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心思轉變 文 / 夜惠美
第二百六十三章心思轉變
過了好一會,多鐸回神看見海蘭珠眼圈泛紅。淚睫於盈,她這是在不捨得皇太極遠征?挑眉道「出征蒙古平定林丹汗那是大汗的志向,你可是他的女人,讓旁人看見會說大汗英雄氣短,也會認為你不懂事。」
「多鐸,你不明白,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海蘭珠不想再多談此事,岔開話道「大汗在盛京城只留下兩旗人馬,十餘萬的兵勇遠征,這事雖然瞞不過袁崇煥,可聽說他如今正同崇禎派來的監軍相爭,我想還是盡量的隱瞞吧,他越晚知道越好,大汗的計劃也更有可能成功。」
「我只能盡力而為,畢竟此番可以傾整個大金之力,大汗,還真是大膽得很,若是不成,深陷腹地,恐怕撤退也不容易,大明的百姓實在是太多了。有道是雙拳難敵——」
多鐸見到海蘭珠眼角滾落的淚珠,很是心疼又有幾分的辛酸,改口道「八旗精銳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大汗必會一戰功成,真是遺憾,我無法隨大汗出征,失去揚名的機會,遺憾,遺憾。」
海蘭珠擦掉淚珠,她不能讓旁人覺得自己是軟弱的,就算是柔弱也只能給皇太極一人看,攥緊寶刀低聲道「多鐸,盛京的防務都是大汗親自的佈置的,必是穩固的,為了不走漏風聲,一切按部就班,我想等到袁崇煥知道大汗出兵時,應該能有半個月左右了,那時大汗應該領兵到通化城了。」
「是呀,那個時候袁崇煥就算是知曉盛京城空虛,他也不敢調兵來攻打盛京,他主子的都城才是最重要的,除了把守寧遠城,山海關等地的大明兵勇,其他的——什麼錦衣衛,御林軍,都不會是我八旗的對手。」
海蘭珠仔細的看著尚未收起的地圖,思量著皇太極的進兵路線。微蹙著眉頭,會如此簡單嗎?若是袁崇煥實行圍魏救趙之策,到時被皇太極帶走的三大貝勒一定會主張回兵的,面上完全說得過去,老窩都被人端了又要威名何用?其實他們更不想讓皇太極的權柄更重,他們還是更想四人並坐的吧。
「大妃,奴才有事稟奏。」海蘭珠聽見話音,才現鑲黃旗佐領桌布泰以及兩三人並沒有離開十王殿,他們靜靜的站在那,若不是桌布泰出聲,海蘭珠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有什麼話要說?」海蘭珠眨去眼中隱含的那絲水霧,不管願不願意,自己都是皇太極的妻子,是他兒子的額娘,哪怕知道皇太極最終會奇襲北京城,她也要幫著他達成心願,海蘭珠心中很是苦澀,為何讓她站在這個痛苦的位置?漢族,滿族,這不是幾百年後的中國,而是烽火燎原的明末。
「就如同您所言。大汗已經將一切都盛京防務都佈置好了,只要不出大事,盛京城在鑲黃旗和正白旗的守護之下,必會安然無恙,請大妃放心。」
卓布泰用手在地圖上指點著,陳訴皇太極的守城方案,多鐸一邊聽一邊點頭,眼底不由得流露出幾許的敬佩,自己這個八哥還真是算無一漏,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慮到了,由他這麼已安排,守城就變得容易許多,幾乎不會出現大的意外,哪怕袁崇煥來襲,盛京城也會固若金湯,
海蘭珠努力的仔細聽著,思緒卻總是集中不起來,紛繁雜亂,而且不知怎麼回事心跳得非常的快,好像有事要生一樣,可能是皇太極剛剛的話給自己太大的影響了吧,他不是說過自己只會屬於他一人嗎?而且他安排如此精細,根本就不用多鐸留在盛京,他——雖然還是痛恨他的這種安排,但是海蘭珠也理解這才是皇太極,他絕不會讓汗位被別人奪了去。
「多鐸,卓布泰,此事就按大汗的意思辦,封鎖通往寧遠城的通路。希望能讓消息傳得慢一點。」
「喳。」卓布泰行禮,多鐸也點頭贊成,海蘭珠輕聲安撫了幾句,向外走去,寒風並未散去,雪花卻越來越大,海蘭珠站在殿門口抱住胳膊,剛剛是披著皇太極的衣衫來的,現在他走了,誰給自己遮風擋雪,誰又會說不會讓自己冷到?
「原來,原來,你已經如此的重要。」海蘭珠望著紛紛飄落的雪片,只有離別才知曉思念,皇太極也不是沒有出征過,他們更不是沒有分開過,卻從不曾像這次這樣,他剛剛離開,自己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多鐸望著海蘭珠,解扣子的手停在半空,她不會披著自己的衣衫,往日張揚的面容上扯出一絲的苦笑來,咳嗽兩聲「大妃。讓奴才給你取大髦吧,您穿這麼少回去,會凍到的,我——」
多鐸移開視線,壓下了內心的心疼之言,扭頭彷彿不在意的說道「您要是出事,大汗歸來會怪罪我的,所以,你還是——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
海蘭珠彷彿沒有聽見多鐸的話,目光落在遠處迷濛的天邊,輕柔的嗓音飄了過來「多鐸。他剛剛臨走之時,同你說了什麼?」
「呃。」多鐸嗓子不出聲音來,片刻之後故作輕鬆的說道「他?是誰?我怎麼不曉得有人說過話?你是說十四哥嗎?」
多鐸袖口下的手指屈伸,她又知曉多少?皇太極說的那句話就連自己都琢磨不透,又怎麼能同她說起?
海蘭珠猛然轉身,漆黑的目光落在多鐸身上,有幾分蒼白的面容上露少許的笑容,「你明知道我說的是誰?多鐸,我想知道大汗——皇太極他到底說了什麼?你難道不能告訴我實話嗎?」
面對步步緊逼的海蘭珠,多鐸不自在的退後一步,惆悵猶豫的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
「格格,奴婢來給您送衣衫。」冒雪而入的烏瑪手中抱著火紅的狐狸皮大髦,見自己的主子正同多鐸對峙著,眼裡很是疑惑,低聲喚著「格格,格格。」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海蘭珠轉身接過烏瑪手中的大髦,穿在身上,雖然合身,卻感覺比剛剛冷了一些,扣好紐扣,整理了一下衣袖,背對著多鐸低聲說道「我是他的女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至於多爾袞同你說什麼?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海蘭珠手拿著皇太極留下的寶刀,邁步離去,多鐸上前兩步,沉聲道「大妃,卓布泰可是娶得蘇沫兒,而且蘇沫兒如今正有了身子,聽有經驗的嬤嬤說,這一胎應該是兒子,卓布泰歲數也不小了卻沒有兒子,所以對蘇沫兒很好很體貼,她是十四哥福晉布木布泰的貼身丫頭,你要心中有數。」
「布木布泰倒是安排的好棋,可她卻永遠也不曉得大汗的心思謀斷。同大汗的佈局相比,布木布泰還是差得遠呢,甚至整個天下,能同大汗相較的人都不多。」
海蘭珠並沒有回頭,扶著烏瑪離開,多鐸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扶著殿門望著漸漸隱入風雪中的倩影,狠狠的錘了一下門框,只是八哥的女人?還永遠不會變?真是可笑,可笑,八哥現在寵著你,將來呢?多鐸雖然心中這麼想,卻也不願見海蘭珠失寵,因此他才會這樣的難受,尤其是皇太極留下來的那句話,更是讓他陷入兩難的境地。
「八哥,你真是——你倒真是有大汗的權謀,不曉得你歸來,海蘭珠會不會饒了你,我——該死,我為何不說那句話?白白的讓你佔便宜,八哥,皇太極,你果然夠狠。」
多鐸怒氣沖沖的跺腳離去,不願告訴海蘭珠,只是不想她傷心罷了,除了十四哥多爾袞,他何時這樣為別人想過,還是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啪」「啪」「啪」多鐸抽出鞭子,對著庭院裡的松樹樹幹一陣的猛抽,松樹晃動,樹枝上的積雪落在多鐸的脖領裡,瞬間融化成水滴,沿著他後背留下,冷卻了他煩躁的情緒,停住了馬鞭,他這是在做什麼?捶著腦袋,他竟然還在擔心海蘭珠?擔心她被布木布泰謀算,長出了一口氣,多鐸義無反顧的向宮外走去,在雪地上留下有些凌亂的腳印。
「格格,您真的不擔心嗎?奴婢也聽說蘇沫兒很得寵的。」烏瑪將熱茶端給坐在窗前的海蘭珠,低聲說道「蘇沫兒懷著身子不好外出,布木布泰格格還親自去卓布泰府中看望呢。」
「你不瞭解皇太極,他既然敢將卓布泰留下,就必然會有依仗,一個蘇沫兒還改變不了卓布泰。」
海蘭珠抿了一口熱茶,心思飄得更遠,茶盞中升起的白霧,模糊了她的視線,耳邊彷彿還能聽見皇太極的低嚀『海蘭珠,等我回來。』
海蘭珠的眼底更加迷濛,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她絕不承認自己在流眼淚。
「額娘,您在想念阿瑪?「葉布舒跑了進來,投入海蘭珠的懷裡,低聲道「我也想他,不知道阿瑪何時能回來?」
海蘭珠摸著兒子的腦袋,輕聲說道「你阿瑪心大的很,所以會很忙,他是惦記著我們母子的,布布,他對你更是看重,甚至——」不惜違背他的諾言。
天聰三年十月中旬,大金汗王皇太極親自統帥八旗精銳出征蒙古,徹底的攪動了天下格局。
ps今日夜在書友群同姐妹們聊過,清穿記和海月的不同,其實最根本的不同就是齊珞一生都在結網得到胤禛的心,可是海蘭珠卻不是,這個故事是皇太極用一生的時間想要讓海蘭珠真正的愛上他,呵呵,這兩個故事都是童話,卻也不相同,不過,其實不止是親們,夜也更喜歡清穿記,大愛胤禛,再有就是那是夜最想要的穿越夢,可是夜不想順著清穿記寫海月,這是兩個故事,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