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第37章 什麼都不能做 文 / 八萬

    「你拉著我做什麼？沒看見張大爺要上吊了嗎？」顧小錢轉過頭，怒吼道。

    應問天倒是被顧小錢吼得發怔，深深看了一眼顧小錢輕聲說道：「你冷靜些，他已經死了。」

    張大爺已經死了……顧小錢反應過來，看著顫顫巍巍爬上凳子的張大爺，心裡一揪，眼睛裡充滿著憐憫，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孫子不去留學，也可以長大成人啊。

    「顧小錢，你不會是在同情他吧？」應問天的話引來顧小錢的憤怒的目光，顧小錢冷笑道：「我就是同情他，我同情他有什麼不對？好歹我們也認識了這麼久，為孫子著想的心情，誰都會理解吧？」

    應問天感受到顧小錢身上的怒火，又好像感受到她身上由怒火噴發出的一種強大的氣場，皺了皺眉頭，繼續抓著顧小錢的手腕說道：「控制心神，你情緒波動這麼大，這境界會破碎的。」

    顧小錢不明白應問天的話，但是卻感受到不斷波動的畫面，湧動的畫面讓顧小錢有種暈車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顧小錢反手抓住應問天的胳膊，忍著噁心的感覺，閉上眼睛不去看波浪湧動般的畫面。

    「我說了，這只是張大爺的生前事，相當於記憶的結界，我把這個斷記憶施咒提取出來，我們才能進來看真相，只要我們的心神波動太大，就會影響這個畫面的質量，我這麼解釋你懂嗎？」應問天簡單地解釋道，他剛才只是感應到顧小錢獵鬼師身上的氣場，可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強大，讓整個結界都開始波動起來。

    顧小錢聽了應問天的解釋，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緒不那麼激動，過了幾秒鐘恢復平靜之後，顧小錢再睜眼，眼前的事物就不再晃動。

    張大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凳子上爬下來，坐在凳子上打電話。

    顧小錢豎著耳朵仔細聽張大爺講電話，應問天在顧小錢的身邊意味深長地打量著顧小錢，訝異著顧小錢控制情緒的能力。

    電話通了，只聽見張大爺對著電話狠狠地說道：「王德光，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難處，可是我一定要讓小宇去留學，如果你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張大爺掛斷電話，從放在桌子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出來，拿著火機竟然點了幾次也沒點著，最後將煙揉碎了，扔在地上。

    此時打更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張大爺緊張地站起來，爬到凳子上，將頭伸進早就做好的麻繩裡。

    校長一進門就看見張大爺上吊的情形，有些吃驚地將門關上，向著張大爺走了幾步，勸道：「張叔，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你說你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讓小宇怎麼辦？」

    「小宇……」張大爺聽到孫子的名字，神情明顯恍惚了下，而校長也在這個時候一步一步接近張大爺。

    張大爺像是想到什麼，忽然激動地大叫道：「站住，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校長也同時緊張地站在原地，繼續勸說道：「這樣吧，張叔，你先下來，你站在凳子上我們怎麼談？」

    張大爺卻不配合地吼道：「我不下去，今天要麼你答應我，要麼我就死在這裡！」

    校長見怎麼也勸不住張大爺，怒火也一下油然而生，冷笑一聲說道：「張叔，我來是給你面子，你自己說你用自殺威脅我多少回了？我每次都妥協，本來我想等小宇上大學之後，再讓他去留學，你非要讓他初中就走，這次我已經答應蓋局長了，不能答應你。」

    「你騙我，我不能相信你，你不講信用！」張大爺仍舊很激動，將繩子拽的死死的，瞪著校長吼道。

    校長聽到這，火氣真的起來，冷聲繼續說道：「如果你還執迷不悟，那我也只好對不起你，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能為你的生命買單。」

    話畢，校長拔腿就走出打更室，張大爺沒想到校長真的會走，愣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不幸的事發生了，估計張大爺想去追校長，但是手忙腳亂的時候卻把凳子給蹬倒了。

    顧小錢伸手摀住嘴，驚愕地看著張大爺晃蕩著身體，掙扎了一會漸漸不動的時候，紅著眼圈扭頭看應問天，問道：「這就是張大爺真正的死因？」

    應問天的表情也有些肅穆，點了點頭。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有，你要知道，在這世間，因果循環，種什麼樣的因，就有什麼樣的果，張友良這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應問天看著從張大爺的生前事出來，就一臉失落的顧小錢，安慰地說道。

    這些道理，顧小錢都知道，可她不是應問天，她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到事發現場，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枯萎，生命的流逝讓顧小錢深受震撼，就算她的神經再大條，她的膽子再大，可是她是一個正常的人，從來沒有接觸過鬼神的人。

    她，現在還有些無法接受。

    「你知道嗎？我一邊看著張大爺在我眼前死掉，什麼都不能做，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他已經死了，我真的很難過。」顧小錢抱著沙發上的抱枕，將下巴抵在上面，好像這樣就能安慰自己一樣。

    「看來，我高估了你的承受能力，不應該在你沒有準備的時候就帶你進去。」應問天聽著顧小錢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小時候第一次進入生前事的時候，那種震撼的心情，一直縈繞了他很久，所以他能理解顧小錢。

    顧小錢搖搖頭，自我檢討道：「不怪你，是我不好，因為心急，一大早就跑來打擾你。」

    應問天看著一直出神的顧小錢，覺得這丫頭也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強悍，只不過這種脆弱溫婉的時候，應該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吧？

    就像那個女人……應問天的眼前就閃現出一個手拿長鞭，身材豐滿，披著一頭波浪捲發，對他怒目而視的女人來，應問天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怎麼忽然想起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