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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章 驚天變 文 / 弓長氏

    剛走出門,項梁便對身旁的項羽說道:「羽兒,這韓信不簡單。深知我心中所想,明白我一生都夢想著復國。所以句句直鑽我的心窩,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雖然剛才項羽還在向韓信討教,可他還是打心眼裡瞧不起韓信,只是重重哼了一聲,算做回應。

    項梁見項羽一副不服氣的模樣,也覺得好笑,拍了拍項羽那寬厚的肩膀道:「羽兒,韓信這個人。咱們得用好了,用對了,得拴住他的心。如果栓不住,那就得殺了他,否則一定是個禍害。」

    躺在浴盆裡,韓信看著頭頂上的頂板不住出神:「我這就搞定項梁了?他還真是好利用啊。」

    「大人,晚膳已經備好了。不知大人何時享用?」韓信正在舒服地泡著澡,門外卻傳來女子的聲音。聽這聲音還頗為年輕,難道項梁還在府裡養了一群侍妾?韓信心裡陰暗地想著,忍不住想要出去一探究竟,應道:「等等,馬上來。」

    說完韓信立刻跳出浴盆穿上下人早為他準備好的錦衣推門而出,卻見門口站著一年輕女子,止二八年華,端的是弱風扶柳,小腰盈盈不堪一握,如出水芙蓉般。蛾眉皓齒,雪白的肌膚如絕世的白璧般沒有一點瑕疵。

    韓信看地呆了,那女子也羞澀不已。只向韓信道個禮:「大人,晚膳已安排在大廳,大人請便。」說完也不等韓信說話便趨步走開。

    「呵呵,真美。」那女子走遠後韓信才癡癡地說了一句,慢慢向大廳走去。此時大廳已經被下人收拾乾淨,再沒有一丁點打鬥的痕跡。用過晚膳韓信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乾脆就坐在廊上回味著那天晚上匯入他腦海中的記憶。

    到了掌燈時分,項梁叔侄才從外面回來,見韓信就坐在廊上出神。項梁好奇之下上前問道:「韓老弟,做什麼呢?」韓信原本還在回味著他記憶中對兵法的理解,突然被人驚醒,張嘴便道:「林多險阻,必置沖陳,以備前後。三軍疾戰,敵人雖眾,其將可走……額,那什麼,項公你回來了?」

    項梁原本聽見韓信張著嘴在那好像背書一樣還有些疑惑,見韓信向自己打招呼這才反應過來,哈哈笑道:「韓老弟還會兵法?」走在他身側的項羽聞言也是大笑。韓信也只得陪著笑:「是啊,早年學過一些,剛才見今晚月朗星稀,院中風景獨好,就想溫習一下。」

    「嗯,年輕人多學些是好的。起事以後還請韓老弟多多相助啊。」項梁打著哈哈就先一步向另一邊走去,唯獨留下韓信與項羽兩人。

    要說韓信還是有些怵項羽的,畢竟自己記憶裡項羽的死多多少少也有自己的原因,在他面對項羽的時候心中難免會有一些愧疚之情。這時項羽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似乎要把他給看穿一般,韓信心中叫苦,可嘴上還是得老實,畢竟這裡是在會稽郡,算起來也還是項羽的地盤。

    「羽哥,有事嗎?」韓信笑著說。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來路。好像沒有你不明白的事。」項羽倒是把他的心裡的疑問給說了出來。

    韓信聽了項羽的話才鬆了口氣,依舊是笑嘻嘻地說道:「嗨,我不都說了嗎。我是楚國人,從小流落淮陰縣。」

    「那你為什麼會到會稽郡來?」項羽依舊緊追不捨,在項梁看來,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只要你現在是在幫我,那你就是我的朋友。而項羽則不同,他一定得把你的底細弄清楚了才會跟你深交,而且他不能容忍別人騙他。

    「嘖,這說來話長了。反正我是從淮陰縣大牢越獄出來的,無路可去了。又久聞你們項家叔侄是英雄豪傑,這不就來投靠了嘛。」韓信也有些無語,這項羽是秦朝版的《十萬個為什麼》吧,老追著自己問個什麼勁兒啊。

    「那你為什麼會被抓進大牢?又是怎麼逃出來的?」項羽聽說韓信還是個逃犯,心裡更加的輕視韓信。

    韓信這時也沒轍了,要不回答吧,項羽發起怒來,三個自己綁一起不夠項羽一拳揍的。而且自己現在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主人家問你幾個問題都不行嗎。

    韓信心裡縱然再不痛快,也只能恭恭敬敬地回答:「我那天早上沒事就在街上閒逛,然後遇到一群痞子叫我鑽胯。」

    「那你鑽了沒有?」

    項羽也有些好奇韓信到底鑽沒鑽。

    雖然項羽露出的表情是善意的,可是韓信心裡卻明白,自己只要稍一點頭,就會被項羽給丟出去。項羽這人的人生信條便是這樣,士可殺不可辱。

    連忙搖頭道:「我要鑽了就沒後來的事了。我把縣尉的侄子打了,被抓進了死監。後來我是把大牢的土牆給弄塌了,才逃出來。不信你可以讓人去淮陰縣打聽打聽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項羽饒有興趣地看了韓信一眼,問道:「土胚牆我也能弄倒。你用了多大力?」

    韓信此時已經覺得自己跟項羽完全沒有共同語言了,在項羽的世界裡只有誰力氣大,誰拳頭硬。根本就沒有技巧這個概念。只得攤手說道:「我用石頭砸了個洞,它自己塌的。」

    項羽聽說韓信不是自己推倒的,冷哼了一聲,索性頭也不回的走開。只留下韓信一個人一頭霧水地待在原地。「嘁,幹嘛呀,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說完也氣沖沖地回到項梁給自己安排的房中休息。

    那日以後,項梁叔侄二人再沒找過韓信,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韓信也樂得清閒,每天除了吃就是玩,時不時地回憶一下腦海中那些對兵法謀略的理解。可他再也沒碰上那天晚上叫他去吃飯的那個女子,這讓韓信多少有些失落。

    日復一日地閒逛,韓信也有些厭煩了這種日子。終於有一天,項梁派人來將韓信給請到大廳,韓信剛進大廳便看見大廳中站著五六個人。項梁見韓信到來,便拉著他的胳膊向眾人介紹:「這位韓老弟可是大才,本是淮陰人士,遇到窘境了才來投奔我們叔侄。此次起事也都是韓老弟的主意。」

    眾人一聽這次策劃的起事居然是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提議,紛紛有些詫異。只有其中一個大漢走到韓信面前,重重地在韓信胸口捶了一下說道:「某乃龍且,韓老弟威名我也聽項大哥說了。」韓信一驚,面前這個威猛漢子居然就是威震天下的西楚猛將龍且,而且項羽居然向他提起過自己,也不知道項羽怎麼評價的。當下也連忙作揖回禮道:「不敢當,不敢當。龍兄威名在下早有耳聞。」

    龍且聞言也是愕然,自己哪有什麼威名,沒來這裡之前自己就是個莽夫。就算是來了這裡之後也就算個打算造反的莽夫。也只是尷尬地笑了笑,就垂手站在一邊。

    項梁拉著韓信指著剩下的那幾位挨著介紹:「這個是季布。這位是英布,對,原來幹過山賊。諾,那是鍾離眛。」韓信挨個行禮,額頭上的汗也是越來越多,這可都是日後響噹噹的大人物啊。

    眾人介紹完畢後各自落座,項梁問道:「諸位,今日把你們聚集在此是為了商議起事的計劃。諸位可還有什麼高見?」

    季布原本還是心不在焉,聽項梁如此問,也不客氣便道:「我還想問這起事之後該怎麼辦?是踞城而守還是主動出擊?」

    眾人聞言都覺有理,紛紛向項梁看去。項梁也拿疑問的目光看向韓信,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這時就想摸摸韓信到底有多少本事。

    韓信見項梁盯著自己看,也老實不客氣地站起來,將手背在背後:「拿下會稽郡後自然是要先收復治下郡縣。敢問項公如今籌得多少兵馬了?」

    項梁回道:「最近新招了會稽新軍三千,再算上以前吳中跟著我們的八百子弟兵。」

    韓信皺著眉頭盤算了一會兒說道:「懷王之孫找到了嗎?」

    項梁搖了搖頭,不做聲。韓信眉頭皺得更緊,說道:「這就不好辦了,只能見機行事了啊。」

    就在這時,突然外面是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天色變得昏昏沉沉,大雨滂沱而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項梁家的老家丁突然疾步走進,在項梁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項梁臉色驟然大變。

    揮手讓老家丁退下,項梁沉思了片刻站起來朗聲道:「諸位,陳勝吳廣在大澤鄉起義了,你們怎麼看。」

    韓信聞言大喜,皺著的眉頭一下就舒展開來,撫掌笑道:「哈哈,機會來了。項公,速速籌備兵馬,咱們起事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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