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9章 ：兩難，他的決定！ 文 / 淺月
「為了要我與林薇在一起，你真是什麼手段都用了。抓機書閱,海量小說免費閱讀/下載」江笑陽冷冷地勾起唇角，「不管你要用什麼辦法將欠債的事情嫁禍給小光，也不管我和她在一起要經受多少事情，我都不會放她走。」
「她欠多少錢，我都一併幫她還，或許你和爸都還年輕，再生個兒子出來去做林家女婿吧。」江笑陽說完就準備走。
江母卯起一股氣，臉已經被江笑陽氣得煞白。
她還年輕嗎？
如果她還年輕，就一定要把江笑陽這個不孝子收進肚子裡重新改造再生出來！
江母拉住江笑陽，柔軟了聲音，說：「只要你肯娶林薇，媽也不會將事情嫁禍到小光身上啊！那麼不仁道的事情，如果你聽話，媽是不會做的。」
江笑陽反問：「既然知道是不仁道的事情，你還非得拿來逼我？」
「那是你不知道平賤夫妻百事哀！」江母捂著心口，痛心疾首的說：「你生下來就沒過過苦日子，以為愛情有那麼好愛嗎？就算現在周念琛願意讓你一輩子慢慢還錢，脫離了江家，那些錢你又要怎麼還！」
還不等江笑陽說話，江母繼續說：「白曉光本來可以過得很好，可以有很多平台去施展她的理想抱負，但跟著你，她要還一輩子債，一輩子去對別人低頭、討好，這就是你作為一個男人能給她的愛情嗎？」
「不是我打擊你，這樣的愛情，能維持一兩年都困難，時間長了，矛盾、吵架、分手，你還不如將愛情留在現在這最美的樣子。」江母勸道。
江笑陽的黑眸瑟著一縮，他能給白曉光的愛情，難道就僅僅只是拖累嗎？
三年前，他沒能給她一個舒適安逸的環境，三年後，難道依然如此？
江母見江笑陽動搖了，繼續說：「男人骨子裡都是以事業為主，你更是如此。要你碌碌無為地去做一個很尋常的人，你甘願？」
「笑陽！」林薇也追了出來，眼圈通紅，「不管怎麼樣，你得先和我把今晚的戲演完，不是嗎？」
「我不會擅自決定因為要對小光好所以離開她。」江笑陽輕輕一聲，「如果到最後注定是分手，我也會挨到那個時候。能和她多在一起一天，也是好的。」
江笑陽再看向林薇，「對不起。」
他欠她的，也僅僅只是這一句話而已。
望著江笑陽離開的背影，林薇哭得泣不成聲。
江母輕歎一口氣，她沒想到江笑陽對白曉光的心意會如此堅決，那份強硬的氣魄讓她不禁去想：她真的做錯了嗎？
回到江氏集團，江母仔細打量著這裡面的一切。
當初，公司還沒有這麼大，現在的規模，是她和丈夫一點一滴拼起來的。
如今公司做大、做強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好像也有了微的變化，她投入了太多太多心血在公司裡，哪怕是到了該養老享福的時候，也沒有離開。
江母坐在董事長的位子上，給丈夫打去一個電話。
「這麼晚了還沒睡？」江父疲倦的聲音傳來。
江母不由輕輕一笑，不論多晚，她的丈夫都不會關機，只要她打電話過去，他都會接。
其實，他有很嚴重的起床氣，如果誰惹得他不能好好睡覺，他劈頭就是一頓痛罵，唯獨她例外。
「出什麼事了？」江父問，語氣似哄似寵。
「兒子大了。」江母的眼睛濕潤起來，「不服我管了。」
「他的事情，你讓他自己處理不就好了？就愛跟著瞎操心。」江父聲音溫柔。
「什麼他的事情？」江母不滿，「這公司可是我和你付出那麼多心血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笑陽是我們的兒子。」江父說，「他有他的選擇，也有他的生活，他想幹什麼，由得他去幹不就好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江氏集團沒了？」江母說話時，就有股想哭的衝動。
這個公司，有她年輕時全部的回憶，如果說沒了就沒了，她哪裡捨得呢？
「你想想，如果今天的事情發生在你我死了之後，你有什麼能力阻止嗎？」頓了頓，江父又問：「既然已經把公司交給他了，就讓他去做吧。江氏集團是你和我的，就算沒了，回憶也在，這麼沉重的龜殼，為什麼要讓兒子來背著呢？」
「反正他就是像了你這一點，說好聽點是豁達，說得不好聽，那叫沒心肝！」江母氣得直捋胸膛，「這麼大一個公司，說不要就不要了，你們倒是豁達了、舒坦了，可我一想到周念琛那得意的嘴臉，我就不舒服！」
「你呀！」江父歎口氣，「就是太愛爭強好勝，這麼人變老了，脾氣怎麼一點兒都沒變。」
「哎。」江母猶豫了會兒，問：「你旁邊，有沒有睡著別的女人？」
「終於知道不放心了？」江父笑出聲來，「不放心的話，就過來守著我。兒子的事情，讓他自己決定就好。以他的能力，就算江氏真的不在了，他也能給你再建一個起來。」
江母深吸一口氣，她不是不相信江笑陽的能力，只是，不希望他過得太苦，有現場的便宜不撿，為什麼要重頭奮鬥呢？
「晚了，你睡吧，我過幾天過來。」江母輕聲。
掛斷電話，江母一直坐在原地沒動，回憶著與江父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回憶著自己為江氏集團做過的每一件事情，眼角落下一滴淚水，她堅強的一擦，再看向窗外，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
江笑陽也一夜未眠，來到公司時，公司卻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很多媒體記者都堵在公司門口，不少人坐在那兒哭，吵吵鬧鬧地大嚷。
這是怎麼了？
江笑陽趕緊下車，記者們看見他，都擁了過來。
「請問江先生，江氏集團將宣佈破產，這是真的嗎？」
「請問你有想過如何安置這些員工嗎？他們昨天還好好的在工作，今天就面臨著失業。」
「江先生，聽說這一次是因為你在e市的收購決策失誤，所以拖垮了江氏集團，對此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聽說江先生是去e市尋找前妻的，那您與林家千金林薇的婚事已經宣告破裂了嗎？」
……
記者們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轟炸過來，江笑陽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申請破產？
他並沒有這樣做啊！
江笑陽看向那些在門口哭的員工，大家都堵著他，紛紛責怪他、罵他。
「哇」一個小孩的哭聲吸引了江笑陽的注意。
原來是江笑陽公司的一個員工帶著孩子來鬧，人太多，將母子兩擠倒摔在地上了。
江笑陽趕緊走過去將孩子與員工扶起來，員工對江笑陽哭道：「江總！我的孩子還等著這個月的工資看病呢！我好早就在江氏待著，因為是老員工，工資待遇還不錯，如果現在江氏沒了，我出去找工作就算是新人，我怎麼負擔得起兒子的醫藥費、學費，甚至是各種費用啊！」
「媽媽。」孩子被嚇到了，抱著母親不肯鬆手，「哇我要走，我不要待在這兒」
江笑陽的眉心擰了擰，在公司裡，像婦女這樣的員工不在少數，大家都指望著江氏過日子，如果江氏倒了，好多家庭也要跟著遭殃。
江笑陽第一次深刻地體會到自己這個做總裁的重任，之前他做什麼都順風順水，也沒有感覺到江氏是個多大的烏龜殼，而現在，他感覺自己的背，好像忽然之間就被壓彎了。
聽著小孩的哭聲，還有婦女的眼淚，江笑陽的拳頭擰得緊緊的。
而旁邊記者的問題還連環炮一樣的向他砸來。
「江氏不會申請破產。」江笑陽保證一句，「永遠不會！」
說著，江笑陽走進公司，身後記者被保安擋在門口。
江笑陽在辦公室看見母親，質問道：「是你宣佈的江氏要破產？」
江母沒有看江笑陽，而是依舊看著那張掛在辦公室的營業執照，輕輕一聲：「與其等周念琛鬧上法庭，不如給自己保全點兒面子吧。」
江笑陽急道：「現在還沒到最後一刻。」
江母淡淡一笑，問：「你不是第一天接觸商場了，我問你，你有別的辦法嗎？」
屋外的天色彷彿忽然就暗了下來，樓頂下人聲鼎沸，位處高樓，聽不見，但看得見。
江母理了理儀容，「我自己創下來的公司，要敗，也得由我自己敗！」
聽到這兒，江笑陽的心彷彿被千軍萬馬碾過一般。
他幾乎能看到江氏倒閉之後的一系列惡性循環很多員工面臨失業，很多家庭為此吵架；父母艱辛創下來的公司不復存在；他和白曉光，將永遠活在內疚之中。
「媽。」江笑陽喊住欲走的江母，「再給我幾天時間。」
「算了。」江母聲音倦倦的，「壞人我也做膩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媽！」江笑陽內心掙扎著，「先別宣告破產。」
「也許從一開始就錯了。」江母的話就像是一根跟針，刺進江笑陽的心臟，「當初，我也應該和你爸過點兒輕鬆的生活，累死累活的整出個這麼大的公司，又何必呢？」
江母的話就像是壓死江笑陽的最後一根稻草，將他最後的苦撐都壓沒了。
「我答應。」江笑陽頹然的垂下雙手，「我答應和林薇結婚。」
「你答應？」江母冷笑，「我是你後媽喲！把你逼成這個樣子。」
江母搖了搖頭，說：「晚了，昨晚你不告而別，林薇的父母氣得說再也不會見你。現在你想娶他們家女兒？也要別人肯答應啊。」
「他們會答應的。」江笑陽的聲音裡滿是痛苦，「給我三天時間，我想去看看小……」
江笑陽到喉嚨裡的話又變了：「我得去，和小光辦理離婚手續。」
「你決定了？」江母問。
江笑陽點頭。
「想反悔，隨時可以。」江母淡淡一聲，「我也累了，也該和你爸一樣，去過過享福的生活。」
說著，江母提起包，再看了眼江笑陽，然後離開。
江笑陽站在原地，內心忽然之間就空了，他一直站著，站到雙腿都已經發麻，沒有知覺，還只是站在那兒，他腦子裡始終是白曉光的笑臉，直到，白曉光的電話打過來。
「喂，老公，你在幹什麼呢？」白曉光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
「有點兒忙。」江笑陽的聲音很小，「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這麼有默契啊！」白曉光「呵呵」的笑，「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什麼？」江笑陽問。
白曉光憋不住了，問：「我今天看新聞，說是，江氏集團……」她沒有將話說完。
「媒體總愛將事情誇大。」江笑陽說，「公司沒事，你放心吧。」
白曉光輕鬆一口氣，「我想也是，我們說好要並肩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嘛！」
「嗯。」江笑陽幾乎快發不出聲音來，「小光，我這邊一會兒還要開個會議，晚點兒再給你打，好嗎？」
「沒關係。」白曉光趕緊說，「我就是有點兒擔心，現在沒事了，你自己好好休息，記得按時吃飯。」
「好。」
掛斷電話後，江笑陽緊緊握著手機，白曉光的關心還徘徊在他的耳邊，他多想抱一抱她，可是，以後應該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吧！
「小光。」江笑陽輕輕低喃著，「我親愛的老婆。」
他痛苦地蹲在地上，一拳砸下去，眼睛緊緊閉著，不甘的落下淚來……
白曉光從來不知道，當她在努力工作時，江笑陽就在不遠處看著她。
白曉光拉著小小菲的手，兩人開心的在街上逛，約好要去吃肯德基，還要給紀筱洛打包一份帶過去。
「媽媽，今天爸爸打電話回來了嗎？」小小菲掛念著問。
白曉光歎息了聲，江笑陽回去有三四天了，基本上每天只給她打一個電話，有時候，他忙起來，一天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而她知道他肯定很忙，也不好打電話過去，只能等著、盼著，手機卻很少響起。
「菲兒，爸爸這幾天會很忙，但他說過，他很快就會回來了。」白曉光撒謊道。
白曉光隱隱約約感覺到a市那邊的情形很不好，但江笑陽卻又不肯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小小菲跳了一小步，說：「我好想爸爸呀，都出現幻覺了。」
白曉光擰眉，問：「怎麼了？」
「今天我在幼兒園的時候，好像看見爸爸了。」小小菲說，「還有昨天，昨天我剛睡醒午覺，好像也看見爸爸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
白曉光眸光黯淡，拍了拍小小菲的頭，說：「爸爸會回來的，別擔心，好嗎？」
小小菲點頭，與白曉光一塊兒進了肯德基。
江笑陽到這個時候才現身，他一直躲在暗處看著白曉光與小小菲，卻不敢上前。
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先說放棄的人有什麼資格再出現在白曉光與小小菲身前，他唯一能為她們做的，就是救出尚莊，讓白曉光身邊有個深愛她的男人存在。
可是只要這樣想著，在江笑陽的心裡，那還沒癒合的傷口就又裂開，撕心的疼。
白曉光不由向外看了一眼，這兩天，她總感覺有什麼人在跟蹤她，但問保鏢，保鏢又說什麼人都沒有。
白曉光歎口氣，看見有個桌子上坐了兩個男人一個女人，三個人之間的情緒很不對勁，隱隱約約，還聽見什麼「選他還是選我」的字眼。
白曉光疑惑：難不成，這是三角戀啊？
忽然，白曉光眼睛一亮，拉過小小菲，說：「菲兒，我們快去醫院！媽媽想到要怎麼喚醒正龍叔叔了！」
小小菲趕緊跟著白曉光跑，她的餘光看見一個人，趕緊拉住白曉光，說：「爸爸！爸爸在那兒！」
白曉光停下來，看向那邊，什麼都沒有啊！
「真的是爸爸！」小小菲很肯定的說，「我沒有看錯！媽媽，你快跟我去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