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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 拜生母衛瘟勸歸 文 / 弓長氏

    廣陵郡,淮陰縣-

    一座高聳的墓碑前,韓信,舒兒以及剛剛確定名字的韓舒都跪在墓前。這座墓乃是韓信的生母所葬之地,雖說韓信年少時貧苦窮困,可是對母親的墓地卻極為看重。特地選了一處開闊的高地,修建了一座大墳為母親下葬。

    而且這座高地之廣闊,四周並無遮攔,據說足以安家萬戶。

    「娘,孩兒不孝。今日才回來看您。」韓信跪在墓前,將手中的紙錢一張一張輕輕撲在火堆的上面,看著眼前的墓碑,彷彿當年慈祥仁愛的母親就在他的身前一般。

    舒兒見韓信如此悲傷,也感同身受,對墓碑磕了三個頭說道:「舅姑,舒兒今日才第一次來到您的墳上祭奠,實屬不孝。按理說,夫君在外征戰,侍奉雙親就應該有舒兒承擔。可是舒兒一介弱女子無能為力,還請舅姑恕罪。」

    說罷,舒兒還拉了拉韓舒的小手,柔聲道:「這是奶奶,你給奶奶磕兩個頭。」

    韓舒雖說年紀尚幼,可也繼承了韓信的聰敏智慧,尚在牙牙學語的他愣是清清楚楚地喊了一聲:「奶奶。」隨後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並拿起一炷香來插在墓前。

    一家三口祭奠過了韓信的母親之後,回到韓家祖宅。這件宅院已經幾年沒有住過人,灰塵早已撲了老厚一層,好在舒兒這一年多來撫養孩子,倒也對家務事漸為精通,不一會兒就將家裡收拾得有模有樣。

    韓信則是抱著孩子在院子中玩耍。偶爾有路過的鄰居看見韓信後驚疑了半晌,也紛紛向他打招呼問好。而韓信最近尋回妻兒,心情甚好,也再沒了之前的高傲姿態,反而是向眾人挨個回禮。並盛情邀請他們來家裡做客。

    舒兒將家裡收拾完了以後又去集市上買了些蔬菜肉食,回來就準備開火做飯。韓信則抱著孩子去城外的河邊遊蕩去了。

    但韓信這次的遊蕩並非是胡亂遊蕩,他還記得自己以前不堪的時候河邊曾有漂母幫助過他。他當初還答應過漂母要以千金贈之,如今他雖然沒有千金,可百金還是拿得出來的。

    到了河邊,果然又尋到了那幾位漂絮的老嫗,韓信走上前去,在其中一位老嫗的身後輕聲喚道:「大娘,您可還好嗎?」

    漂母聽到身後有人呼喚自己,連忙回頭。見是一個青年小伙手上正抱著一個孩子衝自己笑,不禁納罕道:「小伙子,你是誰啊?是來找老嫗漂絮的嗎?」

    韓信輕笑著搖頭道:「大娘,我是韓信啊。您不記得我了?」

    漂母這才恍然,不可置信地說道:「韓信啊?幾年不見怎麼連孩子都有了?」

    「是啊,您看。這是報答您當年的那幾頓飯的。」韓信笑呵呵地從腰間解下包裹交到漂母的手中。

    漂母接過來打開一看,發現其中赫然裝著數不清的金錠,當下連忙推送回去,不悅道:「你這是幹嘛?給我這麼多金子幹嘛?」

    韓信笑道:「大娘,您就拿著吧。我如今有出息了,這些金子就當是報答您當年的救命之恩了。」

    漂母聞言更是不喜,怒道:「韓信,你把老婆子當什麼人了?我當初是看你可憐才給你飯吃,難道我還真的想要你這些金子嗎?你快些拿回去,你現在也有家室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游手好閒,男人要養家才行。」

    韓信一陣錯愕,任由漂母將金子塞在自己手裡。半晌也說不出話來,可他自己卻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眶已經有些微潤。

    然後讓韓信想不到的是,韓舒竟然揮舞著小手在他的眼前輕輕擦了一把,含混不清地說道:「爹爹,不哭。」

    這一刻韓信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當下他將那一袋金子綁好,放在了漂母的身後。並且輕輕點了點漂母的後背,隨即轉身離開。

    等到漂母轉過身來的時候,除了身後的那袋金子,那裡還有韓信的人影

    回到城中,隔著老遠就聞著屋裡有飯菜的香味飄出。韓信很是享受地猛吸了一口,笑道:「兒子,咱們回家吃飯了。」

    等他推開院子的門才發現,舒兒的身旁不知何時竟然站著一個男人。韓信好奇地打量了那個男人一會兒,突然驚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那人聞聲也轉過頭來,見是韓信後立刻單膝跪下施以軍禮道:「末將衛瘟參見大將軍,祝大將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韓信臉色變了變,擺擺手不悅道:「大哥,你要再這樣可別怪兄弟逐客了。」

    衛瘟這才笑著站起身來,走到韓信面前逗起小韓舒。

    這時舒兒也轉過身來,沖衛瘟抱歉地笑了笑,對韓信輕聲說道:「這位大哥剛才說要找大將軍,我說我們這裡沒有大將軍,他非得說有。我沒辦法只能讓他在這裡等了。」

    韓信將孩子遞給舒兒,讓她回屋裡去。等到舒兒回到屋中將門關上,韓信這才皺眉說道:「大哥,你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

    衛瘟笑了笑說道:「兄弟,你可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當了將軍也不說找哥哥來喝杯酒,竟然不辭而別。要不是蕭大人告訴我你已經辭官回鄉,我還不知道去哪裡找你呢。」

    韓信見衛瘟這就要往蕭何身上引,連忙擺手道:「別說那麼多,咱們兄弟倆今天重逢,你先去屋裡歇著,我去買些酒水,今夜咱倆不醉不歸。」

    「這蕭大人」衛瘟還想再說什麼,卻見韓信頭也不回地就走出去,只得悻悻然地在院子裡轉了一會兒,進了屋中。

    「這位大哥,您先坐。飯菜一會兒就好。」舒兒見衛瘟進來,連忙安排他落座。

    衛瘟也連忙點頭道:「好,弟妹你不用忙活了。咱們隨便吃點就行,我跟韓信是幾十年的交情了,沒必要客氣。」

    舒兒也只是輕輕點頭,抱著孩子就進了伙房。

    沒過一會兒韓信就提著酒罈子回來,放到桌子上說道:「大哥,今日咱們不醉不歸。這些酒要沒了我再去買。」

    衛瘟見韓信語氣堅定,再兼之他與韓信兄弟重逢著實高興,也只得連聲道好。

    恰時舒兒也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羞怯地對衛瘟說道:「舒兒手藝粗鄙,上不得檯面,還請這位大哥海涵。」

    不多時,舒兒就將一桌飯菜全部呈了上來。今天是她來到韓家祖宅的第一天,所以做得格外豐盛一些,桌面上雞鴨魚肉應有盡有,還特意買了些牛肉。

    招呼眾人坐定之後韓信便舉樽對著衛瘟說道:「大哥,寒舍鄙陋,還請別見怪。今日你我兄弟重逢實乃喜事,如不暢飲一番豈不浪費了這良辰?」

    衛瘟連連點頭道:「兄弟好文采,大哥就陪你不醉不歸。」

    酒過三巡,衛瘟也有些飄飄然起來。他將筷子在酒樽上敲了敲,大聲地對韓信說道:「兄弟啊,蕭大人讓我告訴你,大王已經有悔過之意了,還請你回去繼續統領三軍,征戰天下。」

    韓信挑了挑眉,夾了一筷子豆腐放在嘴裡冷笑道:「然後呢?等把項羽打敗了他就又罷了我的官?或者直接殺了我?」

    衛瘟大驚失色道:「兄弟此話怎講?大王怎麼會那般忘恩負義?」

    韓信淡然道:「大王若是不那般忘恩負義,我又如何會兩次辭官,兩次拜將?」

    「我說兄弟你就是脾氣太暴躁了,其實在別人手底下做事咱們能忍則忍,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大哥,你今日若是為大王來當說客的。那還請大哥就此離去吧,韓信此生只想終老於山水之間,再無心天下紛爭。」

    衛瘟聞言立刻閉上了嘴,笑道:「兄弟這是哪裡的話,我只是不忍心兄弟一身的才華抱負埋沒於塵世間啊。既然兄弟不愛聽,那我就不說了,喝酒喝酒。」

    韓信輕抿了一口酒水,轉而笑道:「不知大哥如今在軍中身擔何職?竟然有幸跟蕭何說得上話。」

    衛瘟臉色突然慘淡下來,哀怨地說道:「哎,兄弟你有所不知。大哥現在混得可謂是淒慘落魄,要不是盧綰將軍聽說我跟你是舊識,把我提拔為一個區區的軍候,恐怕大哥現在還得在後軍營中幫人搬運糧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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