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六十一章 佔領山頭 文 / 蒼原
帶著無奈與困惑,盧劍和巴依拉只好飛身上了駱駝,頂著呼呼的西北風往回返了。此時的風一陣緊似一陣,當他們回去的時候,已是狂風大作,沙塵瀰漫了。
而哈斯勒和巴特也一直沒合眼,哥幾個直端端坐在桌子旁一碗接一碗地喝茶,一支接一支地抽煙,心急如焚地等待著盧劍和巴依拉的歸來,只盼著他們能找到杜天應的下落,然後在今天夜裡,趁著這沙塵暴作掩護將他生擒活拿,徹底剷除這一禍患,讓這大漠重新恢復寧靜和安詳。
然而,當盧劍帶著一臉悵惘失望的神色推門進來,哈斯勒心裡的一線希望也就隨之熄滅了,當然,這也是他所預料之中的事情。
沉默了許久之後,盧劍憂心歎道:「既然杜天應有了提防,生擒他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咱們就只能跟四土匪硬拚了。四土匪到底有多兇惡,咱們一無所知,硬拚的後果也就很難以預料啊!」
聽了盧劍的話,哈斯勒不禁感到奇怪,怔了怔詫異道:「怎麼了?一向自信的盧劍怎麼能說出了這等話來呢?難道你害怕了不成?」
盧劍沉吟了須臾,坦然笑道:「我何曾害怕過呢?只是有所憂慮啊!大哥你說,咱們有必要跟杜天應這樣糾纏不休嗎?那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盧劍現在變得甚是理智,考慮更多的顯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油然萌發出了一種責任感。想想哈斯勒兄弟都是老實巴交的牧民,若不是他盧劍挑釁跟杜天應爭鬥,他們怎麼可能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呢?他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盧劍將會遺恨終生的!
哈斯勒最終明白了盧劍的意思,誠懇道:「盧劍兄弟,你沒必要考慮這麼多!我不是早跟你說過嗎?在我們眼裡,這片大沙漠,特別是那座山,看得比我們的生命還重要!不錯,若是沒有你,憑我們的力量是根本無法與杜天應抗衡的,即便如此,我們也不會任人宰割,也會奮起反抗跟他拚命的。如今,有了你我們就有了主心骨,即便付出了沉重代價,即使犧牲了生命也在所不辭!當然,我們也考慮到了你的難處,其實這本來就跟你沒關係,是我們連累了你啊!……」
哈斯勒的話不失為肺腑之言,盧劍聽了倍受感動和鼓舞,心中不由得又有了底數,一種從來就不服輸的力量和勇氣便油然充溢於五內,迅速擴散到了週身。他沉思了片刻禁不住動容道:「既如此,我盧劍自當不負眾望,剷除不了杜天應這股惡勢力誓不罷休!」
「那就好,這才像盧劍的性格!好吧,那咱們還是商量下一步的行動吧!」哈斯勒不禁樂了,抓住了盧劍的手搖個不停。
盧劍臉上終於又現出了欣慰的笑容,便起身來到門口,看著外面自言自語感歎道:「多麼兇猛的沙沉暴啊,真是天助我也!杜天應啊杜天應,你就是鑽進了地縫我也要把他挖出來!」
「不過,整整一宿沒合眼,也沒好好吃點東西,我看咱們還是吃飽了喝足了,飽飽睡上一覺再行動也不遲!」哈斯勒說著便開始張羅飯菜。不一會兒,熱騰騰的手把肉就端了上來。
盧劍端端坐在了桌子旁,兩眼盯著令人垂涎的肥嫩羊肉卻遲遲不肯動筷子,沉吟了許久才遺憾地搖頭咂嘴道:「這麼香的羊肉,要是喝點酒該多好啊!」
哈斯勒恍然大悟,笑道:「這都是你定的規矩,我怎麼敢違反啊?好啊,我們早就香酒了,哈哈哈……」
於是很快就上了酒,幾杯下肚氣氛就上來了。眾兄弟頻頻碰杯,貪婪地大口吃肉,心情放鬆了許多也甚是開懷。吃飽了喝足了,濃濃的睡意便隨之襲來,大家紛紛躺了下來沉沉入睡了。
實在是太睏倦了,睡得真香啊!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有一大的響聲才把盧劍驚醒。他睜開惺忪的眼睛看看四周,只感覺身邊鼾聲大作,蒙古包裡已是漆黑如暗夜。他懵懂了須臾,突然驚呼一聲幾乎跳了起來。
眾人被他的喊聲驚醒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趕緊爬起來,瞪大著眼睛愣了神。
盧劍愣怔了須臾,抬手看了看表不禁長鬆口氣笑了。聽得外面狂風呼嘯,砂礫猛烈抽打著氈包發出沙沙啦啦的聲音,感覺整個氈房在不停地晃動,大有被風吹上天的勢頭,可想而知外面是個什麼樣的狀態了,難怪才剛剛過了四點,天色就變得如此黑暗。
事實上哈斯勒兄弟對此也感到大惑不解。時值六月上旬,很少有如猛烈的沙塵暴!難道這樣反常的天氣預示著上天的某種旨意嗎?是凶兆還是吉兆呢?哈斯勒站在門口凝視著外面,唏噓歎息之餘也在默默祈禱著。
盧劍終於從懵懂中徹底醒悟了過來,探出頭看了看外面,心裡禁不住犯起了嘀咕和惆悵,憂心道:「你看看,能見度不足兩米,咱們出去會不會迷失了呢?」
「兄弟你儘管放心好了!我們都是伴隨著沙塵暴長大的,即便是走進了大漠深處遇上這樣的天氣,閉上眼也是能夠找到回家的路的。你就做決定吧,什麼時候出發,要到哪裡去?」哈斯勒坦然一笑,流露出了急不可耐的神情。
「好吧,咱們現在就開始準備吧!繞過山一直往西,想來杜天應也不會走出太遠,這樣的天氣他也會放鬆警惕,真是個好機會啊!」盧劍甚是樂觀,然後便把他的具體想法跟眾兄弟說了一遍。
眾兄弟無可異議,便分頭開始做準備了。
將兩個塑料大罐裝滿水,以及家裡所有的乾肉鮮肉以及奶製品統統放進了車廂裡,甚至繩索和手電以及打火機等也都帶上了,只怕是進去了一時出不來,或者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難,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不失為準備得相當充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太陽似乎已經落山了,但沙塵暴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於是,哈斯勒兄弟們都穿著運動服,挎著大刀,飛身上了駱駝;盧劍則穿著沙漠迷彩服,帶著長刀和那支繳獲來的獵槍,以及所有的子彈上了汽車。
駱駝前面帶路,汽車跟在後面,頂著狂風很快就消失在了迷濛的沙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