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南煙雨 第三十七章 ,兄弟情誼(二) 文 / 溫暖的右手
「大哥為何突然現身到蘇州?」黃嘯虎好奇的問道。
「自是為了王前輩的那把龍吟劍。」黃嘯龍也不掩飾,笑著說道:「此劍與朱雀手中的那把鳳鳴劍原是一對。五年前,我傷癒出關,整理師父留下的劍譜,無意間發現一路劍法,與我所練的大悲手殊途同歸,我苦練三年方有所成,若能配上那把龍吟劍,更可威力大增,為兄這才厚著臉皮前來蘇州,希望王前輩能夠捨愛。豈料,到了之後才發現我卻晚了一步,王前輩醉臥神兵堂,龍吟劍卻被他送於了那位張公子。誰料無心插柳柳成蔭,我不甘之下與這位張公子一見,竟然打探到師父的消息,哈哈。」
「原來如此,哈哈,劍呢?拿出來讓兄弟看看。」鳳鳴配龍吟,黃嘯虎明瞭似的哈哈大笑,伸手說道。
黃嘯龍略帶尷尬的說道:「劍不在我這裡,這位張公子與我護龍山莊有大恩,又與家師有舊,報答人家尚來不及,難道你還讓為兄厚著臉皮奪人所愛不成。」
黃嘯虎聞言忍不住老臉一紅,秈秈笑著說道:「倒是小弟唐突了,哈哈,日後定到這位張公子府上拜謝。說起王前輩,他老人家總是行蹤不定,此次難得回到蘇州城,待迎回師父,嘯虎便去探望他老人府上家。」
「他老人家此時已經不在蘇州城中了,若是為兄所料不錯,他應該已經在去那個地方的路上了。」黃嘯龍神秘一笑,淡淡的說道。
黃嘯虎疑惑的哦了一聲,見兄長不願多講,便也不再多問。
「幾年不見,濤兒也已長大成人,我見他身手不俗,遇事冷靜,日後定可有一番作為。靜兒也已出落成大姑娘了,印象中她還是個只會哭鼻子的小毛丫頭,哈哈,今日午時在那位張公子府上,我險些沒有認出她來。」連番痛飲之下,任他酒量再好也忍不住胸口有些燥熱,黃嘯龍將身上長衫除去,露出身上的灰色短衫,輕倚在涼涼的竹椅上感受著那一絲清涼,看著黃嘯虎哈哈一笑說道。
有些醉意的黃嘯虎也隨之將身上短衫扯開,**著上身,露出結實的胸膛,哈哈一笑道:「不怕大哥笑話,這一雙兒女都是小弟的驕傲。這些年我忙於軍務,濤兒自小便陪在我身邊,這兩年更是開始助我打理白虎堂的事宜,頗得弟兄們的喜歡。靜兒自由乖巧,十年前她被翠竹庵定閒神尼看中收為門下弟子,著實讓你弟妹不捨,在我面前抹了好幾次眼淚,哈哈。直到今年二月,靜兒年滿十八,神尼才放她下山。靜兒性情溫婉,遇事冷靜頗有主見,和她娘親當年是一個模樣,哈哈,不瞞大哥,你弟妹這些日子一直尋思著給她尋個俊秀郎君呢。」
黃嘯龍聞言哈哈一笑,滿臉的羨慕,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道:「靜兒秀外慧中,這提親的還不踏破你這將軍府的大門,大哥也幫她留意一番,哈哈,不知哪家的公子能有這般福氣。」
黃嘯虎瞇著醉眼,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那就有勞大哥了,哈哈。天色不早了,你我休息一番,再過兩個時辰你我便動身前去島上接師父他老人家。」說後便又軟綿綿的坐在坐上,自顧呼呼睡了起來。
黃嘯龍咧嘴一笑,趴在酒桌上沉沉睡去。
……
翌日傍晚,刺史府後門。
一匹快馬載著一名精壯的漢子飛速馳來,這人腰挎大刀,滿臉凶相。路人見狀連忙避開,唯恐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一時間原本喧囂的大街上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許是天氣太熱,這人滿身大汗,到門前下的馬來忍不住將上身短衫扯開,罵罵咧咧的走到門前使勁敲著門,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待看清來人面目連忙道:「李壯士回來了,快進,我家少爺正等著你呢。」
那漢子快步走進院中,扯著嗓子罵道:「這鬼天氣還讓老子當差,熱死老子了,去,去,快給老子端碗涼水來。」
那小廝不敢惹他,連忙道了聲是,轉身跑去給他掂了一大壺涼茶。那漢子大喜之下,端起茶壺一飲而盡,連聲道爽。
他稍息片刻問道:「老爺在府中嗎?我有要事稟報。」
那小廝見他如此說,連忙說道:「少爺和老爺在花園涼亭那裡,正和夫人說話呢。」
後花園中,江世忠父子正和一位面目慈祥的中年婦人在涼亭內喝茶聊天,時有歡笑聲傳出。那李姓漢子愣愣的衝了進來,聞到腳步聲,江昊天微微皺眉,頗為不悅,今日難得母親心情愉悅出來賞花,這是哪個下人怎如此不懂規矩。
那李姓漢子老遠便扯著嗓子喊道:「老爺在嗎?小的回來了。」
江昊天看清來人,心情稍微輕鬆一些,這李二虎乃是自己的心腹之人,前些時日自己遣他前去打探張浩軒的消息,這人腦袋不笨,辦事倒還利落。只是母親在場,江昊天衝他使個眼色,呵斥道:「慌什麼,叫叫嚷嚷成何體統。」
李二虎瞥了一眼廳中的夫人,連忙跪倒在地說道:「老爺,夫人,小人知罪。」
那蔣氏倒不以為意的站起身來,和顏說道:「老爺,妾身乏了,你和天兒有事就不用管我了。」
江世忠微微一笑道:「夫人先回,為夫料理些公事,春紅,送夫人回屋休息。」
待那婦人離去,江昊天臉上笑容漸漸冰冷,沉聲問道:「起來吧,怎麼回事,滿身的汗臭味。那張浩軒的底細你查清楚了嗎?」
李二虎伏在地上不敢起來,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張浩軒來歷頗為鬼怪,胥口鎮之人只知道其是約兩月前被李翰學之女李雪兒在湖邊救起,其他的一概不知。至於江湖上,小人這幾日一路打聽,也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著實奇怪。小人無能,請公子責罰。」
「竟有著等事?難道他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不成?」江昊天疑惑的說道:「你且起來吧,難道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查到嗎?」
李二虎聞言,連忙從懷中抽出一紙官文,雙手遞上去說道:「公子,這是松江縣令王大人報給刺史府的官文,還沒來得及送,小的就隨手帶來了,或許有些用處。」
「松江縣衙的官文?所講何事?」江昊天疑惑的接過官文問道。
那李二虎伸手將額頭的汗漬擦去說道:「小的奉命兩日前便趕到了胥口鎮,一番查探下來毫無所獲,只知道此人是約兩個月前在湖中落難被李家人所救,至於他的來歷,卻一無所知。從口音判斷,此人應該是北方人士。不過小的卻查探到一件事,就在幾日前,西山鎮的葉家父子就死在這張浩軒手中。」
江世忠驚訝的哦了一聲道:「葉家?你說的莫非是葉貴妃的那個遠方親戚?」
「正是。這葉老爺是松江縣有名的富貴人家,小的在蘇州城也有所耳聞。剛得到這消息時小的也不信,就連夜趕往西山鎮葉家一看,果然葉家早已空無一人,連房子都被人燒了幾間。聽聞是葉家二少爺葉然搶了李家的女兒李雪兒,要將她於自己兄長沖洗。不料大婚之日,張浩軒突然殺至葉宅,死傷數十名護院也未能擋住此人,最後連葉家父子三人也全數被殺,此人帶著李雪兒揚長而去,這事在場者眾多,在松江縣流傳甚廣,絕不會有假。」
竟敢光明正大的殺進皇親國戚的家中,手刃數人,何其猖狂!江世忠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喝道:「此等猖狂之輩,縣衙為何不派人將他拿下?竟然還讓他大搖大擺的進入這蘇州城中,哼,若是此事傳到宮中,貴妃娘娘怪罪下來誰來擔待!」
江昊天則若有所思的問道:「可有人看清此人的武功出自何門何派?我聽說,這葉家父子也是習武之人,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小的聽說,這葉家父子皆是一招斃命。莫說他們,就連那葉然的師傅,上清觀弟子李青山竟也不戰而敗,倉惶逃走。至於出自何門?他們一幫平頭百姓,又能看出什麼?」李二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竟有這種事?」江昊天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這倒是奇怪,上清觀乃為六大派之一,門下弟子怎會如此不堪?」
李二虎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塊包好了的錦帕,小心翼翼的遞了上去說道:「小的有罪,竟差點將這東西忘了,公子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