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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淺嘗輒止 第090章 暗湧 文 / 谷繆繆

    匹隆的第六天早上,加上接待員大叔,一行十二人,先坐大巴到了雙嵇山山腳下,隨後步行,約莫中午時分才抵達他們要紮營的林間平地上。小說閱讀

    搭好帳篷,再把帶來的東西全都整理好後,下午的時間暫且留給大家自由活動。

    黃博和郁飛在那之後就神神秘秘地不知消失去了哪裡。唐岳這兩日都有點避見夏曉北的意思,因此也早早地和塗文竹兩人自尋消遣。

    董恬微和朱婧夷的去向夏曉北管不著,但她自己卻是被凌琳拉著去拍照,所以等她抽身回來時,營地上已經沒了宋以朗的蹤影。

    經過昨晚,宋以朗就是再遲鈍,也基本可以確定她和唐岳之間有些問題。何況,宋以朗此前應該本就有所察覺。

    她不清楚宋以朗的心思是怎樣,可覺得自己有必要主動和他當面談一談。就算是自作多情,她也不願被他誤會。與其一不小心從朱婧夷嘴裡說出些什麼難聽的話,不如她自己先和宋以朗打好報備。

    思忖間,眼角餘光似乎瞥見有道人影一閃而過往樹林裡去。猜想著會不會是宋以朗,夏曉北便朝著那方向跟了過去。

    平地後穿過一小片樹林,是一面碧波無漾的湖。因為這附近經常有人前來露營,所以湖邊建有一座小木屋,專門留給露營的人臨時急用。

    湖裡的魚很多,夏曉北只是站在三米之外,都能看到有魚浮出水面吐泡泡,倒是個垂釣的好地方。

    而事實是她搜尋了一圈,都沒再發現人影。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正欲返回時,驀地發現湖邊落著十多隻白色的紙船,和之前漂到她窗前的那兩隻一模一樣。

    看著還有十來只悠悠地漂上了湖面,就像是特意有人在此放生一般。夏曉北盯著那些紙船看了片刻,腦中驀地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臉色一白,忙不迭轉身往回營地的方向跑去。

    可不是放生嘛!

    分明就是有人折來祭奠死人用的!

    因著之前宋以朗用水池給她送過藥瓶子,她便條件反射地以為之後的紙船也是他送過來的,竟也一直沒尋到機會詢問他紙船的事情。

    眼下看來,犯不著問了,根本就不是屬於宋以朗的!

    她、她、她居然把漂給死人的紙船當作寶貝一樣珍藏?!

    呸呸呸!真晦氣!

    難怪此次匹隆之遊她諸事不順!回去之後一定得把那兩隻破玩意兒給扔了!

    不過,究竟是誰,做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三天兩頭放生紙船?

    越想越是寒毛頓豎,也越發感覺這片林子陰森,身後似乎還有髒東西在追著自己。夏曉北慌慌張張地加快了腳步,卻冷不防迎頭撞上一堵溫熱的牆,一把跌到了地上。

    「又有什麼事這麼乍乍呼呼的?」

    熟悉的嗓音一傳出,夏曉北縮緊的心臟才驟然鬆了鬆,禁不住委屈吧唧地質問他:「你上哪裡去了?」

    許是聽出她情緒有異,宋以朗稍稍緩了緩臉色,對坐在地上的她伸出了手。

    夏曉北當即一笑,拉住他的手順勢站起身來。

    「你自第一天通過水池給我送過來藥之後,是不是沒再漂過其他東西?」思量著還是得確認一下,夏曉北便問出口。

    聞言,宋以朗微微蹙起眉頭,並未直接回答她,反問道:「怎麼?你還收到過其他東西?」

    他話一出,夏曉北心中就有了答案,驚得眉頭不禁一跳。考慮到那紙船夠嚇唬人的,不想讓他擔心,她便扯謊回道:「不是,就是有人不講文明,把垃圾全漂我窗前去了。」

    「所以,你以為是我做出如此無聊的事情?」宋以朗聲音幽幽。()

    夏曉北連忙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當然不是!」

    宋以朗以一種「諒你也不敢」的眼神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後,繼續走他的路。

    夏曉北緊隨其後,見他往湖邊去,不由嚥了嚥口水,「你……這是要去……?」

    宋以朗並未直接回答她,而是把手裡的一隻小紙盒遞給她。

    夏曉北狐疑地接過,瞥了一眼裡頭的東西,手驟然一抖,還是宋以朗及時用他的厲聲喝止住她想要扔掉紙盒的舉動:「你敢丟,就自己挖來還給我。」

    抖到一半的手,半絲都不敢再鬆開。夏曉北忿忿地扁扁嘴,將蠕動的蚯蚓拿離開自己一些,屁顛屁顛地跟著他來到了湖邊的垂釣處。

    宋以朗從釣魚包裡把用具一樣一樣地拿出,有條不紊地裝好魚竿,然後對她伸出了手,夏曉北立即雙手呈上紙盒。

    見他從紙盒裡抓出一隻蚯蚓,手段殘忍地將其從頭部刺入,裹住鉤體,只留一截鋒利的勾尖。隨後,他拋了幾次竿,在最後一次漂浮到了滿意的釣點後,才打開小型折疊椅,悠然地坐下。

    夏曉北捧著紙盒在一旁站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晾得很徹底,不滿地撇撇嘴,放下紙盒,直接蹲在他身旁。

    雲淡風輕,天空藍得讓人嫉妒,湖面安沉若凝脂,感受著耳畔偶爾樹葉沙沙作響反襯出的靜謐,夏曉北把兩手支在腿上撐著下頷,歪過腦袋去看宋以朗。

    鼻尖筆直,眉目俊秀,神情疏朗,養眼得讓人蕩漾。

    默歎一口氣,她兀自沒頭沒尾地開口:「我這個人沒什麼愛好,就是小學的時候跟著鄰居家的大姐姐學了幾個月的畫,之後,不論是說養成習慣,還是定義為一個興趣,反正,閒著無聊時,就會拿筆隨手塗塗畫畫。」

    「你知道的,我爸他……在我高考前幾個月去世的。」頓了頓,夏曉北繼續道:「所以入學後整整一年,我的心情幾乎都沒有恢復過來。而那段時間,除了畫畫,我想不到其他事情可以做……」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畫面,夏曉北驀然笑了笑,「當時又是一年開學季,各個社團的招新熱火朝天,黃博把我當成新生,拉著我侃了足足半個小時,把我給唬弄進了書畫社。」

    「現在想想,緣分這東西真是奇怪。或許是因為興趣相投,或許是我自己急需能逃開負面情緒的環境,書畫社裡,大家都很熱情友好,受到感染,我確實漸漸重新開朗起來。社裡有位退休的老教師被學校返聘回來坐鎮書畫社,慈祥又耐心,我也因此學到了不少。那段時間,真的很開心……」

    回憶一上來,慢慢地便有些收不住,意識到說得有些零碎散亂,夏曉北凝住視線,回到主題上來:「唐岳是那一屆美術系眾所周知的才子,黃博不知道是通過什麼渠道和他搭上了關係,將他請到書畫社裡來,名義上是成員,可實際上算是半個指導老師。」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宋以朗的神色,此前一直置若罔聞的表情,終於在她提到唐岳時,微微蹙了蹙眉頭。

    夏曉北心下頓時一喜。

    不怕他生氣,就怕他沒反應吶!

    見狀,她正欲繼續自己的絮絮叨叨時,只見宋以朗霍地站起身來,抬起魚竿收線。

    他的動作突然而迅速,夏曉北僅是怔了那麼幾秒,便感覺一把水珠打在了她的臉上,隨即眼前有黑影掠過,嚇得她下意識地摀住臉驚呼一聲。

    等她驚疑不定地回過神來時,宋以朗剛剛彎腰把一條活蹦亂跳的鯽魚放進桶裡,然後一如既往淡定地再次對她伸出了手。

    自知她眼下扮演的小丫頭角色,夏曉北忙不迭將紙盒捧到他面前。待宋以朗重新安穩地坐下後良久,她才意識到自己錯過抗議受到驚嚇的最佳時機……

    被他一打斷,夏曉北頓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尤其是,看他的樣子,好像也不是很care……

    那要不,接著把故事講完?

    想著,夏曉北清了清嗓子,道:「那個時候唐岳就已經很優秀了,別說在美術繫了,就是在整個學校裡,也是小有名氣的。所以,自從多了他之後,報名書畫社的成員越來越多。對了,當時的黃博還沒發福,亦極其受女生的推崇。所以唐岳和他,被戲稱為書畫社的『雙壁』……」

    這時,宋以朗再次有了反應,卻是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是很愉悅地截斷了她:「你把我的魚都嚇走了。」

    「……」這是要她不要再說話的意思嗎?

    半晌,見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在魚竿上,魚倒是一條接著一條釣上來,可除了討要蚯蚓,其它時候一點也沒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夏曉北不由有些失落。

    所以,終是她自作多情了。他壓根就不在乎的……

    如此一來,夏曉北也不願再呆在這裡打擾他。誰知,因為蹲得太久,她剛站起來,頭便有些發暈,眼前亦隨之黑了黑,踉蹌一下之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卻聽「咚」的一聲再「噗通」的一聲——裝著魚的桶被她踢進了湖裡。

    夏曉北心下暗呼「糟糕」,顧不及去看宋以朗的臉色,慌慌張張地伸手去夠尚未漂遠的魚桶,明明馬上就能碰到,卻被宋以朗一把拉住。

    「欸!差一點差一點!你幹嘛?」眼瞧著魚桶比方才漂得更遠,夏曉北心急如焚。

    「我才要問你想幹嘛!」宋以朗用力地將她拽離湖邊一段距離,語氣充分表達了他的惱怒,「怎麼?還想落一次水嗎?這次想讓誰給你人工呼吸?唐岳?」

    夏曉北應聲僵住身體,下意識地咬唇看著他:「我剛剛就是想告訴你,我和唐岳沒什麼的……」

    「他好像不是這麼想的。」宋以朗輕嗤。

    怎麼辦?之前失落於他的無動於衷,眼下他當真生氣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正確應對……

    不安間,緊接著便聽他半是命令半是地提醒道:「以後離他遠點。」

    雖然語氣沒有太好,可似乎,也不算太差,倒是出乎她的預料咯……

    夏曉北略有些難以置信地偷偷瞄宋以朗,然而他已開始收拾釣魚的裝備,她趕忙狗腿地上前幫忙,手還沒碰到他的折疊椅,就被他打開,「一邊去!我可不想其它東西也被你倒水裡去!麻煩。」

    聞言,她只得訕訕地縮回手。

    沒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地穿過小樹林回到營地時,正看見唐岳和塗文竹從另一邊走回來。不過,相比於她和宋以朗的兩手空空,他們倆顯然是滿載而歸。

    塗文竹早就興奮地小跑到帳篷前,展示一簍子肥大的魚,炫耀道:「今晚給大家加餐。從溪裡剛打上來的,都還活著,新鮮得很!」

    「什麼東西新鮮得很?」黃博和郁飛也在這時現身,遠遠地便問道。

    「我和唐岳在溪邊打的魚!」邊說著,塗文竹邊拍了拍唐岳的肩:「真沒想到這小子那麼秀氣的一雙手,叉起魚來快准狠,毫不留情,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他和魚有仇,哈哈哈!」

    唐岳的神情淡淡不置一詞,不動聲色地掃過夏曉北和宋以朗的方向,拿起一簍子的魚,默默地走到一旁臨時搭建的簡易料理台上,開始處理那些魚。

    因此,夏曉北打消了過去料理台一塊幫著張珞整理食材的念頭。本想坐到一旁休息一會兒,結果發現朱婧夷和董恬微兩人先一步坐在桌前閒聊。塗文竹和郁飛負責搭鍋起灶,凌琳采風還沒有回來,她更不方便老和宋以朗湊在一塊。

    正發著愁,黃博突然喊她一塊去林子裡尋備用的柴火。

    夏曉北不疑有他,興沖沖地跟著他走。可等到了林子裡,他不僅不讓她沾手,還頗為嫌棄:「你細胳膊細腿的,能有屁大點作用?」

    「那你喊我一起做什麼?」浪費她的時間。

    黃博無視她的忿然,驀地問道:「曉北,你和唐岳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口吻和表情均毫無預兆地嚴肅起來,夏曉北怔了怔,隨即亦斂起神色:「你想問的是什麼?」

    「跨年夜見面的時候,你告訴你已經放下了過去的事情,我以為你和他就算不如以前關係好,那起碼也能是普通朋友。後來我也瞧出來了,唐岳是後悔了,想吃你這顆回頭草了。」

    「雖然我並不是很贊同,但他似乎對你十分認真,我就想著,若你對他還有舊情,也算是補了當年的遺憾,所以才和凌琳兩人一起撮合你們。可這幾天觀察下來,你對他分明是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夏曉北應聲點了點頭:「我希望能和他保持普通朋友的關係。」

    「哎,好,我明白了。」黃博無奈地歎了口氣,頗為感慨地道:「曉北,不好意思,之前不明狀況,可能給你造成麻煩了。」

    夏曉北笑了笑:「我以為你又要以家長姿態訓我了,哈哈!」

    「教訓你什麼?」黃博白了她一記,「感情之事,冷暖自知,我可無權干涉你喜歡哪個不喜歡哪個。」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也能理解,唐岳他……可能真的不適合你吧。」

    聽他欲言又止的口吻,夏曉北就知道他肯定是回憶起了什麼,正準備說點什麼扯開話題時,頭頂上方突然傳出簌簌響,伴隨著幾片樹葉掉落下來。

    兩人均是一愣,隨即黃博立馬護著夏曉北後退一步,警惕地望向樹上,然後,又是一愣——只見李維夫坐在粗壯的枝幹上,從茂密的樹葉間探出頭來,一邊睡眼惺忪地打呵欠,一邊對他們打招呼:「早,噢不,晚上好。」

    夏曉北的額上霎時冒出三條黑線——之前是從水裡,現在是從樹上,這個李維夫的出場方式,敢不敢不要回回都那麼嚇人?

    黃博顯然也是對他無語了,「你什麼時候躲到上面去了?」

    問話間,李維夫已是身手敏捷地從樹上直接躍下,穩穩地落到他們面前,「我一直都在上面睡午覺。」

    「……」夏曉北和黃博都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撿柴火嗎?我來幫你們一起吧!我知道哪裡比較多。」似是一點也沒發現他們對他投去的怪異目光,李維夫和善地說著,隨即當先朝前走。

    夏曉北和黃博默默地對視一眼,然後跟上。

    ……

    夏曉北等三人重返營地時,天色已黑。各個帳篷上的燈都開著照明,火焰跳動之上的吊鍋裡傳出陣陣魚湯的清香。

    黃博放下柴火後便迫不及待地走到鍋前狠狠地嗅了口,看著正在輕輕攪動魚湯的唐岳,誇讚道:「刮目相看啊,原來你出得廳堂,還入得廚房!」

    「曉北!快去幫忙拿碗筷,要開飯啦!」凌琳在另一邊的鍋灶前忙得熱火朝天,舉著只大勺子對著她喊道。

    「嗯,來了!」夏曉北一邊應和著一邊走去儲物箱時,和另一隻伸過來的手碰個正著。

    抬眼見是董恬微,夏曉北不由一怔。董恬微倒是神色無異,淡淡地建議道:「一起抬吧,你一個人搬不動。」

    聽罷,見她已是彎下腰做好抬箱子的準備,夏曉北也連忙托起了另一邊。

    兩人沉默著一起側身朝石桌走過去,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距離,夏曉北卻始終有些不安,不明白她這突如其來的友好是怎麼回事兒。

    快抵達時,見宋以朗端著兩盤菜走到石桌前放下,抬眼時的目光恰好落在她們身上。

    他一盯,夏曉北更覺得她和董恬微兩人一起抬東西的畫面實在怪異。也是在這時,董恬微忽然別有意味地冒出一句話:「夏曉北,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一瞬間,夏曉北覺得世界驀地安靜了一秒,一秒之後,耳中傳來的是碗筷摔碎的尾音,然後四周再次一片靜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其中包括她熟悉得都不用去看的那道。

    事實上,她也沒敢去看,急忙蹲下身想要收拾狼藉,嘴裡吐出乾巴巴的道歉:「對、對不起。」

    董恬微亦蹲下身來,別有意味地盯著夏曉北,用一種果然在預料之中的口吻道:「你就是隱在他背後的那個女人。」

    夏曉北的動作一頓,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眸子,淡漠地回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董小姐在說什麼。」

    「哼,」董恬微對她的敷衍嗤之以鼻,「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當我沒說。」

    「不用收拾了,起來。」頭頂上冷不防冒出宋以朗的聲音,夏曉北仰起臉。看到他冰冰涼涼的表情,她的指尖禁不住顫了顫。

    她沒站起來,董恬微倒是先站了起來,親暱地對他道:「以朗,對不住大家了。我本是好心想幫忙的,沒想到手一滑,反而幫了倒忙。」

    夏曉北正蹲在他們兩人的中間,從她的角度,瞥見的是他們相互對視著一動不動。腦海裡閃過董恬微所說的那句話,同時也閃過那張照片,但也想起宋以朗告訴過她,他和董恬微並沒有什麼。

    思緒,似乎剎那間亂了起來呢……

    呆愣之時,忽地有隻手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拉著站起帶出了那兩人的對峙,「摔了就摔了,不用收拾了。」

    溫柔的聲音驀地讓她恍回神來,唐岳托著她的手,細緻地檢查著是否有傷口。

    夏曉北忙不迭將手抽回,下意識地掃了眼宋以朗,然後慌不擇路地跑開。

    唐岳的動作在滯在半空,回頭便撞上宋以朗黑沉的眸子,卻是一點都不覺尷尬,反而口氣不善地道:「如果不想好好對待她,請你早點放手。」

    聞言,宋以朗眉尾輕佻,貌似牛頭不對馬嘴地回道:「不是自己的東西,最好不要妄自覬覦。」

    唐岳的目光應聲閃了閃,並不再多說什麼便轉身走了。

    「喲,以朗,你和唐先生怎麼似乎有過節?」董恬微意味深長地調侃而出,只是未及她說出下一句話,便見宋以朗直接頭也不回地走離。

    董恬微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被徹底忽視,不由恨恨地跺了跺腳,同時聽到身後傳出一身譏笑。

    回頭見是李維夫,她的臉上亦是露出一絲不屑,「怎麼?吃醋了?」

    李維夫「呸」地一聲將嘴裡的草根吐掉,慢慢地踱步到董恬微面前,「你很心急啊……」

    董恬微微微抬高下頷睨著他反問:「比我心急的人該是你吧?」

    「嘖嘖,」李維夫一邊伸出食指晃了晃,一邊搖頭,「我勸你最好不要玩這些膚淺的把戲。你鬥不過他的。」

    「噢?」董恬微不甘示弱,「我膚淺?那你倒是讓我看看你有多高明。」

    她的話音剛落下,那頭便傳來張珞喊他們吃飯的聲音。李維夫高聲應了一句,而後對董恬微露出抹不明意味的笑容,和善地道:「走吧,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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