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烽煙起張良定計 文 / 弓長氏
項羽,西楚霸王-叔哈哈-一生戎馬,曾於淮水之濱擊破章邯,又在彭城逼退王離。最終於上黨郡的長子長平擊潰秦軍二十三萬主力軍隊。覆滅了短命的秦王朝,隨後又在關中嚇得劉邦聞風喪膽,鼠竄關中。從此君臨天下。
但是他的薄恩寡惠與婦人之仁卻是再一次險些葬送了他辛苦打拼下來的江山。
「大王,定陶失陷。」
「報告大王,瑕丘已經落入漢軍之手。」
「不好了大王,曲迂守將降漢了。」
項羽端坐在王案之上,傾聽著不斷來報的壞消息。
這對於楚霸王來說,莫過於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間。他楚國的國土被劉邦以雷霆之勢攻破,國中守軍無一能夠抵擋,就連龍且也從定陶敗退。
「彭城怎麼樣了?」項羽手中捏著一個玉杯,或許說曾經是一個杯子的玉。這塊玉已經被他捏成了碎片,不停地有碎玉從他手指的縫隙中掉落下來。
探子低垂著腦袋,支吾了半晌卻好似又不敢說出口一般。
「孤問你彭城怎麼樣了?」項羽將碎玉全部拍在了桌案上,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
身旁的虞姬緊蹙秀眉在他的肩頭按了按,低聲道:「大王不要過於生氣。我們只是丟了城池,可是士兵的損失並不大。」
項羽苦笑著搖頭道:「阿虞,彭城是孤的根基。如若彭城有失,孤如何向三軍將士交代。」
「大王,不如回師彭城吧。」虞姬此刻非常明白項羽的心情。對於項羽來說,楚國就是他的一切。他辛辛苦苦,戎馬半生,為的不過是光復楚國。而如今這一切,都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月時間裡,被劉邦打得粉碎。
范增看了看滿面淒涼的項羽,不住地跺腳斥道:「羽兒,我早就叫你殺了劉邦,殺了劉邦,你偏偏不聽。如今倒好,楚國的江山如今被劉邦掠去了大半。這可該怎麼辦啊?」說到最後,范增竟是忍不住垂下淚來。不光是項羽,楚國也是他的心血。這幾年來,他對項羽的任何事無不是嘔心瀝血,鞠躬盡瘁。眼下楚國到了如此危急的時刻,他的心裡比誰都難受。
「大王,眼下可該如何是好?」這時項羽帳下的一員將領站了出來。雖說項羽等人還在悲慼之中,可這些將領卻明白這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如果不能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案的話,恐怕自己這支孤軍就會被劉邦困死在齊地。
項羽擺了擺手,半晌沒有說出話來。他此刻心神已經亂了,哪裡還能想得出什麼辦法。
這時突聽帳外有人通稟:「張先生求見。」
項羽帳下眾人聽到這一聲喊,原本冰冷的心突然之間就變得熾熱起來。
就連反正也連忙說道:「有請張先生進來。」
帷帳被掀開,從帳外走進來一位儒雅翩翩的男子。此人面若冠玉,額潤珠圓。舉手頓足之間往往就能帶出一絲道骨仙風。
「張先生,您終於來了。」范增還沒等那男子說話,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不停搖晃。
男子微微笑了笑,朝范增點點頭,逕直走到項羽身前說道:「大王,不知大王如今是何打算?」
項羽被男子這樣一問,突然怒道:「張良,你有話就說。別跟孤打啞謎。」
這男子竟是韓國司徒張良,張子房。卻不知他為何會到了項羽的軍中,又為何會受到范增如此的尊重。
張良搖頭笑道:「大王,子房有一計,就看大王願不願意用了。」
項羽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有話就說,哪有那麼多願不願意。」
「那子房就說了。如今大王可留下大軍繼續攻齊,給劉邦一個大王不打算要回彭城的假象。而大王自己只帶五萬精騎回擊彭城。」
項羽皺眉道:「劉邦手中有五十萬大軍,孤帶五萬人又如何能與之抗衡?」
張良見項羽還有些不開竅,只得繼續詳解道:「劉邦軍多,但其中多數乃是眾諸侯的聯軍。這些聯軍又如何會真心實意跟劉邦合作。所以大王只要擊潰劉邦,聯軍不攻自破。」
「那你說孤該如何回擊?」項羽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其實張良此話說得不假,自古以來的聯軍都是如此。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同心同德,齊心協力對抗敵人。這些聯軍的諸侯往往都是在見到風頭不對的時候就全然不顧道義,四散逃走。所以項羽只要擊敗了劉邦的大軍,那些諸侯的聯軍也就自然不攻自破。
當下張良見項羽認可了自己的想法,便更是自信,立刻接道:「劉邦攻破彭城必然自信心膨脹,防備必然鬆懈。又見大王大軍繼續攻齊,自然也就不再設防。介時大王只須迂迴繞行,對漢軍進行快速突襲,那麼漢軍將不堪一擊。」
「迂迴?從何處迂迴?」項羽此時的思路也越來越明晰,漸漸找到了主心骨。也開始分析起敵我態勢來。
張良指著項羽身後的地圖說道:「瑕丘,那裡只有樊噲的三萬左路軍。大王如若能夠快速擊破樊噲的這支軍隊,那麼這場仗就勝了一半了。」
「好,孤這就出發。」項羽在明確了目標之後不再有半分的遲疑,當下便打算點齊兵馬出發進攻瑕丘。
韓信還是如願以償的看了一場戲,只不過這場戲並沒有什麼看點。或者說這場戲的壓軸部分還沒有上演。
但是韓信卻沒辦法再等了,他知道項羽的下一步計劃。如果他現在不去阻攔的話,那麼劉邦依舊難逃一敗的下場。所以他也準備出發了,目標就是瑕丘,樊噲軍的駐地。
樊噲軍在與吳廣攜手攻破薛郡之後,便分道揚鑣。自己還軍瑕丘,等待劉邦的第二道命令。
等待的日子總是很漫長的,樊噲整日都在營中無所事事。這日他正在自己的營房裡擦拭寶劍的時候,突然聽到傳令兵說當初那支神秘的部隊又出現了。
「在哪呢?快帶俺去看看。」樊噲跟著傳令官跑出轅門,卻見營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佈滿了身著漢軍軍服的士兵。這些士兵的前方站著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此時正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
「將軍。」樊噲連忙跑上前去,一把握住韓信的手欣喜地叫了起來。
韓信笑了笑,擺擺手說道:「你先別激動。讓兄弟們做好準備,項羽要偷襲你們。」
「您說啥?項羽要來偷襲?那正好,俺早就想跟他過過招了。」樊噲聽說項羽居然會來偷襲自己,不禁就有些興奮,擼了擼袖子,興致滿滿地說道。
韓信見著樊噲士氣高漲的模樣反而有些哭笑不得,這許久沒見,樊噲倒還是以往那樣不知道天高地厚。當下他也不再多說,只是跟樊噲說道:「你讓你的兄弟們把大營往後撤五里,這裡留出一個空營來。」
樊噲聞言納罕道:「為啥啊?俺可不怕那個項羽,將軍,您就讓俺跟他過過招吧。」
韓信見樊噲不肯聽自己的話,無奈之下只得說道:「老樊,你就聽我的。」
卻見樊噲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說道:「俺不聽,俺就要跟項羽過招。」
韓信這下卻是怒了,抬腳一腳踹在樊噲的屁股上,怒道:「別以為老子好說話,給老子執行命令。」
樊噲委屈地揉了揉屁股,只得悻悻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