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6章 什麼結果一條心 文 / 九天白玉
不管何新郎有否自戀又自信,最後一個問題,陳水山很不客氣地問了,「最後一問:請用一句話證明你有多愛對方。」
「……」臉上冒熱氣的,反倒是我,裝模作樣的,我挪了挪坐得更正直了,一派恬淡的樣子,彷彿對那問題恍若未聞,可一雙耳朵都豎了起來,就差不會像兔子那般左轉右轉探風而已罷了。
外頭,一片寧靜。
眨了眨眼,從門縫裡看得見那個人,彷彿要擠過那道門衝進來,來到我身畔。
「親愛的,我學會了做提拉米蘇,你要不要嘗嘗?」
聲音,低沉有力,一字一頓,入木三分,刻入心頭。
曾經,我只是隨便一提,他記著,還學會了。
親愛的,我學會了做提拉米蘇,你要不要嘗嘗?那是我的愛,和幸福,把我的愛和幸福全都融入其中,願你一併帶著,一直一直……
如真能再世輪迴,願來生仍有你陪。
手緩緩舉了起來,情不自禁摀住了嘴巴,眼眶的濕熱卻沒辦法阻止。
屋裡所有人都望了過來,他們滿臉的疑惑不解,外頭也一片安靜,漂浮著猜測。唯有那個人堅定不會滄桑,唯有我懂得,懂他。
「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捂著嘴巴,好容易才點了頭,給出自己的回應。喉處已發緊得沒辦法出聲,脫口而出的,我擔憂破壞了這幸福。
所有人雖然不懂其中意思,可是他們看懂了我點頭的意思,呼啦一片的歡呼之後,門被打開了,外頭那夥人擠著就衝了進來,幾個白色西裝的趕緊將我圍在身後,我還坐在軟椅上,大腿處趴著小喜童。
我捂著嘴,抬眼看著一片俊男帥哥之中,那鶴立雞群出類拔萃的男人,他眼裡,全是我,視線只注意到我。
陳水山擋在最前,「要搶新娘……不是,是小礬新郎很簡單,按照老規矩,把他的鞋子找到了就可以了。可以給提示,一個提示一個紅包,紅包裡只能是九字,不能低於一千塊錢一個。」
「搶劫啊?」黑色西裝的一票人開始反擊,看那趨勢,大有直接衝上來搶人的可能。於是原本房裡的將我圍得更加嚴實了,嚷著,「沒找到鞋子,你們打算讓小礬新郎一整天都赤腳嗎?」
「……」一群人終於遲疑了,停下那氣勢,面面相覷,讓主角之一一天不穿鞋真不是很明智。
進來之後視線未曾離開過我的何晉鵬,此時手一抬,手裡一疊的大紅色封包,「這裡有六封,你們是一人挑兩封還是一個人全拿了?」
三伴郎同時瞪了眼,還是馬航眼明手快,一把搶過那幾個紅包,然後平分三人,「那我就給總攻大人您提示了,這第一個提示是:天空;第二個是:綠的。」
都拿了紅包,其他二人也不矯情,很爽快,「第三個提示:紅的;第四個:大地。」
「第五個提示:可愛;第六個提示:黑的。」
「……」真是豪爽的幾個人,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墓,問題是這些個推墓推得有些叫人鬱悶。因為那群智囊團已經紛紛皺起了眉頭,思考著那六個提示。
這別墅說大不大,說小一定也不小,加起來有四百多平呢,每個角落找的話,能把他們整死。
別人皺起了眉頭,當事人卻只盯著我看,視線因氣氛的緩和,不再全是水霧。我朝他回了個笑,以示獎勵他剛才的回答。他卻一笑,直徑走過來,把擋他前面的幾人給閃了眼,不由自主地留了條路給他。
何晉鵬居高臨下,我仰首回視,小喜童被人拉到了旁邊。只見他俯下身,我臉一燙,以為他是要當眾親我,誰知他的下巴就抵在我的面前,臉對著臉,視線對視五百年……半個身體籠罩著我。
「……」所有人都注視著他的舉動,帥氣的墨色禮服與我相貼,羞得人臉紅心跳。
一隻嶄新的左鞋從椅底跟著他那修長白皙的手出現在眾人眼前,驚呼了一片,他卻對著我閃亮一笑,那麼得意,又那麼柔情似水。
「……切,這也太快了吧?不好玩!」
「怎麼想到的?」
「哎呀,太神了!不會是……誰放水了吧?」
一群人不分敵我,你一言我一語,反正是沒人想得到答案,也不知從何入手。
無視那些人的熱鬧和猜測,何晉鵬蹲了下來,握起我穿著白色襪子的左腳,那麼自然地套了進去,大小正合適,與右邊的成了一對。
「果然很適合你。」何新郎笑著,把狹長的眼笑成了彎春水,繾綣,繾綣了悸動。
「嗯,他很適合,最適合。」我笑著應著,把手交於他,任他拉了起來。
這時,大伙不樂意了,圍著不讓走,展展第一個跳出來,「怎麼可以這麼簡單讓你把新娘……不是,是新郎搶走?」叉著腰,一副誓死不讓的氣勢。
而對方的伴郎終於不再八卦,趕緊都擠了過來,雙方互擠著不相讓。只見與展展同樣高度,卻比他強壯不知幾許的何某人取出了一大紅包遞給他,他臉一扭,「別以為小小紅包就能買通我!」
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很不堅定地接了過去,翻瞧了裡頭的東西,竟然雙眼一亮,爽快地閃一邊去了。馬航看見,眼都突出來了,「你這個沒出息的,剛才還……總攻大人,這是啥啊?難道是一個大大的?」一瞬間氣勢就變成了狗腿的諂媚,居然還哈著腰雙手接過,一雙賊眼馬上瞄裡頭的份量,一邊退到展展身邊,二人開始攀比誰的份量更重。
「陳伯讓我好好照顧他,我不會食言的。」不給陳水山說話的先機,何**oss一臉真誠,再把一紅包塞他手裡,轉身朝我一笑。
這笑容……怎麼說呢,很微妙。
狡黠的,但是,又那麼的……幸福。
就是被那一抹幸福給閃瞎了眼,我居然被看呆了,直到身體一歪,被人打橫抱起,才驚呼了一句,本能地趕緊摟著他的脖頸防止自己摔下去。這使他更順手了,在一片兄弟的歡呼聲中,帶著勝利的喜悅大步出了房門,留了那幾個財迷伴郎在那裡揮著手:兄弟你就安心地嫁了吧,紅包我們全收了。
悔啊。
「抱緊了。」準備下樓梯,還在悔恨當中的我,聽到耳邊低沉好聽的聲音,回了神本能地紮實了力道,卻只能臉發燙,「……會不會,太重?」從二樓房間走出來有一段距離,還要下樓梯,出大廳,走院子,才會到婚車停方處。一向不在意身高體重的自己,這一刻居然恨不得早知道減減肥了。
眼前的俊臉一笑,「不重,再增幾斤比較有手感。」某人輕描淡寫,說著讓人臉紅耳赤的話。
也許我真的不重,何晉鵬一口氣將人抱到婚車前,不放地直接放我坐後座上,然後他自己也跟著下車,完全的臉不紅氣不喘,這讓我有種他搶的是枕頭的錯沉。
緊跟著我們的攝影師有四個,四面八方的攝像頭一直對著我們,我猜我臉上的微小變化都沒被錯過,全攝錄了下來,到時我一定沒臉看。
副座上座了個攝影師,搞著攝影機對著我們。司機居然是……「大哥?」我震驚了,勞煩到何大哥來做司機,我果斷受寵若驚了。
車前頭兩名衣著大紅衣裳半老人在那裡又唱又舞的,一段十分復古的上花轎的福語唱得津津有味,我雖然聽不懂,但看著就覺得十分的有意思。
那二人唱完,朝著我們的車放了一大串的鞭炮,震耳欲聾,驚了小池裡的鴛鴦。
炮聲響起,新車起步,以不緊不慢的速度駛了出去。新車前頭開了輛跑車,攝影師抗著攝像機對著我們這車盡職得很。車隊隆重浩浩蕩蕩,起初我還沒反應過來,不時有車從左邊超車一直望著我們時,我才好奇了,「難道咱們這車隊很……任性?」
都有路人朝我們圍觀了。
身邊的何新郎含笑,「的確任性,一百輛車。」
一百輛!
果然任性。
他沒說一百輛是什麼車,我估計他擔心說出來我跟他翻白眼。連攝影師開的都是跑車,我相信身後的車龍,一定很任性。
「要不,你朝邊上撒錢?」表示更任性,到時直接上電視了,題目是:某某公司老總男男大婚,任性徹底!後面是省略一萬字的如何任性過程。
我的提議叫某人瞥了一眼,甚是無語的模樣,於是我咯咯地笑了,就像小傢伙那樣的,很歡樂。
笑得開心,身邊的某人卻深情款款地看著我,看得我臉紅得不好意思了,忍不住瞟他,「能……不這麼看我麼?」看得我好肉麻的。
可惜,何某人不太愛聽別人的意見,仍這麼看著,直到我真要忍不住移開視線,才聽到他說:「這是我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