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78初顯崢嶸 文 / 雪原幽靈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烏洛扛著一串兔子走回旅店,旅店門口或站或坐著幾十個人，看似是在談天說地,毫無異狀，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掃向旅店大門。
「嗨,烏洛，你們回來了，這次收穫怎麼樣？」人群中不少人向他打起了招呼。
「挺好的。」烏洛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著，說道，「回來時還打了很多野味，今晚咱們辦篝火晚會。」
「哦也。」眾人熱情歡呼。
「現在,誰能告訴我，你們大清早聚在這幹什麼？」烏洛將兔子丟給與他一起回來的同伴，又詢問道。
一人湊過來，小聲道：「你入住的這間旅店，昨晚來了兩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是啊，據說一個像幽靈一樣，渾身漆黑連五官都沒有；另一個面紅耳赤，嘴生獠牙，頭上還頂著一對犄角。」
烏洛斜了說話的人一眼，古怪道：「你們聽誰說的？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都見鬼了嗎？」
「你tm就是敏銳，一猜就中，昨晚接待的侍應都快嚇出黃膽了。」
「……」烏洛無語，翻了幾個白眼，正準備擺脫這幾個閒極無聊的人，身影卻突然頓住。
原來就在說話間，旅店中已經走出了一名身材矮小的黑衣人，「他」就在幾個傭兵身邊悄然無息地經過，沿著路邊的樹影緩緩穿行，竟然沒有幾個人注意。
烏洛伸出一根手指，遲疑道：「你們剛才說的兩人其中一個，是不是『他』？」
眾人一齊望去，果然見到了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裡的人。
「他」似乎完全沒注意到眾人的目光，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
「切，原來不過如此。」一人失望道，「聽那小子說得天花亂墜，還以為真是什麼奇葩呢。」
烏洛暗想：真正奇葩的是你們吧！真是閒得蛋疼！
周圍不少人都嚷著回頭要給那個無事生非的傢伙一個教訓。
正在這時，行走中的小黑衣人突然停下腳步，緩緩轉頭面向眾人的方向，寬大的斗篷擋住了緩和的陽光，徹底將她的臉籠罩在黑色的影子下，只露出一對……眼白。
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縮了縮肩。
嚇！還真沒有五官啊！
接著，黑衣人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們，寬大的衣袖在風中舞動，像要發動什麼大魔咒一樣。
「喂呀，這其實是一名靈異法師吧？」一人誇張地咋呼。
烏洛卻是神色一肅，猛地轉身，不待他出聲，身後已經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喊聲：「小心天上！」
眾人一起轉身朝西邊的天空望去，只見一群飛禽以極快的速出朝這邊飛來，起碼有上千隻，密密麻麻像一團烏雲。
傭兵們迅速抽出各自的武器，同時相互大喊：「快，準備戰鬥，濁化飛行獸襲城！」
接二連三的尖嘯聲響起，如同輻射一般攻向眾人。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痛苦之色，一邊打開防護罩，一邊捂著額頭。
與此同時，城市中心也響起了警報聲，巨大的能量網出現在半空，但飛行獸的速度極快，多數已經衝過了防禦圈，直接與城內的傭兵展開了交鋒。
辟里啪啦一連串紛亂的振翅聲，夾雜著刺耳的尖嘯，形成了一股可怕的波震，一層層激盪，破壞著異能者們的能量罩。
濁化生物不懼死亡，一旦展開殺戮就是不死不休，它們用身體不斷衝擊，很快就有數名傭兵的防護罩被衝破，反應快的順利躲過致命一擊並成功發動反擊，反應慢的直接就被飛行獸穿體而亡。
不過數分鐘，就有5、6名傭兵血染當場，其中數十個普通人更是無一倖免。
支援還沒有趕到，現場幾十名異能者只能牽制住數百隻飛行獸，另外大半如蝗蟲般衝向不遠處的廣場。那裡有不少正在散步的老人和孩子，一旦被飛行獸靠近，唯有死路一條。
千里在飛行獸群剛衝下來時，就快速朝廣場奔去。她來不及警告眾人什麼，身後的危險近在咫尺。
她跑到人多的地方，猛地一個轉身，啟動了驅逐盾，一道防護罩立刻籠罩了周圍8米左右的地方。
防護罩才剛剛成形，就聽到一連串砰砰聲，飛行獸不要命地衝擊而下，幾個來回之後，防護罩依然穩如磐石，牢牢護助了光罩內數十名普通人。
但是防護罩外的人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們接連被飛行獸穿體而過，慘叫聲此起彼伏，原本美麗整潔的廣場頃刻間成了充滿血腥的地獄。
千里緩緩閉上眼睛，卻不能收回感知，只能任由一幕幕慘烈的景象印入大腦。
正在這時，空間突然無聲無息地凝滯，原本雜噪的聲音也漸漸微弱下去，近千隻飛行獸在一瞬間停滯在半空中，翅膀擺動的速度變得和秒鐘一般緩慢。
當眾多傭兵趕來支援時，見到的就是這樣驚人的一幕。整個廣場都陷入詭異的寂靜中，與另一邊激烈的戰鬥場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廣場上的人全部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保持著前一刻奔逃、躲避、驚恐的姿態。
廣場中央，一名矮小的黑衣人雙手交叉在胸前，撐起8米多的防護罩，護住了數十名普通人，而防護罩周圍層層疊疊，佈滿了數之不盡的飛行獸。
前來支援的傭兵們全都呆住了。在他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時，就見原本停滯在空中的飛行獸接二連三的爆裂，血花綻放，然後如下雨般一隻隻掉落，發出一連串辟里啪啦的聲響。
當烏洛那邊的戰鬥結束時，廣場這邊除了那8米的防護範圍，其他地方全被飛行獸的屍體鋪蓋，幾乎無下足之地。
空間凝滯突然消失，就像它突然出現一般，完全無跡可尋，在場數百名異能者，竟然沒有一個能感覺到能量波動。它理所當然的存在，又悄然無息的離開。
一切恢復正常，周圍再次響起有些延遲的尖叫聲和奔跑聲。
千里收回防護罩，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轉過身，寬大的斗篷在風中拂動，四周都是奔逃的人，唯有她靜靜立在屍體密佈的廣場中。那幽靈般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異常森冷。
千里身形微動，踩著飛行獸的屍體，一步一步朝廣場邊緣走去。異能者們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眼中帶著敬畏和驚懼。
隨著千里的移動，她身後逐漸露出了一個人影，一頭張牙舞爪的長髮，一身赤紅色的皮膚，目光如刀鋒般冷銳，每走一步，腳下就發出哧哧的濺血聲。他就像一隻惡鬼，不需要任何多餘的動作，僅僅被他輕輕一掃，就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無聲的壓力，比任何能量波動都更令人驚駭。
他們所到之處，所有人都小心地讓出一條道路。
暗夜的幽靈，地獄的赤鬼。果然像那名侍應所說，這兩人確實是可怕的存在。
「剛剛那是領域嗎？」待兩人走遠，一名傭兵才顫聲打破安靜。
「顯然是。」另一人回道，「這世上除了領域，沒有什麼異能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死近千隻飛行獸。」
「天啊！想不到我們這樣的小城也出現了領域強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奇怪，這樣兩個人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看他們的膚色，應該是從卡基爾山脈來的。」
「卡基爾山脈？那就難怪了，那個地界向來高手如雲。」
「不行，我得去旅店查查這兩人的名字，他們從此就是我的偶像！」
「哎，我也去。」
不少人呼呼啦啦地全部朝旅店方向走去。
「混蛋，你們都走了，誰善後啊！」一名隊長模樣的人怒道，「沒看到這麼多人需要救援嗎？還有善後工作，都不想幹了嗎？」
聽到訓斥，眾人都懨懨地走回來。
這時，另一邊有人笑道：「別急，我幫你們打探消息，回來告訴你們。」
眾人回身望去，只見一名三十上下的金髮男子衝著他們招手。
「那就拜託了，紅楓。」
「記得查詳細點，最好能和他們攀上關係。」
名為「紅楓」的男子笑罵道：「那樣的強人，你叫我怎麼去攀關係？能幫你們弄到一點資料就不錯了。」
「哈哈。」眾人笑鬧著離開。
飛行獸襲城對他們這些見慣了生死的人來說，就像身上多出的一道小傷疤，微痛片刻，一笑而過。
其實，濁化生物很少主動攻擊充滿靈氣才城市，但因為冬季剛過，真是野獸飢餓的時候，所以才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傭兵們的經驗豐富，即使這次沒有千里和查爾，他們也能將飛行獸消滅，只是死的人會多一點。
千里和查爾的錢卡上使用的當然都是化名。紅楓攛掇著侍應調出兩人的資料，只有姓名——卡爾和卡門。
雖然早知道查不出什麼，但這兩人的資料未免也太簡單了，連性別和籍貫都沒有標注。
紅楓眼中閃過饒有興味的光芒。據他所知，當世擁有領域的人，屈指可數。年齡在二十五歲以下的更是不超過三人。他很難想像，這樣的高手居然現在才初顯崢嶸，就算他們一直隱居於卡基爾，但僅憑那兩人詭異的形象，也早該聞名於世了。
赤鬼卡爾，擁有駕馭生命的絕對領域，強大，傲然。
黑煞卡門，如幽靈般游離於眾生之外，森冷，神秘。
新生代的高手，初一露面，就給世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他們的名字很快將響徹整個北十區。
在某種意義上，千里和查爾的偽裝成功了，沒有人會將這樣張揚的兩個人和他們之前低調的行事風格聯繫在一起。
從今天開始，千里不得不被迫展開一次高調的旅途，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淡定地享受以各種形式被圍觀的「禮遇」……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還有沒有記得「紅楓」這個人？^_^
卡爾和卡門，我發現我又惡趣味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