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4章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文 / 九天白玉
堆積下來的，一直都不是怨念，而是揮之不去的情感；吶喊出來的，一直都不是抱怨，而是無法表露的情戀。
揚啟成被我吼得懵住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那柔美的臉上掛著無措，全無了方纔的那種奚落與強勢，他張了張口要說話，我卻搶先站了起來，語氣冷淡而自我，「道歉什麼的不需要，你也不過是為了你的朋友著想。」拍拍屁股上的塵，「雖然知道你是為了朋友頂力而出，我也理解你的做法。但是，你看，其實我並不喜歡被人指指點點，即便我們認識。」
我的口氣疏遠而生硬，在這個人眼裡，只有何晉鵬才是他關心的朋友，我不過是個剛巧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罷了，而這個陌生人還有可能會傷害到他的朋友，於是他選擇先下手為強來欺負我，被欺負的，通常是陌生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揚啟成找回了溫和的面貌，他直視我，還想說什麼，身後不遠處的酒吧門口吵鬧了起來，打斷了我們二人的話題，吸引了我們的視線。
只見那兒糾纏著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搖搖晃晃的，還十分蠻橫地將攙扶著他的人給推開了，推得人踉蹌幾下差點跌倒。見狀，揚啟成快步走了過去，而我站在原地，像個旁觀者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在那兒撒潑。
何晉鵬似乎在找什麼，因為有些距離，我聽得不是很清楚，只聞那邊嚷嚷著：「……人呢，怎麼不見了……」之類的話，而見到來人是自己的好友，燈光下的俊臉似乎慍怒。
知道揚啟成能很好地處理，我咬了咬牙，終於轉了身。
身後，一切都與我無關。
那個人，也與我無關。
我抽身得很早，所以沒事，我會沒事的……一邊這麼清楚地告訴自己，一邊無視自己發酸的眼眶還有發緊的喉嚨。
「……白礬！」身後忽然傳來怒吼聲，感覺很近，「你給我站住！」又一聲，近了很多，然後傳來幾個人的勸誡聲，還有揚啟成那擔憂的聲音「晉鵬，你別鬧了，我送你……」
「不要你送！」某道聲音異常的堅定。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靠近，如果我此刻跑出車道攔了車是可以走掉的。然而，我卻轉回了身，看著那怒氣沖沖的人既大步又不穩地衝了過來，大約走得太快，直接撞上了我才停住了，我本能地摟住來人，那腰……結實而強壯。
「你喝多了。」我說，卻沒捨得鬆手。
「……唔。」彷彿在配合我的話，何晉鵬難過地□□了一聲，大概是想吐，咂了咂嘴，肩頭的重腦袋傳來話：「……我怎……麼可能醉？你上……嗯哪了？」
「沒上哪，就在這外面吹吹風。」我悠悠地說，看到揚啟成將另外的那二人打發了回去，自己迎了上來，我坦然地回視他，視線裡並沒有一絲逃避，對於自己睜著眼睛說瞎話也沒有不恥。
反正，醉的人，不會計較真假。
「哦……舒服嗎？」何晉鵬將腦袋抬了起來，好容易才站直了回去，然後身體又蹌了一下，我伸手的時候，揚啟成已經扶了上來，說了聲：「小心啊。」
悻悻地收回手，我瞅了一眼揚啟成，想說交給他，而他看出了我的意圖，先開了口：「還是你送他回去吧，你有經驗，這混蛋喝多了我搞不定的。」後面，他喃了一句特別小聲的話，我聽得不是很清，但那話是「……雖然他也沒在我們喝醉過……」
卻在，我面前醉嗎？
看了一眼雙眼發直的何晉鵬，有一瞬我特別想當面問他，你的放心有多少？你的在意有沒有一點是我所想的那樣？
可惜，理性永遠沒辦法使我跨出那一步。
「好吧，我送他。」最後一次。
伸手接過那笨重的身影，我訓斥地念了一句：「站直了。」不然把你扔在路邊叫你自生自滅去。
不知道醉的人有沒有聽進去，不過倒沒再東倒西歪，只是把大量的體重靠在我身上罷了。而揚啟成朝我溫和的笑了笑，「多謝你。」然後補了一句，「也許你不愛聽，但還是為剛才的事要跟你說聲抱歉，是我多管閒事了。」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靠我身上的人。
我不明白揚啟成那一閃而過的曖昧是什麼意思，心裡只念著這是最後一次關心這醉鬼，心情煩躁的同時，帶著言不明的慌亂與不捨。
揚啟成給我們招了出租車，聯合著將人弄進車之後，他瞅著我，我想了想，回了他一句話：「其實，你也是多個仰慕者中的一個吧。」
那張柔美的臉上呈現了精彩的表情，我招呼司機開車，沒等也不想等回答。
何晉鵬跟上次一樣，可以自己下車走路，所以攙扶他並不那麼困難。回到他家時，他還會自己脫鞋隨便一扔然後搖搖晃晃走回屋裡去，直接倒大沙發上，嘴裡嚷著要喝水。我轉進廚房給他倒了一大杯水折回來時，他雙眼還亮亮地瞪著，直勾勾的，瞳孔有些渙散。
「喏，水。」我把水遞過去，他仰著頭卻不伸手。我無奈，只得彎下腰一手托著他的下巴，餵他，「小心別撒了。」弄濕了那軟毛毯我可不負責。
何晉鵬很乖地將水喝完，倒也沒給我找茬，自發地說要去洗澡，怕他摔著，我就事先進去給他放了熱水。這個天氣已經進入天涼，萬一凍著了也不好。
放好了水時，回到客廳，何晉鵬的雙眼已經睜不開了，在那兒打著盹，倒是沒有醉酒的難受。我走了過去，蹲在沙發前面，何晉鵬的臉離我就在咫尺，陰晴不定的臉色此時沒帶一絲的防備，銳利的雙眼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地抖了一下。
這個男人，就像我說的那樣，缺點滿身都是。可是，從頭到腳都那麼的耀眼奪目，那些缺點根本什麼都不算……想起在酒吧門前我那樣奚落，不過是在說服揚啟成的時候，想說服自己罷了。
「……晉鵬？」發覺自己的聲音，很輕，輕到似乎並不想喚醒那打盹兒的人，於是，打盹兒的人並沒有反應。我悄悄地湊上前去，越來越近。
最終，我還是什麼也沒做，沒有做越軌的事。
不是我的，終將離我而去，偷得一吻又如何？我還沒純情到憑著一個偷吻而竊喜一輩子。這麼哀涼地想著，那雙閉著的眼霍然睜開，仍是亮亮的，卻沒了先前的渙散。
四目對上的那一剎那，我竟然有種永恆的錯覺。
「……」天旋地轉，我眨了眨眼，茫然地瞅著壓在我身上的人，不明所以。
而，一個天翻地覆把我壓在沙發上的男人，此時臉上的神色很隱晦，至少我看不清那是怎樣的神情，沒等我繼續研究，那種霸道而專橫的吻再次重現，我咬緊牙關不想失守最後的領土，可下唇被狠狠地一咬，疼得我驚呼的同時，堅守的地方已經失守了。
「唔……啊！嗯……」
這個人的吻就跟他的人一樣，橫衝直撞的，沒一點章法，可卻吻得那麼的肆意而專注……
就……一次。
我這麼說服自己，抵著男人堅實胸膛想抗拒的雙手，慢慢地鬆開了力道，然後伸到其後，怯然而又自喜地攀了上去，最後緊緊地抓著那人的背，將嘴張開，回應著這讓人不適卻又捨不得放開的吻……
從來沒試過一個吻能那麼持久的，待二人鬆開時，感覺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額頭被抵著，感覺著二人的重重喘息，還有狂烈的心跳，那麼的強烈又那麼同步。
貼得太近，所以我看不到對方眼裡的情緒，但，我很熱，我知道，他也很熱。小腹間那堅硬抵著的東西，我知道是什麼，而我自己褲裡的繃緊反應，我也懂那是什麼。
「……熱。」我吐著氣，卻聞身上人低喃著一個字，然後感覺皮膚被那柔軟的唇觸碰，小心翼翼的，只是一下，然後又偷偷一下，怕驚了誰似的，不敢太過放肆。
抓著其背的雙手，緊了緊，我氣息也沒辦法平復，吐著重重的氣，「……那，怎、怎麼辦？」自己的聲音，微微地啞著，帶著期待與掩飾不了的渴望。
何晉鵬絕對是情場高手，這會兒已經不需要確認一般，手不知什麼時候已伸進二人緊貼著的地方，觸碰的時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唔……」情不自禁，我吟了一聲，就聽到拉鏈的聲音，然後『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真到那種灼熱感徹底燃燒著彼此，我才猛然睜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二人此時……
硬起的某處，被那寬實的大手握著，同時還有另一根更加熾熱的，相互摩擦……就像兩把火，越燒越旺，越來越灼熱。我不敢動，只能努力地吸氣再吐氣，雙眼因那處的快—感而開始渙散，身體發軟可是腰間卻緊繃著沒辦法放鬆。
「吻我。」正在賣力□□的人，在我耳邊輕吐兩個字，然後稍抬了頭，拉開二人臉間的距離，我終於看到這個男人此時的神情，還有眼裡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