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2章 誰人會捨得下自己的兒子 文 / 九天白玉
我一用力,擰得他禁嘴了,「誰是婦人？」找死啊。於是何某人改口,「真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我朝，這回不但女人,連小人都用上了。我氣樂了,從衣裡頭攀上他的雙肩,仰起頭就去咬他的嘴,是真咬……嗯，嘴破了,有血腥味。
何某人的回報是啃回來,不過並沒有咬傷我……
於是,當我們二人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我脖子處遮不住的都是吻痕加上嘴有些略微的腫；而他嘴角直接就一傷口，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我漲紅著臉低著頭不敢迎視那些調侃或是看好戲的視線，有些遷怒地偷偷掐了某人大腿一把,疼得他悶出了一口聲鼓著一雙眼瞪我，那意思是：你等著，遲些收拾你。
一大家子的人裡，除了昨晚見過的，還有幾個年輕沒見過的。何晉鵬也瞪得差不多了，拉著我往前一點，正好是一對年輕夫妻帶著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我們走近，他們也站了起來，何晉鵬對二人態度雖不算恭謹，但也很客氣，「這是大哥大嫂，侄女小雪。這是我愛人，白礬。」
聽罷，我心揪了揪，甚是不好意思，但還是帶著些靦腆，「大哥，大嫂。」喚了兩聲，低頭看到那小妹妹正仰著腦袋很好奇地看我，於是我說：「小雪你好。」
小女孩搶先了開口，「你就是嬸嬸？」
「……」我要怎麼回答？我轉頭向一邊的何某人，何某人毫不客氣地當著人家父母的面敲了一下小妹妹的腦袋，「別想欺負人，叫小叔叔。」
「……哦，小叔叔。」看來小女孩子還是很忌憚她的二叔的，抱著小腦袋縮回了她媽媽身後。她的父母這會兒才回了神。
「和想像的不太一樣啊。」女士先開了口，這時我才發現，她肚子……「嗯，六個月了。」大概是我的視線太過明顯，女士笑得很幸福地又補上一回，我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沒敢亂說話。
大哥還沒說話，一邊跳出來個大女孩，笑得一臉燦爛如花，「嫂子你好！我叫何晉鳶，大家都叫我鳶兒，是這一輩最小的！」然後話頭一轉，帶著不滿，「其實我上午就回來了，可是哥哥攔著不讓我去見你！」
「呃，你好。」如果不介意，能不能叫我哥哥，不要叫嫂子？
何晉鳶睜著那雙好奇的大眼還有話要說，卻被何晉鵬一瞪，「一邊去，女孩子家的，沒事瞎嚷嚷什麼？」轉向另一邊是一對較年輕的，「這是大妞，還有她家的，陳國寬。」
兩人朝我笑了笑，居然異口同聲喚了聲：「二嫂。」
我的臉是更熱了。
「你們好，叫我白礬就可以了。」真的不要再叫嫂子二嫂了啊。
而何晉鵬沒管這些，他側頭過來靠近我耳邊說，「大哥是伯伯家的獨子，大妞是三叔家的獨女，三叔家還有個兒子，自小被送去國外，要年尾才會回來一次。」
「哦。」我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會兒老爺子牽著寶寶不知打哪回來，一進大堂大家都集體轉向那頭，而老爺子顯然很高興，聲音洪亮如鐘，「都認識了？那就開桌吧。」
老爺子發話，廚房那邊就有人擺桌上菜了。
小傢伙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我的大腿仰著小腦袋，「二爸你起來了？寶寶出去玩了，外面好大呀，好多小動物大動物哦！」
我笑著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是嗎？那寶寶玩得開不開心？」
很用力地點頭，「開心！」
「小不點！你上哪去玩了怎麼沒有被壞人抓走？」忽然衝過來個不大的身影，嚇得抱著我大腿的小傢伙一縮，轉到了另一邊。我一看是那小女孩小雪，看她氣勢洶洶的，心想著難道她不喜歡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堂弟弟？
我蹲了下來，小傢伙趕緊縮進我的懷裡，小眼神沒方纔那璀璨，變得深沉沉的，帶著戒備斜瞪著面前的小雪。我不由得開了口：「寶寶怎麼了？這是堂姐姐小雪。」
小寶伙又往我懷裡縮了縮，弱弱地說了一句：「寶寶不喜歡她。」
那小女孩不知有沒有聽到，還是那氣勢洶洶的模樣，見人不出來理她，又嚷了一句：「喂，你怎麼躲起來了？都這麼大了還躲在大人懷裡，羞不羞？」
換了平時，我大約就怒瞪過去了，不過這會兒一家子都看著這裡，我也不好露出負面情緒，只是試著溫和說：「小雪啊，他是你堂弟弟，叫初夏。你這樣子凶他，他可能會不喜歡你哦，以後也可能躲著不跟你玩哦。」
小女孩的小鼻子皺了皺，最後不知想通了沒有，轉身就跑了。我以為她生氣了，不想她馬上又轉了回來，小手一伸遞來個東西，戳了戳我懷中的小傢伙，「給你。」她說。
小傢伙又縮了縮，不知是沒敢要還是不想要。我看了看，那是一條五彩果糖，小孩子都挺喜歡的零食。小女孩見小傢伙不理，又戳了戳，很固執地說：「給你！」
我輕輕地在小傢伙的背後拍了拍，小傢伙可能得到了鼓勵，這才怯怯地接過那果糖，小女孩這才開心地笑了，轉身一溜煙就跑開了。我猜她可能是喜歡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弟弟的，只是還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她的喜歡，於是先欺負上了。
那邊喊著開餐了。
小傢伙仍不肯離開我的懷抱，於是我只得抱起他，用頭頂了頂他的肚子，「我們過去吃飯嘍。」小傢伙這才抱著我的腦袋咯咯地笑了。
列座上，主座是老爺子和奶奶，可是老爺子出口了說要曾孫子坐他旁邊，而小傢伙又黏著我，於是主座右下是小傢伙，小傢伙過來是我，我的右邊是何晉鵬，對面座的是何爸何媽媽，再過去是大伯一家……
我有種被眾人擠上主座的那種尷尬感，好在小傢伙不時地膩味著向我撒嬌，逗得一旁的人都歡喜也沒把太多注意力在我身上。身邊的何某人一如繼往的坦然自若，見我顧著管小傢伙，他就給我夾菜，起先我還能說聲謝謝之類的，後面的我都懶得再說了，吃得理所當然。
有了昨晚的先列，今晚人更多了，吃得倒沒那麼拘謹。
晚飯過後，到客廳喝了糖水，又是吃水果的，幾個小時反正沒消化反而越來越飽。期間，何媽媽把我拉到一邊，與我說了一會子的話，而坦然自若的何某人期間時不時把視線投過來，我覺得其實他比我還緊張，那模樣生怕我會被欺負似的。
九點多，路程不算很近，快車也要一個多小時。所以我們收拾著要回去了。小傢伙仍是像星星拱月一般被一大幫人圍著陪他玩，我看了一眼那笑得眉眼彎彎的幸福小臉，心裡不知什麼滋味。
「走吧。」何晉鵬扯了扯我的手臂，拉回了我的視線，我看他一眼，他眼裡並沒有不捨，彷彿多了放下一包袱的輕鬆感，這會兒我特別想質問他憑什麼可以這麼絕情，那可是他親生兒子。
可最後，我只是嚥了咽發酸的喉嚨，什麼也沒說。
也不知是不是感染到了氣氛的不同，我們剛走到大門處，身後忽然「哇」的一聲，我轉身正好看到小傢伙邊哭邊掙開誰的阻攔往我們這邊跑，心酸著使我沒能立刻轉身離去，只愣愣地立在那兒，直到小傢伙撲到我腿邊抱著我哭喊：「爸爸……二爸你們是不是不要寶寶了？為什麼不要寶寶了……嗚嗚……」
小傢伙哭得非常傷心，原之前不被收留他也只是小小地嗚咽著落淚，像這會兒號啕大哭，這麼傷心的，還是頭一次。
我轉頭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何晉鵬，小孩的眼淚並不能感動到他分毫。無奈地歎口氣，也不顧圍了過來的眾人，我蹲下來把小傢伙拉到根前，用袖口幫他擦淚。
「寶寶不哭，乖。」
這回，小傢伙並沒有像平時那樣，一哄就變乖，仍哭得那個歇斯底里的，好不難過傷心。看得我心都揪著疼了，「乖哦，不哭不哭，二爸並沒有不要你啊，真的……」
「嗚嗚那、那……為什麼不、不帶……寶寶一起……走？」小傢伙一點都不傻，聰明得很，他的那個小行李箱被帶來了，儘管他玩得似乎很開心，也許仍一直注意著我們會不會隨時走掉。
摸了摸他的頭，我聲音都有些哽了，「寶寶是個好孩子，二爸不騙你。我們並沒有不要你啊，你看爺爺奶奶家裡這麼多人，他們都很疼寶寶……」
「不要不要不要！寶寶不要！」小傢伙第一次這麼大聲地打斷反駁我的話，一雙大眼紅紅的，「寶寶要爸爸……寶寶要二爸！」小傢伙喊完哭得更大聲直接撲進我懷裡，小手死死地拽著我的衣不撒手。「寶寶會乖，不淘氣不惹、不惹大人……生氣不淘氣……嗚嗚……不要不要寶寶……寶寶……二爸……寶寶會乖……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入v了，……嗯，望大家仍繼續支持啊，，，(≥▽≤)群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