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不喜歡你 文 / 夜惠美
第三百五十三章不喜歡你
鞭炮鳴響,人聲鼎沸,和碩貝勒府到處披紅掛綵,收拾得很是喜慶,夜幕之下,一對身著大紅喜服的新人緩緩的走進佈置好的喜堂,接受眾人的恭賀,就在剛剛要跪拜天地時,府門口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以及迎賓的人高喊「大汗到,大妃到。」
賓客們全都起身,向門口望去,今日迎娶繼福晉的濟爾哈朗連忙上前迎接,誰也沒料到大汗大妃會親臨,須臾之刻,皇太極牽著海蘭珠出現在眾人面前。
「恭迎大汗,恭迎大妃。」請安之聲不絕於耳,皇太極笑盈盈的扶起濟爾哈朗,「今日是你的好日子,這又是海蘭珠保得媒,本汗理應親自到場。」
「多謝大汗大妃厚愛。」濟爾哈朗誠惶誠恐,又帶有一絲的激動自得,穿著湖水藍旗袍的海蘭珠,挽著皇太極輕柔的一笑「大汗,咱們可別耽擱了拜堂的吉時。」
隨後向著濟爾哈朗說道「貝勒爺,我們這次出宮,一是恭賀你,再有也想討杯喜酒來喝,沾沾你的喜氣。」
「不敢,不敢。」濟爾哈朗面對和氣端莊海蘭珠格外的有壓力,躬身道「請大汗,大妃上座。」
「海蘭珠,你覺得這的佈置如何?本汗看著很是熱鬧。」皇太極在濟爾哈朗親自的帶領下,闊步向主位走去,雖然在同身邊的海蘭珠談笑著,但是眼角的餘光將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盛京城中的旗主佐領幾乎全部到齊,看到女人們坐在一處,有幾個面生的,應該是來歸的林丹汗福晉們。
「我看這只是頭一樁,過幾日盛京城可是喜事連連。」海蘭珠嘴角含笑,掃了一眼那些陌生的女人們,在眾多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有一道格外的顯眼,海蘭珠順著目光看去,一名容貌嬌美,身型嬌小的女子,在她的打量下,微微垂下了頭,低垂著眼簾,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皇太極輕輕的拉了一下海蘭珠,低聲道「坐吧,咱們不坐,他們也不敢坐。」
「嗯。」海蘭珠收回目光,那人應該是蘇泰吧,濟爾哈朗逝去的大福晉的親生妹妹,在歷史上,蘇泰來歸後,就嫁給的濟爾哈朗,由於自己不大喜歡妹妹嫁給姐夫一說,率先為濟爾哈朗指婚,她興許會惱恨自己。
兩人落座之後,皇太極擺手讓眾人安坐,「濟爾哈朗,別讓新娘子等急了。」
司禮官高聲喊道「一拜天地——夫妻交拜。」兩位新人跪拜起來,他們相視重重磕頭,然後起身,濟爾哈朗牽著自己的新婚妻子,鄭重的向海蘭珠和皇太極叩拜,隨後送新人入洞房,不大一會功夫,濟爾哈朗就返回,再次向海蘭珠行禮。
「免禮,免禮。」海蘭珠欠身攙扶,濟爾哈朗恭敬的朗聲道「多謝大妃指婚,奴才得娶嬌妻,全賴大妃。」
「不用如此多禮,也是你們有緣,濟爾哈朗你可要好生善待福晉,若是欺負她,我可饒不了你。」
海蘭珠眼裡充滿了祝福新人之意,旁邊的活躍的人湊趣道「貝勒爺,你的婚可是大妃親自指的,大妃的話你可不能不聽。」
「是,是。」濟爾哈朗弄得臉紅紅的,海蘭珠見擺上了酒席,向皇太極低聲道「你少喝幾杯,我瞧瞧新娘子去。」
皇太極點頭,海蘭珠起身在眾多大福晉的陪同下,去了新房,而由於皇太極親臨,濟爾哈朗只能作陪,熱鬧的酒宴顯得有點正式,皇太極說了幾句場面話,才重新的活躍起來,皇太極親自向濟爾哈朗敬酒,讓旁人都明白他對濟爾哈朗的看重和信任。
紅彤彤的新房,點燃了許多紅燭,新娘子剛剛已經被濟爾哈朗挑落了蓋頭,正安靜的坐在炕上,旁邊圍坐著幾名相熟的閨蜜,見海蘭珠走進,紅著臉起身輕聲道「大妃安。」
「快起來,快起來。」海蘭珠快走兩步攙扶起還沒來得急下炕的新娘子,細細的打量一番,向周圍人笑道「這新娘子長的俊俏,和碩貝勒好艷福。」
「大妃。」新娘子害羞的垂下了腦袋,海蘭珠將她重新安坐在炕上,熟識的說道「這大喜的日子,哪用講那些俗禮?快坐下。」
海蘭珠隨即坐在她身邊,拍著她白嫩的手,語氣柔和「剛剛我也同和碩貝勒說過了,以後他若是欺負你,我自會給你做主。」
「多謝大妃。」新娘子悄悄的抬眼,看著容貌嬌媚尊貴的大妃,欣羨不已,悄聲說道「若是能有大妃一分風韻,我就知足了。」
「哪能這麼說,你正當花期,今日又是好日子,正是最最嬌艷的時候,我也比不得的,常聽老人們說,新婚之夜可是女子最漂亮的時候,就是破繭成蝶,你就是世間最漂亮的女人。」
「大妃,您成婚時,大汗定是這般認為,我可是記得大汗連一刻都不忍離開您,敬賓客酒都是我們爺代勞的,真真是*宵一刻值千金。」
同海蘭珠關係最好的岳托福晉開口調笑,海蘭珠臉頰微紅,作勢要捶她,帶著一點的惱羞成怒的嗔怪道「就你長記性?」
「滿城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言,想忘也忘不掉,怎麼會記不住?」岳托福晉很有分寸,知道開玩笑的時機,暗自也捧了一下海蘭珠,含著羨慕的笑容「還是大汗知曉疼人,大妃,今日都是親近之人,您同我們也說說,您是怎麼抓住大汗的心的?我們也長長見識。」
「是呀,大妃,您就講講吧。」「大妃,請您賜教。」
眾人紛紛應和,海蘭珠拗不過她們,斂去羞澀,彷彿閨中密友一般親暱的說道「夫妻相處也是有道可循的,剛柔並濟才好,咱們女人,雖然在關外還好一些,不似大明那麼多束縛,可若是往深裡說,這半輩子還不是得指望著男人?幸福與否,靠得是經營,不該退讓的時候,絕對要守住底線,而平時,這麼說吧,男人都是要哄的,這——我就不仔細說了,各人有各人的機緣,總之一句話,夫妻和諧恩愛,需要你們二人共同的努力,通情達理,有禮有節的妻子哪個男人能不愛重?再添點夫妻之間的情趣,省得日子過得太無聊。」
「大妃,你就是這樣才抓住大汗的吧。」
海蘭珠眼中閃過幸福的光芒,唇角上揚,漆黑星眸褶褶生輝,在燭光的映襯下,玉般的容貌更是柔和嬌美上兩分,帶著一分靦腆的笑容,神情恍惚,在入目的艷紅下,海蘭珠彷彿回到了當初新婚時,在草原上的初次相遇,皇太極當眾跪地求娶,那場盛大的婚禮,婚後的獨寵,一幕一幕湧上腦海心中。
眾人默默的注視著海蘭珠,不敢打擾她,在她身上透出來的幸福寧靜,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海蘭珠不自覺的喃喃說道「不,他做的比我多,皇太極,他做的比我多。」
眾人面面相視,捂嘴偷笑,眼裡透著羨慕,海蘭珠醒悟過來,似晚霞染紅了臉頰,盈盈眸光帶著一抹的羞澀,故作生氣道「你們這是在給我挖坑,不同你們說了。」
海蘭珠站起身做出欲走的樣子,岳托福晉連忙上前拉住「大妃,我們哪敢呀,我們知罪還不成?」
「就數你膽子最大。」海蘭珠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岳托也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你也傳授一下經驗吧,也別都是我再說,怎麼也得讓我喝口水。」
「大妃,您欺負人。」岳托福晉滿臉羞紅,海蘭珠向旁邊的桌子走去,擺手道「就是欺負你了,你欲如何?你們可不能放過她。」
海蘭珠的話讓旁人大笑起來,「大妃有命,你跑不了的。」旁邊自有人拽住了岳托福晉,海蘭珠親自倒了一杯奶茶,抿了一口,望著笑談著的眾人,心中也很是高興,雖然不似現代鬧洞房,但氣氛也是不錯的。
有人走近輕輕的喚道「大妃安。」
海蘭珠回神,用手擋住想要開口喝止的烏瑪,手斂了笑容,蹙眉問道「你是?」
「蘇泰,濟爾哈朗貝勒爺是我的姐夫。」那名嬌美的婦人解釋道「我——我同姐姐分開雖然有幾年,但從小到大,我們姐妹關係最是要好,只是成年後,我嫁去了蒙古察哈爾,而姐姐嫁給了姐夫,當初姐夫,我也是認識的。」
「濟爾哈朗同你姐姐確實鶼鰈情深,但是貝勒府也不能沒有女人當家,和碩貝勒心中會有你姐姐的位置,她也會想要和碩貝勒幸福快樂。」
蘇泰面露一絲的憤然,咬了一下嘴唇,不甘心的問道「大妃,難道您沒接到我傳來的消息?我——我姐姐她在病重的時候曾經給我去過書信,想讓我——」
「蘇泰,今日是濟爾哈朗的好日子,你有何理由同我說這些?」海蘭珠嗤笑道「難道八旗貴女,及不上你一個來歸的福晉?當時你姐姐沒去之前,你可是林丹汗的福晉,就算托付也輪不到你。」
「可是,可是,我臨來盛京之前,已經給您去過消息,我——」
「夠了,我看你沒弄懂你的身份,你可要記住,我們大金不缺你的嫁妝財產,最重要的是你是林丹汗敗亡後來歸的女人,還有何面目提出要求?若是想要尊重,守著財產自己過活豈不是自在,既然來盛京,就要收分寸。」
海蘭珠輕蔑的看了她一眼,看她周圍本來想要給她打氣的女人臉色蒼白,冷笑著起身,蘇泰眼裡閃動淚光,搖頭道「為何?這是為何?您高貴仁慈,難道就不能有一點憐憫之心?」
「我告訴你為何?」海蘭珠湊近蘇泰,低聲道「我不喜歡你,確切說我不喜歡你們中任何一人,蘇泰,我最討厭想要嫁給姐夫的人。」
海蘭珠瞥了不遠處的布木布泰一眼,自嘲的笑容更重「你若認為我仁慈,那你是眼瞎耳盲,仁慈和藹的聖母,永遠也我沾不上邊,我就是自私自利的女人,你看錯我了。」
海蘭珠不再看一副受打擊模樣的蘇泰,對於她們這些來歸的女人,海蘭珠就算有些憐憫,但下手絕不會手軟,那日酒醉之後,皇太極也曾經說過這些人交給他處理,但海蘭珠想了許久,還是搖頭沒有答應,既然是大妃,想要守護自己的婚姻,又何必在意那些看不見的血腥?有捨才有得,人生短短數十年,開心幸福的生活不就好了,誰若是打擾到自己的幸福安寧,那又何必給她們留情面?
一退再退,忍辱負重,顯然不適合自己,海蘭珠感到有人拉扯,叱責道「放手,蘇泰,你給我放手。」
「我——大妃。」蘇泰被海蘭珠的氣勢所迫,訕訕的鬆手,怯聲聲的說道「我的姐姐有交代的,請大妃成全。」
「你姐姐可沒同我說一個字。」海蘭珠面容更加的難看,見新娘子旁邊談笑的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自己和蘇泰身上,海蘭珠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抓住蘇泰的手臂,眼裡透著冷淡的光芒,語氣卻很柔和親近「今日是和碩貝勒大喜之日,顯然不適合談這些,你且在盛京城裡住下,你的婚事以後再說,旗主貝勒,佐領副將都很不錯,總有你知心之人,你看重哪個,只要他也有心於你,我自會成全。」
海蘭珠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蘇泰,你是個聰明人,我給你留一分臉面,你好自為之,你若是想要嫁給濟爾哈朗,他剛娶大福晉,你等三年再進門吧,就怕到時濟爾哈朗根本就不認識你了,蘇泰,濟爾哈朗對你姐姐有情,可不是對你,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明白。」
說完這句話,海蘭珠向蘇泰旁邊的女人投去警告的目光,低笑道「你們也一樣,選好人,我會給你們指婚。」
海蘭珠轉身回到新娘子面前,收去了剛剛冰冷鋒利,露出和悅的甜笑「我去催催和碩貝勒,怎能因為陪賓客就耽擱洞房花燭?我估摸著濟爾哈朗也是捨不得你的。」
「大妃。」新娘子更加的羞澀,旁邊人大笑出聲,此時烏瑪上前「主子,大汗喚您回宮。」
「我看是大汗急了吧。」岳托福晉可算逮到機會,海蘭珠斜了她一眼,呶呶嘴道「趕明兒,我必撕了你這張嘴。」
「你別起身,新娘子腳不沾塵,這規矩不能壞了。」海蘭珠按住新娘子,向周圍的人點頭示意之後,向外走去,整個過程,她沒有同小玉兒和布木布泰說上一句話,眾人看在眼中,心中有數,以大妃的脾氣,布木布泰勾引大汗,大妃怎麼也不可能再同她交好,而管不住布木布泰的小玉兒,應屬於殃及池魚。
「要回宮了?」海蘭珠重新回到客廳,這時酒宴正酣,皇太極站起身,當著眾人的面接過烏瑪手中的披風給她披上,親自扣上了扣子,眼中只有海蘭珠一人,寵溺的笑道「夜風涼,你身子畏寒,更應該小心。」
海蘭珠盈盈的目光望了一眼皇太極,甜甜一笑「多謝大汗。」
「拿著。」皇太極早就命令滿德海準備好的手爐遞給海蘭珠,手臂搭在海蘭珠的肩頭,二人相偕離去,落在眾人眼中,不由得感歎一句「大汗對大妃真是情深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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