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一章 連心鎖(五) 文 / 華儂
「啊!」
「啊……」
「……」
一聲聲的慘叫劃破了沉寂的小鎮,血紅的色彩彷彿為灰色的小鎮染上了一層色彩腥紅的外衣,鬼魅而妖孽的色彩。
「老、老大!」
「上、上呀,快上!」蒙面為首的半個臉已經被飛濺的鮮血染紅,驚恐的雙眼瞪得像銅鈴般的大,顫抖的手一隻緊緊握著兵器,一隻推著前面的蒙面人。
「老大,撤、撤吧!」被他推的蒙面人已是嚇得屁滾尿流,不肯再往前一步。
「撤?撤回去就是個死!聖君不會饒了咱們的!快上!」蒙面一使力,將前面的蒙面人推了上去。
「啊!」被推的蒙面人就這麼被推上去,還沒來得及揮手裡的刀,就撞在了夜星的劍上,一聲慘叫,當夜星麻利的抽出寶劍時,蒙面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哼!不知死活的傢伙!憑你們這群貨色也配主上動手,今天我就宰了你們,好成全你們的抱死之心。」侍雪一聲嬌斥,軟劍舞動,猶如一條銀蛇吞噬鮮血,劍身流淌下的鮮血滴落地下,濺起一顆顆帶著塵土的小顆粒向四周散開來又滴落地上。
夕陽下,彷彿天邊都變成了紅色,紅色的天,紅色的地,就連蒙面人黑色的衣物此時也已分不出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血海裡,緋紅月的一襲緋衣變得紅得更加的耀眼,妖媚得詭異,讓人膽寒。
宮曦堯冷峻的臉孔在夕陽的照射下更顯得輪廓剛毅,泛著古銅色的光,深邃的眼神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廝殺,臉上沒有人類該有的任何情感,彷彿這一切不過是牆上的一幅畫罷了。
「啊!」一個蒙面人被一腳踢飛,重重摔在緋紅月的腳邊。蒙面人抬起因恐懼而變形的臉,「饒、饒命!」
風吹起,掀起紅色的斗篷,晶瑩剔透的肌膚如琥珀般的在夕陽下更顯得透明,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微淺笑,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赤色的眼眸如地獄修羅般吞噬著生命的氣息,彷彿是在譏笑腳下的人的醜陋臉孔。
「妖、妖孽!」蒙面人嚇得連連後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的確是看見了,雖然只是風吹起斗篷的一瞬間,但是他的確是看見了,那不是人類該有的相貌。美,已不是單單一個美所能形容的。妖孽,這不是妖孽又是什麼呢?
「啊……」一聲慘叫,在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人頭已經飛離脖子,驚恐的雙眼瞪大的瞪著地上的塵土。
宮曦堯收回半空中旋轉的弧形匕首,鑲著瑪瑙和寶石的匕首在宮曦堯的手掌上旋轉了一會兒,乖乖的貼在宮曦堯的手掌裡。緋紅月冷冷憋了眼地上沒了頭的屍體,嘴角扯出一絲冷冷的笑。
「啊!」緋紅月突然驚叫一聲,身體朝宮曦堯撲了過去,被宮曦堯伸手扶住。
「你!」緋紅月輕輕推開抱著他的宮曦堯,怒目以對。
「做什麼?」
「你離得太遠了!」宮曦堯甩了甩手裡的鎖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不可理喻!」緋紅月拉開二人的距離,沒想宮曦堯卻跟上兩步,硬是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得只容得下一根手指頭。
「宮曦堯!」緋紅月氣道。
「嗯!什麼?」宮曦堯貼近緋紅月的斗篷,隔著斗篷鼻尖輕輕觸碰著緋紅月的耳根,還不停的廝磨著。
「走、走開啦!」緋紅月聲音已變得有氣無力,嘴裡說著叫宮曦堯走開,卻不曾伸手推開他,腳也像被釘死了般的一動不動。
「勾月,你真可愛!」宮曦堯嘴角微微上揚,笑道。
「你胡說什麼?」緋紅月聲音有些顫抖。
「勾月,你……」宮曦堯嚥了嚥口水,「你的聲音好誘人,我快忍不住想要現在抱你的心情了,勾月!」宮曦堯更是貼近了緋紅月,手掌朝緋紅月的背伸去。
「呀!」緋紅月一聲驚叫,揮出手掌,宮曦堯輕輕一提氣,輕輕提起腳尖,身體朝後退了出去。
「哈哈……」
「有種你別跑呀!」長袖一揮,一條紅綢從袖裡飛出,端上的銀鉤如一輪彎月朝宮曦堯飛去。
「不跑,你就犯了謀殺親夫的罪嘍!」宮曦堯以二指夾住銀鉤,媚著眼睛笑道。
「胡說什麼?你是那個的親夫?」
「咦?你不願意我當親夫嗎?那你當我的親夫好了!反正,誰當親夫都無所謂嘛!」
「宮曦堯!」緋紅月氣急,一使力,收回紅綢,銀鉤順勢飛了回來。
二人的爭執看似發生了爭吵,倒是侍雪與夜星二人回頭看了看,當即相視而笑,只是在場的蒙面人還以為是二人發生了內訌,一時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趁他們起了內訌,兄弟們,齊心把他們滅了!」蒙面為首突然打起了精神喊道。
「頭,怎麼看起來像是打情罵俏呀!」旁邊一個蒙面人疑道。
「去!命都快沒了,還想那些!」蒙面為首怒道。
「本來就是嘛!」蒙面人被斥了一頓,灰溜溜的逃開,現在當真是保命來得重要。
「呵呵,還是不捨得了吧!」宮曦堯一邊戲謔著,一邊湊近緋紅月。
「去!有閒情發情,還不去早早解決了那些兒!」緋紅月瞇起赤色的眼睛,斜視了眼周圍。
「發情?」宮曦堯愣了愣,『呵』的憨笑了聲兒,抿了抿嘴,眼神看似迷離。
「解決掉了可有獎勵?」宮曦堯歪了歪腦袋,笑問道。
「你!」緋紅月一驚,鼓起腮幫子,氣道:「誰管你做不做,哼!」說著,便撇過頭,不再理會宮曦堯。
「只要是你說的,我哪又不應的呢?」話未完,緋紅月只覺得人被撈了起來,朝混亂的人群飛去。
「主上?」見宮曦堯和緋紅月突然如風般的出現在人群,夜星驚道。
「趕快解決掉!」宮曦堯冷道。
「是!」夜星雖然愣了愣,但立即應聲道,揮起手裡的劍。
侍雪回頭看了眼二人,雖然不曉得主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性急了,但見主人突然興致燃起,不由得也提起精神來。
「頭兒,怎麼看也不像是鬧內訌呀!」方才與蒙面為首竊竊私語的蒙面人驚道。
「唔……」蒙面為首盯著被緊緊包圍的幾人,也甚是詫異。
「他們怎麼看起來像是比剛才要團結一氣了呀!」蒙面人繼續嘀咕道。
「去!老子自己有眼睛看!」蒙面人瞪了瞪噪耳的人,罵道。
「呃!是!」蒙面人縮了縮脖子,撇了撇極薄的嘴唇。
「你……」緋紅月站穩了身子發現被宮曦堯懶腰抱起帶到了人群裡,正要發火,卻不了宮曦堯一個大特寫將臉迅速湊了過來。
「本來不想把你置在混亂中的,但你瞧,」宮曦堯抬起拷著鎖鏈的手,「我倆不是分不開嘛!」
「哼!你是故意的吧!」緋紅月身子向後傾了傾,瞪了瞪在他看來怎麼都覺得一副嬉皮笑臉的宮曦堯。
「勾月,只有你瞭解我!」宮曦堯笑瞇了眼睛,一副討好樣。
「正經點兒!這裡兒氣味兒不好,我想離開了!」緋紅月伸手掩了掩鼻,皺了皺眉頭。
緋紅月的不耐煩似乎也使宮曦堯也變得有些不耐煩了,厭惡的弊了眼前方,冰冷的眼神透著無情的殺氣。
「哼!我馬上就帶你離開!」宮曦堯輕哼一聲兒,冷冷說道。
緋紅月微微抬眼,若無表情的看了眼前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兒淺笑。一眨眼的瞬間,一輪如月彎刀急速旋轉,飛逝而去,在空中劃出了道月光般的弧線,隨即弧線變成紅色,一聲聲慘叫緊接而起。隨即,鮮血如噴泉般的在空中濺起,黑影如枯樹般的栽倒在地。
呆立的蒙面人睜大了驚恐的眼睛盯著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屍體,彷彿是見了鬼似的久久不能回神,抖個不停的雙腳像連在了土上,身體動彈不得。
「啊!」突然一個蒙面人驚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裡的刀早就扔到了一旁,失魂落魄的鬼叫。
彷彿被叫醒,幾乎所有呆立的蒙面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顫抖的抬起腿,艱難的往後退。
「饒、饒命!」蒙面為首抖索著,脖子上的寶劍透著寒氣,夜星冷冷盯著跪在腳下的人,臉色儘是嘲諷的意味。
「夜星,放了他!」
「主上?」夜星驚訝,疑惑的望著一臉莫測的宮曦堯。
宮曦堯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瞇著冰冷的眼睛冷冷看了跪在夜星腳下的蒙面為首一眼。
「哼!」夜星瞪了蒙面為首一眼,『嗦』的收起了寶劍,嚇得蒙面為首縮了縮脖子。
「謝、謝謝,謝謝!」蒙面為首連連叩首,雖然腳抖個不停,但好似怕二人會反悔,連滾帶爬的想逃開。
「回來!」宮曦堯突然冷冷令道。
「啊!」蒙面為首嚇得趕緊停了停,慌張的轉過身,驚慌的望著宮曦堯。
「大、大爺?」
「回去告訴派你來的人,說我不會等他的!」宮曦堯冷笑道。
「啊?」蒙面為首一臉茫然,愣著個傻樣直盯著宮曦堯。
「還不快滾!」夜星一腳飛出,將蒙面為首踢出了老遠。
「哎喲,我的媽也!」蒙面為首哭喪著,從地上爬起來,差點尿了褲子,提著褲頭就逃。
「什麼意思?」
「什麼?」宮曦堯驚了驚,疑惑的望著突然發問的緋紅月。
「哼!」緋紅月輕哼一聲,戴著斗篷的腦袋撇過一邊。
「勾月,你在問什麼?」宮曦堯追問到。
「我說,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咬了咬嘴唇,緋紅月又問了一遍。
「我說的話?哪句?」
「你!」緋紅月突然抬起頭,頭上的斗篷滑了下來搭在肩上,露出一頭如絲般的銀髮,一張白皙如精心雕琢般白玉的臉微微發紅,鼓起的腮幫子對著宮曦堯抖動著。
「勾月?」
「宮曦堯!你還裝!你明明就知道我在問你什麼,卻裝著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要是不想告訴我,就直接說,我才懶得關你的事兒,把我放開,我馬上就走!」緋紅月似乎氣急了,抖動著雙肩,朝著一臉詫異的宮曦堯大聲吼道。
「勾月……」宮曦堯顯得有些無奈了,可看著緋紅月的眼神依然如此的溫柔。
「你……到底要怎樣嘛!」緋紅月被宮曦堯溫柔的眼神看得渾身變得無力起來,低下頭,小聲說道。
「勾月?」宮曦堯伸手溫柔的抬起緋紅月低下的頭,乍見緋紅月有些濕潤的眼睛,一下子慌亂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勾月。不要難過,好嗎?」宮曦堯攬過緋紅月,緊緊抱在懷裡,著急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我才沒有難過!」緋紅月吸了吸鼻子,任由宮曦堯緊緊的把自己抱在懷裡。
「對不起,勾月!放心,什麼事兒都不會發生,我們不會分開的!」
「你……」緋紅月愣了愣,心彷彿被揪了一下,本來想說什麼,卻把臉埋進了宮曦堯溫暖的懷裡,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