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第7章 出村 文 / 八萬
細弱的聲音從石桌那邊傳過來,顧小錢扭頭,便看見林越扶著周星星從走了過來。
周星星走到周顯富身邊,聽到顧小錢要告自己父親幾個綁架,頓時嚇到了,連忙說,「顧老師……」
「啪!」周星星剛開口,後腦勺就被周顯富拍了一下,只聽周顯富道:「你個熊孩子,要叫太叔奶奶……」
顧小錢大怒,「媽蛋……」然後指著周顯富道:「你們不知道綁架是犯法的?我有權利告你們的,你們到現在還不知悔改?!」
然後幾個男人連忙跪下來,周顯富還拉著周星星一起跪了下來,道:「不告最好啊,都是一家人,以後我們會好好孝順您的!這次咱們這麼做,也是為了星星他娘啊!」
顧小錢眉毛一挑,她可不是女強主義,這一個兩個究竟怎麼回事,這麼喜歡跪人?
「我平時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嗎?犯錯了就向人下跪?」顧小錢的憤怒隨著周星星的下跪,而消散了大半,有些彆扭地說道。
「顧老師,是我們錯了,你可不可以寬宏大量,放過我爸爸他們?」周星星抬起頭用祈求地眼神望著顧小錢,這讓她有些頭疼,顧小錢的性格就是有仇必報,但是還有一個弱點,就是心軟,例如現在,她就有些心軟。
周星星是她班級裡學習最好的學生,因為家庭條件不好,顧小錢在學校裡也十分幫襯他,周星星平時懂事上進,也給顧小錢取得了不少榮譽。
此時看到自己最心愛的學生跪在自己面前,不動容是不可能的,何況,自己現在不是也沒什麼事情嗎?
林越看出顧小錢的心思,向前走了一步,拉了拉顧小錢的胳膊,用很輕,但是能夠保證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顧小錢瞥了瞥老好人狀的林越,咳了一聲,提聲對著跪在院子裡的周家人說道:「我看在周星星的面子上,就不告你們了,但是你們要道歉……如果再有下一次……」
「保證沒有下一次了,我們保證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幾個大男人聽到顧小錢的話,如蒙大赦,搖頭晃手的連忙保證。
顧小錢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起訴的事了,今天晚上過得實在太刺激了,三觀完全被毀,雖然有驚無險,但是她現在還感覺到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耳邊似乎還在傳來那個死老頭的聲音……
現在,顧小錢就想趕緊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想到這裡,顧小錢下意識的回頭撇了一眼那個「洞房」,「我真的在這個地方『見鬼』了!」
顧小錢隨口敷衍了周家幾個人,也沒理會幾個人一口一個「太叔奶奶」的叫聲,現在天色還沒太晚,約莫也就晚上七八點鐘,但是顧小錢還是拉著林越迅速離開。
顧小錢一直拉著林越走到周星星家所在的石崗村村口,才嫌棄地把手放開,對林越秋後算賬道:「這件事你早就有知道了吧?當初為什麼不跟我說明白?」
林越有些好笑地看著一臉彆扭的顧小錢,此時正值夜晚,此時雲彩好像散開一點,月光將她整張臉都變得柔和朦朧起來,心中一動,連忙咳嗽一聲,解釋道:「我說了你就會信嗎?」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應該相信,還是不應該相信?」顧小錢梗著脖子反駁道,看到不對頭的人就喜歡抬槓這一性格,是顧小錢小時候在村子裡打架時保留至今的習慣,如果她把對方說服了,那麼ok,她勝者為王,驕傲轉身,如果說不過對方,放在小時候,一拳早就招呼出去了。
想來在學校裡林越沒少跟顧小錢抬槓,顯然瞭解顧小錢這個毛病,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顧小錢預想般像只鬥雞一樣再反駁回來,只是實事求是地說道:「我說我可以看見鬼,你信嗎?」
如果沒有經歷過今天這件事,顧小錢就當聽爺爺講個故事,再嚴重,也只不過覺得林越神經病,不過話說回來她本來就覺得林越是個神經病。
以前爺爺神色嚴肅地跟她將鬼故事的時候,她就問過爺爺,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當時爺爺模稜兩可地回答她「信則有,不信則無」,那時候她總是齜牙一笑,拍拍屁股說句「我不信」,就跟村子裡的二狗子下河摸魚去了,而此時顧小錢卻平靜地看著林越,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信。」
林越看著顧小錢裝作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嗤聲笑道:「馬後炮。」
剛準備轉身,卻被身後一個力道將手反剪在背後,「哎呦!」林越哀嚎一聲,發現自己的左手已經被顧小錢緊緊地控制住,不知道顧小錢用了什麼巧勁,一掙扎就格外的痛。
「你說誰馬後炮?!不就是個陰陽眼,你還想裝神騙鬼怎麼的?」顧小錢這輩子最看不上的就是看不起她的人,偏偏在學校裡林越就總是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在學校裡因著自己的身份,她不能動手,現在林越還敢嘲笑自己,顧小錢心中的憤懣一時聚集到頂點,心想道:「現在不把你小子收拾服帖了,那老娘還怎麼當得起顧村第一女霸王的稱號?」
「哎呦,哎喲喲,顧老師……輕點,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我是馬後炮,我是馬後炮,撒手,我手要斷了!」
林越一邊掙扎著一邊哀嚎著,這求饒聲讓顧小錢分分鐘爽到心坎裡,顧小錢貼著林越扭了扭脖子,想到:「好多年不打架,這身手還是生疏了。以後還是得勤加練習啊。」然後將林越往前一送,鬆開了掐著林越手腕的手。
兩隻手拍了拍,大步向前走去,氣定神閒地說道:「警告你,以後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否則我可不保證,你是胳膊斷了,還是脖子斷了。」
林越活動了下自己的左手腕,敢怒不敢言地瞪著顧小錢,心裡想到:「我這是做了什麼孽,怎麼就遇到這麼個冤家,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讓一個一米六幾的女人制得死死的,可偏偏就是這麼個悍婦,還能讓自己過的舒坦點。」
「聽到沒有!」走在前面的顧小錢沒有聽到林越的回話,此時當老師的綜合症又蹦出來,站住身子,沉著臉喝問道。
林越看到顧小錢拿出訓學生的態度訓他,臉色更黑了,這荒郊野外的又不敢正面反抗,想到一會天完全黑了,還得靠顧小錢,才能走完這段路,只得悶聲答道:「聽見了。」
顧小錢顯然很滿意林越對自己恭敬的態度,又不計前嫌地站在原地等林越趕上來。
兩個人並肩走了一會,走到回市內的站點時,林越才小聲問道:「你把周星星抱出來的時候,還有沒有看見周星星的太叔公?」
「那個乾癟的像樹皮一樣的死老頭子?」顧小錢心頭一跳,想了一會然後說道:「沒有,我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他不在周星星的身上了,不知道去哪了,也許是怕了我了。」
林越看著一臉自大的顧小錢,想到他潛入石屋揭開她的蓋頭的時候,顧小錢害怕的樣子,現在還真有些懷念啊。
「我揭開了她的蓋頭,這樣算不算成親了?」林越忽然想到這個問題,扯開嘴巴笑了笑。
「喂,你笑什麼呢?」顧小錢一巴掌招呼在林越的腦袋上,剛才她想問林越怎麼回事,扭頭就看到林越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嘶……」林越忽然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一花,抱著腦袋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