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章 火燒棧道 文 / 弓長氏
「漢王,我代張司徒來請問一下他以後能官居何職?」
劉季雙眼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看著韓信:「他想要何職?」
「張司徒只願平定天下後給他一個肥差,別無他求。」
「好,他要是真能助我得了天下。自我以下,王侯將相隨他選。封地也隨他挑。」劉季一揮手,看得韓信饒舌三匝,這劉季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不一會兒張良被韓信帶著來到劉季面前,不過看上去很是頹喪,哪還有半點往日的精氣神。
「你打他了?」劉季詫異道。
韓信搖頭:「沒有。」
劉季道:「那他怎麼了這是?」
韓信嘿然:「自己弄的。」
剛才的一番折騰讓張良幾乎是精疲力盡,可剛才就在韓信回頭去找劉季詢問以後能給他什麼官職的空檔,張良見四下無人看管,又起了逃跑之心。可他偏偏忘了兩隻腳沒四條腿跑得快,剛跑出去沒多遠就被盧綰幾人給抓了回來。
「我說張司徒,你就那麼不肯幫我嗎?」劉季哀聲歎道。
張良一臉怒色:「你們這群人怎麼不講理了還,有你們這樣的嗎?不願意幫你就綁來強行讓人屈服,老子死也不幹!」
在放完狠話後,張良就昂著脖子立在原地,對二人冷眼相加。突聽一陣金鐵摩擦的聲音,接著就見韓信又拔劍在手,向自己作欲劈狀。張良冷哼一聲,他知道這些人不會真殺自己,無畏地冷笑起來。
劉季一把拉住韓信輕聲道:「我來對付他。」
「行嗎?」韓信驚道。
「放心吧,這個我在行。」劉季自信地拍了拍胸口,走到張良面前笑道:「張兄弟啊,你在韓國是司徒對吧?」
「對。」張良冷冷的說道。他一見劉季出來就知道最後的決戰要來了,看來韓信已經是技窮。拿自己沒辦法了,只要能扛過劉季這一關,自己就能逃脫魔爪。
劉季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司徒是多大的官?」
「相當於丞相。」
「哦,那就相國。看來韓王待你不薄啊。」劉季摳了摳指甲。
張良梗著脖子,不無得意:「當然,一國的相國那可是主掌一國民生財政的大官。韓王對我恩重如山,我是不會背叛他的。」
劉季撓了撓頭,將落在頭上的樹葉給摘了下來:「是了,可是相比起彈丸之地的相國。不知道張兄弟有沒有興趣當一當這整個天下的相國?」
張良冷笑道:「你是要推薦我去給項羽當丞相嗎?」
「項羽的天下遲早是我的。」
「你有那個本事嗎?」張良譏笑道,眼中滿是你不自量力的意思。
劉季一怔,猛然拍著張良的肩頭說道:「那我就跟你直說了,項羽容不下我。就算我去了漢中他也未必會放過我,與其等著他來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問罪,我還不如直接反了他,奪了他的天下自立為王。」
張良聞言臉色一變,朗聲笑道:「子房只怕漢王沒有與項羽一爭天下的心思,今日一見,子房顧慮全消了。哈哈哈哈。」
劉季跟韓信都是一怔,異口同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韓王年邁昏庸,而且正如漢王所說韓國不過彈丸之地,若是死守韓國不放,子房一身所學不就白費了嗎?下邳一見,只覺漢王仁慈,具有王者之風。子房早有意相隨,無奈脫身不得啊。」說罷張良就拂袖向劉季行君臣之禮。
「今日子房見漢王有一展雄圖之心。心情大暢,只是子房還不能跟隨漢王左右,我得在外面守著,挑撥挑撥那些諸侯跟項羽的關係,好讓漢王出漢中之時壓力小一些。」
劉季欣然道:「是我錯怪你了,那一切有勞張司徒了。」
張良挑眉道:「還是張司徒嗎?那張良幫不了這個忙。」
「誒,誒。張丞相,我的好丞相。」劉季連忙去扒拉張良
漢軍六萬自子午谷入漢中,沿六百里棧道蹣跚前行。
劉季依靠著山壁抹著額頭上滾落的汗珠扯著嗓子喊道:「熱死老子了,這日子沒發過了。」
此時已是仲夏。在關中時還不覺得炎熱,可走到子午谷當中時只覺得炙熱難耐,就像要被蒸熟了一般。
眾士兵紛紛停下腳步看向劉季,其實他們也熱,只是軍令如山。將軍沒下令讓他們停下來他們就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這會兒見大王都受不了了,士兵們也有些遲疑,紛紛駐足張望,希望將軍能夠讓他們休息一下。
「我說韓老弟啊,休息一會兒吧。」劉季只覺得渾身百骸無不酥軟無力,連動一下都很勉強。
韓信篤定地搖了搖頭道:「絕不可行,到了南鄭才是絕對安全。」
「休息一會兒,就一會兒。」劉季直接跌坐在棧道之上,不管不顧地擺手說道。
「來人,把漢王給我架上,繼續走。」韓信面色陰沉,前些日子剛進子午谷之時,他就發現身後已經有其他軍隊的影子。
多半是項羽已經派人在漢中外圍布下了眼線,如果這個時候漢軍疲軟不肯前行的話,恐怕會引起項羽的注意。
劉季被兩個士兵一左一右的架起來,腳在地上一拖一點的,倒是省了不少力。可就苦了那兩個士兵,本來棧道就崎嶇難行,而且還不是特別平穩。隻身走在上面都有些困難,更別說還得拖著一個大活人。
大軍在棧道上綿延數里,走走停停。白天行軍,夜間就在峭壁之上休息。因為體力消耗過多,精神壓力太大。也有不少士兵失足跌落山崖,引得身旁的人心虛不已。
足足走了一個多月,軍隊才下了棧道,來到平地之上。劉季躺在樹蔭之下不住哀歎:「總算是走下來了,累死我了。」
身旁的蕭何撿起幾片樹葉不停地扇著風。其他將領也是或坐或躺,顯得無比愜意。
韓信則是不住地看向棧道的西北方向,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突然間軍中大嘩,幾人坐起身一看。自己過來的棧道之上居然燃起了熊熊烈火,棧道本就是用木頭柱子打入山體之中形成的可供行人通過的道路。
此時被烈焰包裹,不需片刻就化為灰燼。
劉季看著山壁之上的烈火,不住跳腳罵道:「項羽這個王八蛋,居然是想把我困死在漢中啊。」
眾將也是急不可耐,可此時棧道幾乎已經被毀盡。就算是去救火也無濟於事,恐怕還會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只有韓信在一旁含笑不語,直直地盯著山壁之上。不多時,棧道的出口處出現數十個人影,眾人定睛一看,竟是灌嬰與樊噲二人帶著漢軍的士兵向自己等人走過來。
「樊噲,你們他媽在搞什麼!」
劉季怒不可遏,伸拳就要去揍樊噲。
樊噲隨意格擋了兩下笑道:「漢王,是韓將軍讓俺們這樣做的。」
劉季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韓信,還沒等他問話,韓信卻是搶白道:「若是不燒燬棧道,只怕項羽不會真正安心。」
「可你把棧道燒了我們怎麼出去?難道你以前所說的幫我奪取天下云云都是在騙我,其實你是項羽派來的臥底嗎!」劉季神情癲狂,這棧道被毀。自己等人可就真的是困死漢中,插翅難飛了。
「罷了,罷了。你我就老死漢中吧,韓信,拜你所賜啊。劉季這輩子都出不去了,哈哈。這次是你贏了。」劉季胡亂揮著手,他這一下被打擊的不輕。
原本這一路上他都在思索該如何出兵漢中,覆滅項羽。就算不覆滅項羽,至少也要在關中之地爭下一塊地盤來,出了這口惡氣才行。
可此時棧道被毀,出漢中無望,讓他怎能不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