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十二章 天機不可洩露 文 / 弓長氏
「原來又是個夢。我到底是怎麼了,韓信。你辛苦這麼久不就是為了活下去嗎,怎麼這就不行了?」韓信在心底苦笑道。
「落棺。」
韓信緩緩醒來,卻見四週一片漆黑。「我靠,又是夢啊,還要不要人活了。」韓信怒罵。卻聽到外面有人高聲喊道。
緊接著傳來鏟土的聲音。
韓信也覺得不對勁了,連忙兩手亂摸,卻發現四周都是木壁。
「我靠,這是要把我活埋了啊,這項羽太壞了吧,淨幹這種事。」韓信心裡暗恨起項羽來,不住敲打著棺木喊道:「放我出去,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是草菅人命,快放我出去。」
可耳邊鏟土聲依舊不斷。韓信手腳並用的想要去撬開棺材蓋子,可是為防盜墓摸金之徒,棺材的蓋子都是用木釘釘死了的,憑他一個人又怎麼撬得開。
這時外面的人也聽到了棺內的異動,幾個夯土的士兵嚇得將手中的工具遠遠拋開,四散逃開。
一旁主持落棺的人也嚇得屁滾尿流,趴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前竄,嘴裡還不住喊著:「還魂了,快,快跑啊。」
這時一個大漢卻不信邪,跳進坑裡一隻手扣住棺材蓋子,用力掀起。卻見韓信正在裡面手舞足蹈,嘴裡還在怒罵:「項羽你個王八蛋,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你說說,你做鬼怎麼不放過我?」大漢正是項羽,見韓信好端端的躺在裡面,還有力氣罵自己,也是哈哈大笑。
韓信原本被眼光刺得眼睛生疼,這時聽見項羽的笑聲才睜開雙眼。卻見一個身高近兩米大漢正對著自己大笑,不禁怒從心頭起。
站起來掐住項羽的脖子使勁搖晃。
「好了好了,別鬧了。看看我妹子哭得多傷心。」項羽撥開韓信的雙手。
韓信看向一旁正披麻戴孝臉上早已佈滿淚痕的舒兒,也是心酸不已。撐著項羽的肩頭跳出棺外,走到舒兒旁邊笑道:「哭什麼哭,你男人還沒死呢。不哭了,站起來我看看。」
「信哥,真的是你嗎?」舒兒一把撲進韓信的懷裡,顫聲道。
「別問我這個,我聽到這個頭暈。」韓信真怕自己又會進入夢境,不過從剛才掐著項羽脖子的時候,他臉色變紅了來看,這是現實了,不是夢。
項羽這時也跳了上來,看著韓信問道:「你為什麼又活過來了?」
「活過來了?」韓信偏頭問道,他很不理解項羽為什麼要用這個詞。
項羽點點頭:「對啊,前幾日醫工已經確認你死了。我才安排人給你準備棺木要將你下葬,結果你這又活過來了。」
「這麼說我是鬼?」韓信故意說笑道。
項羽見韓信還有心思跟自己開玩笑,知道他再無大礙。大快之下也笑道:「就算你是鬼,你也還活著。我妹子可還得你來照顧。」
兩人正在說笑間,卻聞聽遠處一人高聲說道:「竟然還有死人復活之事,此乃老夫生平僅見啊,當真是稀奇。」
順著聲音看去,四周卻空無一人。待兩人將腦袋再轉回來,卻見韓信身邊竟然站著一個雞皮鶴髮的老者,這下讓韓信是吃驚不已,項羽更是駭然,竟然有人不聲不響的到了自己身邊,而且自己還沒發覺。
「韓信,竟然是你啊。」老者看著韓信奇道。
韓信撓著頭問道:「你是何人?」他可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跟這麼個老頭扯上了關係。
「你不記得老夫了?」老者依舊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
「有點眼熟,但是不怎麼記得起來。」韓信看著老者,腦海裡也開始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漸漸與老者的身影相疊。
老者也不惱,就等著韓信想起自己來。
「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你是誰。應該有印象的啊。」韓信撓頭的力度越來越大,兩個影子已經完全交疊在了一起,可就是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
老者提醒道:「淮陰縣,尉繚子。」
一聽到淮陰縣,韓信的疑惑就更加重了幾分。這人不僅知道自己的名字,居然還知道自己是淮陰縣人氏。
等到老者吐出尉繚子三字之時,韓信如受雷震,呆立當場。
雙膝不自主地彎了下去,跪在老者面前拜了三拜,口稱:「老師。」
「我還當你真不記得老夫了,起來吧。」老者笑著說道,卻還是站在韓信身前不動。
韓信自己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心中如同波濤翻湧,震驚不已。
此人名為尉繚,尉繚,乃是教授韓信兵法的老師。但兩人其實並無甚師徒之實,尉繚當初也不過教了韓信一些排兵佈陣的法子,再丟下一本兵書就雲遊去了。兩人幾年未再相逢,乃至於韓信今日再見恩師竟然沒有認出他來。
「韓信,他是誰?」項羽在一旁看得奇怪。在他看來,老者不過是裝神弄鬼了一會兒,然後韓信就給他磕頭。
韓信低聲說道:「這是我的老師,尉繚先生。」
「尉繚?可是曾入秦遊說的尉繚?」項羽問道。
韓信點頭,可是恩師在前。不敢再多言語。
看著不自在的眾人,尉繚也有些歉意。揮手說道:「今日來我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我看此地福澤綿延,萬千氣象。知是有異相,過來看看情況。卻沒想到是我這不成器的學生死而復生,當真是奇事。」
「恩師,既然來了不如少住幾日。我正有些問題想不明白。」韓信賠笑道。他見尉繚居然還有觀天象的本事,不禁見獵心起,打算把這本事給學到手。
哪知尉繚別有深意地搖了搖頭,轉頭對著項羽說道:「你就是項燕的那個孫兒吧,果真是英雄氣概。不錯,不錯。」
項羽納罕:「先生認識先祖?」
「有過一面之緣。」尉繚還是保持著他那萬年不變的笑容,風輕雲淡。
項羽張了張嘴,想要問什麼,卻終究是沒問出來。
尉繚四下打量了一圈,最終目光停留在了舒兒身上。不禁哀歎一聲,搞得眾人是莫名其妙。
韓信畢竟是看過無數本小說的人,知道尉繚必有所指,忙問道:「恩師,舒兒怎麼了?」
尉繚搖頭道:「無事,只是可惜。」韓信還要再問,卻被尉繚打斷道:「韓信,你合該應此劫。只是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相安無事,但你還需謹記一點。當知天命,功成身退。」
「學生謹記,只是恩師,天命何屬?」
「天機不可道破,好了。異相也看過了,老夫該走了。」尉繚搖手說道。
韓信還想再問,卻見身邊哪裡還有尉繚的影子。只有項羽正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呆立在原地。
「當真是天人。」項羽歎服道,楚霸王雖然自詡勇猛無二,但這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還是自歎弗如。
韓信也只得苦笑,這些高人怎麼都一個德行。老不把話送完,搞得你提心吊膽的,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思前想後也不明白尉繚的那句「當知天命」是什麼意思,這不扯呢麼。老天爺什麼意思你倒是告訴我啊,讓我猜我哪猜得到。
不過韓信還是發揮了自身的優點,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拍著項羽問道:「羽哥,仗打得怎麼樣了?」
「別提了。王離這小子不愧是名將之後,我軍渡江之後氣勢如虹。幾次想要和他決戰,他卻一退再退,每次只留下一兩千人拖延我們的腳步。如今已經退到上黨了,踞城堅守不出。」項羽想起戰事也有些苦惱。
他結合六國之兵,如今已有二十萬眾,幾次打算在邯鄲城外與王離軍決戰,卻哪成想王離這小子就是不跟你打,你進一步他就退一步。現在已經退到了上黨郡內,分據長平長子兩縣。借托地利,看來是準備打持久戰了。
「羽哥,這樣可不行。咱們六國聯軍本來人心就不齊,再拖下去的話,就算糧草供給不出問題也得起內訌。」韓信擔憂的說道,他對幾個國家聯合起來的部隊一直沒什麼信心。
原版的巨鹿之戰中其餘幾國的諸侯不是都當了壁上觀嗎,現在雖然巨鹿之戰沒打成,可這些諸侯們也未必就有多真心的想要合作。
項羽寬厚地笑了笑:「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走吧。先回邯鄲城再說。」
一路上,舒兒都是緊盯著韓信不放。她自從聽說韓信被項羽殺了以後,每日以淚洗面,曾也想過尋死,可每回都被及時發現救了下來。
三個月內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韓信,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語都牽動著她的心。那一日士兵們在邯鄲城外發現韓信之後,聽到消息的她可是高興壞了。
可是後來軍醫確認韓信已死之後,舒兒幾乎是一蹶不振。想想一個女人,在這亂世之中無依無靠,接連承受諸多打擊。還能撐到現在是多麼不容易。
她此時的目光是半刻也離不開韓信了,生怕眼前的人突然之間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