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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此生不渝 第123章 他想幹嘛? 文 / 谷繆繆

    擦虛汗的手尚未放下,便聽威廉對服務員道:「不知道你們的牛小排是怎麼做的,但還是希望你們注意一下,牛小排麻煩用有筋帶骨的,不要拷至全熟,否則筋骨太容易分離,寓意不好。」

    吩咐完,他還不忘無奈而寵溺地拍了拍夏曉北的腦袋:「真是拿你沒辦法。」

    見狀,joe額上的虛汗再度湧了出來,自家老闆陰陽怪調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了出來:「不知威廉先生在哪高就,怎麼對吃食如此有見解?」

    高就……有見解……正過來反過來聽都蘊滿濃濃的諷意。

    威廉正在體貼給夏曉北鋪餐巾紙,狀似不解地隨口應道:「高什麼?就什麼?我不去哪,北北在哪我就在哪,這兩年和她住一起早習慣了。」

    一語出,瞬間又給剛剛平靜下來的水面投下一顆石子。波瀾盡起之餘,宣婷最先駭然質問:「夏曉北,你跑去法國就是為了和這個藍眼睛外國佬同居?!」

    噗,給跪了,給威廉故作曖昧的言語跪了,也給宣婷單純直線的思維跪了!

    夏曉北準備扶額時,威廉接口宣婷的話反問道:「同居?同居是睡在一起的意思嗎?那有什麼奇怪的,我和北北一起睡和奇怪嗎?」

    威……廉……泥……垢……了……

    警告的眼神幽幽地對他飄了過去,威廉拿起叉子用水果拼盤裡的一顆聖女果堵住她的嘴,而同時,夏曉北注意到宋以朗又冷又沉的眸子深不可測地盯著她。

    她並未避開,輕輕張口含住威廉遞過來的聖女果,一面細嚼慢嚥著,一面平靜地與他對視。

    所以,他在想什麼?他在生氣嗎?是生氣吧,臉色可是青的很。那麼,氣的是什麼?這些怒氣之中,是否有一分妒火?

    「北北,你這樣心不在焉,會不會太不給為師面子了?」威廉的氣息微微撥動她耳畔的碎發,撩得她的耳廓簌簌發癢,猝不及防下,禁不住輕燒起來。

    戲演到酣然之時,其他人都在盯著看,夏曉北已然騎虎難下,不方便直接推開威廉,只能在桌下偷偷用手掐了一把他的腰,以示適可而止。

    她發誓她的力道很重,照理足以令他吃痛閃開。不想,他卻好似被撓了癢癢一般「咯咯」地笑了兩聲,依舊湊在她頰邊不離,用大家都聽得到的音量嘻聲道:「北北,注意場合,收起你那不安分的小手,要玩咱們回去私下裡再慢慢玩。」

    「……」集體愕然了一秒,夏曉北的臉皮當即抽了抽,分不清楚是被他的話雷到,還是被他的話臊到。

    就是在這個時候,宋以朗霍然站起身來,帶起一陣盤子和刀叉碰撞的動響,將大家的注意力悉數吸引了過去,而夏曉北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一把拽起。

    下一秒,又是一陣盤子和刀叉碰撞的劇烈動響,威廉亦驀地站起來,攥住了她的另一隻手,將夏曉北往他的方向拉過去一些,不善地問:「前夫,你想把北北帶到哪裡去?」

    宋以朗同樣使了使勁拉過夏曉北,眉頭很不友好地皺起,冷冷道:「我們夫妻倆的事,還用不著你這個外人管。」

    威廉輕笑著哼了一聲:「前夫,該注意身份的是你吧?北北有她自己的人身自由。」

    「有人身自由?」宋以朗的眼底劃過一抹嘲諷,瞇起眸子睨著夏曉北:「人身自由不是用來給她勾三搭四用的!」

    「勾三搭四?你還真是說得出口!」威廉應聲收起和善的面孔,語氣隱隱帶著怒意。

    話衝口而出的同時,宋以朗就已兀自愣怔住,並通過拽著的她的手腕,清晰地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

    氣氛一下陷入冰凌叢生的境地,他呆呆地望定夏曉北,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卻在瞥見她森涼的目光時,瞬間變成啞巴,下意識地拽緊她兩分他突然發現,自己竟是生出了一分無端的害怕,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輕易就說不出話來。

    joe在一旁對自家老闆的口誤恨鐵不成鋼地乾著急,欲圖站起來說點什麼緩解氣氛,卻被身旁地宣婷阻止。

    半晌沉默之後,夏曉北終於緩緩地開口,嗓音有些疲憊,「都放手吧……」

    然而,一分鐘過去了,宋以朗和威廉兩人都沒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牢,甚至在不動聲色地較勁,想將夏曉北往自己身邊扯。

    於是,夏曉北倏然偏過頭去看威廉。

    接收到她的目光,威廉藍褐色的眸子閃了閃,聳聳肩,照她的意思率先鬆手,然後別有意味地對宋以朗道:「我放手,並不代表我妥協,只是不願看到北北為難。宋先生,麻煩你在做事之前,也先靜下心來想清楚,自己到底要幹什麼。」

    心底因為他的話不可抑制地軟了軟,夏曉北對威廉投去感激的目光。

    聽到威廉的話,宋以朗亦是不易察覺地抖了抖手指,卻在看到兩人眼神的交流後,再度冷起了神色:「不勞威廉先生費神。」

    說著,趁威廉鬆手,二話不說,拉著夏曉北就走人,不給其他人半點反應的時間。

    他們這一桌鬧出的動靜極大,早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何況宋以朗如此氣勢決然。一路被拉出餐廳,又是吸來了不少的目光,直到到達酒店後面的小花園,掙扎無果的夏曉北才尋到機會怒聲喝道:「宋以朗,你發什麼瘋!」

    他的腳步應聲一滯,轉過身來時眉梢亦躍上了惱火:「不是我該問你發什麼瘋?!」

    夏曉北咬著唇不語,倔強地去掰他的手指。她每掰完,他就重新握上去,一來一去,依舊是徒勞無功,她卻也鍥而不捨,兩人比著耐性,均一聲不吭。

    瞥見她的唇上漸漸起了齒印,再瞥見她紅成一片的手腕,宋以朗的臉色愈加青黑,但又擔心一放手她又跑了,權衡之下,轉而環住她的腰,連同著她的手臂緊緊地箍住。

    一瞬間,溫香軟玉在懷,她尚在掙扎中,如同一條鮮活的魚蹭著他的身體,屬於她的熟悉的體香鑽進鼻中,將隱於深處的那絲魂牽夢縈誘上心頭。

    約莫察覺到他沉默不動和灼熱細緻的眼神,夏曉北終於安分下來,微仰著臉,靜靜地與他對視。

    靜秀的面龐近在咫尺,近得可以看清楚細微的汗毛,看清楚她因惱怒而飛上的紅暈,看清楚她清澈的眸底倒映出的他的輪廓。

    時隔近兩年,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清楚她。把那天晚上在女洗手間裡少掉的份補了回來,心底在與她的靜默對視中,慢慢地泛上來連他自己都理不分明的漣漪。

    輕紅一線擺在他的眼前,看起來柔軟,似乎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眼睛怎麼都挪不開,身體好像也在彼此呼吸的交纏中漸漸起了燥熱。宋以朗只覺得喉嚨發乾,滿心滿眼的只有她的唇瓣,驀地就傾頭而下。

    懷中的人及時地偏過臉,落空了他的唇唇欲動。

    這一落空,讓宋以朗一滯之後,恍回神來,抬起頭,深深地凝視她微側著的臉,再一次問道:「他是誰?」

    在宋家相逢發現她的變化後,他便一直處於憤怒之中;在發現她和那個叫威廉的藍眼睛外國佬親暱無間後,他的憤怒暴增至極點,連自己的行為都變得無法控制。

    將她堵截在廁所,那個以懲罰為開始以欲罷不能為結束的吻,總算讓他找回了滿滿的熟悉感,找回那個對他無法抗拒的夏曉北,稍稍定下了心。雖然終是不歡而散,但冷靜下來後,他開始試圖思考她的心思。

    然而,他好不容易拉下臉面借由宣婷把她約出來,她卻和那個威廉當著他的面堂而皇之地卿卿我我,完完全全地無視他的存在,根本連好好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天知道他忍下了多少次要將那個外國佬直接掐死的衝動!天又知道他眼下使了多大的勁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無波!

    夏曉北沒有動,亦是再一次反問:「你為什麼要知道?」

    不識抬舉!以前那個有問必答的女人究竟上哪了!

    「因為我是你丈夫,我有權知道。」宋以朗隱忍著氣結淡淡道。

    夏曉北的眼底當即掠過無聲的歎息,「好,我知道了。」

    輕描淡寫且答回所問,聽得宋以朗的頭皮猛地一炸,口吻隨之冷了下來:「去了法國後,連我問的話都聽不懂了嗎?」

    「我聽得懂。」夏曉北終於轉回頭來看他,「不過你好像沒聽懂我問的話。」

    宋以朗的眉頭緊緊擰起:「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夏曉北有些沒好氣。

    宋以朗的頭皮又是一炸:「夏曉北,你到底在想什麼?」

    夏曉北眼神古怪地盯著他:「你覺得呢?」

    「你」每一句話都跟打啞謎一樣,宋以朗的忍耐已然到了極點,而夏曉北就是在這個時候趁機掙脫開他的桎梏,退離他三步遠,「宋以朗,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吧。這麼沒有結果地折騰,你不累,我都嫌煩了。」

    煩……

    宋以朗有種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的感覺,氣得聲音都有些發抖:「夏曉北,你果真出息了!」

    再一次聽到這話,夏曉北很想笑,事實上,她也確實笑了出來:「是,我出息了,所以,宋以朗,你以前的那一套,對我已經不管用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和我打啞謎嗎?想來也該是很擅長猜謎的,那麼,你就猜一猜,我到底在想什麼。」

    「夏曉北,你在拿我當猴耍嗎?」眼瞧著她轉身要走,宋以朗下意識追上前一步。

    夏曉北滯了滯腳步,卻並不回頭,只是語聲幽幽:「你又何嘗沒有逗我玩過。」

    宋以朗應聲愣在原地,凝著夏曉北身影消失的方向,佇立,久久。

    ……

    「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威廉盤腿在沙發上閉眼打坐,朝飯桌努了努嘴:「給你帶了,快吃一些填肚子,盡光顧著說話了吧。或者……也做了比說話更激烈的運動……」

    調侃半晌沒有得到回應,倒是熟悉的香甜氣息一陣陣地往鼻子裡鑽,威廉的單只眼睛瞇開一條縫,果不其然看到夏曉北雙手叉腰地站在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幹嘛?」威廉挑了挑眉,「和他沒談妥憋了一肚子氣?還是慾求不滿無處發洩?」

    說著,他故意縮了縮身體雙臂抱緊自己,「無論是哪一種,我都不會屈服於你的淫威。對出氣筒和暖床工具說不!」

    「不你個大頭鬼!」夏曉北頂著額上的三條黑線抬臂對他的胸口就是一拳:「最欠收拾的就是你的嘴!外人聽來誤會得有多大啊!」

    輕飄飄的繡花拳一把便被威廉的手掌擋住,「大膽!大逆不道!欺師滅祖!逐出師門!」

    原本是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又被他的顧左右而言其他給逗得又好氣又好笑,夏曉北乾脆氣呼呼地在他身旁坐下。

    她坐下了,威廉就抱怨起來了:「狗咬呂洞賓,我幫你的還不夠嗎?」

    夏曉北哭喪著臉:「你幫得也太過了!存心氣人吧你!」

    「嘖嘖嘖嘖,」威廉經典的咂嘴聲又轟炸而來,「才這麼一點點動作你就不忍心了?活該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怎樣?被他拉到那個角落裡就地正法了?」

    話音落下,抱枕就準確無誤地蓋到了他的臉上。

    懶懶地拂開後,肩上忽然壓上來一股力,偏頭一看,夏曉北正不輕不重地將額頭靠在他的肩臂上,甕聲甕氣地呢喃:「為什麼他就是不懂呢……」

    藍褐色的眸子幽光流轉,靜靜地盯著她的烏黑髮絲,良久,輕輕地將掌心虛摁上她的後腦勺,歎了口氣:「北北,你重了……」

    「……」夏曉北黑著臉站起來不再搭理他,兀自走過去處理飯桌上的食物。

    威廉笑意濃濃地看了一會兒她的狼吞虎嚥,搖了搖頭:「北北,他會生氣,難道你不該在心底偷著樂嗎?要是當真無動於衷,你恐怕哭都來不及。」

    夏曉北扒著飯碗,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有點不好看,「你沒聽到麼?他氣得連勾三搭四都出口了。」

    「你明明看得透徹,還提這一茬幹什麼?」威廉一針見血地指出,「夫妻倆,一個生著妒火死不承認,一個又體諒過甚於心不忍。北北,怎麼看,都是你更可憐。調教,道阻且長,任重道遠。」

    「啪」一聲,夏曉北把筷子重重地放到桌上,置若罔聞地大步走回房間:「吃完了!工作!喲西!乾巴爹!」

    目送著她的背影,威廉噙著淺淺的笑,然後重新閉眼打坐。

    關上房門後,前一秒的幹勁十足立即懨懨央央,夏曉北無聲地喟歎,然後走到陽台上想透一透氣,一眼看到隔壁陽台上滿滿地擺滿了花盆。

    因著那邊燈光大亮,所以恰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竟然全部都是含羞草。

    呃……

    怎麼會有人在陽台種滿含羞草?

    這也該是真愛吧……

    輕輕一笑,夏曉北走回了房裡,坐在書案前,開始研究living這次的大賽主題,將自己暫且能想到的東西全部先記錄下來。

    一記,便有些停不下來,一忙就忙到了凌晨不知幾點,直到靈感枯竭哈欠連連,她才倒頭沾枕,順手將燈關掉。

    然後,隔壁陽台的房間也終於黑了下來。

    ……

    第二天早上,夏曉北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打開門看到威廉時,她毫不猶豫地就將拳頭砸了過去。

    結果當然是被他輕巧地避開:「我今天和美女有約,你一個人乖乖呆在家裡別偷懶。」

    夏曉北翻了翻濃重的熊貓眼:「隨便你,最好不用回來了!」

    「放心吧,我不會辜負你的期待早點歸來。」威廉笑了笑,臨走前狠狠賞了她額頭一個爆栗:「又熬夜!苦媳婦都要熬成婆了!晚上再和你聊聊你都熬出了什麼!」

    下手夠重,疼得她完全清醒過來,回籠覺都沒法睡,只得窸窸窣窣地洗漱。

    其實威廉特意來交代自己的行程,是有暗示她偷個懶休息的意思。不過吃完早飯後,打開電視都是些無聊的國產家庭倫理劇,過了幾台都甚覺無聊,終是習慣性地回了房間。

    坐到書案之前,看到灌進來的風吹得落地窗的窗簾「噗噗」作響,她的心下一動,鬼斧神差地就走了出去。

    陽光大好,暖烘烘而不熱燙,曬得人心情舒暢。轉頭間,眼睛有意無意地掃過隔壁陽台,然後,夏曉北驀地愣怔住金燦燦,黃橙橙,碩大的果盤恰恰朝著她的方向綻開笑臉,一朵朵,一簇簇,幾乎沒有間隙地堆滿陽台,於陽光下璀璨異常,幾欲亮瞎她的眼。

    向、向日葵?

    這、這麼多?

    昨晚的含羞草呢?

    隔壁人家,是開花店的嗎?

    可是,為什麼全部堆到陽台上來了?

    雖然空間有限,但還是讓人感覺彷彿把整片向日葵花海都搬了過來。夏曉北此前根本就沒見過這麼多金盤,目瞪口呆只餘,已是下意識地靠過去,抬手觸了觸伸展過來的一朵。

    呃……花瓣是軟的,嫩的,居然是真的……

    瞥見隔壁的落地窗亦是大開,夏曉北好奇地探了探身體,恰好看到一雙腳往裡縮了縮。

    她瞬間一怔,面上微紅,連忙跑回自己房間,自責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看花看得失了神智,她剛剛的行為已然有偷窺他人**的嫌疑。

    ……也不知道對方心裡是怎麼想她的……

    窘迫之後,夏曉北決定老老實實地坐下來畫圖。

    靜下心來之後,思緒倒是理順了不少,有個幾個大概的想法,隨手畫了幾張草圖。等她不經意抬眼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下午一點鐘了。

    腦力耗費得有些多,這麼停下來,才覺得有點餓了。

    想著,夏曉北乾脆放下筆,走去廚房打算弄點東西吃。

    結果,才剛把食材從冰箱裡拿出來,門鈴就響了。

    困惑著摁開電子貓眼,看到門外站著的宋以朗,夏曉北驀地怔住。

    大概是她許久不開門,宋以朗再次摁響了門鈴,皺起眉頭盯著電子貓眼,彷彿知道裡頭有人一般,一點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遲疑半晌,夏曉北終是開了門,「有何貴幹?」

    一身的休閒服,看上去連臉上的線條都比平日柔和了幾分,頭髮亦是鬆軟得隨意,看得夏曉北的心底不可抑制地動了動。

    宋以朗提了提手上的東西示意給她看:「爸托人寄來給你的。」

    聞言,夏曉北準備伸手去接,誰知,他已然自顧自往裡走,在玄關處換了鞋,還自己在她的鞋櫃裡拿出一雙新的家居棉拖,然後悠悠地走進去。

    順理成章得彷彿自己家一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坐定在沙發上後,夏曉北才回過神來,聽著宋以朗對她吩咐道:「不用忙活了,還是和以前一樣。」

    「……」這下子終於有了一點客人的樣子,可是!為什麼口吻聽上去還是那麼東道主!

    見她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似要發作的模樣,宋以朗神態自若地道:「有些事情要和你談一談。」

    夏曉北狐疑地盯著他的臉表情淡然,情緒穩定。

    嗯,正常情況下的宋以朗。

    鑒定完畢後,夏曉北才關上門,不情不願地走過去給他接了一杯溫開水這就是他所謂的「和以前一樣」。

    放在他面前後,正要說話時,便見他的目光往四周掃了掃,「威廉不在?」

    雖然是問話,但不知怎的,夏曉北有種他明知故問的感覺。

    「嗯,有事出門了。」

    該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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