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破毒計韓信尋妻 文 / 弓長氏
韓信入住楚王宮之後,每日都被項羽找去飲酒作樂,卻絲毫沒有提起過舒兒母子的消息……更新好快。這也讓韓信心生疑竇,以為項羽有什麼事瞞著自己。可是又見他每日都盛情邀請自己,又不好發問,只得隱忍下來。可是日漸已久,韓信越加覺得懷疑。終於這一日他還是問出了口。
「羽哥,舒兒母子究竟在何處?」
項羽見韓信再次提起此事,也知道隱瞞不住,只得敷衍道:「兄弟,不是羽哥想瞞著你,而是怕你傷心。」
項羽此話一出,韓信只感覺心中「咯登」一聲響,便如同天崩地陷一般,不祥之感鋪天蓋地地向他湧來。
「舒兒莫不是有難?」韓信強忍住心頭的不適,試探地問道。
項羽搖了搖頭,卻沒說話。
「那是孩子有難?」
項羽還是搖頭。
「莫非舒兒母子都已經不在人間了?」韓信終於是把最壞的想法說了出來,他此時雙眼猩紅,哪怕項羽只要輕輕地點一下頭,他可能就會精神崩潰。
所幸的是項羽還是搖頭,見韓信還要追問。項羽也只得說道:「舒兒母子都很好,不過是有些問題罷了。」
「什麼問題?」韓信此刻心如刀絞,他聽說舒兒母子如今過得並不是很好,心底更加地難受。就好像心頭肉被人割了一塊似的。
項羽滿飲了一杯,惆悵滿懷地說道:「當初舒兒產子時就有些危險,在那之後舒兒的身體每況愈下。而且亞父還打算密謀殺害他們母子二人,我不得已之下只得將她們送走,現在在我的老家,下相的一個村落裡居住。」
韓信越聽越是惱怒,他不恨項羽。卻是把自己跟范增給恨了個半死,他恨自己沒有一直陪在舒兒身邊,更恨范增竟然會對一個弱女子跟孩童動手。當下氣急的他將手中酒樽隨意丟在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對項羽說道:「羽哥,我這就去下相。從此以後我就跟舒兒回淮陰縣居住,多謝你照顧舒兒。韓信就此告辭。」
項羽見韓信這就要走,連忙上前一把拉住他說道:「兄弟,你別急著走。我已經派人去接她們母子了,你再等幾天。就幾天。」
「你派誰去接?」韓信聽到這句話心裡反而是有些忐忑起來。
項羽說道:「項莊,我的親弟弟。你看怎麼樣?他辦事我比較放心。」
可他萬萬沒想到,韓信聽到項羽這句話之後卻是差些氣瘋了,他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就將項羽給推得退了三四步,拔劍直指項羽罵道:「你他媽找項莊,你怎麼不直接讓范增去呢?項莊跟你那亞父穿一條褲子的你不知道?項籍,老子告訴你。羽兒若是出了什麼事,老子跟你沒完!沒完!」
項羽直到看著韓信跑向馬廄,再騎上自己的那匹瘦馬出了宮門都還沒反應過來韓信為什麼要發火。可既然韓信走了,他也只得作罷,自己一個人回到座位上自斟自飲起來。
沒過一會兒,卻是見到范增從堂後轉了過來,坐在下首直盯盯地看著項羽說道:「羽兒,你就這麼放韓信走了?」
項羽不以為意地說道:「反正他以後不打算摻合這些事情,我還留著他幹嘛。讓他把舒兒接走,過他的太平日子去吧。」
「你覺得韓信剛才說的話對嗎?」范增卻是突然發出一陣獰笑,滿含笑意地看著項羽問道。
項羽怔了怔,茫然道:「什麼話?」
「他說項莊跟我穿一條褲子。」
項羽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納罕道:「難道你真的讓項莊殺了舒兒?」
范增點了點頭,笑道:「那母子二人留著也是禍害,為何不殺了?」
「匡」,范增摸著額頭上的傷處愕然不已。項羽一腳踹翻了桌案,指著范增罵道:「亞父,你好糊塗。韓信此人難道你一定要他跟我們作對才好嗎?趁他現在脫離了劉邦,將他收入咱們的麾下豈不是皆大歡喜。你為何一定要置他於死地呢?」
范增搖了搖頭,歎道:「羽兒,你不懂。何為元戎克天子,不是我糊塗,是你糊塗啊。照你這樣下去,遲早得死在韓信的手裡。」
「哼,要是一直像你這樣耍陰謀詭計,我活著也不如死了!」項羽此刻怒上心頭,卻還保持著最後一分清醒。提過天子劍就奔向馬廄,飛身上了烏騅馬前去追趕韓信。
韓信的絕塵自從到了楚王宮以後,倒是享受的跟烏騅一個待遇。每日有專人負責喂料刷毛,過得愜意無比,這也造就了它今日危難之際的表現。
所謂一騎絕塵,就是說的現在的韓信。從楚王宮到彭城外,街上的人們只看見一道灰影一閃而過,甚至連韓信的背影都沒有看到。
城門處的衛兵也是如此,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絕塵早已到了百步之外,就連弓箭也無法『射』到了。
彭城到下相,兩百五十里。絕塵只用了兩個時辰就到達目的地。可是光知道人在下相也沒用啊,韓信撓著頭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去找當地人問問。
可還沒等他動身,就聽見項羽在身後呼喊:「韓信,西邊,快。」
韓信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項羽如一道黑影一般向西方跑了過去。他也只得跟在項羽的身後,雖然不知道項羽的用意,但總比自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的胡找要好得多吧。
向西方又跑了大約有數里地,項羽的馬停在了一座小村落前。韓信趕上前去問道:「羽哥,舒兒她們就在此處?」
項羽喘著氣點了點頭道:「沒錯,是這裡。快進去吧。」
韓信平復了一下心情,剛想往裡面走。卻見項莊正好從村莊裡面出來,身後跟著的不是舒兒還能是誰。
韓信看得癡了,雖然一年多未見,可是舒兒還是沒變。雖然此時淚眼婆娑,可依舊還是那麼端莊秀麗,幾點淚痕反而顯得更加楚楚動人。她懷中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童,想必就是他跟她的孩子。
「舒兒」韓信幾次想喊出口,可都被凝噎在了嗓子眼裡,沒能發出聲音。兩眼流下的清淚卻足以說明他此刻的感情。
項羽看著哽咽的韓信,不禁惆悵滿懷。若是當初,他還有資格笑話韓信。可是如今韓信闖下的功績幾乎可以跟他相提並論,他又有什麼資格去笑話別人的懦弱。所以當下他也只能站在一旁,等待著二人重聚時的那一刻。
「大王,您怎麼來了?」項莊走到村前,卻猛然發現項羽竟然在這裡等候,不禁大為驚訝。再等他看到身邊的韓信的時候,不禁皺眉道:「大王,莫非您忘記了亞父之言?」
項羽長吁了一口氣,搖頭道:「項莊,你先回去吧。這裡沒有你的事了。」
項莊回身指了指舒兒,問道:「那這亞父吩咐的事」
哪想項羽突然勃然,怒道:「我讓你滾。」
項莊見項羽突然發怒,頓覺錯愕,但是他也沒膽子違反項羽的命令,當下便騎上馬返回彭城。
舒兒此時早已被村外兩人的對話驚醒,吃驚地看了看項羽。卻彷彿沒注意到韓信一般,向項羽輕施一禮,問道:「大王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項羽這時又變回了之前的臉色,指了指身旁的韓信說道:「妹子,你可還記得此人?」
韓信此時也滿懷希望地看向舒兒,只要舒兒輕輕點一點頭。他就有理由道出心中的千言萬語,可就在他那希冀的目光下,卻只看見了輕搖臻首的舒兒。
舒兒緩緩地搖了搖頭,用打量陌生人的眼神看了看韓信,問項羽道:「大王,舒兒不認識此人。敢問此人為何人?」
項羽也沒想到舒兒居然會不認韓信,驚訝之餘也只得問道:「妹子,他是韓信啊。你當真不認識了?這是你手中孩子的生父啊。」
韓信也激動地插嘴道:「舒兒,我是韓信,你當真不認識我了嗎?」
舒兒突然冷眼看向韓信,怒道:「我孩子的父親是大漢的元帥,是大英雄,大丈夫。可不是會在這裡哭哭啼啼的男人。這位先生,可能你也叫韓信,但是舒兒可以肯定,你絕不是我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