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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姑侄一心 文 / 夜惠美

    第一百零九章姑侄一心

    送走皇太極,海蘭珠環顧四周。還是如同從前一樣的擺設佈置,卻覺得有些許的空曠,按下心底的那絲波動,海蘭珠打了一個哈氣,透著幾許睏倦的吩咐「烏瑪,我再去睡一會。」

    烏瑪向富察氏和曹氏交代完海蘭珠的喜好,重新挑簾子進屋,本打算伺候海蘭珠去府門口恭送皇太極,卻沒料到聽見這話,看到自己主子毫無自覺的向內室走去,低聲提醒「格格,您不用去送貝勒爺?」

    「我不剛剛才送走嗎?」海蘭珠哈氣連天,昨天被他折騰一晚上,又說了好久的話,今天早晨起身伺候他出門,這應該可以了,解開衣扣,海蘭珠抽掉頭上的釵環,脫下鞋子,拉過錦被躺在暖炕上,舒服的閉上眼睛。低聲問道「那兩個人如何?底細摸清楚了?」

    「格格,她們都是貝勒爺專門訓練出來的,身家性命都捏在貝勒爺手中,奴婢從旁細看,應是可信之人。」

    「用威脅始終不是最妥當的,還是在看看吧。」海蘭珠輕聲說道,腦子裡混漿漿的,皇太極此番出征,遼陽城固然會因為阿巴亥的事很熱鬧,可遼東或者說寧遠城又該戰火紛飛,這次又會有多少家破人亡?或者說皇太極會掠奪多少的牲畜牛羊和漢人奴隸?

    海蘭珠躁動的扭動著身子,很是無力難安,雖然皇太極寵著她,可這些大事上皇太極絕不會聽她的,後金生活條件也並不好,女真人不善耕種,掠奪牲畜興許就是他們的天性,耕種和遊牧,總是一對避不開的矛盾。

    「格格,奴婢多一句嘴。」烏瑪見海蘭珠並沒有熟睡,神情難安,心中斷定自己的主子思念貝勒爺,低聲道「福晉們都等在府門口恭送貝勒爺,格格,您真的不去嗎?如今貝勒府可是您說的算。」

    「那些女人我一個都不想見,皇太極和她們相別更是扎眼。」海蘭珠面向裡側身而臥,哪怕沒有愛上皇太極。海蘭珠也不想見到那些女人,低聲道「過兩日哲哲福晉也應該休養好了,讓她出門吧,大妃的生辰又怎麼能少得了她和布木布泰?」

    「是。」烏瑪還想張嘴勸說,但想到海蘭珠的脾氣,暗自歎氣,默默的退了出去。

    皇太極在府門口翻身上馬,朝陽灑落在他身上顯得更有氣勢一些,攥緊馬匹的韁繩,掃了一眼府門口站著的女人們,入目的是奼紫嫣紅,百媚千嬌,儀態萬千,她們仰望著皇太極,眼裡透著濃濃的情意,隱含祈求憐愛,專寵海蘭珠三個月,再加上海蘭珠沒過門前,皇太極忙於政事,她們心都火燒火燎,躁動難安。以前皇太極寧遠讓漢女伺候,也不會去她們那。

    一身穿棗紅色旗袍,細描眉眼,姿色艷麗,盈盈的眼眸透著動人的嫵媚,上前俯身下擺,清脆若黃鸝的嗓音響起「願爺凱旋而歸,為大汗再立軍功。」

    皇太極嘴角嘲諷的翹起,掃了一眼說話的納咧氏,「真是難得,你還知曉凱旋而歸?」

    「爺。」納咧氏帶著一抹嬌羞的抬頭望著皇太極,低聲道「知道您喜歡漢學,我只是略略翻了兩本書。」

    「凱旋而歸不能放在一起用,凱旋就有得勝歸來的意思,你以後少賣弄些,省得惹出笑話來。」皇太極直起身子,最後掃了一眼眾人,朗聲道「貝勒府完全交給海蘭珠,你們聽從她的安排也是就是了,少用點心思,就當為爺祈福了。」

    皇太極揚起馬鞭,帶著侍衛疾馳而去,飛奔的馬匹帶起塵土,讓納咧氏側頭咳嗽了兩聲,再也見不到皇太極的影子時,人叢之中嗤笑聲「也不曉得自己的份量,想要討爺的歡心,卻連話都說不明白,真真是臊死人。」

    納咧氏察覺到眾人的嘲諷。臉上不由得一陣紅一陣白,緊抿著嘴唇,挺直腰桿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冷哼道「我還曉得凱旋,總比那些個大字不識的人要好得多。」

    「海蘭珠福晉有吩咐,讓你們各自回去,好生為貝勒爺祈福。」管家見到她們彷彿要爭吵起來,上前說道「哲哲福晉病情好轉,過幾日就會痊癒,海蘭珠福晉知曉你們姐妹情深,自然惦記哲哲福晉,她心腸慈悲,准你們去探望。」

    眾人眼睛微凸,哲哲的病說好就好了?納咧氏斂去那份驚詫,笑著說道「小半個月沒見哲哲福晉,我也是怪想的,老天保佑,她終於是痊癒能出門了。」眾人反應過來,紛紛應和,納咧氏開口問道「我們是不是也得去給海蘭珠福晉請安?看看她還有何吩咐?她可是府裡的主事之人。」

    「這倒不用。」烏瑪緩步走了過來,向眾位福晉庶福晉行禮,沉聲道「你們的好意主子知曉,只要你們恪守本分。福晉就會心安。」

    海蘭珠雖然不想見這些女人,思量了半晌還是讓烏瑪去管家那傳話,皇太極出征府裡的事怎麼能亂?既然擔著管事的職責,那就要妥當才是,也省得哲哲她們暗地裡動心思,海蘭珠不耐煩瑣事,卻更不喜歡別人算計去,掌控住貝勒府,可以將危險消滅在萌芽中,更自在安穩。

    眾人眼裡透著遺憾,記起剛剛皇太極的吩咐。又想到海蘭珠的手段,不寒而慄,連連點頭「謹遵海蘭珠福晉吩咐。」

    烏瑪淡然一笑,轉身離去,旁邊低聲議論「看看人家那氣勢,就是一個大丫頭而已,那身衣服頭面真是比不了,科爾沁如今竟會如此富庶?」

    「你想想小玉兒帶來的那些禮物,想想科爾沁的戰馬,不就全明白了。」眾人一邊議論一邊散去,納咧氏神情閃爍,扯動嘴角,姑侄相爭,看看科爾沁到底會支持誰?

    「姑姑,您還是先把湯藥喝了吧。」這場突入起來的病,讓布木布泰消瘦上一些,下顎都尖尖的,穿著蛋黃色旗袍,更多了兩分的柔弱,端著湯藥來到站在窗前神情落寞的哲哲身邊,低聲道「姑姑,您想開一些,貝勒爺此番出征,必會平安的。」

    哲哲茫然的目光落在布木布泰身上,低嚀「你也叫他貝勒爺了?」布木布泰怔了一瞬,將湯藥遞上,輕聲道「姑姑,還是喝藥吧,調理好身子才有將來。」

    「將來我還有指望嗎?」哲哲雖然這麼說,卻還是接過湯藥碗將藥汁飲盡,用絲絹擦擦嘴角,語氣裡透著後悔,「我太小瞧海蘭珠的手段,輕輕鬆鬆就將府中大權奪了過去,爺又寵著她,豈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姐姐她」布木布泰閃過一分嫉妒,隨即垂眼隱去。扶著哲哲坐在椅子上,她站在一旁,手中捧著青花瓷的湯碗,波光流轉間留露出一絲困惑「她的性子同別人都不同,別人想要而不可得的,在她眼中卻棄如草芥,姑姑,姐姐雖然看著嬌弱,卻性子分堅韌,用起手段來讓人猝不及防,她從小師從於範文程,那人如今可是貝勒爺看重的謀士,聽聞貝勒爺就算不言聽計從,範文程若是說上幾句姐姐的好話,在貝勒爺定會加重份量。」

    「還有此事?」哲哲彷彿來了精神,攥緊布木布泰的手,柔聲道「你和她是親姐妹,從小又一起長大,自然知道的清楚,你同姑姑說說,海蘭珠到底是什麼性子?」

    布木布泰手被捏得生疼,卻也不好掙脫出來,忍著疼痛低聲道「姐姐的性子多變,她又一向防著我,您也知曉她同我並不親近,總是隔著一層。」

    哲哲神色黯淡下來,歎氣道「你也不曉得嗎?」

    「姑姑,雖然不知道姐姐到底是什麼性情,但我卻知道一點。」布木布泰靠近哲哲耳語起來,哲哲的目光彷彿火焰一般,突然亮了起來,一掃剛剛的沉悶,在心中盤算了好半晌,拍著布木布泰的手,欣慰的說道「若是此事能成,姑姑不會忘記你的,布木布泰,你是姑姑的好侄女。」

    「主子,主子。」博娜腳步輕快,一臉驚喜的跑了進來,哲哲見到她不穩重的模樣,不悅的擰緊眉頭「我是怎麼教你的?難道你都忘了不成?」

    「請主子贖罪。」博娜停住腳,平復呼吸,語氣裡難言喜悅,「剛剛奴婢聽說,海蘭珠福晉已經下令,過兩日就解開封禁。」

    「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姑姑,咱們終於可以出門了。」布木布泰也很高興,臉上露出笑顏,她已經聽聞海蘭珠接來了小玉兒,不能同多爾袞見面十分的著急,此番能出去,那誰勝誰負還不知曉呢。

    「布木布泰格格,奴婢還聽說十四爺奉大汗的命令隨爺去了疆場。」博娜的話讓布木布泰笑容僵在了臉上,垂頭坐在椅子上,把玩著腰間葫蘆形的荷包,開口問道「小玉兒一定去送多爾袞了吧。」

    「這奴婢就不曉得了。」博娜搖搖頭,布木布泰嗤笑一聲「這麼個好機會,小玉兒怎麼會不去?多爾袞,你」

    「布木布泰,你只要幫著姑姑成為大福晉,我自有法子讓你名正言順的嫁給多爾袞,成為他的大福晉。」哲哲輕拍布木布泰的肩頭,眸光一閃,輕聲說道「如今咱們姑侄應該齊心合力,我原先就料想,大妃生辰,海蘭珠不敢再不讓我出門,到時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我明白,姑姑,我會按你說的做。」布木布泰拉住哲哲的手,鄭重的許下承諾,她們二人相視而笑,姑侄關係更身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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