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雲乍起 第四十一章 裝逼一律撂倒（一） 文 / 百里阡陌

    伍學長思考了半天，用排除法也沒排除出誰來。齊哥已經打定主意不上交了，先拿出一萬塊準備把租金水電什麼的給交了，然後大家吃個飯。老二和薛亮拍手叫好，天天一葷兩素，白菜蘿蔔加粉條，三個肉食動物早膩歪了。

    「走吧！街口二葷鋪，我請客，咱們吃硬菜去。」劉齊和薛亮將旅行袋先提回家，讓老二帶著伍學長去點菜等他。伍學長擺手說不去了，要回家吃，小齊做好菜等著呢。劉齊當即拿出手機，撥通了小齊的號，說哥幾個找妹子樂呵去了，讓她自己對付一頓。

    「齊哥，你大爺的，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麼？我晚上回去鐵定被關門外。」伍學長踹了正在打電話的劉齊一腳，劉齊掛掉電話，沖老二使個眼色。伍學長被連拉加扯的帶了出去，目標街口小飯館。

    芝水二中，剛剛將教室整改完畢的幾個在校生滿意的笑了。看著自己新佈置的家，一種親切自豪感油然而生。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咱們這麼一整，才真正像自己的地盤呢。你說班長那腦袋瓜子是什麼做的，咋這麼多彎彎繞？」長劉海的小女生收拾著垃圾，沖埋頭收尾的幾個人隨口說道。

    「沒看班長的名字麼？伍學長，學長肯定比我們大不少，知道的多，想的多，那都是理所當然的。」白亮解釋著，自鳴得意，大家呲之以鼻，但又不好意思說啥。

    「要我說，這事還得有陳老師的支持，要不是他和班長串通好了，才沒這麼容易過呢。我算明白了，這兩人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人，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又一個學生插嘴道，高談闊論，發表著自己的真知灼見。

    「收拾完吃飯去了，真這麼話，你們不累麼？咱們全班都應該穿一條褲子，也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這才能擰成一股繩，無往不利。」黃曉明將黑色垃圾袋打個結，一腳蹬著垃圾筒，雙手一用力，把垃圾提了出來。對著意猶未盡的幾個碎嘴喊了句，自己推開門先走了。

    大家怔了怔，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黃曉明也維護起班長來，看來班長的好人緣不是蓋的，那是實打實的硬通貨。

    幾個人道聲別，都散了。白亮看看時間，已經晚上8點了，學校食堂早關門了。把自己要看的《書蟲》遞給回教室的黃曉明，讓他給自己帶回去，出學校門，準備來份單鍋小炒，回宿舍邊看邊吃。

    「師傅，來份酸辣土豆絲，少放辣椒，我打包。」白亮來到三元炒菜攤，遞給師傅三個鋼崩，然後轉身去旁邊飯攤上買了一塊錢的饅頭。

    「小伙子，要不要加點量？你這麼高，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份吃不飽吧？」師傅正在熱油，一擦額頭的汗，轉頭問了句。

    「夠了，吃多了浪費。個子高了有毛用，我又不去打架，也不去打籃球，還浪費布。」白亮貧了一句，準備進屋子裡坐的時候剛好碰到一群人出來，頭前一個他認識，正是開學那天就被打出高一四的大門牙。後面學生簇擁著一位通紅的大餅臉，吃的滿嘴油光，一隻手上纏著繃帶。

    「老闆，帳先記著，改天一起還。」大門牙鑲了兩顆假牙，說話不得勁，坑坑巴巴的，還有些漏風。

    「就怕你們不來賒欠，好走再來哈。」老闆點頭哈腰，目送麥芒一行人遠去，臉上笑容散盡，對他們背影啐了一口：「什麼玩意。」

    白亮提起塑料袋，要了雙一次性筷子，向學校走去。半路想起自己應該買本地理圖冊的，折回身，去開燈營業的麒行書店選了好久，才買了本，心疼的花了六塊錢。

    芝水二中門口，滿身酒氣的麥芒等人被個新來的保安攔下，要他們出示學生證或者相關證明。雙方一言不合，推推搡搡起來。保安獨木難支，很快就被裹挾進了學校，衝著對講機大吼一聲，門衛室被打開，又出來三個保安。

    「咋了？想打架是不？老子這陣正憋屈呢？滿肚子的邪火沒地發。他媽的今天剛回校就被你們這幫農民工欺負，干！」麥芒大手一揮，早就忍耐不住的幾個小弟一起衝了上去，圍著四個保安就下狠手。

    芝水二中的保安都是從下面鄉鎮招上來的農民工或者市裡的下崗工人，威懾作用大於實戰。四個保安本想嚇唬他們一下，還沒等站好陣勢呢？就被一幫混子衝垮了。十五六的少年，下手沒輕重，拳腳抽空子就亂招呼。有個保安被踢到褲襠，頓時痛苦的躺在地上，橡皮棍早不知道哪去了。

    「老虎不發威，真拿俺們當病貓啊？」三個保安招架之時轉頭一瞧，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變防守為進攻，直接放開了打。膠皮解放鞋一踹倒一個，橡皮棍打在斜肋，腋窩這類地方，痛的幾個混子哇哇大叫，形勢為之一轉。

    「快走，教務主任來了！」麥芒吼了一聲，自個向學校裡面奔去，幾個正在纏鬥的學生一看老大跑了，立馬甩開保安，撒丫子就奔，滑溜的像個泥鰍，在想抓時已經晚了。三個保安把躺地上冒汗的同伴拉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匆忙整理著自己的衣裝。

    「又被打了？」莊譽冷眼瞧著，倒背著手，等保安自己解釋。在二中，教務主任和保安隊長就是他們的正副上司，加上新來的主任嚴苛認真，已經有好幾個保安丟了飯碗。幾個保安噤如寒蟬，一個年老的上前，將莊譽往門衛室引，兩人邊走邊說。

    白亮回學校的時候，發現門口很突兀的站了三個保安，衣衫不整，有地方還破了。掏學生證寫名字的時候，往門衛室瞅了一眼，看到正發怒教務主任，匆忙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亮他爸的話迴響在耳畔。

    麥芒幾個人跑了半天，一回頭，發現保安根本沒追，教務主任也沒跟來。幾個人找處台階坐了，累的跟狗一樣的氣喘。沒門牙拿出一包煙，散了一圈，大家開始吹噓自己剛才多牛逼。有打開水的女學生從身邊經過，幾個人還不忘吹口哨調戲一下。

    麥芒坐在那裡，悶頭抽煙，剛才一跑帶動手上傷口，現在疼的很。他心情陰鬱，覺得自己權威被挑戰了，連幾個小保安都敢跟自己對著幹，這高一的老大還真不好上位。一切都是因為伍學長，那個人就是天生來找自己茬的。

    「既生瑜，何生亮。哎！」麥芒長吁短歎，感慨生不逢時。自己出糗的事一直沒跟疤哥說，不是不想說，而是沒臉說。

    「麥爺，你看那小子，他媽的走路怎麼那麼拽，八字步，挺胸抬頭，鼻孔朝天，比他媽的教導主任都虎。」沒門牙戳了麥芒一下，將他從痛苦的回憶裡拉回現實。麥芒隨著沒門牙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一個一米八的壯小伙提著飯菜，哼著小曲從身邊走過，那走路姿勢就一個字—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