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5章 反派與反派聯合(上) 文 / 妄想車廂
現在的狀況實在有些微妙。
不說高杉,就是向來泰山崩於前都能不淡定裝淡定的少年伏地魔……此刻也有種淡定不了的感覺。
納吉尼不斷吐著蛇信子,碩大的蛇身在被砸得掉了好幾塊磚的牆角使勁翻騰,「嘶嘶」的恐怖聲音不絕於耳——當然,聽在伏地魔耳朵裡,只有「打娜娜,壞人壞人」的抗議和「嚶嚶嚶嚶」的假哭。
「lord!」貝拉一把推開試圖攙扶她的丈夫,捂著手臂站起身,嘴裡叫著伏地魔,眼睛卻紅絲密佈地死盯著高杉,「您沒事吧!?」
「你怎麼會在這裡?」高杉也同時開口。
貝拉一記毒辣的眼刀朝著高杉飛去。
高杉頭也不抬地舉手就是一槍,「彭」的一聲,子彈沒入貝拉腳下的地板,炸開的石塊和木屑四處飛濺。
貝拉一驚,連連往後退去,仇視的眼光裡也多了幾分警惕。
「很抱歉。」高杉雙手撐在伏地魔肩膀旁的地面,借力爬起身來,而後伸出右手示意對方拉住,「我對殺氣比較敏感,那個女人的眼神不太好,所以條件反射下,我給了她一點小警告。」
這算是……解釋?
少年伏地魔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握住高杉的手也起了身。
「lord!」貝拉難以置信地叫了起來。
「安靜。」少年伏地魔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但是……」
苦逼的永遠被老婆排在lord後面的羅道夫斯挺了半天,終於還是自己爬了起來,扯了扯一臉震驚的貝拉,小聲嘀咕:「別說話了,沒看見lord的臉色嗎?」
連被人推到在地並騎在身上的lord本人都沒有生氣,這件事情本身就值得深究。
更何況那從天而降的男人……怎麼看就怎麼像是前些日子被報道得眾人皆知的「神奇麻瓜」。詭異地出現在阿茲卡班,擁有魔法免疫的能力,還能徒手毆趴下一群鷹頭馬身獸。
要不是撿到了傲羅不小心掉下的《預言家日報》,看到這個麻瓜的消息,並誤以為他就是黑魔王。羅道夫斯和貝拉也不會鋌而走險,拼著挨上一下攝魂怪之吻的危險越獄。
雖然現在lord就在他們面前,「神奇麻瓜等於頂頭老大」的想法基本可以無視。
但誰能保證這個神奇麻瓜就不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人。
誰能保證他就不是lord暗地埋下的棋子什麼的。
羅道夫斯一邊忍受著貝拉尖銳指甲掐在手臂上的疼痛,一邊禮貌地躬身:「lord,我們就先出去了。」
「不!我還沒……」貝拉試圖掙扎,黑長的卷髮隨著她的動作凌亂地飛舞,但還是被羅道夫斯強行拖了出去。
門打開又關上,「啪嗒」一聲悶響。
兩隻家養小精靈怯生生地出現在面前,對伏地魔鞠了個躬以後,便收拾起狼藉的屋子。納吉尼原地翻滾了半天都沒得到自家voldy的安慰,不悅地捲著尾巴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時不時沖經過身邊的家養小精靈吐吐蛇信子。
兩隻敬業的家養小精靈速度大增,一陣風過,屋子再度金碧輝煌。
伏地魔這才轉頭看向高杉:「你怎麼……」
話並沒有說完,但高杉還是迅速領悟了過來,騰手將那枚黑曜石袖扣拿出——令人驚訝的是,哪怕在經歷過剛才的一場對打,他都還下意識地沒有將始作俑者的門鑰匙扔出去——開口道:「聖誕節那天,我收到了一個包裹,包裹裡放著一個很符合斯萊特林品味的別針——而這枚袖扣,就藏在別針內部。」
少年伏地魔瞳孔微微一縮。
「我想,你應該對它不陌生?」高杉將袖扣遞上,緊抿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冷硬的弧度,眼底卻透出些許笑意。
就是那種「東西是你送的,袖扣是你藏的,你到底想做什麼直接開口」的笑意。
孰料這枚袖扣……真的不是伏地魔的。
回憶起前段日子聖誕節,自己隨手從收藏品裡摸出一個精緻華麗的別針。
然後想起這是阿布拉克薩斯送給自己,但自己不知為什麼拋在了腦後的聖誕禮物。
再然後,本著「好東西不要浪費」和「聖誕節了要不要在那個麻瓜身上找點存在感」的微妙想法,他將別針寄了出去。
於是,對著找上門來的高杉,少年伏地魔只能牙齒打落和血吞,心底陰測測地呼喚著阿布拉克薩斯的名字,並將所有的誤解都攬到自己身上。
找了個糟心朋友真是件痛苦的事情……哪怕那個朋友已經早死很多年,也不能改變這個可怕的事實。
少年伏地魔一邊慶幸著發現了門鑰匙的人是高杉,免去了一群巫師闖入伏地魔莊園,還未崛起就被壓制的痛苦;一邊又稍微有些頭疼了起來。
在巫師界的名聲一點不亞於他的高杉,無緣無故失去蹤跡,這件事情壓不了多久。
不過……那又關他什麼事?
少年伏地魔眼睛閃了閃,露出一抹完美的淺笑,一敲響指召喚出家養小精靈:「上茶點,讓我和客人好好聊一會兒。」
按照少年伏地魔的本意,找上門的人就這麼輕易放走,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怎麼說伏地魔莊園都是他崛起的最後據點,對他而言至關重要。他不想也不能冒險。
高杉或多或少能夠猜到他的念頭,也不說破。
兩個人於是坐在沙發上聊天,從天氣聊到什麼顏色的雨傘比較好看,從禁林的景色不錯拉扯到環保問題的重要性。看似毫無章法,實則環環相扣,斯萊特林傳人和斯萊特林麻瓜笑瞇瞇地你一言我一語,都沒能從對方那裡討到什麼便宜。
對對方的評價更高了幾分,聊起天來,也更投入了一些。把等在門外的貝拉氣得差點沒將自己的魔杖擰斷,然後又被羅道夫斯制止下來。
伏地魔莊園今夜注定熱鬧。
但熱鬧的,絕對不止這一個地方。
阿茲卡班自從出現了個莫名其妙的麻瓜,又逃竄了兩個終身□的罪犯後,防禦措施重新組合,基本到達了一隻螞蟻都不能通過的鐵桶狀態。
攝魂怪密密麻麻地遍佈整個天空,看著它們襤褸的黑色布片裝和伸出袍子外瘦細得如同乾枝一般的骨節手,不難想像如果擅自踏出阿茲卡班,被這群恐怖的傢伙一湧而上,會是多麼**的滋味。
每三個一組的傲羅手持魔杖,雄赳赳氣昂昂地行走在寬敞得近乎空虛的過道間,一旦發現有什麼風吹草動,就一個攻擊一個防禦還有一個專門負責通報。
穆迪顯然還不太習慣這樣的組合方式,走在另外兩個傲羅中間時,臉色難看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揮舞魔杖一樣。
和他同組的兩個傲羅對視著苦笑了一下。
他們也不喜歡和穆迪分配在一起。雖然對方的確是個強悍的巫師,但那嗜酒成癮的性格和總是用陰狠眼神盯著人的習慣……總讓他們有種肝特別疼還不能揍他的衝動。
就像現在這樣……
穆迪惡狠狠地往嘴裡灌了一口酒,深藍色的眼珠子飛快地轉動著在兩個傲羅身上打轉,然後冷哼一聲,噴出一口帶著濃重酒味的氣息:「每次看到你們,我都忍不住感歎魔法部的愚蠢和墮落——看守阿茲卡班都需要這樣提防,福吉的腦子真的需要拿出來檢查一下了。」
拿出來就放不回去了……
倆傲羅兄弟對視一眼,又苦笑了一聲。
穆迪估計也沒指望他們兩個搭話,看向窄小窗口外灰濛濛得好像要壓下來的天,嘴裡嘟噥著別人聽不懂的詞語,罵罵咧咧的。
一個渾身發白的東西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他視線邊緣!
穆迪一驚:「除你武器——」
另外兩個傲羅完全沒有意識到穆迪會突然發難,當即一驚,但眼看著魔咒不是朝著他們去的,還是迅速回過神來,條件反射地一個轉身:「除你武器——」
魔咒的白光沒入那團白色,悄無聲息。
三人這才發現,看起來一團白的,其實是個穿著白藍色和服的男人。一頭自然卷的銀髮,看起來有點亂糟感,頂著一雙死魚眼,瞳孔血紅,腰間別著一根木頭做的長劍。渾身縈繞著殺氣,魔咒沒入他身體時,也下意識地僵住了。
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包括穆迪在內的三個傲羅瞪著眼睛等他發出尖叫。
卻看見他眨巴眨巴眼睛,渾身的殺氣倏忽收了回去,抬起頭,扒拉著亂糟糟的頭髮,慵懶地開口:「喂,剛才是在幹嘛?想偷襲銀桑嗎?實話實說你們真的是想偷襲銀桑嗎?就算是銀桑這麼大方的男人,但被莫名其妙的白光沒入身體這種奇怪的事情還是不能接受的!絕對不能接受的喲!」
……
當然,聽在三個傲羅耳朵裡,就是一長串的「¥¥&¥……」
最後還是穆迪陰沉著臉舉起魔杖,施展了個「魔力檢測」。
意料之外的,又或者說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並沒有出乎他們的猜想。
這年頭麻瓜怎麼都愛往阿茲卡班跑?
而又是為什麼……每次都讓他碰到……
阿拉斯托·穆迪頹然地抬手摀住額頭,無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