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感性和理性 文 / 腦袋空空如也
聽到電話那頭權在中訓斥的韓俊賢皺起了眉頭，同意計劃本來已經是十分不情願了，難道在中哥還指望自己真的陪他上演一齣好戲？
對於緋聞，炒作一類的宣傳方式，韓俊賢本人十分的不以為然，可以說是厭惡，但是他沒有想到，新星得以如此迅的在日韓倆地走紅，抗的偏偏就是dsp的炒作，以及崔成賢於濱崎步的緋聞，在日本對於倆個國家藝人的異國戀情，大部分人還是十分關注的。
「那你想我怎麼樣？我如果找了女朋友，逛街就是這個樣子！」韓俊賢毫不客氣的頂了一句，似乎電話那邊的並不是全權負責新星藝人生涯的經紀人兼公司高管，估計在dsp為數眾多的藝人之中只有韓俊賢一個人有這樣的膽量和能力。
「你是不是覺的新星到現在這個程度就可以了？」權在中並沒有直接和韓俊賢爭論，「你們展的不錯，現在用不上這些手法了是不是？靠著你一個人的音樂，靠著其他幾個人那一點天賦，你們可以在亞洲娛樂界橫著走了是不是？」
權在中的聲音一點點的變大，最後幾乎是吼了出來，「優秀的音樂早晚有一天會光，我們幾個人也不是只有你說的一點天賦而已！」不想退縮的韓俊賢倉促之間把腦子中想到的話都說了出來，在他看來音樂一途無論是通俗還是高雅，本質上的優秀是不會被掩蓋的。
「是麼？你們幾個男生的第一單曲聽起來不錯，幾乎都是好評，但是怎麼樣？還不是石沉大海，如果不是成賢和濱崎步的緋聞讓你們在日本走紅，你認為現在又幾個人知道這歌？」權在中的怒氣明顯也激了出來，語氣中含有濃重的諷刺。
「那……那是一次意外！」韓俊賢的話聽起來有一些語氣不足，長時間接觸過企劃的韓俊賢自然知道宣傳的重要性，而在娛樂圈中單單的街頭公演，傳單，電視報道，遠遠達不如一個緋聞或者知名公司一個動作效果大。
「好，就算是意外。貝多芬和莫扎特你知道吧？」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面對權在中大範圍的岔開話題，韓俊賢感到更加的憤怒。
「我什麼意思？」話筒對面一陣雜亂的聲音傳來，「他們倆個現在是世界知名的音樂大師，他們活著的時候呢？一個病死作品被別人佔為己有，一個一生窮困潦倒，你想做貝多芬，你想做莫扎特，不要拉著其他幾個人陪你一起瘋！」
還在韓俊賢身後的成宥利看著他突然站在原地，對著手機不斷的快講話，雖然距離使得自己有一些聽不清楚，但是從語氣和表情上，成宥利還是可以清楚的知道韓俊賢是和什麼人吵起來了，貌似還十分激烈。
「……」面對權在中的怒吼，韓俊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幾次想要開口反駁，卻有慢慢的閉上了嘴，眼睛裡的神采越來越暗淡。
雖然不一定是每一個音樂人都愛音樂，有的人純粹的靠著天賦混一口飯吃，但是在現在社會有一點可以明確，沒有炒作，沒有新聞，沒有關注，任何一件優秀的藝術作品都沒有傳播開來的可能，即使廣為人知，沒有媒體的幫助，依然會被別人拉下馬，客觀的說在貝多芬的時代難道僅僅只有他一個人有這樣的音樂天賦麼？答案一定是否定的，機遇，運氣，天賦，經歷，這些因素促使的一個人平凡和凡，富有或者貧窮，正式這樣才會有人會為過去的時候不停的惋惜，如果我那時候怎麼怎麼樣了……
「唉……」電話那邊的權在中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想和你說這些，最近的壓力太大了……」權在中的聲音一時間蒼老的許多，「最近god和其他幾個組合專輯的專輯，即使還沒有行的也在籌備中，新星現在的人氣雖然不錯，但是人都是善變的，歌迷尤其如此，在地方上咱們的影響力還不夠……」
如果你同時喜歡倆個組合，一個組合的比重大一些，最近要開演唱會，而另一個確是要新專輯，僅僅是固定收入的你會作何選擇？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一張專輯，2ooo年偶像組合的大部分針對人群是學生，從小學到大學沒有一個人有經濟能力，和一張可以隨時聽的專輯比起來，新星的兩小時演唱會就有一些食不知味了。
權在中最後的勸解其實就是想給韓俊賢一個台階而已，但偏偏韓俊賢此時卻犯了執拗的毛病，一股腦的保持沉默，作為一個21歲的年輕人，韓俊賢自然有自己的理想，或許是因為過去（理解為前世）的經歷韓俊賢對於音樂有著一些太過的執著，但是他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優秀的東西總是要一些看起來多餘的繁瑣的讓人詬病的東西去點綴才能得到大家的喜愛。
「在中哥，是我，我知道怎麼做了，先掛了吧……」成宥利一把拿下韓俊賢的手機，打了個圓場。
「宥利，你勸勸他，我是沒辦法了。」對於韓俊賢的沉默，權在中也明顯沒有任何辦法，繼續的訓斥和怒吼只會讓事情變的更加糟糕，或許如果韓俊賢沒有那種深厚的家事權在中會用一些他無法抗拒的方法讓他屈服，但是偏偏就是這些無法抗拒的現實抹殺了無數大師的天賦！
電話掛斷之後，權在中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起來，對於韓俊賢這個特別的存在，權在中一項是以勸導為主的方式來和他進行溝通，連帶對於新星的和藹，導致經紀人的小圈子裡風傳權在中的窩囊！
「有煙麼？」權在中問向身邊的司機，做為經紀人等待是一門必修課，雖然在未婚妻的影響下權在中已經逐漸的戒掉，但是今天的他特別的想要放鬆一下。
點燃煙草，權在中悠然的吸了一口，強度之大讓人感到窒息，也許小室熊三對於韓俊賢的評價多多少少的正確一些，韓俊賢的身上少了一些東西，少了一些現實，他的音樂中缺少的這種東西不可能引起人們的共鳴。
「在中哥也是為我們好，俊賢哥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成宥利麻利的把手機放進韓俊賢的口袋，有的時候女性的神經總是比男性要堅韌一些，突入起來的製造緋聞計劃讓成宥利有些驚恐，驚訝的是這樣的事情太過快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而恐懼的則是家中反對她藝人職業的聲音估計會空前的強烈。
韓俊賢緩和的對成宥利笑了一下，他不是理想家，權在中說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甚至參與計劃過，他知道他沒有反駁的理由，在掛斷電話的一瞬間，在成宥利過來解圍的一瞬間，韓俊賢心中並不是那種對於世俗的痛恨和不理解，反而是一種輕鬆。
「把工具箱給我吧，一個女孩提這麼重的東西，我這種男人估計不招女人喜歡……」韓俊賢拿過成宥利手上提著的箱子，想要不找痕跡的岔開話題。
「不會呀，網絡上你的女性fans可不少呢，都說成賢哥是形象，rain是身體，金泰浩是性格至於你麼，是魅力……」雖然酷男的時代已經有些過去，但是韓俊賢那自骨子中的冷冷的形象十分深入人心。
「呵~」韓俊賢乾笑了一下，沒有繼續說話，剛剛權在中所說的東西給了他一些衝擊，知道和理解是倆回事，權在中說的一些他都知道，但是他無法理解。
倆人就這樣慢慢的走著，成宥利也一直緊跟在韓俊賢的身邊，防止權在中在承受不住打電話來，如果隊長和經紀人不和，對於新星可是沒有一點好處，更何況面前的韓俊賢還是新星的作曲家呢！
年齡最小的成宥利歎了一口氣，緋聞除了之後自己家裡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處理，現在卻要為了組合的穩定而出力，但是自己做的這些又有誰知道呢？成宥利有點自哀自怨起來。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倆人也從明洞的外圍逐漸進入了中心，都說女性每個人都是逛街的高手，但是身邊的成宥利明顯不是此道中人，在百貨商場中成宥利或許可以不厭其煩的呆上幾個小時，但是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亂轉就有點無聊了。
情侶或者熟悉的人之間最常用的並不是說話這種溝通方式，他們用的是一種只有倆人明白的肢體語言，也就是大家所說的默契，此時的成宥利雙眼直，頭上微微見汗，身體前後搖擺不定，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她累了，需要休息。
「俊賢哥？」成宥利在這麼長時間的沉默之後第一次試圖和韓俊賢對話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嗯？」韓俊賢似乎剛從空靈狀態中回過神來。
「咱們找個休息的地方好麼？累~死~了！」成宥利的尾音特地拉長了許多，聽起來十分的可愛，配合上有些謙卑的表情，一點都看不出是故意的。
「呵~不都是女人逛街是天賦呢？你怎麼不行了？」韓俊賢故意的問道。
「囧」成宥利的臉明顯變成了這個形狀。韓俊賢也決定不再為難這個妹妹，想著最近的一個咖啡廳走去，外部的裝潢看上去顯的很有品位。
「倆位要口香糖麼？」迎面走過來的一個明顯只有11歲左右的男孩。
「多少錢？」沒等韓俊賢明白過怎麼回事，一邊的成宥利熟練的拿出錢包準備購買。
「15oo韓元！」男孩的臉上顯出一絲喜色，從上午開始就在附近打轉生意並不是很好，看起來這位姐姐似乎能多買一些。
「我要6個。」成宥利從錢包中熟練的拿出1韓元，對於尚屬經濟管制中的成宥利來說1塊也是要省一些的數目。
「等等……」韓俊賢拿過男孩手上的口香糖看了起來，「這個牌子的口香糖在市僅僅是1ooo元，你怎麼要15oo？」韓俊賢的問題讓男孩有一些慌張起來。
「俊賢哥，不就是5oo塊麼？你真是的……」成宥利看向韓俊賢的目光先是詫異，既往新星的聚會大部分都是韓俊賢買單，一個三菱的廣告就收入了不少，怎麼看韓俊賢都不應該是一個這麼仔細的人。
「話不是這麼說的，明明是1ooo元的東西，怎麼能賣15oo？」韓俊賢給了成宥利一個不要多說的眼神。
男孩的目光變的急切起來，同時幼稚的笑臉上有了一絲迷茫，雖然拒絕自己經歷過不少，但是這樣的拒絕是第一次。
「我不賣了，你還給我。」男孩伸出有些髒兮兮的小手。
韓俊賢本能的躲了一下，「如果是1ooo元的話，你這裡有多少我都要了。」同時韓俊賢拿出錢包，打開顯示了一下自己的經濟實力。
「我說過，我不賣了！」男孩的聲音有一些大，非常快的從韓俊賢手上拿回口香糖快步走出了倆人的視線。
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倆人休息的計劃。
「倆杯咖啡謝謝……」韓俊賢隨意的點了倆杯咖啡，沒有講究那些所謂現磨的或者怎麼製作的，在他看來那樣十分麻煩，即使是剛剛從原產地空運過來的咖啡豆都是一樣的作用，提神！
桌子對面的成宥利用一種略帶鄙視的眼光看著面前悠閒的韓俊賢，「俊賢哥，你怎麼不問問咖啡的成本是多少，他們為什麼要多收錢？」
成宥利的問題讓還在附近的服務員愣了一下，看見韓俊賢抱以歉意的眼神，知會的輕笑了一下。
「怎麼剛剛我看上去很小氣？」韓俊賢悠然的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的放在身體倆側。
「哼。還用我說麼？」成宥利賭氣的話僅僅只換來韓俊賢的一個微笑。
「唉……」成宥利歎了一口氣。「俊賢哥，剛剛的那個男孩不是為了多賺你的前，他從市就是用1ooo元買的，不多要點怎麼賣，你不覺的這樣的孤兒很可憐麼？」
韓俊賢陷入了沉默。
一般無家可歸的孩子在福利院不能接收的情況下才會做起這樣的生意，本來同時孤兒身份的韓俊賢應該對於這樣的孩子有更多的關愛，但是剛剛他沒有，同時這樣的孤兒大多數也來自破產的福利院。
「你剛剛沒有看到他身上的傷痕？」韓俊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同時顯示剛剛的沉默並不是自己啞口無言。
「有傷？」成宥利驚訝道。
「嗯，帽子遮住了，他抬頭的時候，你在翻錢包。」
「那咱們不是更硬挨買點了麼？你知道還阻止我？」成宥利的同情心讓她第一時間譴責起韓俊賢剛剛的行為。
「這附近這樣的孩子應該不止一個……」「是是是……你幫了一個還能都幫了？我都知道，老生常談，我就是盡力……」
「聽我說完……」韓俊賢平靜的語氣中有了一絲不容置疑的氣勢，一邊還想說些什麼的成宥利頓時啞火，「這些孩子應該都和一些小痞子在一起，剛剛的傷就是那些人打的。」韓俊賢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如果他們不賣夠每天的份額就會挨打，你幫他等於害他，今天賣夠了，明天呢？難道你每一天都能來這買他的口香糖？」
韓俊賢的話讓成宥利繼續沉默，「多想想就會清楚，繼續挨打遲早有一天他會離開那幫人，你認為讓這樣一個可能還有未來的孩子跟著那幫痞子會是什麼後果？」
「我們可以報警！」
「報警？什麼罪？誘拐？本來就是無家可歸的人如何誘拐，法律沒有這種規定的……」韓俊賢的話顯得十分理性。
面前的成宥利沉默了足足1o分鐘，一句話也沒有說，面前的咖啡也沒有動，而韓俊賢則是悠閒的四處看看，似乎正在品位咖啡的香濃。
「俊賢哥，如果你剛剛吵架的時候理性一點，買口香糖的時候感性一點就好了……」成宥利的話沒頭沒尾讓韓俊賢一愣。「我知道他繼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是今天能讓他避免一頓毒打，我認為我多花了3ooo元不是什麼損失。」
「……」這一次輪到韓俊賢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怎麼反駁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成宥利，說未來麼？一頓馬上到來的毒打和未來，一個11歲的孩子能怎麼選擇，一個外人能如何選擇？
走出咖啡廳，韓俊賢在門口等待上化妝室的成宥利，偶然間看到了剛剛要賣給他們糖果的孩子走了回來，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韓俊賢有意迴避。
「你等等！」韓俊賢走了過去，「你還有多少？」
男孩下意識的擋住放糖的地方，卻卻的看著面前的韓俊賢。
「你有多少，15oo元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