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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56章 迷糊之夜 文 / 徘徊擱淺

    王萱最終還是沒能找到那被世界遺棄的角落,她只是逃回了寢室,鑽進被窩,把被子蓋過頭部掩埋了自己。

    她進來沒多久,屋裡又走進來一個人,聽著床沿邊清脆的腳步聲,她沒有勇氣抬起頭來看看是誰進了房間。她只想做一隻鴕鳥。

    來人拉了張椅子靜靜的坐下並未出聲,有些出乎王萱的意料但也恰合她的心意,就讓世界一直這樣靜悄悄的,省得讓她難堪丟人。

    「哎。」一聲充滿惆悵的歎息聲響起,在這空曠的房間裡顯得如此清晰,即使王萱躲在被窩裡也還是聽見了。

    「萱萱。」椅子上的人再次開口道,這次她的聲音重了許多,好像要讓聽的人更專注一些。

    被窩裡的王萱聽到她的聲音很有些意外,因為聲音的主人既不是她的同桌沈墨,也不是她最好的室友單佳慧。

    「你幹嘛要逃呢?那麼浪漫的時刻不知道多少女孩羨慕你呢。」劉艷萍略帶酸味的道。

    「不稀罕。」王萱在被窩裡不屑的哼哼道。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劉艷萍羨慕的說著,接著她又歎口氣道,「不過你說的也對,男人給的浪漫是沒用的,可惜我比你知道的晚。」

    被窩裡的王萱總算探出了腦袋,她也不知道自己再想些什麼,或許只是簡單的好奇,被劉艷萍的話吸引住了。

    「你被誰騙過?」王萱淡淡開口道。

    「呵呵,你沒注意到嗎?」劉艷萍有種被忽視的受傷感,「就是我們班裡的徐晉。」

    王萱靜靜的聽著她的訴說,弄不明白她對自己說這些的意圖,以往她可是對自己愛理不理的。

    劉艷萍抬頭看看靠在枕上的王萱,又低頭看看時間,離晚會結束還有一個多小時,她走到門口反鎖了房間的門,一件件的脫了外套和長褲,蹬掉鞋子爬到王萱的床上。

    「你幹嘛?」王萱奇怪的看著她道。

    「和你說會兒話。」劉艷萍一邊說著一邊掀起被角鑽了進去。

    「有話不能在底下說嗎?」雖然王萱是有些色,但她此時心情沮喪,色心早已被掩埋了。

    「底下冷坐不住。」劉艷萍掖好被角與她並肩靠著。

    寢室的床鋪並不寬大,加上冬天鋪著厚厚的被子擠佔了不少空間,劉艷萍一上來王萱就覺得彼此肉挨著肉了,少女的肌體柔軟,隔著光滑的晚禮服摩擦著,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馨香溫暖的她一靠上來,王萱便沒了拒絕的念頭。

    「誒,你幹嘛不接受李嘉啊?」兩人共用一個枕頭有些小了,劉艷萍不得不盡量挨著她,讓彼此更加親近。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接受就是不接受。」

    「你不喜歡他,還是你另外心有所屬了?」劉艷萍輕聲問道。

    「我不喜歡男人,就這麼簡單。」王萱懶得繼續找借口直接說出了真實原因,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樣坦露了心跡,或許就因為劉艷萍平日裡與自己並不親近吧,自己並不在意自己再她心目中的形象問題。

    劉艷萍被她的說法震驚了一下,不過接著她便發出了低低的笑聲,明顯的不相信她所說的話,以為那只不過是一個被問煩了推出的又一個借口。

    「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嫉妒你的,有段時間我甚至很恨你。」

    王萱微微側頭看著她道:「為什麼?」

    「因為你搶了我男朋友。」劉艷萍略帶有緣的看著她道。

    「額,這種事我可沒做過。」

    「你是沒直接做過,但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劉艷萍看著她嬌美的面容道。

    「他拋棄你了?」

    「可以這麼說吧,呵呵。」劉艷萍自嘲的笑笑,「男人都是賤貨,戀愛中的女人都是蠢貨,本來還以為他有多喜歡我呢,結果一跟他發生關係他就原形畢露了,原來他真正喜歡的是你,一心想要得到卻沒有得到的是你。」

    王萱沉默著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安慰她又好像有些往她傷口撒鹽的感覺。

    「呵,他追我的那段時間那個熱乎勁,跟你的李嘉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嗯,他是有些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王萱也隨著她貶低徐晉道。

    「你是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有多痛苦,真恨不得死了才好,死了一了百了沒那麼多煩心事了。」

    王萱被她頹然的話語驚了一下,瞅瞅她的臉龐,並未顯露出什麼絕望的神色心下稍安。

    「你現在恨他不?」

    「恨他什麼?」

    「恨他對你始亂終棄啊什麼的。」

    「以前恨,現在不恨了,都是你情我願的,沒有什麼欺騙可言。」

    王萱真有點開始佩服劉艷萍了,居然這麼看得開、看得這麼透、看得這麼淡,或許感情上的傷害是最容易讓人成長的吧。

    「誒,我說你乾脆接受李嘉得了,高中不談場青澀的戀愛多可惜啊,等以後上大學了再談可就青澀不起來了。」

    「你又沒上過大學你又怎麼知道?」

    「我看書上那些初戀基本上都是初高中時期發生的,大學裡的戀情早就不純了。」

    王萱笑笑不語,她覺得劉艷萍有些太入戲了,凡是把事情說的絕對的人都有些極端,要麼是是本身就無知,要麼就是想讓他人肯定自己的極端看法。

    「你跟他做的時候什麼感覺啊?」王萱也不知怎麼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或許是劉艷萍的開放態度使得她認為她會訴說一切禁忌的話題。

    「你想知道啊?」劉艷萍瞪著溜圓的眼睛道,「自己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捂著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兩人又挨得這般親近,說著說著便覺得腦袋都有些發熱了,濛濛的,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胡話,說到口乾舌燥,說到脖子發酸,睜著疲勞雙眼的王萱聽見外邊清脆的鈴聲響起才發現不知不覺間最後一節晚自習已經下課了,待會兒看演出的同學就都該回來了。

    「她們要回來了,趕緊洗洗睡吧。」王萱推推身旁滑到被窩裡的劉艷萍道。

    「她們回來就回來唄。」劉艷萍半睜著睡眼道。

    「你不回自己床上睡啊?」王萱隨口問道。

    「今晚就在你這兒擠擠吧,現在換床要冷死人的。」劉艷萍說著又緊裹了下身上的被子。

    王萱看著黑暗中的劉艷萍不禁有些犯迷糊了,自己跟她怎麼好像醉酒了一般,本該羞澀憤怒不已的她居然和她談起了男女感情的事兒。坐起的上半身露在冰涼的空氣中漸漸冷卻了表層的溫度,下身的被窩又提醒著她裡面的溫暖,咋暖還寒下更讓人昏昏沉沉,她也抵不住溫暖的誘惑,情緒的強烈起伏讓她很快就闔上了雙眼,有什麼難堪尷尬事兒留著明天的自己去愁白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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