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學長好壞 第十三章 左右為難 文 / 百里阡陌
伍學長箭步直進快餐店，入眼處哪還有小齊她們的影子。剛才幾人圍坐的桌子空蕩蕩的，桌面上的菜品還冒著熱氣。
「小哥，你的雞蛋烙饃。熱騰騰的，忒香了！」中年大媽手端盤子走過來，看看伍學長氣急敗壞的神色，再瞧瞧空無一人的席位，笑容僵在臉上。
「你們這是要打包麼？一共一百八十六，先把賬結了吧。」大媽將盤子放在桌子上，掏出筆記本煞有介事的說道。
「大姐，有沒有看到她們三個去哪裡了？」伍學長急切的問道，得到的回答是搖頭。
「列位大哥大嫂，有沒有看到這桌子上的三個人去哪裡了？有知道的吱一聲，我這有重謝。」伍學長先給大媽兩百塊，然後撥開她沖正在吃飯的眾人喊道。他手裡幾張紅艷艷的百元大鈔來回揮動，本以為能得到消息，可是結果卻是一片寂靜。
「我知。」鄰桌吃烙餅的小孩剛喊出兩個字就被大人封了口，按腰撅屁股，啪啪兩巴掌過後，嗚嗚的哭了起來。
伍學長情知問不到什麼？歎口氣剛轉身就碰到迎面而來的劉齊。劉齊手舉電話衝他使個眼色，兩人出店進到車裡。
「要不報警吧？」伍學長望向茫茫人海，人生地不熟的他百愁莫展。
「他們要求通話不能中止，先讓我們去城東的物流園區，如果在既定的時間內未到或者通話被中止，我們就再也見不到她們三個了，要報警根本來不及。」劉齊一攤手，很是無奈。伍學長瞧向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屏幕，想下車去借電話報警，但剛一推門就有喝止的聲音從手機傳出，情知被全程監視，只能作罷。
「那就去會會他們吧！該來的躲不掉。」伍學長說完就沉默下來，他們現在落入敵人的算計之中，一步步都按照別人的節奏去走，很憋屈。
劉齊鄭重的一點頭，啟動汽車朝城東駛去。高速公路旁的物流園區很大，兩人只能按照對方的指示左拐右拐，駛到一處老舊的倉庫門口。
門口「嚴禁煙火」的警示標語下一個小屁孩站在那，見到車來，張開雙臂攔阻。伍學長跟劉齊停車下來，湊近一看，才發現就是拿自己手機的小孩子。
小孩子擦擦清鼻涕，將口袋裡的手機歸還給伍學長。頭前開路，從倉庫的小側門走了進去。伍學長接過手機一看，信號已經被屏蔽。看向劉齊，他手機的通話也中斷了。
進到倉庫裡面，到處是堆積如山的貨物。兩大一小三個人向內裡行進，腳步聲傳出好遠。來到倉庫正中，對面站了八個漢子，如果沒認錯，就是快捷酒店那撥人。兩人環視四周，卻沒有看到小齊她們的影子。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王，綽號喪門星，一直在高碑店城東這片混。有老闆出五十萬讓我給他綁幾個人，不用猜，就是你們五個。」喪門星前胸襟開著，露出一叢護心毛，手裡提著酒瓶。說話間一招手，四個大漢手提繩索分左右奔上來。
伍學長跟劉齊對望一眼，雙方心領神會的一點頭。待四個大漢來到近前，裝作乖乖的束手就縛。喪門星見兩人這樣，嘿嘿一笑，準備帶小弟走。
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伍學長跟劉齊同時發力，幾聲哀嚎過後，四個漢子躺倒在地。喪門星回身急望，就見兩人已來到近前，情急之下身子一仰，堪堪躲過兩人勢在必得的一擊。重心不穩的他就地一滾，向後急退。
三個小弟墊步上前，手腕一翻，每個人手裡都多了一把剔骨尖刀。劉齊疾奔間身子一錯，讓過橫掃的刀鋒，右手重拳擊面，砰的一聲悶響，阻擊他的漢子重重摔倒在地。
看向伍學長時，襲擊他的兩個漢子業已匍匐在地，口吐白沫，渾身痙攣。伍學長衝他俏皮的一眨眼，兩人發足狂奔，將驚魂未定的喪門星堵在後門外。
「別過來，過來你們就見不到那三個女人了。」喪門星手持酒瓶，一張臉紅的發紫。雖然強作鎮定，但額頭的汗珠已然出賣了他。
劉齊身形一動，從左發起攻擊，左臂一抬，硬受了喪門星一酒瓶，右勾拳轟出，正中他的肋骨。
伍學長助跑加速，墊腳起身，空中一個360°迴旋踢將酒瓶親吻在喪門星的面門上，一聲脆響，瓶碎鼻樑斷。
承受不住雙重重擊的喪門星倒在地上，剛想掙扎就被劉齊翻身壓在下面，反手一擰，扯過繩索來綁個結實。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兩人就聽身後一陣響動，回身一望，後門被打開，靠前的一位皮帽風衣黑墨鏡，嘴裡叼著大雪茄，正衝他們拍手叫好。
緊接著小齊她們被推搡出來，兩大一小三個女人一看到伍學長跟劉齊就嗚嗚的哭了起來，回應他們的不是兩人的安撫，而是抽雪茄男子的大巴掌。三聲脆響後，三個女人嘴角出血，不敢出聲。
「別衝動，衝動是魔鬼。」抽雪茄的男子右手持槍，一發子彈打在伍學長腳前，騰起一團粉塵煙霧。
「龍三？」劉齊的聲音在伍學長身後響起，墨鏡男子聽到後顯然一愣。
「我就說了沒用的，你不相信，看看，還是被認出來了嘛！」男子摘掉墨鏡，露出一張桀驁的臉，沖身後的小弟埋怨道。一名小弟裝扮的男子拐上前來，赫然正是古西。
劉齊提溜著喪門星走到伍學長身邊跟他靠在一起，兩人再次對望，都從對方眼裡讀到了一絲緊張。其實從他們第一次接觸古蘭社就能料到他們會這樣幹，只是沒料到時間會這麼快，快到讓他們沒有任何準備。
小齊三人在別人手裡，即使他們再能打，也不能保證能將三人在第一時間解救出來，更何況龍三那幫人手裡都有槍。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龍三，你禍害芝水市還不夠，難道還要再攪渾高碑店麼？你就不怕胃口不好，吃不了兜著走？」劉齊高聲說道，不是說給龍三聽，而是說給手裡的喪門星聽。
滿臉血污的喪門星看向龍三，眼神裡滿是不解和疑惑。龍三站在那，有恃無恐的抽著雪茄煙，手向上一抬，示意劉齊繼續說。
「如果喪門星出去一宣傳，或者被警察抓到，我相信不出幾日，你就是看守所的座上賓。這樣吧！咱們做個交換，喪門星給你，三個女人歸我。怎麼樣？」劉齊將喪門星推到身前，想要跟龍三講個條件。
龍三看向古西，古西衝他點點頭。再回身時槍聲響起，兩發子彈飛入喪門星的左胸，噴湧出的鮮血濺了一地。小齊驚恐大叫，不過旋即被捂上嘴巴。雷冰將凌雲的眼睛捂上，也是一臉淒然。
「好了，現在你的籌碼沒了，我還有三個。五分鐘一次機會，如果你想看著她們死，可以不答應。」龍三說完話朝古西一努嘴，古西將雷冰扯出來，冰冷的槍口頂在她腦門上。
雷冰看向劉齊，嘴唇哆嗦著，渾身抖動如篩糠。劉齊就這樣望著她，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雨夜，林雪就這樣慘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當時無能為力。
「友情提示，還有三十秒。」龍三將雪茄煙丟在腳下，碾滅了。瞅瞅雷冰，再看看劉齊，一臉壞笑。
茶庵街是紅星社賴以生存的基礎，也是在他們的努力下才變成今天這副欣欣向榮的模樣，讓劉齊拱手讓出，就等於解散紅星社，就是在割他的心頭肉。
可是自己未婚妻就在對面命懸一線，尤其是她那副悲慼的神情，簡直跟一年前的林雪一模一樣。
一年前的雨夜，在劉記大排檔，他在女人跟兄弟的兩難選擇中選擇了兄弟；一年後的寒假，在異鄉的倉庫，他又再次站在兩難抉擇的風口浪尖，一邊是自己的未婚妻，一邊是苦心經營的茶庵街和紅星社。
「學長，我該怎麼辦？」劉齊看向自己並肩的兄弟，無助的如同風中之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