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心之所繫 文 / 夜惠美
第二百四十二章心之所繫
皇太極神情緊繃。海蘭珠是個很有分寸之人,從不曾在商議政事的時候打擾他,看來是出了大事。十王殿的眾人察覺到皇太極的異樣,都有些詫異,不遠處的代善問道「大汗,有事?」
皇太極衡量了一瞬,根本放不下心,遂站起身來語氣盡量維持著平靜無波「奇襲之事就這麼定了,本汗還有要事,你們先出去。」
「喳。」眾人雖然心中疑惑,卻也不好多言,行禮後告退,而三大貝勒爺站起身來,阿敏和莽古爾泰嬉笑著離去,代善若有所思的看了皇太極一眼,才轉身離開,心中確定一定是出了大事。
「讓她進來。」皇太極深吸一口氣,烏瑪腳步有些踉蹌的跑了進來,撲跪在皇太極面前,嗚咽的說道「大汗,大汗。」
「慢點說。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皇太極示意讓滿德海扶烏瑪起身,她不僅是納蘭鐵成的妻子,更是海蘭珠最信任的奴婢,她的臉色蒼白,讓皇太極心中更是緊張,難道海蘭珠出事了?
烏瑪重重的喘息著「大汗,十四爺的大福晉小玉兒在大妃處滑胎,而且生死未知——」
皇太極眉頭緊皺,小玉兒滑胎,怎麼偏偏在海蘭珠那裡?還沒待他想明白厲害干係,就聽見烏瑪低泣道「大妃也小產了,而且大夫說情形危急——大汗——」
烏瑪只感覺眼前一黑,手臂疼的麻,身上彷彿泰山壓頂,在回過神來,就見皇太極已經近在咫尺,怒道「小產?危急?你是說小玉兒還是——還是我的海蘭珠?嗯,說清楚。」
「是格格,不,是大妃。」烏瑪見到皇太極臉仿若黑鍋底,顫抖著嘴唇,哭訴道「是小玉兒格格帶來的荷包,害了自己也害了大妃。」
「該死,你們這些奴才都該死。」皇太極再也顧不也顧不得其它,什麼多爾袞會怎麼想?會不會有人利用此事?這些都比不上海蘭珠重要,他的心彷彿都要跳出來,身體緊繃。他不敢想下去。
「奴才該死。」「奴婢該死。」烏瑪,滿德海以及十王殿的下人紛紛跪地請罪,皇太極邁開大步向海蘭珠的宮殿走去,腳步越來越快,最終再也忍不住跑了起來,海蘭珠,你不能有事,我皇太極不會讓你出事的。
烏瑪和滿德海對視一眼,隨著皇太極跑出去,等邁進海蘭珠的寢宮,就聽見裡面傳來哲哲和布木布泰的呼喚聲「姐姐,您醒醒。」「海蘭珠,姑姑來看你了,你怎麼病得這麼重?海蘭珠,你睜開眼看看姑姑呀。」
皇太極臉色鐵青,怒火沖天「你們都是死人,怎麼讓她們去見海蘭珠?」
「大汗,奴婢攔不住的。」芸娜等人顫抖著請罪,烏瑪此時小跑過來,喘著氣說道「我剛剛不是說封鎖消息嗎?哲哲福晉和布木布泰格格怎麼會知道的?你們誰走漏了消息?」
「烏瑪姐姐,您剛走。哲哲福晉就帶著布木布泰福晉來了,布木布泰福晉是來接小玉兒大福晉的,見出了事,就主動留下幫忙。」
皇太極額頭青筋暴起,攥著拳頭衝了進去,就見到海蘭珠的床前哲哲和布木布泰在哭著呼喚著,而他最想見的海蘭珠,根本就瞧不清楚,「閃開,你們都給我閃開。」
「大汗,大汗。」哲哲淚眼迷濛的望著暴怒的皇太極,慢慢的俯身「大汗,您——海蘭珠——她恐怕——」
「啪。」皇太極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哲哲的臉上,「誰說海蘭珠不行的?」
哲哲身子由於皇太極的耳光轉了半圈,頭暈耳鳴若不是布木布泰攙扶她幾乎會摔倒在地,捂著腫起來的臉頰,哲哲低泣道「大汗,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會不盼著海蘭珠好,她是親侄女呀。」
皇太極扇完哲哲耳光,就不在看她們任何一人,目光緊緊的落在床榻上的海蘭珠身上,她此時的衣物已經重新換好,青絲撲散在床上,除了臉色蒼白一些,彷彿就是在熟睡著,隨時都會張開那雙妙目,嬌柔的說道『你又回來的這麼晚?不洗漱不許上床。』
「海蘭珠,我的海蘭珠。」皇太極彷彿怕驚醒海蘭珠。慢慢的靠近,一手撐著床邊穩住身子,一手緩緩的握住海蘭珠的手,低沉沙啞的說道「海蘭珠,我回來了,你醒醒。」
海蘭珠一點反應也沒有,手也有些涼,那縷涼意滲入皇太極心中,讓他更是緊張,彷彿要失去他最終要的人一樣,「我答應過你的事還沒做到,你醒過來,我會帶你去看大明山色的,海蘭珠,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布木布泰扶著哲哲,眼眶紅紅的看著在海蘭珠床前低聲傾訴的皇太極,同往日的權威赫赫大金汗王一點都不一樣,就如同平常的男人痛失所愛一樣,身上透出來的哀傷,讓任何女人都能感動心疼。
皇太極的狠辣哲哲也不是沒有見過,他可以面不改色的殺人,談笑間將伺候自己的女人送給屬下。但是卻從來沒有見他這樣難過,彷彿只要海蘭珠醒過來,他可以將整個天下都送到她的面前。
原來他對海蘭珠用情如此之深?哲哲緩緩的垂下眼簾,靠著布木布泰,苦澀的低言「我一直以為——大汗在寵著疼著,沒料到他根本無法——無法承受失去海蘭珠——」
布木布泰狠捏了哲哲一下,就見皇太極猛然轉身怒目而視,身上透著彷彿野獸一般凜冽的氣勢,哲哲壓力劇增,停住了口,皇太極掃了一眼在旁邊書案上擺放著的寶刀。上前幾步拿過寶刀,刀刃出鞘一回身時,哲哲的就見到刀尖離得她的咽喉只有一寸距離。
「大汗,大汗,那是姑姑。」布木布泰驚呼,皇太極擰緊眉頭,獰笑道「布木布泰,哲哲是你的姑姑,她從來就不曾當海蘭珠是侄女。」
「大汗,我沒有,沒有,是海蘭珠她——」哲哲含淚申訴,皇太極的刀尖在向前一寸,已經貼上了哲哲的咽喉,鋒利的刀刃,刺破了她的肌膚,絲絲的鮮血滲出來,哲哲臉色煞白,不敢再言語,在生命的威脅下,她還是缺乏膽量的。
「哲哲,海蘭珠雖然任性,在你們眼裡她霸道不讓你們伺候我,可是你也曉得,她從來不曾虧待過你們,也不會暗自下絆子,尤其是你哲哲,念著你是她的姑姑,海蘭珠更是對你諸多忍讓,你那些小手段花招,你以為她能毫無察覺?」
哲哲睜大眼睛,她心中明白若是海蘭珠有個萬一,皇太極真的會殺了她,不,應該說殺了所有同這件事有關的人。
「若不是海蘭珠出事,我不會想明白心底的那分觸動是什麼?」皇太極繼續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告訴所有人,我喜歡海蘭珠,這輩子我絕不能失去她。」
「大汗,湯藥煎好了。」芸娜端著湯碗進來,見到這副情形愣在當場,若不是訓練有素,湯碗一定會落地的。
「先喂姐姐吃藥的好。」布木布泰潺潺微微的說道,想要去接過湯碗,皇太極冰冷的的說道「站住,你給本汗站住。」
失去布木布泰支撐的哲哲,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迷茫不知所措充斥著哲哲的心間,她明白自己的算計恐怕瞞不過皇太極,到底該如何徹底的剪除尾巴,事情萬不能暴漏出來,越過皇太極,望著床榻上海蘭珠,你為何要獨霸皇太極的心?一點位置都不給旁人留?
「匡啷啷」皇太極手中的寶刀掉落在地上,率先接過湯碗,背對著布木布泰,沙啞的說道「本汗給多爾袞面子,你去照料小玉兒,這沒你的事。」
布木布泰不捨的瞄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哲哲,邁開腳步離去,皇太極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彷彿要凝結住她整個人「本汗警告你,這次的事不會就這麼算了,同你無關最好,否則——還有你哲哲,任何人膽敢傷害海蘭珠的人,本汗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哲哲和布木布泰身子同時一顫,皇太極再次來到海蘭珠身邊,剛剛凜冽徹骨的寒意,一下子消失無形,一手端著湯碗,一手小心翼翼的扶起海蘭珠,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溫柔含情的說道「海蘭珠,喝了藥在你就會醒過來。」
皇太極半晌也喂不進去一滴湯藥,眼底暗道無光,雖然他擁著海蘭珠,卻覺得彷彿她的氣息在減弱,隨時都可能離開他,扣緊海蘭珠的腰肢,頭埋入她的肩胛處,「不許離開,海蘭珠,你不許離開。」
布木布泰攙扶起哲哲,二人相扶走到門口處時,聽見皇太極略帶嗚咽的聲音,同時停住腳步,對視一眼,她們何曾見過如此脆弱恐懼的皇太極?往日他都是權柄在手,一切盡在掌握。
回頭望去,就見到床上相依的二人,健碩的中年男子無限眷戀祈求著懷中貌美嬌弱的女子,他們仿若尋常的男女一般,緊密的貼合在一起,任何人也休想讓他們分開。
哲哲拉走了愣神的布木布泰,壓低聲音道「你到底安排好了沒有?若是出了差錯,大汗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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