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吼龍怒 第十一章 八大胭脂幫 文 / 浮沉
來到捕房照例巡視了一番各部門的工作，龍崇九才回到自已的辦公室。
「九哥，今天顧老闆那邊你還去不去，不是說要看那四個場子嗎？」陳志雄提醒道。
「哦，你不提我還真忘了呢，嗯，我們中午去天蟾舞台，今天的事比較多，晚上的行動我有可親自去，沒想到這批貨這麼巨大，姓沈的能啊，對了，找到興霸他們了嗎？」
「九哥，我看你就不用去了吧，一早峻山就去廠子那邊叫上陳二哥一起上英**艦坐鎮去了，興霸那邊還沒消息，估計得過了中午吧，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個縣裡轉悠呢。」
「平時和他多聯糸著，派專人幹這事，一但有起事來找不到人怎麼行呢。」龍崇九微微皺眉。
「是，九哥，我會安排的，那沈杏山也不知今兒個會不會打點奉錢，我們是不是等他？」
「無論如何今天先得拿他一部分在手裡啊，不然我怕晚上的行動給他的打擊太大就得不償失了，這麼著吧，志雄，你給老閘那邊去個電話，催催他，嘿，咱們得臉皮子厚點。」
陳志雄點頭笑了笑，這陣子他跟著龍崇九也沒少長見識，人也變的靈活起來，他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要通了老閘捕房那邊，「哦，老閘捕房嗎……嗯…我是中央捕房龍處長的助理陳志雄…對…龍處長要找沈杏山…哦…他出去了？…如果你見到他轉告他吧…好……。」
「九哥，那邊的人說這傢伙早上去打了轉就走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怎麼辦？」
龍崇九也聳了聳無奈地道：「還能怎麼辦啊，他今天也應該是很忙的，晚上有大批貨出港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劉振海的傳音，「喲，沈督察長。您來了，裡面請。處長正在呢。」
龍崇九和陳志雄聽的清楚，相視一笑進入了角色，陳志雄忙著去上茶，龍崇九則裝批文件。
門開，劉振海側著身子讓進了沈杏山，陳志雄也把茶擺好後走了出去。
「喲，是沈督察長。來，坐坐。」龍崇九抬頭看了他一眼，含笑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過來。
「處長大人呀，陸連奎可真夠威風的，上大早去上任就要給人們開會，嘿……。」
「哦，是嗎？哈……。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可以體諒他的心情，就怕你一過來這邊他就要找我麻煩了，怎麼著沈督察長？考慮好了？真的想過中央捕房來任職？」龍崇九是明知顧問。
沈杏山乾笑一聲，欠了欠屁股，把身子朝前挪了挪。「處長大人，鄙人可不像看他陸連奎地臉色過日子，他巴不得來騎到我頭上作威做福呢，老閘捕房肯定是不能再呆下去了，這個還請處長大人先笑納。」他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張中央銀行的票子又續道：「這是一百萬美金大票，處長，你也知道這次地數目不小，餘下款項寬限我數日，手頭裡有一批貨，一但結回現銀必定給處長大人補齊。一切就煩勞處長大人多多費心了。日後鄙人當追隨左右，效犬馬之勞。」
龍崇九翹著二朗腿兒。接過沈杏山遞過來的票子掃了一眼，赫然是一百萬美金的銀行本票。
另外從沈杏山那微微發紅的眼珠子裡能看的出來，這傢伙有多心疼這一百萬，真如給捅了一刀般讓他心絞如裂啊，不過還得佩服這傢伙的膽識，一般人絕不敢輕易辦這種事。
「沈督察長，龍某人一言九鼎，說到哪應到哪，這一點你放心，上邊的門路太寬，你也知道這行情，真正能落到我手裡地也沒幾個子兒，日後你真能一心辦事，我也省心不少啊。」
沈杏山心裡暗罵一聲，嘴上笑道：「處長，這我明白，桑格夫人的路子不好走，她是吃的最狠的一個，總領愛德華大人、總裁費信惇大人也只是拿個零頭兒，日後鄙人怎麼能忘了處長的提拔之恩呢？銀子會越來越多的，大人請放心，鄙人也是言出必踐的大丈夫，另外……」
「嘿……，沈督察長有話直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龍某可沒把你當外人哦。」
「那是，那是，是這麼回事，處長，鄙人這兩天手裡有些私事想處理一下，但是陸……。」
「不用說了，我明白了，我特批你三天大假，想辦什麼事就去辦好啦，捕房這邊我頂著。」
「處長真是高智慧地人啊，鄙人欽佩萬分，如此又給大人添麻煩了，這一點小意思純屬私人交情，望處長大人務必收下，不然鄙人於心難安啊。」沈杏山又掏出一張票子遞過來。
這今天來整個兒就是當賄賂犯的，出手還真大方，龍崇九一看，是張三十萬銀子的銀行大票。
「沈兄，這就見外了吧，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哈……，不過，龍某很欣賞沈兄的交際手段。」
沈杏山皮笑肉不笑的回應著點了點頭，你***坐著說話不腰疼，你給老子送票來老子同樣欣賞你，他祖母地，「哪裡，哪裡，大人過獎了，能與處長大人推心置腹，杏山之幸啊。」
兩個人又肉麻了足有十多分鐘，沈杏山才借口告辭離開，龍崇九則笑的眼淚也往下滑了。
這個權力的魅力在今天體現的淋漓盡致了，從古至今它都是令人向望渴望獲得的東西。
「九哥，你怎麼笑成這樣了？」陳志雄和劉振海在沈杏山走後就進了辦公室裡。
「哈……，不是你九哥沒見過錢。是我沒想到姓沈的如此有眼色勁兒，換個人地話真給他收買了，這老小子其實心裡沒少罵我，說著恭維話的同聲牙還咬的吱吱真響，哈……。」
陳、齊二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半響後，劉振海才道：「九哥。照這情況看來，我們是不是也得上貢上貢呢？比如總領事愛德華。總裁費信惇，警務處處長巴特雷這些人……。」
「我貢他們？命長就等著吧，嘿……，對付他們用嘴，用腦子都夠了，比錢更管用，用錢會慣壞他們的。這次給了下次不給他就給你臉色看了，哪何時是個頭兒呢？當然，用錢地可能性不能完全地排除，該用的時候九哥會用地，利益當先嘛，同時也要分什麼人，有的人對他說嘴沒用，他當你放屁。給他幾兩銀子就辦事了，有地人就愛聽人奉承，而視金銀如糞土。」
「九哥高論，我們兄弟又學了一手，嘿……，長見識了。」陳志雄信服的笑道。
「學可能學。不可亂用啊，萬一搞差了事沒辦成還給罵了個慘，哈……。」龍崇九打趣的道。
三個說笑了一番，龍崇九就才正色道：「姓沈的那張任命還得等等再給發，今晚這一打擊看看能否命中他的七寸死穴，這老小子家底兒厚著呢，房產地契估計也有不少吧，得留他一口氣把他刮乾淨了，我剝頭一層，差不多的時候再讓桑格出馬抽他的骨髓。算第二層吧。」
陳、劉二人聽地頭皮發麻。心裡為沈杏山歎氣，真是走大運的人啊。竟讓我們九哥看上你了。
「九哥，捕房裡沒什麼事，你看是不是提前先去南京路那邊逛逛？」劉振海提議到。
「咱們這十幾號人轟到街上去太引人注目了，街還是少逛吧，對了，馬德榮那邊我們先去一趟，製衣廠那邊擴大了規模，缺人手了，老馬的思想教育工作也搞的差不多了，先調一批人過去，不要小看這小小內衣廠，它為我們賺的錢可是非常可觀的哦，備車，我們出現。」
……
五輛小汽車浩浩蕩盪開進了公和裡路段，引的不少路人張望，這氣派一看就是大亨級人物。
這兩天馬德榮真沒敢在這公和裡的樓盤呆著，舞廳改造也沒正式上馬呢，裡面堆著近千名花枝招展地艷女，沒法兒開工啊，這些人難道全睡大街上啊，光是門口就圍著一大堆。
龍崇九下車後微微挑了挑劍眉，這不知道的人還以因這是新開了大妓院，居然有這麼多女人。
看到這位上海灘的新貴突然出現，所有門外的女人都捧著激烈狂跳的芳心緊緊盯著他。
平時沒事她們早從報紙上看到了有關他的一切，尤其她們身上地病就是這個人給提議救治的，救命恩人啊，曾有不少頻臨絕境的女人本來以為自已死定，沒想到天降救星。
「恩人來了，姐妹們，我們的恩人來了，快出來啊。」不知是誰扯著尖嫩的嗓子喊了起來。
不大功夫整個樓門前給女人們徹底包圍了，十幾個風衣大漢給她們圍在中間，寸步難行。
「做什麼？做什麼？喂喂，都、都都安靜，不要這麼圍著。」陳志雄也手忙腳亂起來。
此時的場面屬於群情激興的那一種，「讓我看看我的恩人吧，讓我給他磕兩個頭吧。」
像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龍崇九差點沒掉頭跑了，還好在幾分鐘之後樓裡的看護兄弟們出來把這群女人們趕了回去，總算是替龍大處長解了圍，「九哥，不、不好意思，馬老大在……。」
「不管他在哪，你馬上去把他找來。」劉振海對那個小頭目樣兒地年青漢子吩咐道。
「是，海哥，我這就去。」那漢子應聲掉頭就跑，其它幾個人將龍崇九他們請入了樓廳裡。
二十多分鐘之後，馬德榮出現在了龍崇九地面前，「九哥，我一直在紅院那邊，你不知要來。」
「德榮老兄，這些女人們的工作做地怎麼樣了，有多少願意進我們內衣廠的？」
「九哥。就你那條規矩一頒布，她們沒有一個想回去再賣身的了，我看一方面是還不起那筆醫療費用的債，另一方面也怕再染上病，因為病太重的死了也七八個，挺讓人害怕的。」
龍崇九微微一皺眉道：「內衣廠也用不了這麼多啊，你有沒有統計個數？這到底有多少人？」
「九哥。統計過了，差10個人一千整。這每天的伙食真讓人吃不消啊，你看……。」
「都是大活人，飯總得給她們吃啊，她們中有沒有說話有風地大姐類代表人物？」
「有有，九哥，你想見見她們？不光一個，這堆人分著好幾拔呢。蘇州幫的人最多，嘿…那是因為蘇州美女多，還有東北幫地，津京幫的，川南幫的，我也分不清有多少了。」
龍崇九也聽的夠頭疼的，不過他知道這幫與幫之間的爭鬥是時常有的，女人也不另外啊。
「這樣吧。德榮兄，你安排個能開會地房間，把這些鳳首雞頭給我全招集起來，我說兩句。」
「行，九哥，我這就去安排。」馬德榮應諾。回身朝那群眼巴巴的女人群中走去。
適時樓門出現了曹小四的身影，和他同來的居然是小流仙，還有幾個韓昆手下的兄弟們。
十六死衛中的其中六個守在門邊，他們當然認識曹小四和小流仙，沒加阻攔就放他們進來了。
「流仙，你怎麼來了，有事啊？」龍崇九有些納悶，不會是顧玉書方面出了問題吧？
小流仙眸光流轉掃了眼一窩一窩的女人們，黛眉微蹙，來到龍崇九身邊先低笑道：「我的九哥。你不是來選美入宮地吧？這麼大陣勢。想嚇壞我啊？」言裡竟透出微微的醋意。
龍崇九瞪了她一眼，又笑道：「你還沒過門呢。就滿嘴噴酸氣了，真的過了門還不薰死我？」
「討厭，人家有正事來找你嘛。」小流仙露出罕有的嬌羞神情，這地方人太多，不適合**。
「嗯，美女，說吧，九哥我聽著呢，祈慧是有能力的，不會是出了什麼亂子了吧？」
「也不是什麼大亂子，昨個兒夜裡慧姐親自指揮兄弟們來了次突襲，把顧玉書兩個兒子一閨女全給抓來了，這不是讓我來請示請示九哥你嘛，你說怎麼處理這三個人啊？」
「啊？」龍崇九固然一驚，連身邊的陳志雄和劉振海也嚇了一跳，這祈慧還真搞啊。
「都先斬後湊了還問我做什麼，嘿…，行，比我狠，都說女人和小人不能得罪，果不其然啊。」
「什麼嘛，九哥。」小流仙眸子瞪緊龍崇九，一付不依不饒地嬌俏模樣，讓龍崇九心癢無比。
他嘿嘿一笑，伸手攬住的她的肩頭，一付親密無比的樣子，這令小流仙的芳心大大的震動。
男性的氣味濃濃的噴在她的臉上，令小流仙呼吸為之不暢，只是他大手有力，想脫開也不能。
「九哥……，人多啊，別……。」小流仙真不習慣在這麼多人的眾視下和他表現地如此親近，但又有一種被他重視，給他當做了貼心愛人兒地感覺，這裡上百道的目光更剌地她站立不寧。
「別那麼緊張吧，誰不知道你小流仙是我龍崇九的人啊，跟九哥說說，你慧姐是怎麼想的？」
小流仙仍帶著羞澀的神情，她盡量使自已放鬆，「慧姐的意思是讓他打消狗急跳牆的想法，杜黃張他逼的他緊，我們這邊也不能松勁兒，除非他不要兩子一女的小命了，否則他就得先拿錢來贖人，對付不講信譽的人慧姐就這招最管用，虎毒不食子，顧玉書應不會比虎更毒吧。」
「呵……，哎呀，我現在擔心我們小流仙跟著祈慧學壞了，怎麼辦呢？」龍崇九笑問。
「你少瞎操心啦，人家本來就很壞的，你以為人家沒殺過人嗎？」小流仙不服氣的道。
「這麼說流仙是對九哥我情意綿綿了，不然那麼欺負你居然還捨不得向我下手？」
「你、你再提那件事我真的殺你了啊？別以為人家和你開玩笑？真是個可惡的傢伙。」
「哈……，行，今天晚上九哥給你一個殺的機會，好好把握哦，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兒了。」
「你……，我不理我了，你就氣人，哼……。」小流仙氣的直跺腳，偏在這裡不能發嗔。
「好啦，談正事，仙兒，這裡堆了990個女人，咱們內衣廠在目前真用不了這麼多人，你給九哥想個法子，怎麼安頓這些人，總得給她們找點事幹吧，不然九哥真負擔不起啊。」
小流仙靈光一閃，一個念頭出現，於是道：「九哥，我和慧姐領著一群大男人們有時挺不方便的，你是不是也給我們發展個姐妹幫出來啊，江湖女子有不少會家子的，怎麼樣？」
「哈…，好想法，九哥全力支持，不過這些人可都是享受慣花天酒地的哦，不經過訓練難成大器啊，你不是想讓她們以**做武器吧？」龍崇九說的也有道理，就是最後一句存心氣人。
「九哥啊，你有沒有個正經，人家真的不理你了。」小流仙真給氣的快哭出來了。
龍崇九擁了擁好怕香肩，低聲道：「是九哥不好，仙兒不要生氣了，九哥給她們起個好名，飛鳳你覺的咋樣？龍社飛鳳舵，舵主小流仙，滿意了不？不行再給你掛個副社長的名兒？」
「好啦，你就別拿人家尋開心了，辦實事吧。」這時馬德榮搞定一切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