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吼龍怒 第六章 顧玉書來訪 文 / 浮沉
送走沈杏山，龍崇九心裡策劃著一下步棋，調沈杏山來之前，先得把陸連奎安頓走。到時陸連奎問起這事，全推在桑格夫人頭上好了，想到這裡，他拿起電話拔通了美國總會。
哪知桑格夫人就沒回美國總會，看來還在自已那邊呢，放下電話時，電話卻響了。
接起一聽是妙憶香，這美女急急的道：「九哥，陸連奎中午要約我出去，怎麼辦？」
龍崇九一皺眉道：「讓桑格去應付他，你這段時間不宜見他，這老小子可能懷疑我們了。」
「啊，那我不見他了，這兩天中央旅社那邊都不來交帳了，好像他派人在那邊守著呢。」
「這老小子等的有點毛了，著緊去當副督察長呢，我這就給他簽發命令，你上樓吧，別理他，讓桑格找他談一次，然後派律師和他把關糸了斷了。」
「哦，九哥，你一會不回來嗎，剛才小四說顧玉書要來拜會你呢。」
「我這就回去，姓顧的來了讓他等著，南京路上的好地皮我還想買幾塊呢，想死他的錢了。」
「你快回來看看吧，桑格夫人訓妓女還真夠狠的，稍不順她的意就鞭子抽，嚇死人了。」
「訓教不嚴還不是一盤散沙嗎，你當年在書寓受教時小屁股也沒少挨板子吧？」
「挨的少啦，人家那麼聰明哪像她們那麼笨啊。不和你說了，快點回來吧。」
收了線後，龍崇九整裝下樓，哪知一出大門碰上了馬德榮。他正領著幾個兄弟進捕房。
「德榮，什麼事？」龍崇九見他臉上似有異色，不由心中一動，不會是也和陸連奎有關吧。
「九哥。這陣子可能我跟地你太緊了，陸連奎暗諷我吃裡扒外。來頭不善啊。」
龍崇九皺了皺眉頭，道：「這姓陸的這兩天不對勁兒，是不是在哪讓咬了一口，有氣沒地撒？」
「九哥，前兩天我聽下面的兄弟們說，他的人全拉到外面黑吃黑去了，不過損失不小。」
「嘿嘿。別遇上了咱們的人，不然他那點老本得全賠進去。」龍崇九想起了葛興霸。
「九哥，你看我這兩天該怎麼著，看他的樣子好像也找著撐腰的人了。」
「那還不是嗎，這些天他是杜公館座上地常客，我怕他很快就要給國民特務們利用了，你這幾天小心點，出入多帶著幾個兄弟。平時去戲院和八屠一起呆著，有起事來也好照應著。」
「好，九哥，那你忙著吧，我這就去戲院那邊，公和裡有兄弟們看著。我看沒問題。」
出了捕房，龍崇九登車返回了英吉利總會，一進門陶修文迎了上來。
「九哥，顧玉書來了，在二樓客廳等你呢，是先見他呢還是先吃飯？」
「先去看看吧，飯倒是不忙，你給我往峻山那邊送個信，晚上讓克裡姆上校來，他快窮瘋了。」
「我這就打發人去辦。」陶修文轉身離去。龍崇九帶著人直奔二樓客廳。
樓道裡沒幾個人。姓顧的大該知道自已暫時不會把他怎麼著。所以大著膽子來了。
一進廳裡，龍崇九看到一個四十幾歲地胖頭大耳的傢伙。還有點富泰相，就是打扮的象流氓。
「顧老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撐的可夠穩的。」龍崇九不冷不熱嘰諷了他一句。
顧玉書看見龍崇九時被他那氣勢唬的一楞一楞的，身後魚貫而入地十多條大漢站滿了客廳。
與顧玉書同來的三個人不由面色全變了，眼內儘是驚慌的神情。這陣勢是夠嚇人的。
「龍處長，前事確實是誤會，鄙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姓羅的和我要人做什麼，哎……。」
龍崇九脫下了風衣，遞給了身後的林志雄，然後笑了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並對站起來的顧玉書打了個手式道：「顧老闆，坐，我們慢慢的談，四子，讓人把羅鴻給我帶上來。」
曹小四應了一聲，吩咐兩個兄弟去提人，這姓羅地這陣子吃好喝好的活的還算心寬。
顧玉書一震，他實在沒想到羅鴻還活著，不由臉色陰沉了下來，眼裡也露出一絲懼意。
工夫不大，羅鴻就給兩個兄弟拖了進來，一進門就給曹小四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羅鴻慘叫一聲摔在當地，他驚訝的發現恩師顧玉書在座，頃刻間明白了這些天龍崇九的目的。
「羅鴻，說，殺我地時候，顧老闆是否知情？有半句不實，我大御你八塊。」龍崇九寒聲道。
羅鴻驚懼的吞了口唾液，伸手抹了把滲出的汗，看見顧玉書正死死盯著他，不由心一慌避開他的目光垂頭道：「九爺，這、這事是我恩師支持的，不然我哪能弄哪麼多人和槍啊。」
「放你媽個屁，你這個小雜碎，老子崩了你。」顧玉書氣的跳了起來，伸手就想掏槍。
龍崇九淡淡哼了一聲，道：「顧老闆，看來你沒把我這個小小處長放在眼裡吧？」
顧玉書的手僵在那裡，片刻後垂下道：「龍處長，這話從何說起？我今天來就表示誠意啊。」
「那就好說，四子把羅鴻帶下去。」隨著他的說話，羅鴻又給人拖了出去。
龍崇九這才道：「這個人我準備交給顧老闆處理，但是，顧老闆是不是對我也得有個交代？」
顧玉書的臉抽了兩下，眼珠亂轉之後終是歎了口氣道：「龍處長。你開地是天價，鄙人實在是吃不消，如果能減半地話，鄙人還能想想辦法地。」二百萬呢，他**的，這條命可值錢啊。
龍崇九沒有說話，緩緩掏出了雪茄。一側地劉振海上前為他點燃，他深深頂了一口。
「顧老闆在徐家匯有多大的灘子我心裡有數。每月進帳多少不用我細算了吧？這些年過去了，顧老闆要是連一千萬也拿不出來算是白混了，而我龍崇九開的價不高吧？區區二百萬就難倒顧大老闆了嗎？減半？我龍崇九地命就如此的不值錢？你知不知？如果我那天死了，你徐家匯一夜之間會死多少人？你顧玉書地大宅子不被夷為平地算我姓龍的放了個屁。」
顧玉書頭上冷汗直冒，他掏出手絹給自已拭汗，一千萬？**，這些年我能弄來一千萬啊？
龍崇九突然又坐直了腰肝。道：「顧老闆，要不這麼著，就按你說的減一半，不過你徐家匯的地盤得讓一半出來給我，當然，具體要哪條街由我來挑，怎麼樣？」
顧玉書面色再變，這更不可能了。一半地頭分出去，那等於一年就扔二百多萬銀子啊。
「龍處長，給我三天時間，二百萬就二百萬，我認栽了，不過姓羅的你一定要交給我。」
從他惡毒的眼神裡就能想到他要怎麼對付羅鴻了。可以說這二百萬就是這小子讓他賠地。
「沒問題，顧老闆，這二百萬買個大活人回去了，也不算太賠本。」龍崇九笑道。
顧玉書都快哭了，但有什麼辦法呢，姓龍的這陣子太紅了，公共租界誰不得看他的臉色？
遲早有一天自已得從他身上掏回來，絕不能白白便宜了這小子，山不轉路轉，走著瞧。
「既是如此。就不打擾龍處長的休息了。鄙人告辭了。」顧玉書實在不想再坐下去了。
龍崇九起身笑道：「我送送顧老闆，哦。對了顧老闆，這陣子有幾百號兄弟在徐家匯晃蕩，沒給顧老闆添麻煩吧？這事一了，他們馬上就會消失的，別引起什麼誤會來。」
顧玉書勉強擠出個苦笑道：「小事情，龍處長客氣了。」心裡卻道，還不是怕老子跑了嗎？
送走了顧玉書，龍崇九心情大好，這姓顧的不經詐，二百萬來的還不算難。
眾兄弟們無不高興，龍崇九召集了大家在二樓會客廳又道：「小四子，你這個總管也得給我當好哦，不能讓兄弟們一天崩的那麼緊，該松地時候就松，明白了嗎？明天給所有的兄弟發響，大家該樂就去樂，不過九哥不許你們亂花錢，玩的太瘋了容易放縱，更容易染上壞習氣，九哥不想看到一堆沒用的人，這年頭亂，靠槍桿子才能守得住我們的飯碗。」
大家都拍著胸脯子保證，絕不給九哥丟臉，龍崇九又對黑狗道：「狗子，這兩天給我打發人盯著緊了姓陸的，瞧瞧他做什麼呢，不過別讓發現了啊，這老小子有些不對勁兒。」
「九哥你放心，狗子我訓練地狗仔子隊絕對厲害，他發現了那才是真本事呢。」
「哈，好，下午再派人去內衣廠看看情況，讓洛三哥有事就直接來找我，缺錢也支個聲。」
「是，九哥，我們徐家匯的人是不是撤回來？還是等姓顧的付了錢再撤？」
「撤一半吧，姓顧的不會跑的，徐家匯一年他少了少了也能收百多萬，打死他也不會走的。」
「九哥，不會是我們就這麼和姓顧的就算了吧？」林志雄此時開了口。
「對啊，九哥，我一想起你挨了十多槍就直想掏槍崩了他狗兔子。」韓昆也道。
龍崇九失笑道：「你們啊，動動腦子嘛，我能放過他嗎？那個老傢伙害人害的不夠多啊？只是我們現在根基還不深，兄弟們還的加強鍛練，不能每天吃了睡吃了睡的，阿昆，你給我好好訓他們，辦個什麼有獎大訓練，誰練地好給我賞銀子，特別好地賞錢之外賞洋女人玩。」
眾兄弟都大笑了起來，連那十六個黑著臉的保鏢也露出了笑臉。
「好了，全給我滾下面吃飯去，九哥我上去吃。」龍崇九笑著轉聲走了。
大家都鬧哄哄地朝樓下湧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一種順心爽意，跟九哥干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