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雲乍起 第六十四章 屁民的覺醒（二） 文 / 百里阡陌

    「你找潑皮牛沒用，我才是這裡管事的。」麥芒撥開人群，從外圍走進來，嘴裡叼著煙，煙灰老長不掉。何錚看著他，心裡一沉，知道今晚的事情定是不能善了。

    「哈哈，你是不是以為老子退學了，你就是這個學校的老大了？看你動作頻繁，自得其樂的，好開心喲！」麥芒靠過來，神情自暇，揶揄嘲弄。

    「不要過來，過來我就宰了他。」何錚色厲內荏，向後退著，一鬆一推，將小弟丟給麥芒，發聲喊，揮起鐵棍，一招泰山壓頂。麥芒直接舉起倒向自己的小弟，以人為障，咚的一聲，小弟背部著棍，慘嚎倒地。

    何錚一愣神，被麥芒搶身逼前，面對面一磕，何錚頓時眼冒金星。手腕一陣疼，鐵棍易主，小腹挨了一腳，胃腸絞痛，向後一退，重新被人圍起來暴打。

    三樓的宿舍門被挨個踹開，一幫鬧瘋了的學生混子開始打砸何錚的小弟，走廊裡人越聚越多。平日裡能並排走六人的走廊被擠了個滿滿當當，麥芒招呼著，大家向更廣闊的洗刷間移動過去。

    三樓的吵鬧打砸聲越來越大，二樓和四樓被吵醒，然後是整棟宿舍樓都被吵醒。宿管聽到光光的敲門聲，急忙打開燈，披了件外套就去開門。門開處，棍棒齊舉，宿管頭上挨了幾下，捂著頭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踹倒在地，捆綁起來，丟到床腳。

    沒門牙翻出他的手機，抽出sim卡，然後從窗口丟了出去。拔掉電話線，將電話用鐵棍砸了個稀巴爛。窗外風聲震耳，有雨點飄進來，打在臉上，冰涼生疼。

    「要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敢有小動作，你知道麥爺的手段的！」沒門牙撂下一句話，帶人走出，外鎖了門，向著一樓學生宿舍走去。他們的目標是高一四班，伍學長那些死黨們的宿舍。

    半夜一點半，麥芒站在三樓的洗刷間門口，能容納二十人同時洗刷的洗刷間每個水龍頭下都有人，後面還有人排著隊。

    「大家好，想必我的名字你們早就聽說過，但是卻一直沒見過我的手段。我今天就拿事實來告訴你們，想挑戰我的人，下場會有多慘！」麥芒凶相畢露，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學生們臉上驚愕畏懼的表情，心裡甭提多高興了。

    「門牙，潑皮牛，執行吧。」麥芒轉回身，他要親眼見證這一偉大的時刻，他一統高一的時刻。一位大佬的上位，必定是踩著另一位大佬的頭上去的。

    水龍頭被擰開，二十人被逼把頭伸過去，接受初冬時節冷水的肆虐。每個人嘴鼻被毛巾掩上，後面自有麥芒的人打結按住。

    冷水嘩嘩，激射而出，頭皮發麻，寒意森森。沒十分鐘，就有人哭著求饒，麥芒很滿意的看著，接受投誠，然後換上另一個，繼續。

    「你們他媽的都是慫種麼？都沒骨氣麼？都任由他擺佈麼？」一個聲音從人群裡傳出來，大家回頭一看，聲音從沒門牙的小弟壓著的一個學生那傳出。

    「老子是林天，麥孫子，你他媽的要是敢動我，伍學長回來會讓你加倍償還！」林天厲聲叫罵，回答他的是麥芒的大耳光。

    「伍學長過了今夜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投靠我，我保證不讓門牙爆你菊花。哈哈！」麥芒放肆的笑著，幾個小弟也附和著笑起來，是那樣的刺耳和刺心。

    「我爆你媽的隔壁！爆你媽個老母狗！」林天繼續罵著，戳到了麥芒內心的痛處。麥芒臉色鐵青，啪啪的扇著大耳光，不一會就打出了血。

    「白亮，你個窩囊廢，自己被麥芒打的稀慘，連個屁都不敢放。你就等著以後天天被欺負吧！」

    「孫胖子，你個傻逼，以前天天腆著臉去給麥芒送孝敬想入伙，現在還不是一起被一刀切，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你了，你就等著以後天天被虐吧！」

    「王曉明，你老是沒錢，老子以前以為是你家裡窮。最近才知道那是你要交保護費，每個月交差不多一百塊，你他媽的以後等著天天喝西北風吧！」

    「。」

    林天被打的胃酸都吐出來了，兀自吼著，對著人群裡被壓的同伴吼著。現在沒人救他們，能救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

    「

    起來，備受鄙視的我們。

    起來，因高考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要為新生而鬥爭！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創造年輕人的幸福。

    全靠我們自己！

    我們要奪回應有的榮耀。

    讓新思想衝破牢籠。

    快把壞東西全部除去。

    挺起胸膛才能最終成功！」

    人群裡響起高一四班的班歌，麥芒等人一愣。歌聲低沉悲壯，繼而昂揚激抗，慢慢有人隨著和歌，聲勢開始大起來。

    「把高一四的漏網之魚給我抓起來！」麥芒跳著腳大喊，趕忙把林天的嘴捂上。第六感告訴他，任由這幫屁民學生鬧下去，自己境況要糟糕。

    上前推搡人群的沒門牙這次吃了癟，推搡了半天沒擠出去。一抬頭，面對的是學生們通紅的眼睛和憤怒的神情。

    「草，拼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老子不想再窩窩囊囊的活著了，老子要活得像個人，像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白亮虎吼一聲，奮力掙開抓他的麥芒小弟。轉身進擊，只一拳，就將那學生混子打倒在地。

    一石激起千層浪，群情激奮，大家蜂擁而上。平日裡被壓抑的怒氣，在這一刻像開閘的洪水，噴湧而出。沒門牙被踩倒在地，幾十雙大腳丫子踹上去，然後踩踏著他的身子往洗刷間裡擁。麥芒冷汗直冒，指揮潑皮牛頂著門口，自己向窗子邊逃去。

    麥芒往外縱出的一剎那，看到潑皮牛被人群湮沒，上百號人踩踏在他身上，潑皮牛被踩得五臟具裂，血肉模糊。

    洗刷間裡亂作一團，昔日作威作福的麥芒小弟和學生混子今天成了落水狗，被圍毆痛打。好多人跪地求饒，然後被毫不留情的踹倒在地，接受如雨點般的拳腳親吻。

    「不要走了麥芒！打死他！」有學生看到逃到窗子口，想跳下去的麥芒大吼道。麥芒驚慌失措，直接從三樓跳下去，卡嚓一聲，右腳腕扭傷。顧不得疼痛，一顛一跳，在愈來愈急的雨中落荒而逃。

    天空雷聲隆隆，傾盆大雨轉瞬既至，最後一場秋雨，竟然下出了夏日雷暴雨的氣勢。被雨水澆成落湯雞的麥芒歪歪斜斜的向學校宿舍樓後牆跑去，那裡有他們提前預備好的逃生梯子，只要逃到那裡，就能撿回一條命。

    麥芒爬上梯子，回頭一望，慶幸沒有學生追過來。翻過牆，一屁股坐到地上。

    高一宿舍樓燈火通明，瘋狂的學生圍著潑皮牛和沒門牙打，兩個學生七竅流血，爛肉一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真他媽狠！」何錚扯下濕毛巾，長出一口氣，喉嚨發甜，吐出一口血痰。坐地靠牆，眼瞅著沒門牙和潑皮牛被踩踏成一灘爛泥，心裡一陣惡寒。

    混亂中也有明白過來的學生，跑到樓下把宿管解救出來，貢獻出自己私藏的手機，開始給保安隊打電話，給值班老師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