴角，在那裡偷偷的笑呢。
「哦，原來是阿櫻你說的啊。」（阿櫻，請看橋姬卷。）
「不要再耽擱了，請松方小姐進來吧。」
「是。」
蒼鼠應了一聲，便向著院門處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蒼鼠便迎進了兩個女了。
其中一個年紀約在二十五六歲上下，看她的衣服著裝，發間所帶釵子的花式與材質，想來是一個侍女模樣的人物，就如同町露身邊的阿菊一般。
而另外一個女子，看上去約不過十五六般的年紀，身上穿著華麗的十二單衣，印得她原本就艷美的容貌，越發的艷美無雙。
町露原本就是一個美麗的女子，但是與她相一比較，卻又是差了那麼一星半點的。
來人正是松方家的小姐松方空。
「松方小姐，來，請坐。」
松方空一進得李如是的院子，目光便一直都停留在了李如是的身上。
那是何等的男子啊，如此的風儀，怕是在大唐長安也是少見的吧。雖然自己沒有去往長安，並沒有看過長安的風華，但依然也可以想像的出來。若是長安瞞是等風華的人物，那籐原大人就不單單只誇李如是了。
籐原大人，便去年身為遣唐使前往大唐長安，最後將李如是請回了平安京的籐原葛野麻呂。雖然籐原自大唐歸來後，對於大唐的風華，總是讚美的不行。但是對於李如是的風華，卻是獨家的讚歎，說是像李大人這等的風華，就是在大唐的也是少有的。
自己之前聽籐原的話，不過是七八分的信了。怎麼可能有像籐原所說那般的風儀人物，松方空的心裡總是帶了兩三分的懷疑。
值到此刻看到，松方空的心裡的才明白，原來那籐原大人並沒有誇大其辭，那李如是真的有如此風儀人物。
他並沒有做出何種的姿態，只是那麼隨意的靠坐在欄杆上，身子微微的側了過來，正對著自己微微的笑著。
那笑容一入松方空的眼裡，松方小姐便感覺有些經神上有些恍惚。
怎麼會有這等的人物。
如桂在松方空進入之前，便已經站了起來，站在了李如是的一邊。
松方空看著如桂那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容貌，心中少了一點底氣。平安京裡都傳言，說町露殿下是極其喜歡了眼前的這位李大人。
而且有傳言說，不僅僅是町露殿下喜歡而已，好像那身前的這一位李大人對那町露殿下也有幾分情意在。
町露殿下的容貌自己是見過的，與自己相差不大。
李如是見松方空目光盯著自己，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對於自己的話語，也許是聽見了沒有在意，又或許是心不在焉根本就沒有聽見過。
心中明白，她並不是有意的，並不是像那才那邊的無禮，只是一般的失神罷了。
對於，李如是自然不是那種小氣之人。
他只是坐在那裡，溫柔的笑著。
侍女總是會上前提醒的，就像阿菊那般，阿桃如同阿菊那邊，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服，也總算是將自家小姐從恍惚中拉醒了過來。
看著李如是那淡淡的微笑，松方空雖然沒有町露那麼臉皮薄，但是卻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松方小姐，過來坐。」
「嗯。」
松方空應了一聲，便上前到了李如是的身邊坐下了。
松方空坐下之後，如桂便送上了香茶。
松方空飲過一口，不由得開口讚歎。「好茶。」
見松方小姐喜歡這茶，李如是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松方小姐，來我府上，想來是為了家中妖魔一事了。」
松方小姐點了點頭，「正是，李大人，小女子家中正是出了妖魔，也正是因為如此，小女子這才讓府中下人前來請李大人前往，卻不想那下人實在太過無禮，得罪了李大人。小女子已經處罰過他了，還請李大人寬宏大量，能夠了不計前嫌，前往松方府上降妖除魔。」
「八十板子？」李如是的臉上露出了二三分的調笑來。
「嗯，正是，我是看著他們打的，結結實實的八十百板子。」
茶是好茶，濃濃的桂花香氣，吸引著松方空的喜歡，一口一口飲著杯中的桂花香茶。片刻之間，那杯中的桂花香茶便已經飲盡。
「好了，那便走吧。」
不帶一點的拖泥帶水，李如是便站起了身邊。
「嗯？」松方空遲疑了一下，原來李如是說的是去自家的府上。不由得，便立馬站起了身來，急忙的跟隨著李如是腳步向外走去。
如桂自然是留在了家中，與倉鼠一起看家。
說是看家，其實看不看的，並沒有什麼用，沒有人會進來這裡，也沒有人敢在李如是還沒有在家的時候闖進去。
府門處，停著畫有松方家家徽的牛車，駕車的是一個男僕。
松方空上了牛車，在還沒有鑽進去的時候，便側過了頭來，「李大人，上車吧。」
「好。」李如是也並沒有多做嬌情，直接的鑽上了牛車。
牛車的位置並不是很大，坐下兩人後，便再也坐不下第三個人了，阿桃自然也就是坐在牛車車轅上。
牛車行駛的速並不快，車輪緩緩的壓過那由青石板鋪就的路面。
松方結緒身為近衛大將，正一位的官職，家裡的住址自然離宮中很近，正好在三條大道與大宮大路的交接處。
牛車行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已經停在了松方府上的大門口。
「小姐，到了。」
阿桃的聲音在牛車外響了起來。
「守鄉大人，到了，我們下車吧。」
「嗯。」
這一路行來，兩人在牛車裡也算是相聊甚歡，李如是自然也將自己的字告訴了那松方空。
很顯然的，那松方空自然的也是稱李如是為守鄉大人了，就如同町露公主一般。
兩人下了牛車，向松方的府上行去。
沒行多少，李如便看到了那阿才滿身的血污躺在了那裡。
李如是笑了一笑，停下了向前的腳步，轉身來到了阿才的跟前。
松方空見此，便開口說道：「守鄉大人，這個傢伙得罪了你，如今你可是滿意。」
李如是沒有回答，只是走到了阿才的身邊，蹲下了身子。「我算的准不准？」
「准，准。」阿才連連的點頭，
「在幾百年前，我中華有個朝代叫做漢，其中的一個皇帝曾經這麼說過，但凡犯我漢者，雖遠必誅。大唐雖然是禮儀之邦，但是對於那個無禮之人，我大唐也不是卑躬屈膝之輩。」
這時候松方空到了李如是的跟前，開口說道：「守鄉大人，不必去理他，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那邊如何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