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帶 第二章 平安京裡的大唐人 文 / 誰人小白
二
土御門。
李如是的住所。
夏日的溫度，在這裡沒有一絲的感覺。
一個女子在清掃著屋子，將屋子裡各個角落，都清掃的乾乾淨淨。
這個女子之前並沒有出現在此處出現過，與以前那些女子相比，是那一如以前的美麗。而不同的是，這個女子的身上卻是帶了淡淡的茉莉花香氣。
此時節正是茉莉花開的季節。
那女子正是由茉莉花所幻化的式神。
偶有與李如是相交的大臣，來到李如是的府上，看過了各式的美貌女子，心中不禁對李如是羨慕不已。
人長的俊美，受到公主的愛憐，而且自家的恆武天皇也是對他禮敬有佳。
最讓人羨慕的是，李如是他的那些美貌侍女，若是自家也有那麼幾個，那可真是太好了。
平安京裡少有人知道，李如是的這些侍女，只是一些式神罷了。
那女子清掃了片刻，看了看日頭，時辰已然差不多了。便來到了李如是的臥房前，輕聲的說道：「主人，時辰差不多了，是否可以起身。」
「好的，進來吧，清莉。」
李如是的聲音從屋子裡響了起來。
得到了應承，那清莉便拉開了房門。李如是已然擁被而起，面對著窗外的風景，目光憊懶。
清莉來到了李如是的身邊，取過了外衣，伺候李如是穿上了外衣。
「清莉，謝謝你了。」
「主人說的哪裡話，能伺候主人是清莉的榮幸。」
清莉如此說，也不為過。若不是李如是，她終究只會是一朵小小的茉莉花而已，終日只是生長在枝頭而已。又哪裡會像如此現在，可以四處行走，看遍平安京的風景。
起身後，李如是用罷了早飯，閒來無事，便讓清莉倒了一杯清茶。
茶還沒有飲盡，倉鼠便前來稟告，說是町露公主已然到了門外，求見於李如是，是否請她進來。
「倉鼠，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嘛，町露公主的話，不管何時，你都不用去將他攔下，直接讓她進來就是。還有，其餘他人，你也不必攔，讓他們隨意的進來就是，你只需將他人引進來便是。」
「回主人的話，小的也是這般對町露公主所說，但是町露公主說禮不可廢，一定要如此。」
李如是笑著搖了搖頭，再也沒有說話，只是用手勢意示倉鼠下去。
很快的，町露公主便出現在了李如是的身前。
面對翩翩而來的町露公主，李如是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這笑容，或為這風情，或為那町露。
不管是看了多少次，町露面對李如是那笑容，都會禁不住的發癡。
每當這個時候，町露的侍女阿菊都會在第一時間跳出來，讓自家的公主能夠極時的清醒過來。
這一回也是如此。
回過神來的町露，微微的感覺到不好意思，面容緋紅的將頭低在哪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坐。」
李如是溫柔的一指簷下的坐處，讓町露坐下。
町露點了點頭，很快的又搖了搖頭，這一行為讓李如是看了幾分奇怪。
對於李如是略顯好奇的目光，町露感覺到有些難為情，畢竟適才是因為自己說的不太清楚，以至於守鄉大人才會有些奇怪。
於是，便開口解釋。
「守鄉大人，近來幾日，平安京裡來了幾個大唐的商人，帶了不少大唐之物，守鄉大人來扶桑也近一年了，去看看有什麼喜歡的也好。」
「原來如此。」李如是點了點頭，便又接著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走吧。」
兩人便出了門去。
町露是乘了牛車而來的，自然是不會讓李如是走著而去的。
架車的依然還是阿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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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京，東市。
大唐來的商隊，都住在這左右。
這幾日，東市裡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平安京裡各府的夫人與小姐們，紛紛的前往東市，在那裡挑選著合自己心意的東西。
穿街過巷，幾人很快的便到了東市。
一入東市，便感覺到了人頭竄動，牛車再也無法前半步。
李如是與町露便下了牛車，讓阿菊將牛車停往它處，兩人走著前去。
此刻留於東市的那些小姐們，看到了李如是出現的身影，不禁明裡暗裡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也只是看看而已，誰都知道那個陪在李如是身邊的女子，正是最受寵愛的公主大人。雖說這一年來收憐了許多，但是那町露小魔頭的稱號，還是能夠將她們嚇的不敢言語的。
「守鄉大人，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剛進入東市沒有多久，町露便開口詢問。
李如是沒有說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耳裡聽著鄉音，李如是再平靜的心，此刻也微微的感到有些波瀾而起。
為何他們的面容會是這般的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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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銀虎的心情糟透了，他在平安京裡找了眾多的大夫，去治療阿汐，卻始終不見她變好。
他甚至看看托人去扶桑皇宮裡找恆武的御醫，花了大價錢請來了宮中聖手，卻始終是束手無策。
心中雖然難受，然而卻也不肯就這般死心，依然在街上打聽，看看在扶桑誰治蛇毒的本領最好。
打聽事情的地方，自然是在這人來人往的集市之上。
於是他便呆在了東市自家的攤位之上，四處的向來人打聽。
只是他打聽來打聽去，卻是始終打聽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便不免心中絕望，只想回去配著自己心愛之人，陪她走過那最後的一程。
就在此刻，眼前出現了一個穿著大唐服飾的男子，看他俊美的面容，不僅在扶桑少見，就連在大唐也是不多的。
陪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女子，身上穿著華麗的十二單衣，其衣服的著色華麗，卻也不是普通人家所能穿的。
胡銀虎也沒有過多的注意，這裡畢竟是扶桑的都城，而且扶桑的上流人氏都喜歡嚮往大唐的風俗，穿幾件大唐的服飾，並沒有什麼可以吃驚的。
眼看著兩人到了自己的跟前，胡銀虎卻沒有心思去招呼兩人，反正有小廝招呼，他便想離開這裡，回到他心愛人的身邊。
只是他還沒有走的時候，便聽到那個俊美男子開口說話了。
「這位兄台，家中可是有煩心之事？」
說的是正經的大唐話，大唐長安的話。
胡銀虎聽了不禁吃了一驚，在長安遇到扶桑人卻也並不奇怪，但是長安人在扶桑卻也是不多。
但扶桑向來嚮往大唐的風土人情，許多扶桑的上流人氏都以能說大唐話為榮。所以在扶桑能聽到大唐官話，雖是不多，卻也並不沒有。
「這位是……」
雖然胡銀虎心中煩燥，然而面對來人那一臉溫柔，卻也不好意思擺著臉去面對。
「在下大唐李如是，兄台應該也是大唐中人吧？」雖是這般問起，李如是卻是能夠肯定的，站在自己眼前的這位少年，應該就是大唐人氏。
「原來兄台也是大唐人氏，怎麼在扶桑？」胡銀虎好奇的問了一句，隨後又看到了站在李如是身邊的女子，又忍不住的開口詢問：「這一位也是大唐中人，是兄台的夫人？」
町露自然是能夠能聽出他說的話意，當聽到他說自己是守鄉大人的夫人時，一時禁不住臉上發紅，心中甜蜜。
那一時的甜蜜心意，在不禁意間，化做了片片溫柔。
正如後世所作，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化作那不禁意間的回首。
「這是扶桑的町露公主，聽聞有大唐的商隊到了這裡，便約了我一起來這裡看看。」
「原來如此，那你就隨便看看吧，到時候我招咐一下小廝們，給你們一個合適的價格。」胡銀虎說完這話，便有想離開的意思。
「且慢。」李如是開口阻止，等胡銀虎回頭看來，便又再一次開口說道：「看兄台臉色，應該是兄台府中有事，若不嫌棄，還請告之在下，看在下能不能幫得上忙。」
町露聽了，心中不禁想道：守鄉大人可真是謙虛，若是說他不能幫的上忙的話，怕是這平安京裡就沒有人了。
只是面對一個路人，胡銀虎卻是拿不出十分的信任來。
雖說如此，然而他面對一個從大唐而來的人，又如此好意的問自己，最終他還是開口將事情說了一遍。
只是在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相信過，眼前的這個俊美的大唐男子，會幫得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