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回歸（2） 文 / 腦袋空空如也
「先生，請問您找誰？」一聲詢問讓韓俊賢反應過來，以前的日子已經過去，就算是回味也要等新星再次登頂之後，而現在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處理，回過頭，看著身邊的保安，韓俊賢摘下臉上的墨鏡，對著自己和身後的巨幅畫報比劃了兩下，轉身走了進去。
如今的dsp已經完全不同，歌謠部門的慘淡反應在公司的待遇上，整整三個樓層的歌手部門被縮減到一層，而權在中在dsp之中只是對於歌謠部才有些掌控力，dsp如今的權利分割無比嚴重，外人看起來高大聳立的dsp在內部不堪一擊。
生存空間的壓縮，為數眾多的練習生和工作人員的流失使得歌謠部更是一蹶不振，沒有好的歌曲，公司也沒有資源推出下一組藝人，在其他娛樂公司瘋狂的推出偶像組合想要延續那一段已經落寞了的偶像時代之時，熟不知大眾的趣味早就已經有所轉變，老舊的運營模式已經不能再現當初的繁榮。
錄製間，這裡是新星真正走紅的源泉，多少成名歌曲在這裡進行最初的孕育，而對於這裡韓俊賢也是有著無比深刻的感情，想起專輯錄製之時一起吃在這裡，睡在這裡，無論當時多麼的辛苦，他們身上總是有著蓬勃的朝氣，而現在這裡只有冷清。
站在門前，韓俊賢凝立許久，似乎一推開門就會看到往日的情景，就要再次見到李孝利的事實讓韓俊賢有一絲懼怕，自己應該說些什麼？那一夜李孝利放了他走，何嘗不是讓他也放了自己？如果早知道可以痊癒，韓俊賢一定會帶著她一起走，但是沒有如果，當時的他並不清楚自己的未來會是怎樣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躲避並不是辦法，自己已經躲避了很久，逃避了很久，應該是面對的時候了，自己的不告而別不正是給自己堅定決心麼？到了這裡還躊躇什麼？輕輕敲擊了幾下，推門而入……
「理事，剛剛韓俊賢先生來了。」作為一個娛樂公司的新任理事，作為一個娛樂公司的大股東，旁人總是認為身邊有著無數的美女相伴，熟不知，這些資源都是公司的共同財產，沒有絕對控股想要染指絕對是癡人說夢，就算是有了權力，這個圈子之中還要講究一個你情我願，畢竟如果事情曝光，誰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你說誰？」來人驚訝一聲，韓俊賢這個名字在dsp之中可謂有些禁忌的含義，特別是在李忠在手下的那幫股東面前，提起韓俊賢不是等於和人家過不去麼？「就是那個人。」順著保安的指向看去，宣示歷史的那一副巨大海報上，韓俊賢的笑容看起來如此的自信。
「你真的沒看錯？」語氣之中透著驚慌，來人便是李忠在安插在dsp之中的聲音，此時的dsp雖然已經有些落寞，但其影視資源的巨大利潤依然讓人歎為觀止，「真的沒錯，他已經進去好久了……」來人沒再說話，倆步並作三步的走進公司之中。
「老師，我真的已經好了，不用這樣……」微微有些失望，錄製間之中並不是那個自己盼望卻又懼怕看到的人，小室熊三一年多不見似乎也有些蒼老，在dsp之中影視部的衰落使得他也萌生了去意，只不過如今，韓俊賢的歸來讓這去意淡漠了許多。
去除剛剛見面的驚訝，小室熊三快的拉著韓俊賢坐下，認真的盯著他，「你小子也真是，這一走就是一年多沒有聯繫，要不是智薰那個小子還能有點消息，還真是讓人擔心啊你。」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意，如今的韓俊賢氣色看起來遠勝當初，萌生著一股屬於年輕人的朝氣。
「對不起……」需要對不起的人太多，迷茫的一年將所有人的想念消耗的一乾二淨，只是如今自己回來了，尋找屬於自己的責任，或者說強制性的將別人的未來背在自己的身上，如今的韓俊賢充滿了朝氣，支撐著他的信念。
「老師，孝利她……」話還沒說完，小室熊三卻是做黑臉裝，「真是，這麼長時間沒聯繫，我這個老師的近況你也不問一問就要找孝利？」玩笑的一句話換來的確是韓俊賢有些愧疚的表情，哈哈大笑幾聲，小室熊三不再逗弄眼前的韓俊賢。
「她還不錯，新的專輯看起來應該可以大賣，製作人不是我，是延四平，一個新晉的製作人，不過孝利她還是沒事來我這坐坐，估計也就只有她能來陪我說說話，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一年的時間，看著身邊的這些孩子，他們身上生的這些事情小室熊三幫不上忙，只能讓他們自己去經歷的這種感覺非常讓人難受，但是這就是生活。
一派蕭條的景象，似乎整個dsp都在刻意降低整個新星的影響力，看了看時間，此時似乎應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刻，韓俊賢起身和小室熊三告別，今天來到這裡，也不單單是為了李孝利而來。「老師，我先去在中哥那了……」
走到門口，開門的一瞬間，一張一直想要見到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面漆那，韓俊賢愣住了，門外的李孝利也愣住了……倆人互相看著對方，腦子全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不知道怎麼開口，不知道怎麼思考。
「你們倆個怎麼了？孝利，俊賢會來了，不高興麼？」並不是不明白倆個孩子之間的事情，小室熊三還是裝傻充愣起來，不到幾秒的震驚，韓俊賢剛想張口說話，李孝利卻轉身就走，「你傻了麼？快追啊……」被李孝利突入起來的動作弄的有些驚慌，小室熊三的一句話讓韓俊賢反應過來，快步的追了出去。
他怎麼會在這裡？李孝利忙無目的的行走著，得知了對方痊癒的消息，自己也曾開心過，但隨之而來的是什麼？心中居然懼怕見到他，韓俊賢這個人似乎一直讓自己生活在虛幻之中，而虛幻打破之後，那種恐懼和落差讓李孝利可謂好好的體會了一次人情冷暖。
或許知道對方會回來，李孝利卻一直沒有做好再見到對方的準備，所以才會逃離，並不想繼續和他糾纏，說些什麼好呢？沒有什麼可說的吧，對方的訊息被人有意無意的傳進自己的耳中，自己真的想知道麼？回想起來倆人的交往似乎全部都成為了單方面的等待和痛苦，太累了，累到不想再見到他。
「孝利，等等，你聽我說……」終於追上了面前的人，拉住對方的胳膊，韓俊賢焦急的說道，說些什麼？自己也不知道，拉住對方看到的卻是滿含倔強和疲憊的雙眼，一時間所有的語言和歉意都堆積在嗓子口，怎麼也說不出口。
依舊是她最喜歡的鴨舌帽，不施粉黛的模樣還是那樣讓自己心動，對於她的心意自己一直都沒有變過，但是看著對方的眼神，似乎她已經變了，而且是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方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所有的語言全部換位這三個字，即使知道這三個字不能挽回什麼，當初不同意帶著對方走何嘗不是一種分手？而如今自己卻想挽回對方的情誼，雖然看起來有些無恥，雖然看起來有些強迫，但是韓俊賢心中的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他，留住面前的人，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
「對不起什麼？你有對不起我什麼？」看著韓俊賢充滿歉意的雙眼，女性的溫柔和軟弱卻一點都沒有出現，心中的怨言和怒火升騰起來，既然可以回來，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為什麼要到我完全放棄的時候你還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年的迷茫，一年本可以相見的時間，韓俊賢錯過了這段時間，錯過了這段經歷，而身在其中的李孝利此時和他就是倆個世界的人，再想有交集，似乎困難萬分。
一時間韓俊賢再次啞口無言，卻著急的想要說些什麼，他感覺到什麼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似乎沒有想像中保存的那麼持久，對方的眼中沒有眼淚，過去的李孝利沒有這般堅強，自己所錯過的時間太多了，多到可以改變一些自己認為根深蒂固的事情。
「我……」「我替你說了吧，你對不起我的等待，你對不起我，你隱瞞了這麼多的事情，你對不起我，你已經好了還是不回來，還有什麼？啊……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們曾經站在那樣的高度，然後在低谷的時候你卻什麼都沒有做？」滿心的怨言一時間爆出來，作為女孩們的隊長，或者說作為一個姐姐，李孝利為自己的無能為力痛心疾，當初面對那所謂的「正常社交」，成宥利和李真倆個人可以說是為了組合的延續犧牲了很多，而自己則還是生活在韓俊賢的福澤下，卻又無能為力。
李孝利的話聽來有些刺耳，韓俊賢卻是沒有一點反駁的意向，這一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才會有這麼大的怨氣，第一次韓俊賢後悔了自己當初的決定，但是又有什麼辦法，抓住的東西只能有一個，而當時他的選擇是崔敏浩的親情。
「嗯，這些全都是我對不起你，我現在不請求你原諒我，我只想告訴你，組合還會繼續，我們也是一樣。」抓起對方的手，韓俊賢看著對方的眼睛，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道，似乎是宣言一般，重新回到這裡，一切重新開始，不過這一切要由我來掌握。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李孝利心中想到，卻是沒有一點鬆動，「重新開始？韓俊賢你還不清醒？」對方的眼神之中似乎有嘲笑，韓俊賢一下子愕然起來，「孩子們這段時間你沒看見，我親眼看著他們怎麼一點點成熟起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還想把他們拴在自己身邊多久？看看金泰浩，沒有你他還能幹什麼？他什麼都做不了……現在你還想讓我們回到以前？別做夢了，清醒點吧，一切都已經變了！」
一邊說一邊用力的甩開了韓俊賢的手，李孝利眼神中的倔強讓韓俊賢不能與之對視，怎麼也不會想像到如此的情形，甚至已經做好了安慰哭泣的李孝利的準備，卻是沒有想到，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的東西太多了，而李孝利想要肩負起韓俊賢的責任，卻是又無能為力，所以她變的很多，變的很快，期間的過程充滿了多少的無奈。
「變了的東西我一定能把它變回來，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像以前一樣跟著我不行麼？」韓俊賢的語氣有些懇求的意味，不敢要求對方的原諒，倆人的事情就這樣生了，沒有對錯，卻是有後悔，現在韓俊賢回來了，他不想要後悔，他急切的想要把一切恢復成原來的那個樣子，這樣的執念悠然而生。
「跟著你？對不起，我很忙的……」推開韓俊賢，李孝利轉身走開，此時她不能繼續在這裡糾纏下去，「忙？」韓俊賢凝立在原地，不能接受李孝利的改變，同樣不能相信的，對方對於自己沒有剩下一絲一毫的感情……
快步離開，剛剛的氣氛讓自己窒息，窒息到說出一些傷人的話，不想被傷害最好的辦法就是傷害別人，但是對於韓俊賢，李孝利在轉身的一瞬間，眼睛中突然流出了淚水，走開，此時她只想走開，這段時間太累了，累得她想要找到一個人依靠，這個人非韓俊賢莫屬，內心卻又極度的排斥，這段複雜的感情糾葛讓李孝利不能冷靜的面對韓俊賢，或許倆人分開的時間太長了，卻又太短了。
簡易的會議室中蘊含著一種藝術的氣息，不似大公司的氣勢和肅穆，dsp的會議室是以白色為主色調的一個小房間，大屏幕，投影機，白色的長桌，兩旁的轉椅上已經坐滿了人，這一次的股東會議就這樣簡單的召開，在這裡就坐的人掌握著整個dsp的未來。
「您說這一次那個權在中又是耍什麼花樣？本來音樂就不是很掙錢，放棄也正好，投資和收入和演員部門相比實在是……」
「呀，不就是一個女歌手的一張專輯麼？雖然不影響大局，但是如果他得寸進尺，我看他這個社長是做到頭了……」人員已經到齊，除了權在中之外。每個人都在交頭接耳，這一次的會議召開的十分突然，原本公司的運營大部分抉擇都是由企劃部所解決，每一次股東大會都會帶來變革，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
如今坐在這裡的全部都是商人，dsp組建之初對於音樂還有熱情的股東都已經脫離了這個群體，dsp在這些人的手中唯一的作用便是賺錢，經濟利益高於一切是商人的信條，而其中大部分人卻也本著喜歡免費的這一奸商本質，銅臭味慢慢的瀰漫開來。
dsp董事會有一個奇怪的現象，第一大股東李忠在並不負責經營公司，而現任社長權在中卻也是第二大股東的代理人，當初雙方似乎還爭鬥過一番，只不過當新晉股東想要跳上李忠在的大船時卻又遭到排斥，第一和第二，時而如膠似漆，時而劍拔弩張，弄的下面這些人經常摸不清頭腦。
「人都到齊了？難得啊。」隨著一聲感歎，權在中出現了會議室之中，而且身後，還帶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