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生死選擇(含加更) 文 / 夜惠美
第三百五十八章生死選擇(含加更)
紅燭燃燒,映著暖炕上水**融,情意纏綿的身影,一室的靜香。激烈的情事散去,皇太極很是滿意,安撫一樣輕吻著懷裡已然熟睡的海蘭珠,手指纏繞著一縷青絲,皇太極猛然想到一處,眼神稍顯的暗淡,哪怕他保養的再好也已經過了四十,而海蘭珠卻越的嬌艷動人,手掌下的肌膚像是以往一般的柔軟細膩,自己已經老了,雖然早有誓言,可是他又怎麼會忍心讓海蘭珠殉葬?
皇太極搖頭苦笑,是不是在得意之時總會多想?明年可是他這一輩子最輝煌的時候,為了能有那一日,他有費了多少的心血?嘴唇掃過海蘭珠的額頭,皇太極承諾般的低言「我陪著你,海蘭珠,不會只留你一人。」
緩緩的閉上眼眸,皇太極心中有些悵然,若是以前有人說,他會如此疼寵海蘭珠,當時他一定會嗤之以鼻,可是如今,海蘭珠就如同一旺幽靜清澈的湖水,讓他沉溺其中,不能掙扎亦不願掙扎,情思萬縷條條纏繞於身,他可以對任何人心狠,卻唯獨不忍讓她受一絲的委屈,這種似火焰似清泉的感情,到底是什麼?皇太極根本就想不明白,既然泥足深陷,那麼他就要緊緊的抓住海蘭珠,這一輩子都不能放手。
明亮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海蘭珠緩緩的睜開眼眸,帶著一絲的迷濛,自己被皇太極攬住,見他睡得正熟,自然不願驚動她,悄悄的移動身子,看著自己枕著得皇太極的胳膊,海蘭珠眼底閃過一絲的心疼,這一夜下來,手臂會麻僻僵硬了吧。
傻瓜,海蘭珠無聲的吐出這兩個字,若蜻蜓點水輕吻過皇太極的嘴唇,盡量不驚動他的越過,想要起身。
「一大早就投懷送抱,本汗豈能辜負美人心意?」皇太極按住了海蘭珠,他早就輕醒過來,海蘭珠一僵,按住他使壞的手掌,「不行,皇太極,這不行。」
「為了你,我願為昏君。」皇太極一扭身就將海蘭珠壓在身下,生活了十幾年,卻從沒覺得厭煩,反而海蘭珠對他越有吸引力。
海蘭珠抬手擋住皇太極的吻,帶著一絲微怒說道「昏君?你是昏君嗎?你就是想當昏君,我還不願做紅顏禍水呢。」
趁著皇太極愣的時候,海蘭珠用力推開他,坐直身子,將佈滿吻痕的肩頭遮住,先是估算一下時辰,回眸看見躺在炕上皇太極,顯然他是被這話給打擊到了。
「我問你,你為何想要君臨天下?固然是因為你的野心,但是那種一覽眾山小,接受萬民朝拜,享受人世間至高無上權利的滋味,一定不錯吧。」
皇太極支起手臂,托著腦袋,側躺身子,看著說話的海蘭珠,低沉的說道「你說得不錯,榮耀,地位,權利,確實很誘人。」
「愛民如子,勤於政務固然重要。」海蘭珠淘氣的捏住皇太極的鼻子,原來捏人的鼻子如此的有趣,難怪哥哥和他總愛欺負自己,淺笑道「但是也要懂得享受,若不然爬得那麼高,豈不是又孤獨又寂寞,勞逸結合才是最好的。」
「你說得倒是新鮮。」皇太極拉下來海蘭珠調皮的手,緊緊的攥住「過於享受,那還不是昏君?」
海蘭珠鄙視的一瞥,「這麼說吧,皇太極,你就算當了皇帝,也只有一對眼睛,一雙手,一個腦袋,而大金,不,大清有多少土地?多少子民?又有多少事情需要處理?你就是從早忙到晚也弄不完的,所以才有臣子,他們都是輔佐你的,其實你只要選對恰當的臣子,權利放得下收得回,自然既能享受到為君的榮耀,又可以成為萬民稱頌的明君。」
「放得下,收得回?」皇太極沉思一瞬,「這話說得好,就如同你攥了銀子就買了這些精緻的東西?」
海蘭珠見到皇太極調笑的目光,理直氣壯的說道「絲綢,瓷器,飾,我都喜歡,而且我又不是守財奴,為何不能買來用?人生短短幾十載,怕這,怕那的有何樂趣?更何況只有花掉銀子,才能享受到賺錢的樂趣。」
海蘭珠屋子的擺設說不上奢侈,但絕對用得上奢華富貴,明朝的器皿絲綢,隨處可見,掙開皇太極的手,低笑道「你是養得起我的。」
皇太極猛然起身,拉住想要下炕的海蘭珠,仔細的看著她,輕聲問道「若是有朝一日我養不起你?無法給你這樣——」
海蘭珠吻住了皇太極的嘴唇,學他一樣堵住了他說的話,白皙的手掌拍拍皇太極的臉,喘氣道「日子是過出來的,不是想出來的,尊貴自然有尊貴的過法,若是不如意了,我跟著你就是,到時咱們一起努力,自有另一番的逍遙自在。」
說完這話,海蘭珠沒有看皇太極如何反應,穿上軟鞋,呼喚道「來人,來人。」
丫頭們端著銅盆走了進來,皇太極腦袋枕著雙手,含笑看著海蘭珠梳洗打扮,明亮的鏡子映著她的嬌顏,她仔細的描畫著眉眼,比往日多了幾許的認真和在意,甚至同旁邊的烏瑪低聲商量著穿著打扮。
「大汗,您是不是也起身?」滿德海硬著頭皮打斷皇太極,舔臉笑道「奴才伺候大汗梳洗。」
皇太極一骨碌起身,旁邊的丫頭跪地為他穿鞋,皇太極目光並沒有離開海蘭珠,低笑搖頭「若不是見囊囊,她也不會這麼費勁。」
皇太極梳洗完畢,來到海蘭珠身後,看著鏡子中的海蘭珠,眼裡透出一絲的驚艷,海蘭珠調皮的向他眨眨眼睛,得意洋洋的說道「怎麼樣?沒給你丟臉吧。」
皇太極輕輕撩撥一下她耳朵上的珍珠耳環,笑道「你這是為我?」
「說實話嗎?」海蘭珠挑挑眉,「也不全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你的妻子,地位尊榮的大妃,就算是艷冠群芳,全天下也沒有任何男人能搶了我去,為何我不好好的裝扮?氣質美女雖然好聽,但是我不大喜歡呢。」
「誰敢搶我的海蘭珠?」皇太極立起了眉毛,「你放心打扮就是,沒人敢對你不敬,不過艷冠群芳?」
海蘭珠鄒鄒鼻子,「怎麼?難道你不喜歡?」
「你不是一向不大喜歡這種說法嗎?何時變了?」皇太極有點詫異,海蘭珠雖然出落的很好,卻總是覺得自己達不到美艷絕倫的地步。
「三分容貌,七分打扮,哪怕先天差了一點,也要後天補齊,不能輸給囊囊大福晉。」
海蘭珠站起身,從烏瑪手中拿過做工精緻的旗袍,穿在了身上,一切收拾妥當,在皇太極面前緩緩的轉了一圈,揚眉問道「如何?」
皇太極收回欣賞驚艷的目光,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眼裡含笑,意有所指的說道「海蘭珠,我最近在練兵。」
「練兵?你要出征?」海蘭珠歪歪腦袋,現在的一切都是為登基主,怎麼還會練兵?出兵大明並不是最好的時候,蒙古幾乎平定下來,他——海蘭珠閃過一個念頭,呆呆的看著皇太極,顧不得掙扎「你——你是——」
「我的江山不需要女人來成就。」皇太極最後看了海蘭珠一眼,轉身離去,「你放心大膽的做,我給你做主。」
海蘭珠眼中酸澀難當,手指蹭了蹭鼻子,這樣的皇太極,自己怎麼能不心動?
「格格,到底是怎麼回事?」烏瑪扶著海蘭珠,低聲問道「大汗剛剛的話?」
「烏瑪,他是說若是囊囊不識趣,非要進宮,那他會再次出兵徹底掃平察哈爾諸部,打掉囊囊最大的依仗。」
「格格,這不是喜事嗎?」
「是喜事,可是——」海蘭珠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她又以什麼來報答皇太極的深情?緩了一會,開口說道「讓接囊囊大福晉進宮,至於別的,以後再說。」
囊囊大福晉為了今日也準備了許久,全副足金的頭面飾,她長得本來就很好,這一番打扮下來,更是明**人,艷如桃李,豐盈的身上透出來的貴氣,引得就連伺候在旁的丫頭都有些看呆了。
「主子,您真真如明妃仙子好看得緊。」旁邊的嬤嬤讚歎道,囊囊抿了一下絲,穿上艷麗的蒙古衣裙,層層疊疊的褶皺,更顯得飄逸上一分,眼裡閃動著滿意,卻歎息道「若不是為了察哈爾諸部,我——我同海蘭珠大妃爭什麼?」
嬤嬤四下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主子,是人都是有嫉妒心的,若是大妃她——生了嫉妒,怕大汗看重您,那您這幅打扮豈不是——」
「我這這並不是給大妃看的。」囊囊自然想得明白,整理了衣袖,見一切無恙,目光落在了熟睡的兒子身上,為了他也要拚一拚,就不信皇太極不在意她所代表的歸順勢力,就是海蘭珠是天仙臨凡,她也要爭上一爭,男人不都是愛新鮮的?
囊囊乘坐著馬車來到汗宮,她的身份還算尊貴,但是根據海蘭珠定下來的規矩,朝拜的命婦都不得在汗宮乘坐馬車,囊囊只能下車,扶著嬤嬤的手,在宮娥的帶領下,向海蘭珠的宮院走去。
入目的是冰雪覆蓋的亭台樓閣,雖然趕不上大明建築的精緻,卻也透著女真人風格,遠處遙遙可見的大政殿,十王庭,讓囊囊止不住駐足觀瞧,這一切都同草原上的蒙古包不同,更顯得尊貴奢華。
「難怪他會功虧一簣,同大金相比,察哈爾離得太遠了,也太過守舊。」囊囊輕聲的歎息,她不見得識字懂學問,卻也有些心機,來盛京已久,看得多了,自然明白一些。
「請您移步,大妃還等著您呢。」宮娥輕聲提醒,恭敬中透著一絲的驕傲,腰桿也挺得直直的,就算是林丹汗的大福晉又如何?還不是得帶著財產來盛京?
善於察言觀色的嬤嬤自然看出宮娥的心思,心中氣憤,卻被囊囊拉住,壓低聲音「不得放肆。」
可是囊囊抓住她的手更加的緊,總會有機會的,她若是能得償所願,必會報今日的輕視之仇。
「啟稟大妃,囊囊大福晉到。」宮娥在門外恭敬的回稟,囊囊眼簾微微下垂,遮擋住眸光中的驚訝,海蘭珠的宮苑是宮中最舒服奢華的,她可是很重享受。
「讓她進來。」淡淡清脆的聲音傳來,囊囊動了動耳朵,聽著聲音就很動聽,厚厚的門簾挑開,囊囊邁步走了進去,眼角的餘光掃過屋子的陳設,一水的漆制傢俱擺設,鋪著長毛地毯,屋子中燃起淡淡的花香,古董字畫,囊囊大多不認識,可是卻明白凡是放在海蘭珠屋子裡的,必然不是凡品。
不遠處珠光閃過,囊囊明白那道倩影就是海蘭珠,盈盈的下拜「給哈日珠拉大妃請安。」
過了半晌,才聽見「囊囊大福晉免禮。」囊囊起身,坐在炕桌旁的海蘭珠輕笑的向旁邊一指「坐吧。」
囊囊升起一股被忽視的羞辱感覺,抬眼向海蘭珠望去,瞳孔瞪大,嬌艷中透著一股魅惑韻味的海蘭珠,雖然只是靜靜的坐著,身上卻透出一股高不可攀的尊貴。
海蘭珠同樣也在打量著囊囊大福晉,心中也很驚訝,鮮少有蒙古女人能有她那麼好的皮膚,白皙透著粉紅,漆黑的眼眸眼角上挑,波光流轉之間露出魅惑勾人,
金光繚繞之間,隱隱透出那種山崩不行於色的穩重,這也是海蘭珠永遠也達不到。
她們二人眼裡都流露出一抹的欣賞,但卻升起更多的戒心來,二人相視一笑,海蘭珠率先開口「哈日珠拉這個名字,我已經許久沒聽過了,一時有些愣神。」
囊囊坐在繡墩上,含著恭敬的笑容「那是我的不是,我沒料到出身科爾沁草原的您,不大用蒙古名字,請大妃贖罪。」
海蘭珠顰了一下眉頭,這是說自己忘本?一絲甜美的微笑掛在朱唇邊「這不怪你,是大汗,他呀最喜歡叫海蘭珠這個名字,旁人自然也都順著他意了。」
「大汗對您的寵愛人盡皆知的。」囊囊袖中的手攥成拳頭,女人在要強,再不服輸,也比不得身後有男人的依靠,若是林丹汗得勝,她也會如海蘭珠這般高傲的俯視眾人,又怎麼會受這樣的氣?
「其實我早就想見見你,只是念著你剛經歷喪夫之痛,又產下遺腹子,大老遠的來盛京城更是不易,就想著多讓你休息幾日。」
海蘭珠雖然語調平淡,卻句句直刺囊囊的心窩,使得囊囊的臉色微微有了一絲的變化,緊咬著牙根「多謝大妃體諒。」
「人之常情,也當不上體諒。」海蘭珠斜了囊囊一眼,見到她眼底流露出來的神情,知曉她必然不會放棄的,收起了那絲憐憫,疏遠的笑道「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也著實不易,將來有何打算?是留在盛京城?還是回到察哈爾駐地去?」
囊囊正色道「不是我不願回察哈爾,我也從來不曾忘本,可是我身上的職責容不得我回去,察哈爾諸部的向大汗臣服,他們可都看著我呢,戰爭不能再打了,若不然這仇會越結越深。我不忍眼睜睜的看著草原上的漢子送死,您也是來自蒙古科爾沁的格格,自然知曉在草原上生活本就夠艱辛了,再瀕臨戰火,那豈不是更加朝不保夕?」
海蘭珠被囊囊那副悲天憫人,甘願犧牲自己的聖母樣子弄得有點愣,好半晌才開口笑道「你就是想得太多了,男人之間的事情,哪有咱們插嘴的餘地?更何況大汗愛民如子,善待蒙古諸部,只要察哈爾真心歸順,大汗必不會虧待,草原生活艱辛,缺少糧食,如今大金可是糧食充足,大汗自會調撥過去,以解燃眉之極。」
見囊囊抿緊抿著嘴唇,海蘭珠揚眉道「怎麼?你覺得不是這樣?」
囊囊搖搖頭,她哪敢反駁海蘭珠的話?眼裡閃過一絲堅決「大妃雖然說得在理,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只顧自己享福,我不能忘了養育我的蒙古草原。」
「你直接說你打算留在盛京城不就是了,動不動就是大道理擺出來,我頂不耐煩這樣的人。」
海蘭珠彈了一下手指,斜了面容蒼白僵硬的囊囊一眼,接著說道「我脾氣直,有什麼說就說什麼,不願彎彎繞繞的說話,既然你想要留在盛京,我也總不會趕你回去就是,這一點你放心。」
囊囊氣息有一絲不穩,她恐怕從沒料到海蘭珠會如此不留情面,肩膀輕顫,眼角有淚光閃過,死死的咬著嘴唇,腥鹹的血味兒讓她反應過來,強忍住心中的委屈,「多——多謝大妃。」
「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就是在盛京也不容易,我給你做個媒如何?」
囊囊心中一緊,抬眼錯愕的看著海蘭珠,不曉得平靜疏遠的她又會說出什麼來,低聲說道「不勞煩大妃,我自有——」
「我看你也是個可憐的,在盛京人生地不熟的,被人騙了錢財也不曉得,大汗忙著朝政,哪會顧得了這點小事?若真是落得人才兩空,旁人也會說我不善待你的。」
海蘭珠直接堵住囊囊的話,可這話說出來,囊囊更是難過羞憤,人才兩空?她把自己當成白癡嗎?還沒來得急反駁,海蘭珠眼裡帶笑,輕聲道「你看和碩大貝勒代善如何?他是大汗最為敬重的兄長,雖然比你大上兩歲,但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年長的知曉疼人,我看你們真是郎才女貌,這事大汗也是樂見其成的,說要為你們親自賜婚以示尊榮呢。」
囊囊身子忍不住晃動,「這——大貝勒有大福晉呀,我怎能——」
「你不是口口聲聲為察哈爾諸部打算嗎?還在意這些?」海蘭珠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手指劃過杯沿,冷淡的說道「我再提醒你一句,你雖然頂著林丹汗大福晉的名頭,但他已經死了,你是歸順大金的女人,還想做大福晉不成?」
囊囊被羞辱的面紅耳赤,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來,手臂顫動指著海蘭珠「你,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就不信大汗會任你胡鬧下去。」
「本汗就是任她胡鬧,你又能如何?」皇太極冰冷的話音傳來,門簾再次挑開,捲起冷冷的寒風,皇太極闊步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囊囊,「更何況,本汗可沒覺得海蘭珠說得不對,你要認清身份。」
說完這句話,皇太極來坐到海蘭珠身邊,收斂了渾身的冷意,眼裡充滿了寵溺的笑容,低聲道「你說得不錯,來歸的女人還想當大福晉?滑天下之大稽,當我們八旗沒有美人了?」
「大汗,難道您不想要察哈爾諸部的臣服?你若是志在天下就應該——就應該——」
囊囊咬咬牙,直接說道「就應該為了他們善待與我。」
海蘭珠直接氣憤的將手中的茶盞直接扔向了囊囊,杯盞落地,囊囊衣裳濕透,解釋道「你——我沒有想越過你,只是你代表的是科爾沁諸部的臣服,而我是喀爾喀蒙古以及察哈爾諸部——」
「說得那麼高尚做什麼?你一個寡婦能代表蒙古諸部?豪爽的蒙古漢子能聽你的?他們敬重的是大汗的英武,佩服的是大汗的文韜武略,志在天下之心,同你有何關係?」
海蘭珠同樣站起身來,後背挺得直直的,感到皇太極灼灼的目光,剛剛的言辭叱責消失不見,嘴邊含著一絲的笑意「你不就是想要嫁給皇太極嗎?我成全你。」
皇太極微微愣神,囊囊也被海蘭珠前後變化弄得糊塗,「成全?你同意了?」
「兒子是娘的心頭肉,這話沒錯吧,囊囊你也是疼愛自己的兒子的對吧?林丹汗給你留下了大筆的財務,但大部分應該是留給這個遺腹子的,我沒有說錯吧。」
囊囊雖然不甘心,卻也只能點頭,她能佔據如此多的財物,就是因為她有了遺腹子,這一點不容辯駁。
「那人口,財物,也應該屬於他的對不對?」海蘭珠再接再厲的挖坑,「你又那麼充滿了慈愛,自然想要給你的兒子最好的一切,你為了察哈爾諸部的安穩那不離口的高尚志向,你必然不會忍心讓其分裂,所以這些也應該全都留給你唯一的兒子,這我總沒說錯吧。」
不止囊囊被海蘭珠繞暈,就連皇太極也弄不清楚她的真是想法,囊囊有心反駁,可是怎麼說?這都是她說過的話,有些是當著眾多來歸的福晉說的,沒料到使館裡的奴才是做這事的。
「我成全你那一份慈母之心,財產留給你兒子,我准許你嫁人,准許你入宮。」海蘭珠擲地有聲,皇太極眉頭皺得更緊,幾次想要開口,見到海蘭珠背身後的手微微擺動,才忍了下來。
囊囊權衡利害半晌,抬頭看著海蘭珠認真的問道「你果真同意?」
「我實話同你說,大金不指望你那點財務,皇太極也不會因為你才讓蒙古臣服。」海蘭珠回眸看了一眼皇太極,向他俏皮的挑眉,然後冷冷的望著囊囊,笑道「我讓你嫁進汗宮,只有一個小小的條件,你只要做到,我二話不說。」
「是什麼?」囊囊忍不住問道,海蘭珠眸光明亮清澈,揭開了炕桌上蓋著的托盤,白光一閃,一條白綾落在了囊囊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自行了斷吧,只要你死透了,明日我就讓大汗娶你。」
囊囊攥緊白綾,跌坐在地上,「你——你——太可怕——妒婦。」
「你說對了,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妒婦。」海蘭珠帥氣的轉身,面對著皇太極,眼中含情,「我寧願擔著千古罵名,也不會讓他迎娶任何活著的女人,他這一輩子是我海蘭珠一個人的男人,誰也別想染指。」
海蘭珠的執著熱切溢滿了皇太極的胸膛,忍不住打橫抱起海蘭珠,低聲承諾的說道「我皇太極就是海蘭珠一個人的男人。」
海蘭珠輕吻上皇太極的眉間,高高在上的看著囊囊,嘲諷的一笑「我再給你一個選擇,你可以活著嫁給代善,或者,死了嫁給大汗,你自己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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