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一章 搶親 文 / 弓長氏
半個月轉瞬即逝,眼看就要到韓信登台拜將的時間。這天早上韓信正在屋裡收拾東西,昨日劉季已經第三次派人來請他進南鄭城中的府邸居住。之前他都是不願意的,可這拜將之期越來越近,他身為三軍主將要還住在城外的破茅廬之中的話那就是在打劉季的臉了。
「將軍,不好啦。」柱子如同脫韁野馬一樣衝進屋內,聲嘶力竭地喊道。
韓信不悅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出什麼事了。」
柱子指著門外急道:「阿瑤被抓走了。」
「什麼?誰這麼大膽。」韓信一聽居然有人敢抓阿瑤,頓時七竅生煙。這半個月以來阿瑤在他和柱子兩人的照料下也變得開朗起來,似乎有了好轉的勁頭。他也將阿瑤當成了親妹妹一樣看待,所以如今聽說阿瑤被人抓走了,韓信也是怒不可遏,氣從心來。
「是殷蓋。」柱子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畏畏縮縮地說道。
韓信眉頭一挑,冷笑道:「殷蓋抓我阿瑤妹子做什麼。」他知道柱子為何畏縮,殷蓋乃是劉季的表親,自沛縣起事以後就一直跟隨在劉季身邊,大小戰事戰功也算是不小,如今劉季封了王自然也是皇親國戚,在軍中甚有威信。
「我也不知道啊,將軍你還是快去看看吧。」柱子也是在阿瑤被抓走後第一時間趕回來報信的,對方是軍中高官,又是王親,他一個小小的將軍侍從如何敢問那麼多。
「走吧。」韓信將手中的包裹往地上一丟,率先走出門去。雖然韓信表面上並不著急,可柱子還是從韓信那疾馳的腳步上看了出來,韓信這時只怕是連殺了殷蓋的心都有了。
此時的殷蓋府中張燈結綵,劉季端坐在高堂之上,殷蓋牽著扭捏不安的阿瑤正在大堂上向來賓道謝。
其實這一切都是殷蓋早已謀劃好的,自從那一日蕭何帶領眾將去拜訪韓信的時候,殷蓋就看上了坐在一旁嚶嚶欲泣的阿瑤,回來之後思之成疾,夜不能寐,可攝於韓信的威勢他又不敢強來。一次他麾下的親信見他鬱鬱寡歡的樣子就詢問他,得知實情後給他出了這樣一個主意。先通知漢王說他要成親,讓漢王前來給他鎮場,然後派人去把阿瑤給綁來,這樣韓信再如何生氣也絕不敢當著劉季面把自己怎麼樣。
殷蓋美滋滋地輕撫著阿瑤的手,阿瑤雖然多感不適可又不敢過於反抗。當她看到坐在高堂之上的劉季時,她就知道自己只能順從。她雖然年紀尚幼,可也知道劉季是君王,而她的韓信哥哥只是臣子,在這個時刻她反而在心裡默念祈禱著韓信不要來救她。
感覺到了阿瑤的順從,殷蓋更是得意洋洋意氣風發起來。就在他拉著阿瑤見過最後一個客人要轉身去給劉季磕頭的時候,門外負責唱禮的僕人高聲喊道:「大將軍韓信前來恭賀殷大人新婚大喜,送上送上哎喲。」
眾人一聽是韓信來了,都覺得殷蓋今天算是得足了面子,可當聽到僕人的慘叫之後都轉頭向府門看去,卻見僕人手捧禮單,跌坐在地上。韓信正負著雙手面帶微笑站在門後,身旁是怒目圓睜的柱子。
「念啊。」柱子見僕人嚇得坐在地上,呲牙怒斥道。
僕人這才又顫顫巍巍地捧起禮單唱道:「送上軍法斬令,聊表賀意。」
堂上眾人大嘩,都不明白韓信這是什麼意思,人家新婚大喜的好日子,居然送來斬令要將殷蓋處斬。
「韓老弟,你這是幹嘛呀。」劉季跑過來拉住韓信的手問道。剛才僕人唱禮的時候他就從堂上走了下來,此時一見大事不好,就打著先穩住韓信的念頭跑了過來。
韓信卻一把掙開劉季的手,笑呵呵地對殷蓋說道:「殷蓋將軍今日大喜,怎麼都不請韓某啊,是看韓某一介布衣吃不得你家的喜酒嗎?」
「不敢,不敢。」殷蓋賠笑道。雖說是有劉季給他坐鎮,可現在的韓信是他的頂頭上司,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劉季被韓信甩開之後也不著惱,見韓信此時氣態熏天,也不知殷蓋是哪裡觸了他的霉頭。他原本是不想得罪韓信的,可殷蓋又是他的表親,看韓信這樣子是要斬殺殷蓋,他豈能坐視不管。只得硬著頭皮又拉起韓信地說笑道:「韓老弟,殷蓋是我表弟,今日他大喜的日子你來喝喜酒是好事,來人,看座。」說著劉季就招呼下人給韓信搬椅子,想要扯開話題。
可韓信本就是帶著一肚子怒氣來的,哪裡能這麼輕易就被糊弄過去。一擺手說道:「坐就不坐了,來柱子,給殷大人送了禮咱們回家。」
柱子抱拳領命,就在眾人還在還在茫然的時候只見柱子從身後拔出長劍來對著殷蓋分心便刺。
「哎喲。」殷蓋見柱子連話也不說明白就直接上手了,嚇得一身痛呼癱軟在地。劉季情急之下擋住柱子喝道:「你給我把劍放下。」
柱子見是劉季,遲疑了一陣還是收回了長劍,退後兩步站在韓信身側。
「這是幹嘛呀,殷蓋犯了多大的錯你就要殺他啊。」劉季好一陣頓胸捶足,此時的他也有些惱怒了,這畢竟還是自己的親戚呢,大喜的日子連情況都不說明上來就要打要殺的,這誰受得了啊。
韓信沉聲道:「漢王曾說過軍中大小事務一切歸我所管,漢王莫非是忘了?」
「韓老弟啊,可是這殷蓋是我表弟,你要殺了他我以後怎麼給家鄉人交代啊。」劉季愣了愣神,又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阿瑤,回家吧。」韓信注視了一會兒劉季,見劉季絲毫不讓步,只得輕歎一聲呼喚道。
原本阿瑤自從韓信進來以後就在發愣,此時聽聞韓信呼喚自己,毫不猶豫的一把扯下蓋頭跑到韓信身邊。
「哥哥,你怎麼來了。」阿瑤輕輕扯著韓信的衣角,低聲問道。
韓信輕笑道:「當哥哥的怎麼能看著你出事,走吧。」
來時兩人,去時三人。韓信在將殷蓋的婚禮攪得亂七八糟之後帶著新娘子揚長而去。只留下了滿堂目瞪口呆的客人。
「你個王八蛋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劉季傻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正事,指著殷蓋的鼻子臭罵道。
殷蓋滿臉的委屈,他哪能想到韓信真的這麼不給劉季面子啊。
「一會兒送走了客人自己到我那來一趟,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劉季狠狠地在殷通胸口戳了幾下拂袖而去。
韓信三人回到茅廬之中,還沒等柱子喘口氣就聽韓信吩咐道:「東西收拾上,咱們走了。」
「去哪啊?」柱子一腦袋的霧水,這茅廬住的好好的,難道是要往城裡搬?
「往南,走到哪算哪。」韓信撿起了臨出門前丟在地上的包裹,走出門去,只留下了還在發呆的柱子跟阿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