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南煙雨 第七十五章 ,往事如煙 文 / 溫暖的右手
廁所裡碩果僅存的一盞白熾燈發出泛黃色的淡淡光芒,風兒拂過,它微微晃動,如同黑夜中翩翩飛舞的螢火蟲。廁所最左側陰暗的角落,在漆黑而又臭氣熏天的茅坑蹲位上,張浩軒正一手捂著鼻子,一手熟練的將瓜子扔入口中,卡茲一聲細響,瓜子皮穩穩落入腳下的茅坑,他一臉的愜意,靜靜的享受著這每天一次的休閒時光。
一陣深沉的腳步聲傳來,由遠漸進,緩緩的停在蹲位前面。隨著一聲脆響,名貴的zippo打火機噴出一簇跳躍的火苗,他溫柔的用手遮擋住來風,點燃嘴角的一根煙,慢悠悠的吞吐著眼圈。
張浩軒菊花一緊,右手一顫,手心的瓜子灑落下幾粒。藉著那一閃而逝的火苗抬頭望去,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像神這樣拉風的男人,筆挺的黑色風衣閃爆眼球,特別是他那迷離的眼神,明亮精緻的髮型,就像田地裡的金龜子,嘴裡叼著的五十塊大洋一包的大中華,還有他褲兜裡露出的那半塊法式小麵包,都深深的出賣了他。在*絲的避難所裡,他是那麼的卓爾不同,就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那樣的鮮明。
郭敬明說過,喜歡獨自仰望天空的人,最寂寞。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這是個安靜的角度。望過去,看見我流逝的青春年華,我願在沉醉。這是一個深邃黯然的姿勢,在張浩軒的矚目下,那人輕輕吐出一個圈圈,目光深邃黯然的仰望著舊跡斑斑的牆壁。
莫非昨晚我調戲的那個小蘿莉是他女兒?張浩軒心虛的嘀咕著,他難道是來和我談判的?張浩軒下意思的輕輕向前挪動了下身子,緊張的張了張嘴,老丈人這三個字終究沒有叫出口。
可怕的沉默中,模糊的煙圈緩緩上升,對方嫻熟的拉開拉鏈,掏出水槍對準蹲位,輕輕一歎:「物價上漲,經濟發展老上不去,連桑拿城都關門歇業了,哎,gdp他媽的又要做假賬了。」
張浩軒臉瞬間就綠了,他媽的,打飛機是多麼愜意的一件美事,至於裝的這麼有深度嗎!
「兄弟,介意我捏一下它嗎?」一個深沉沙啞的聲音自漆黑的蹲位擋板後傳出。
那人只覺胯下一緊,雙腿微顫,二弟已被兩根溫柔有力的手指夾住,一陣舒暢傳來,手法嫻熟到位,一看就是飛機界的高手。
這個,很貴嗎?想不到這破舊的武校中,竟然還有人要幹這種營生,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貧賤還不忘拉動gdp。
自己做官這些年,床上的女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早已淡忘了當年自己動手、自得其樂的歲月。他心中一陣激盪,忍不住輕輕向前抽動幾下,手指粗糙卻不凡溫柔,舒服。
「舒服嗎?一個精壯的男子自擋板後微微露出個頭尖兒,輕聲問道。
那人口中含糊的嗚嗚道:「嗯,舒服。」
「想不想更刺激一點兒,冰火兩重天試過嗎?」一個聲音蠱惑道。
「你是說上門外雪地裡,你要為我······,能問下,怎麼收費的?」那人小心翼翼的掃視四周,雙腿激動的打顫,輕輕的抖動這肩膀,悄聲問道。
「不要錢,你喜歡就行。」說罷,張浩軒陰測測一笑,手中不知何時冒出一個火機。一簇火焰燃起,只聽啊的一聲淒慘尖叫,一股股濃重的毛髮被燒著的味道瞬間瀰漫到整個茅廁。
「五行相生相剋,水火不相容。如果你尿不出來,外面有雪。」一個聲音好心的提醒道。話音剛落,一個圓滾滾的身軀帶著火苗,發瘋般的衝出茅房。張浩軒嘿嘿一笑,若無其事的磕著瓜子走出茅廁。
雪地上,那胖子時而翻滾,時而爬行蠕動,留下的一道道醒目的劃痕。良久,一陣哀嚎聲自雪地傳來,聲音淒慘絕倫:「毛沒了,二弟成光桿了。」
第二天,校長特意開個全校大會,鄭重宣佈要為全校廁所更換電燈,連鄉長也破例出席大會,只是與笑得如同怒放的菊花一般的校長相比,他很含蓄,連微笑都有一股冷冷的殺氣,雙眼不斷的在人群中尋覓著。
十個公共廁所,足足安了一百盞碩大的日光燈,廁所角角落落被照的通明,不見一絲幽暗。一連一個月的時間,時不時會有警察提著警棍到最左側蹲位深情的看上一眼,似是在等待著某人的歸來。
又是夜晚十點,悠長的廁所中,稀稀拉拉蹲著幾個人,*絲們分散到校園四處幽暗的角落中,對著天上明月,地上白雪,大口大口的喘著熱氣。
一兄弟迎著寒風一哆嗦,伸手自兜中顫巍巍的掏出一截衛生紙,不待他進行下一個標準動作,一陣寒風捲起層層雪花撲向他散開的褲襠中,手中紙巾也隨風飄遠。
「我日,還沒擦呢就結冰了。誰他媽這麼缺德!竟在廁所裡打鄉長,廁所不安燈會死啊,媽的,老子砸燈去。」一聲怒吼迴盪在校園一角,驚得四週一陣梭梭的提褲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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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來不及發出出聲驚呼,只聽撲通一聲脆響,湖面冒起一股長長的水泡,碼頭上便不見了人影。
響聲一起,不遠處傳來陣陣笑罵。良久,見落水之人依舊沒有浮出水面,那夥伴試著輕聲呼喚兩聲對方的名字,見無回答,心中有些忐忑,順手抓過一根火把,持刀護在胸前,小心翼翼向碼頭上走去。
呼啦一聲,兩隻手顫巍巍的伸出水面,一個渾身淌水的青衣男子死死的摳住木板縫隙,拚命掙扎著向碼頭上爬去,口中輕咳出幾口湖水,嗚囔著說道:「快,救我。」
那夥伴見狀先是一驚,旋即笑著罵道:「蠢東西,來島上也近半個月了,整天就知道躲在被窩裡睡懶覺,他媽的,每次輪到老子和你一起放哨,你就沒事耍滑頭,推屎托尿的,早知道如此,老子就把你趕回老家打漁去。哈哈,活該,整日在湖邊撒尿,今日總算讓你小子嘗了嘗兄弟們童子尿的滋味。」說罷,隨手將鋼刀插入石縫中,罵罵咧咧的走上前去伸手將其拖上岸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本公子的童子尿,閣下要不要也嘗嘗?」不待他看清來人面目,一聲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的劉海兒縫隙中,滲透出點點幽藍,似是黑夜中忽閃發亮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