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計套陸連奎 文 / 浮沉
中央旅社,三樓貴賓雅間中。
龍崇九,陸連奎,妙憶香,馬德榮四個人享受著一桌豐盛的酒筵。
陸連奎為了妙憶香能和龍崇九勾通她『表哥』的事,故意將她安排在自已和龍崇九之間坐。
他當然沒看見龍崇九的手在妙憶香的屁股上都摸了好幾把了。
這幾把摸的把美人兒這兩天的怨氣都摸掉了,同時也摸的美人兒心裡火兒起。
這大膽的動作對她剌激很大,心頭狂跳間同時也升起一種奇異的快感,手也不由回敬龍崇九。
龍崇九闇然汗下,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自已不過在外面活動了一下,她卻直趨中樞了。
妙憶香卻唱做俱佳,臉上揚溢著風情萬種的笑容,心裡更是樂開了花,嘴裡同時道:「你這回得幫幫四嫂啊,如今你可是中央捕房的大頭頭了。」
她嘴裡誇著大頭頭,手卻伸向小頭頭,真是絕妙的剌激,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龍崇九現在甭提多難受了,骨子裡欲苗狂竄,表面上還得裝的悠然自得,這還真得點演技啊。
「嫂子,這事可真不好辦,上午姚曾謨來和我提這事了,國民政府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引渡你表哥,租界方面撐不幾天了,英國人最終不會因為一個人質和國民政府鬧翻的。」
「那可怎麼辦啊,去了國民黨那裡還好的了啊。」妙憶香一臉的苦相,手指卻在愉快的活動。
龍崇九實在受不了她的挑逗了,再過一會褲子戳穿是小事,把桌子挑翻的話可糗大了。
他伸手強行將美人兒的手給拉出來,不依不饒的美人兒臨完還在他大腿上掐了一記。
龍崇九吃疼不由『啊』了一聲,但他補救可謂及時,『啊』字出口就對陸連奎道:「對了,奎哥也知道這事的難度,我再試試別的方法吧,總之是希望不大啊。」這句話和『啊』字的連慣性連發難人妙憶香也沒聽出異樣來,她不由佩服心上人的靈變。
陸連奎早預料到這種結果,不由點頭道:「洋鬼子們不過是想多詐點錢,引渡是遲早的事。」
「好兄弟,你說什麼也得幫幫嫂子啊。」扮演了這個角色,妙憶香就得演的逼真些。
龍崇九確實也在為此事皺眉頭,他靈機一動,一條妙計浮出腦海,雖對劉江的事助益不大,但卻對陸連奎能起一定的作用,於是他道:「四嫂,我看這事還得奎哥出面呀。」
妙憶香固是一怔,而陸連奎也是一楞,道:「奉欽,此話怎講?」
「奎哥,你出面就得找杜月笙了,他可是老蔣在上海的紅人啊,少將參議雖是個虛職,但又有多少人能拿到這個虛職呢?國民政府那邊賣他面子的人可不少哦。」
「兄弟,我們現在和杜月笙的關糸正緊張呢,我出面行嗎?」陸連奎心裡暗罵一聲。
「奎哥,一碼歸一碼,不能混為一談嘛,江湖人恩怨分明,杜月笙雖是心黑手辣,但也蠻講義氣的,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何妨試試呢?」其實龍崇九可沒安好心,他這是把陸連奎往火坑裡推,讓國民黨的人知道他和**地下黨的人有勾結,他還能好過了啊?
只時此時陸連奎還沒完全確定妙憶香表哥的身份,他也猜想劉江是地下黨的可能性較大,不然國民特務不會盯死他,所以他面有難色,根本就不想插手進去了,否則以後有嘴都說不清。
一個杜月笙就讓他一個頭兩個大了,再加上個國民黨,那還有活頭嗎?
另外龍崇九也推測到了這種可能性,而他考慮的最次目地就是讓陸連奎進一步和杜月笙接觸,聰明的杜月笙當然不會放過利用他的機會,自已那時就可隨時和他翻臉了。
在這之前拉攏馬德榮成了一個關鍵問題,以前自已沒資本拉攏他,現在就不同了,中央捕房的大頭頭了,馬德榮做夢都想巴結自已呢。
馬德榮是現在除了陸連奎之外唯一能令陸連奎一些門徒聽話的人,雖然陸連奎新提起三個臂助來,但他們的影響力和馬德榮是沒法比的,必竟馬德榮在捕房混了多年了,名聲在外啊。
「也只有試試了,但是國民政府如此重視的人物十有**有大問題。」陸連奎說著轉頭瞪了一眼妙憶香道:「老四,你這個表哥到底什麼底細,你真的不清楚?」
妙憶香在他淫威下過了多年了,對他自然心存顧忌,聽他此時言語不善,不由俏臉變色道:「人家和他多年未見了,怎麼知道他是幹什麼的,除了早年知道他在外面做生意之外,別的都不清楚,自從嫁了你,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來也沒走過親戚,哪知道那麼多啊?」
陸連奎唬著的臉緩和下來,妙憶香說的也是實情,他搔了搔頭皮沒再說話。
「奎哥,這事我們先不談了,兄弟我看上了雲南路轉角處的大新舞台,你有沒有興趣?」
陸連奎眼一亮,道:「那可是財源滾滾的大戲院啊,在上海灘也是數一數二的,老哥我老早就有興趣了,可是吃不下啊,再說戲院的老闆李徵五也未必會轉出股份的。」
他知道這位李徵五是上海的大名人大富商,也不是一般人能碰的動的人物。
「奎哥,我感興趣的東西就一定能拿到手,主要說你參不參股吧?」龍崇九自信的笑道。
這叫陸連奎更看不透他的底牌了,詫異道:「兄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啊,你要真拿下來,我是一定入股的,只是現今我大部分本金都投在了中央旅社上,年前剛翻新重建,花了我十多年的積蓄啊,即便入股也入不了多少了,你說老哥我是不是貸點款子去?」
「奎哥,貸什麼款子啊,拿你中央旅社的股份入戲院不也一樣嗎?何必去求那些銀行。」
「這樣也行嗎?」陸連奎不由露出了笑容道:「我怕把這裡股份投進那邊沒人買帳啊。」
連他自已都知道自已的名聲臭,這就是*的下場,誰敢和他合夥做生意?明搶啊。
「這還不好解決啊,奎哥,你可以以四嫂的名義入股啊,把部分股權轉到她的名下,再入她出面參股戲院,道上的人可能知道她是誰,可不等於那些生意人也知道啊。」
妙憶香心下暗喜,他這腦袋瓜子真是好用啊,這麼兩句就把套設好了。
陸連奎一拍腦袋道:「好主意,兄弟,你這頭腦轉的可真快啊,行了,這事你定吧,到時候參股時咱們再專門算算需要我投多少,老哥我信的過你。」嘴上說的好,心裡可不這麼想。
「德榮兄,你就不想參點?這可是發財的機會,大家兄弟一場,有財一起發嘛。」
馬德榮臉上現出光采,忙道:「那太好了,不過九哥,我可沒多少錢,怕扔進去也沒多大用。」
「德榮兄,你這些年在租界不是白混了吧?多了不敢說,十幾二十萬我不信你沒有?」
「九哥你抬愛我了,能拿出十萬我就偷笑了,二十萬對我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啊。」
陸連奎和妙憶香此時都不插言,他們心裡清楚,馬德榮這些年撈的錢沒少讓陸連奎摳,他的『窮』和陸連奎的『黑』有直接的關糸。
妙憶香也清楚,陸連奎現在嘴上答應的痛快,但是否真的會以自已的名義投股還是個未知數,這頭老狐狸未必會全信自已,他最信任的還是他自已,人要是自私都這樣。
正如龍崇九說的,不付出是別指望有收穫的,為了配合心上人的計劃,自已還得纏他。
「德榮兄,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哦,你自已考慮一下,想通了來找我就行了,就這幾天的事,我會請虞公和李徵五商談戲轉股的事。」龍崇九故意露了一些底子出來。
陸連奎一聽此事由虞洽卿出馬,就知道**不離十了,這使得他臉上的神情變的更複雜。
馬德榮的眼珠子也是滴溜溜的亂轉,不知在打什麼主意,他也不想錯過財神的關照。
「老弟,沒問題,大新戲院的股我投定了,我們是不是給它重新換個名呢?」
「奎哥,早了點吧,哈。」龍崇九不由笑了,他對自已的信心足是因為虞洽卿的緣故吧?
「不早,兄弟你出馬的事,我陸連奎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就當它是咱們的了,哈……。」
龍崇九聳聳肩道:「其實我也不準備以自已的名義入股,雲青雅就這麼跟了我,我總得給人家點見面禮吧,這次戲院入股,我讓她來入,奎哥你不方便也讓四嫂入,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的起她們兩個人名字中的一個字比較合適,要不叫『雅香』?要不叫『香雅』都行啊。」
妙憶香也是玻璃七巧心,雖然大吃雲青雅的飛醋,但也聽出了心上人的意思,這是迫著陸連奎往自已身上轉股份呢,她當即道:「老爺子,我跟了你這麼些年了,你就不意思意思啊?」
陸連奎這回真給迫上死角了,在龍崇九和馬德榮面前他還真丟不起這個臉,其實他真的在考慮該讓哪個老婆接股呢,此時一聽龍崇九這麼說,只好豪氣的道:「給你就是了老四,別鬧。」
妙憶香露出甜甜的笑意,心裡對龍崇九的詭計多端又親身領教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