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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灰白兩道 第六章 香水有毒 文 / 百里阡陌

    熊少梗著頭,**的跪在地上,不情不願的喊著。喊完了,想站起來,再次被伍學長按到地上。

    「不服是吧!有所依仗是吧?看看誰的面子大?」伍學長翻看著熊少的手機通訊錄,找到張海星的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張叔,我伍學長,伍伯的侄子。對,最近挺好的,您不用歉疚,我大伯出事的時候,您也在看守所蹲著呢。有這麼一個事,有個自稱您外甥的來我們學校搗亂,掛著您的旗號到處招搖撞騙,欺負人。」伍學長盯著熊少,慢條斯理的說著。

    熊少呆呆的跪在那裡,嘴巴張大的能塞下一個雞蛋,他不知道伍學長認識他舅舅,要是知道,打死他都不會來找事。他本來就跟舅舅不熟,而且舅舅是那種特煩欺負弱小的人。熊少愣著,直到伍學長把手機塞給他。

    「跟你所謂的舅舅通話吧!他說沒有這號外甥。」伍學長哂笑著,瞥了一眼秦晉,秦晉臉色變了變,看熊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以為自己傍了個凱子,其實是個都不待見的二貨,真可悲。」伍學長幸災樂禍,秦晉欠他的,害他的,足以讓兩世為人的他都能心理扭曲。

    熊少通完電話,面如死灰。舅舅的眼睛裡只有錢家那幫人,他根本排不上號。在街上欺負一下平頭老百姓還行,碰到大佬,只有栽倒的結果。

    「小子,認七喜當哥不虧,好多人都爭著認還不給呢。知道七喜跟我們班長的關係麼?那是兄弟!」林天拿書本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熊少的頭,開導著想不開的小子。

    「放他們走吧!老鼠屎級別的東西,別髒了大家的手,污了我們的地面。還有你,秦晉,高一四是大家的高一四,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高一四。一句話,我們不歡迎你,希望你好自為之。」伍學長從同學手裡接過早就給秦晉打好的包,打開教室門,把書包丟給她。

    秦晉的劣跡昭昭讓大家對她存有的一絲好感消失殆盡,顏若春花,心如蛇蠍,毫不利人,專門利己。這樣的女人,令人只會生厭,懷有滿腔的怒火和憎恨。

    四個人夾著尾巴離開了,伍學長靜立在那,剛才秦晉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眼裡居然有一絲難過或悔恨。一閃即沒,卻真實存在過。

    「可恨之人,難道還有可憐之處?」伍學長自言自語,回身跟同學再見,帶著七喜穩步而出,向著校醫務室而去。

    校長辦公室裡,吳校長看到秦晉挽著熊少的手低頭離開,面色陰毒,就像抓到自己的情人背著自己搞外遇一樣。辦公室門被敲響,莊譽走了進來。

    校醫務室裡,劉齊自個兒自斟自飲,悶悶的喝酒。左手杯子,右手花生,一顆顆的往嘴裡扔。滋溜一聲,舔舔嘴唇,牙齒一合,嘎崩脆。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啊!雷姐呢?居然沒沒收?就這樣把你一個人丟這裡不管不問了?」伍學長撈過一張凳子坐了,抓起一把花生放到地上,讓七喜自己拿牙齒剝。看著面色晦暗的劉齊,等他開口。

    劉齊整個人頹廢的緊,看都不看伍學長,抓過瓶子,直接仰脖灌。伍學長劈手奪過來,後退到門邊,直接把剩下的半瓶黃湯灌倒肚子裡。哇涼哇涼的,胃直疼!

    「草,真是啤酒,不是茶葉啊?」

    「你妹的茶葉,你們全家都是茶葉!草,給老子吐出來,這是老子一瘸一拐的,犧牲色相才賒欠來的!」

    「你又用我的名字去賒賬,你還要不要你的逼臉啊?」

    「要臉幹嘛?要臉還得洗,天天洗,都快被雷冰給洗成面膜了!」

    「。」

    伍學長和劉齊對罵著,越罵越來勁,越罵越親切,越罵越帶感,越罵越享受。七喜汪汪的叫著,摻和進來。勞累了一天的伍學長,唯有在面對劉齊和小齊的時候,才能真正丟下包袱,無憂無慮,無拘無束。讓思想撒丫子亂跑,隨性而為。

    「說實話,雷姐呢?不會真被你氣走了吧?」伍學長鬧騰完了,定定心,看看時間,該走了。再晚點,回去就要被罰跪搓衣板了。

    「滾你的,別煩我,你們兩個都一個吊樣,一個見情忘義,一個見色忘義,都不是他媽的什麼好鳥。快走,老子要看《芝水達人秀》了。」劉齊不耐煩的轟著伍學長,面色煩躁。

    「跟你說,守株待兔,要耐得住寂寞。我們現在不是臨淵羨魚,而是退而結網,只要刀疤闖進來,他就是魚死網未破。」伍學長拉開門,最後回了句,帶著七喜走了。

    劉齊抬腳起身,鎖上門,從垃圾筒裡拿出一瓶紅星二鍋頭,擦乾淨了,啟開,慢慢品著。

    秀水居小區,雷冰家裡,雷冰在廚房裡做拿手烙餅,雷銳在臥室裡翻來翻去找冬裝。蹙眉搜尋,找了半天,也沒找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爸,烙餅做好了,還有幾樣才學的小菜,您出來吃吧!不然等會該涼了。哦,還有大蔥蘸醬,蔥是早市買的農戶自種的,醬是麗都大酒店秘製的,托關係才拿到一瓶,花錢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雷冰在客廳喊著,見老爸不吱聲,心裡一慌,拿圍裙擦擦手,轉身從櫃子裡拿出硬貨來。

    「冰兒,我的那套純棉內衣呢?就是夏天你陪我買的,商場促銷打折的那一身。我記得放衣櫃裡,還沒捨得穿呢?怎麼不見了?」雷銳探頭出來,詢問著。

    「送人了,先吃飯吧。」雷冰擺著筷子,頭也不抬。

    「送誰了?」雷銳追問著。

    「問那麼多幹嘛?我昨天剛給你買一新的,您吃完飯試試。那天不暴雨麼?一個男同事送我回來,渾身濕透了,後來內衣實在幹不了,我就。哎呀,我編不下去了,反正送人了。」雷冰一屁股坐下,嘟著嘴,索性不編排了,自己老子是刑警,在他面前撒謊,還不如班門弄斧,公前耍刀(關公面前耍大刀)呢。

    「冰兒,男朋友麼?有照片呢?給我瞅瞅,不是我說你,哪有送人送內衣內褲的。」雷銳歪頭看自己女兒,見雷冰有些不自然,面色緋紅,使勁的咬烙餅,把烙餅都咬痛了。

    「不是啦!是青衫姐的表弟,怪可憐的,深秋大雨天,單衣涼鞋的,我於心不忍,就送了。」雷冰抬起頭,很認真的答道,心裡罵著白眼狼,恩將仇報。雷銳沒再言語,歎了口氣,開始吃飯。

    正吃著呢?手機鈴聲響起,雷銳一看是局裡打來的,好一陣興奮。起身去陽台接聽了,回來的時候面色鐵青。

    「咋了?」雷冰給老爸夾了口菜,第一次做。雖然味道不咋地,但是好歹沒糊鍋。

    「菜好難吃。」雷銳回了句,碗裡的菜又被歸還原處。雷冰氣鼓鼓的,將菜合了盤,自己大口大口的吃著,噎得直翻白眼。

    伍學長難得半日清閒,優哉游哉的晃悠著,先去了紅星社一趟,看老二打理的井井有條,坐了一會,例行詢問,然後打道回府。

    藍山苑小區外面,一個人影擋住伍學長的去路,伍學長心裡一慌,抬頭看時,居然是多日不見的刻刀叔叔。

    「刻刀叔叔你好,上去坐坐吧。有日子沒見了,怪想的。您來是問齊哥的狀況的吧!您放心,好的很,我會讓老二隨時告訴您實時動態的。」伍學長退到牆角,小區門口人多嘴雜,現在又是敏感時期,還是小心的好。

    「你放心,我會教訓一下血蟲的,他最近要有大麻煩,基本不會找你們麻煩了。至於刀疤那個畜生,我估計逃到東蒙了。狡兔有三窟,他藏身之處很多,我的慢慢梳理。」刻刀說完,遞給伍學長一個黑色塑料袋,轉身消失在下午下班的人流中。

    「唔,好多錢。刻刀叔叔去東蒙一趟,賣了這麼多?」伍學長拉開一條縫,眼一瞅,一袋子全是錢,紅的刺眼。

    「喂,老二麼?來我家一趟,快點!你不是天天給老子哭窮,說最近收不上稅麼?老子給你雪中送炭了。」伍學長撥出一個電話,拾級而上,邊打邊敲門,門開處,一張搓衣板放在那裡。

    屋子裡溫暖如春,小齊正在擦拭著新買不久的空調。伍學究的小屋裡亮著燈,顯然還在挑燈夜戰。伍學長嘿嘿的笑著,脫鞋換鞋,挨著牆角,準備進臥室。

    「站住,你說現在什麼時候了?你早上答應我幾點回來的?七喜你過來,去那邊吃飯去!」小齊靠過來,叉著腰,一副管家婆的嘴臉。七喜背叛了伍學長,迫於雌威,乖乖的倒戈了。

    「樓下碰到刻刀叔叔了,耽誤了幾分鐘,就幾分鐘嘛?好小齊,這搓衣板值不少錢吧!好像是限量版的呢?我這麼重。」伍學長前驅半步,解釋著,有些徒勞,但總比沒有的好。

    「身上什麼味道?怎麼有香水味,你幹嘛去了?」小齊此刻十二萬分戒備,渾身汗毛倒豎,感觀靈敏。她已經被伍學長抽空子撲到好幾次了,這次必須動家法,不能助長他的囂張氣焰。

    「哪有什麼味道,剛才樓下噴空氣清新劑,噴上一點而已。」伍學長心裡一駭,自己又被秦晉害了一次。

    「拿我當秦葉那個倒霉孩子騙呢?我沒那麼沒智商的好不好?一個字,跪!時間為五分鐘,早跪早起。不然沒飯吃,沒床睡。」小齊奪過伍學長的書包,一指搓衣板。

    伍學長鬱悶的跪在那裡,心裡五味雜陳,自己剛整了別人,回家就被女朋友整,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該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伍學長哼哼著,苦逼他媽給苦逼開門,苦逼到家了。

    「閉嘴,默默思過,等下睡覺的時候,我要當面檢查。」小齊的聲音從臥室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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