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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龍之逆鱗 文 / 夜惠美

    第三百七十六章龍之逆鱗

    「吾皇萬歲萬萬歲。」

    在眾人的山呼聲中,回歸盛京的皇太極在崇政殿升座,掃了一眼丹壁下跪拜臣服的旗主親王滿漢大臣,皇太極手搭在龍椅上,沉穩的說道「眾卿平身。」

    「謝皇上。」眾人磕頭後,才緩緩的站起身,分兩側蜷而立,每個人都曉得皇太極此番升殿的緣由,留在盛京的人都私下打探,前線到底生了什麼事情,暗自揣測皇太極的聖意。

    「宣成親王岳托,恆郡王葉布舒。」皇太極直接開口,在皇太極他們一行返回盛京城沒出十日,就接到了洪承疇被俘的捷報,一直阻擋八旗鐵騎多年的寧遠城,屬於了大清,除了山海關之外,整個關外已經徹底落入皇太極的手中,哪怕崇禎再不服氣,都無力同皇太極相爭,大明也徹底的失去了遼東的領土,崇禎現在也只能寄望於山海關總兵吳三桂,能阻擋皇太極入關。

    甲片碰撞聲響起,岳托,葉布舒身穿鎧甲,沉穩的走進,「臣(兒子)叩見皇上(皇阿瑪)。」

    皇太極的臉上露出幾許的笑意,目光含著欣慰的落在了已然的成才兒子身上,他也好,還是阿爾薩蘭也好,他們都很爭氣,皇太極能從阿爾薩蘭的眼裡清晰的看出對葉布舒的尊敬和愛戴,皇太極大笑道「起來,起來。」

    「謝皇上(皇阿瑪)」兩人站起身來,岳托知道不能搶葉布舒的風頭,向後稍稍的退了一步,葉布舒向岳托笑了一下,正色回稟「啟稟皇阿瑪,兒子率領鑲紅旗打下寧遠城,洪承疇堅持不住,被兒子活捉。」

    「好,葉布舒你沒讓朕失望。」皇太極滿意的點頭,略略沉思說道「洪承疇也是當世名將,崇禎如斷其一臂,而且洪承疇瞭解大明的詳情,這正是朕如今最需要的人。」

    「皇阿瑪,兒子雖然抓住了準備自殺殉國的洪承疇,但是——他彷彿立下了死志,兒子怕他尋思,派人日夜的看著他,洪承疇直到現在還一言不,看樣子並不打算為大清效力。」

    皇太極聽後吸了一口涼氣,自從袁崇煥之後,洪承疇力阻他多年,對於洪承疇的本事皇太極也是很清楚,而且洪承疇他也用得上,「洪承疇,洪承疇。」

    「皇上,奴才覺得既然洪承疇如此不識好歹,殺了他也就是了,既然拿下了寧遠城,還怕八旗入不了關嗎?」

    「皇上,奴才也這樣認為。」「皇上,洪承疇該殺,他的手上可是沾染不少八旗將士的鮮血,應該殺了他告慰英魂。」「奴才復議。」「奴才復議。」

    隨著皇太極的猶豫,大殿裡的眾人紛紛表態要處死洪承疇,一時之間群情激奮,彷彿不殺掉洪承疇就讓他們難以平靜下來,皇太極瞥見沉默無言的多爾袞,自從回京之後,他就緊閉府門,被關押起來的小玉兒,布木布泰,以及獨子福臨不聞不問,做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若不是今日大朝,他也不會出門。

    「睿郡王,你同洪承疇交鋒多年,你覺得他是該殺,還是該留。」

    被皇太極點明的多爾袞愣了一瞬,眾人收住了聲音,目光在這對君臣兄弟之間游移著,猜不到皇太極的打算,小玉兒手持矯詔逼皇后殉葬,按大清律這是重罪,誰都不信這背後沒有多爾袞的意思,可是皇太極擺出一副不聞不問的架勢來,不似對肅親王豪格那般,回京後直接讓養老,剝奪他鑲紅旗旗主名分,只保留肅親王爵位,沒有皇上聖旨,永遠不得出盛京城一步。

    多爾袞橫跨一步,察覺到眾人的注視低聲說道「奴才覺得,為大清為皇上,洪承疇都不應該處死。」

    「哦。」皇太極後背靠著龍椅,暗自歎息,在他的眾多兄弟子侄中,也只有多爾袞才能明白他的構想,不,興許還有海蘭珠的兒子們,悠悠然的說道「你的意思倒是不同眾人一樣,睿郡王,難道洪承疇不該死嗎?」

    多爾袞抬頭看著皇太極,一字一句的說道「皇上,就如你所言,洪承疇帶兵的本事是好的,很瞭解大明政事,對八旗入關有很大的用處,而且——而且皇上能饒恕手上沾著八旗鐵騎鮮血的洪承疇,那會天下歸心,人人稱頌皇上為聖德英明之主,若真有入關那一日,對招降漢臣極有好處,奴才懇請皇上三思。」

    葉布舒隨後跪在多爾袞身邊,鄭重的說道「皇阿瑪,兒子認為十四叔說得在理,兒子也覺得洪承疇不該死。」

    眾人偷瞄皇太極的神色,不敢再妄圖提處死洪承疇的事情,皇太極彈了彈手指,面帶一絲為難「朕也有心饒了洪承疇,讓他為朕效力,只是他的脾氣秉性,恐怕會很難。」

    「皇上,奴才覺得可以慢慢的勸降,洪承疇感睦天恩,會想明白的。據說洪承疇他——他自語風流之士,最是憐花惜玉之人。」

    「睿郡王的意思,是送幾名美人過去?」岳托瞥瞥嘴,嘲諷的說道「十四叔可是真是有本事,侄兒就是不信他能被幾名美人改變?要知道大明的忠君禮教深入人心。」

    岳托對於多爾袞本來就沒有太大的好感,加上就是因為小玉兒持矯詔連累自己的父親禮親王代善,雖然他對代善有恨意,但終究是父子,親情是很難磨滅的,代善年老了,對年輕時的事情很後悔,一心想要彌補岳托,對於直脾氣的岳托來說,他同代善的關係緩和了不少。

    「一般的美人不行,洪承疇也是大明的總督,見慣了江南文弱的美人,若得一名爽朗女子相勸,興許會想通呢,這名女子,必須有名聲顯赫,容貌絕俗,才學出眾,能審時度勢,明通天下大局,腹有詩書氣自華——」

    「這不是皇后娘娘嗎?」沒等多爾袞說完,旁邊有人低聲說道,多鐸身子一震,抬頭看著神情莫辯的皇太極,洪承疇是有用處,但是也不值得海蘭珠去勸降,皇太極能捨得?記起江山為重那句話,多鐸的不安更重了。

    多爾袞收住了話,心中同樣忐忑,他不知曉的皇太極會不會為了江山就犧牲海蘭珠,大清雖然已經建國五年,但還保留著後金當時的風氣,海蘭珠若是能勸降洪承疇,對她的名聲也不見得有害處。

    皇太極低垂著眼簾,讓眾人莫不住自己的心思,平淡的說道「眾卿的意思呢?是讓海蘭珠去勸降嗎?」

    「皇后娘娘能擔此重任,娘娘是科爾沁明珠,論名聲,論才學誰也及不上娘娘。」

    見皇太極點頭,旁人覺得摸準了皇太極的心思,膽子大了起來,紛紛出言贊同,葉布舒拉住了上前要理論的岳托,岳托氣憤的瞪了葉布舒「那是你額娘,你捨得?」

    「稍安勿躁,皇阿瑪快火了。」葉布舒嘴角上揚,要低聲音說道「只有震怒,額娘才會更喜歡皇阿瑪。」

    明白的全都沉默不言,看著那幾人的表演,皇太極猛然站起了身,含笑走下了丹壁,來到正侃侃而談讓海蘭珠去勸降的眾人身邊,笑容越的燦爛,卻透著一股的殺氣,說話之人身上覺得喘不過起來,訕訕的停住口,慢慢的跪在皇太極身前「皇上,奴才也是——也是——」

    皇太極直接抬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怒道「那是朕的海蘭珠,我皇太極這輩子最疼寵之人,誰敢碰海蘭珠一根毫毛,朕將他挫骨揚灰,哼,朕入不了關,也不會讓海蘭珠去勸降洪承疇,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隨手揪住了剛剛應和人的衣領,皇太極面色猙獰一字一句的問道「朕說得話你們明白了嗎?」

    「皇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眾人人哭喪著臉,連連磕頭請罪,可是那個最先言的人,也就是被皇太極踢得吐血的跪爬著,鮮血從口中冒出,一副忠臣的模樣「奴才是好意,是為了大清江山,而且皇后娘娘——」

    『蒼啷』一聲皇太極從旁邊的侍衛腰間抽出腰刀,一揮刀,說話之人人頭落地,染血的腰刀橫掃過大殿的眾人,皇太極彷彿地獄的閻羅獰笑道「誰在有此心,就如同此人。」

    「奴才不敢。」眾人迫於皇太極的壓力,紛紛跪伏於地,皇太極重重的哼了一聲,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目光深幽開口說道「朕要率兵入關,要大明江山,更要大清穩固昌盛,但是前提是朕絕不會失去海蘭珠,若是沒有她在朕身邊,那這一切——」

    皇太極喘了一口氣,將腰刀扔在了地上,接著說道「洪承疇朕也不會放棄,勸降之人朕已經找好了。」

    「請皇上明示。」

    皇太極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多爾袞,咧嘴一笑「有句話說得好將功折罪,當初持矯詔的小玉兒,布木布泰,囊囊等人,一人一天排著隊去給朕勸降洪承疇,誰能做到讓洪承疇歸順大清,朕就饒了她的性命,持矯詔威逼皇后是什麼罪名,她們也應該清楚。」

    「皇上聖明,皇上聖明。」眾人紛紛磕頭,多爾袞閉上了眼睛,手指摳著大殿裡青磚,皇太極能護住海蘭珠,可是他的女人卻要去勸降一個男人,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睿郡王,勸降的主意是你提的,朕的這個意思你看如何?」皇太極顯然不打算放過多爾袞,邁步走到了多爾袞身前,俯視著背朝天的多爾袞,帶著一絲嘲諷的說道「朕也算成全你對布木布泰的一片深情,在大肚這方面,朕可是遠遠趕不上你,朕的海蘭珠,若是旁人碰了一指頭,朕就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皇上,奴才——奴才——」多爾袞咬住舌頭,拚命忍下了喉嚨中的腥鹹,額頭觸地擋住了臉上的蒼白無血色,他不能在眾人面前失去最後的尊嚴,「她們犯了重罪,奴才——奴才不能留她們,請皇上恩准奴才休妻。」

    皇太極瞪大了眼睛,他萬沒有料到多爾袞會說出此話來,「你就不再心儀布木布泰?朕記得當初,布木木布泰舉止輕佻,妄圖君寵的時候,你可是都忍下了,怎麼這會想到了休妻?」

    皇太極再次上前一步,一字一句的問道「是斷尾求生?還是情分已盡?睿郡王,她們也只是去勸降,洪承疇不見得有力氣有膽子同她們——嗯,你的肚量不一向很大嗎?」

    多鐸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抬頭想要爭辯兩句,可是看到皇太極的目光,喪氣的重新低頭,多爾袞嘴角滲出血絲,幾乎將舌尖咬爛,低聲說道「她們竟然大膽到弄矯詔,這樣的不忠之事,奴才萬不敢苟同,再大的情分也盡了。」

    「睿郡王,你覺得這樣朕就會相信?就會饒了你嗎?」皇太極一揮手,「滿德海,宣旨。」

    滿德海將早已準備好的聖旨展開,高聲朗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睿郡王多爾袞不忠不孝,圖謀大位,朕念在兄弟之情,念在其往日的戰功,奪正白旗旗主,留其郡王爵位,圈禁盛京,欽賜。」

    「皇上。」多鐸再也忍不住出口,皇太極開口說道「多鐸,朕已然施恩了,以他的罪行這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你多說一句,朕就將他廢為庶人。」

    「謝皇上隆恩。」多鐸磕頭,多爾袞身子一晃,幾年的權柄謀劃,一招全都沒有了,皇太極惋惜的歎道「十四弟,你是最瞭解朕的人,只是心太大了,也太狠了,竟然將手伸到海蘭珠身上來,朕絕對饒不得你。」

    皇太極深吸一口氣,不在看面如死灰的多爾袞,朗聲說道「勤貝勒阿爾薩蘭鎮守京城得當,特晉為勤郡王,為正白旗旗主,恆郡王葉布舒立有戰功,有勇有謀特晉為恆親王,為鑲紅旗旗主,以前其所有的牛錄皆併入鑲紅旗。」

    「謝皇阿瑪。」二人上前謝恩,皇太極欣慰的一笑,揮手道「散朝,朕等著布木布泰的好消息,她若是盡心,洪承疇定會歸降。」

    眾人磕頭起身,皇太極突然說道「多鐸,你留一下。」

    多鐸本想安慰多爾袞,但是皇太極話,也只能停下腳步,「遵旨。」多爾袞獨自一人落寞的向外走去,沒有一人敢於上前,皇太極瞇著眼睛,在多爾袞一腳跨出殿門之時,「睿郡王,朕不許你休妻。」

    ps夜先謝謝親們的支持,謝謝,粉紅打賞就不用了,不是夜故作清高,而是夜明白,只有寫得好粉紅訂閱才會高,否則就是喊破喉嚨也沒用的,夜並不願意靠同情得票,只要大家時不時的冒上來留兩句言,夜就滿足了。夜也自我反思了一下,總結兩本書的經歷,起起伏伏之間,夜也明白了很多,總之一句話,海月確實寫的沒有清穿記好,讓看夜書的人失望了,其實海月才算是夜的真實實力,清穿記應該是長揮,呃,這麼說好像也不大對,夜從o4年開始看清穿文,直到o9年,不說看了所有的清穿文,但是大部分的都看了,因為喜歡胤禛,查了很多的資料,再加上多年對清穿文的怨念,才有了清朝穿越記,夜始終覺得清穿記是取了巧而已,因為從來沒有女生這樣寫過,再加上是經久不衰的九龍時期,才會有了清穿記後來不錯的成績,能得道親們的喜歡贊同,夜很高興,但說實話,夜的文筆,情節設定還是有很大的問題,只是這些都掩蓋住了,而接下來的海月就完全暴漏了夜的不足,牧月有句話說得很好,海月浮躁了,其實夜對那個清初瞭解不多,再加上海蘭珠嫁給皇太極之後,夜在現實和童話,增加挫折和內宅轉來轉去,使得那段時間的行文不大好,那也是反思和迷茫的時期,可是夜淡定下來後,自我感覺還是不錯的,結尾日期更改,結尾會改變會很多,始終覺得穿越女也有想改變歷史之心,減少血腥,破除明朝對女子殘酷的壓迫和束縛,要想做到這些,就得考慮更周詳,讓海蘭珠站在最關鍵的那個點上,這些事不交代清楚了,絕對是做不到的,夜可能磨嘰了,但是絕沒有注水的意思,皇太極和海蘭珠的感情已經很圓滿了,結尾展示的就是明末清初的歷史畫卷,眾多歷史人物的登場,這就是夜最後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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