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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0章 文 / 童歸寧

    法老出征前夕,宮內舉行歡慶的夜宴,預祝法老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這是賽那沙在底比斯上流貴族間的第一次正式亮相,眾人無不好奇新法老在私底下是什麼樣兒的,賓客們個個穿著正式的白色長袍,腰間卻花俏地裝飾著亞麻蝴蝶結,長桌上擺滿了葡萄酒、啤酒以及無花果汁和石榴汁,就連點心上面也淋上了角豆莢果汁調味。

    這個時代吃食如此匱乏,人們嗜甜到了一種瘋魔的程度。

    大廳露台下方,紅白雙色的金邊蓮花盛開在尼羅河河畔,十二盞巨大的象牙油燈延伸出去,照得湖面透亮。一群年輕的舞孃身穿上下分截的緊身衣裙,展露出年輕的身體,個個頭頂蓬鬆的大假髮,頸垂木製大項鏈,臂上銅質手環隨著舞動叮噹作響。

    樂師的響鈴和豎琴奏出的音樂昂揚煽情,舞孃們的肢體無限柔軟、動作纏綿,本是尋常舞蹈,並不能惹得那些底比斯的貴族們駐足觀看,但大總管哈謝特怎會讓好奇新法老的賓客失望呢?

    音樂突然加快,漸漸牛皮小鼓的急促鼓點唱了主角,舞孃們甩脫了身上束縛,和男人一樣只留一條纏腰布,整齊劃一地以單腳支點快速旋轉起來。轉到最快速時,突然一起空翻,緊鼓鼓的**抖動著洋溢無限活力。個頭最小的女孩子猛地翻入河中,嘴銜一支蓮花供在了寶座上。

    賓客們都熱烈地叫好起來,原來這不是舞蹈,卻是雜技,哈謝特的老臉得意洋洋。

    皇太后是三位主人公里來得最早的,她臉色嚴正,穿著金線織就的長袍,繡花的披肩緊緊地箍在胸前,使得胸部看起來沒有那麼下垂。一大圈水晶項鏈壓在她的脖子上,頭頂厚重的金絲假髮,彷彿一尊光鮮亮麗的雕像,在在昭示著她頂頂尊貴的身份。

    她向哈謝特問起法老夫婦在哪兒,哈謝特只得回答說二人從西岸回來晚了,依然在寢室更衣準備,皇太后冷哼一聲,也不方便在這種場合同他們計較。

    賽那沙這會兒在自己殿內刮鬍子,法老的用具很講究,是把黑曜石的小剃刀,哪裡像從前他都是用隨身佩刀解決的,每次那姿勢都像要把自己的頭割下來。為了不嚇到阿肯娜媚,他讓自己習慣了這要花上一頓飯時間的小刀,然後就著阿肯娜媚端給他的野生薄荷油,抹在下巴上以防蚊蟲與跳蚤,也使得臉上味道清新。

    在穿上全套正裝之前,他要用蜂蜜乳膏按摩全身。()必要的話,還得用**來消除體昧。

    賽那沙克制著煩躁,只有望向阿肯娜媚的時候才能讓他平靜下來。他並不是沒有過去的人,年少的時候還曾以為撕下女人的衣服就是男人最爽快的一刻,等到現在年紀漸長,才曉得欣賞喜歡的女人穿衣,竟然也是無上的樂趣。

    阿肯娜媚腰身纖纖卻不瘦弱,埃及女人更以□□的雙峰為驕傲,並不避諱展露人前。薄紗下臀部挺翹,大約是熱愛游泳之故,又因養尊處優,即使在酷烈的埃及沙漠裡,手腳也細嫩如羊奶,這一切都足以讓男人心神蕩漾。

    賽那沙每看她一眼就覺得自己更加愛看她,甚至不知自己是就這樣遠觀不去褻瀆好,還是與她熱情繾綣永不分離才好。只是他最近又多了難以言喻的煩惱,蒙妲麗說他恢復狀況良好,只有他知道大概是好過頭,哪怕是不慎摩擦到纏腰布,都會立刻激動起來。這種時候,他就萬分想念從前裹在外頭的那圈皮子。

    蒙妲麗卻很專業地告誡道:雖然短期內會有這樣那樣的煩惱,但長遠來看,卻予雄風有益。

    賽那沙不得不要求哈謝特去找最最輕盈又厚實的布料來,輕盈是為了不要時時被摩擦刺激,厚實是為了不讓人瞧見法老頻繁雄偉。他雖想和阿肯娜媚勉力為之,一嘗夙願,卻怕堅持不久,惹她嘲笑。

    畢竟阿肯娜媚不是不知事的少女,賽那沙打定主意,別的事情或許可以退讓,這方面絕對不能輸給圖坦卡蒙。阿肯娜媚已是全然成熟了,芳唇柔軟如水中蓮花,雙腿則靈敏似林間籐蔓,賽那沙保證自己要處在巔峰,第一次就將她全然征服。

    如果沒有十全的把握,那他願意等待,在愛情的戰場上勢必要吹響勝利的號角。

    法老夫婦姍姍來遲,相比之下,法老竟打扮得更加隆重。他少見地戴了雙辮的厚重假髮,假髮上的黃金荷魯斯之鷹翼下藏著只天青石眼鏡蛇,眼鏡蛇的毒液可以射瞎所有危害法老的陰謀者的雙眼。

    他今天也是身穿長袍,腰上束著金色緞帶,手握名為「全能」的純金權杖。法老原本高貴身份帶來的光彩無法掩蓋,但如果法老長得年輕俊朗,則更加增色。

    這是怎樣的年輕人啊!他舉起權杖宣佈宴會正式開始時,手臂上的肌肉賁起,鼓起迷人的弧線。眼睛是外國人的金褐色,雖是異國特徵,卻正如埃及人鍾愛的黃金和蜜糖。而賽那沙慣於掌握這種場合,五官深邃卻又笑容柔和,未嫁的貴族少女巴望著成為他的次皇妃,而卑賤的舞孃卻哪怕得到一夕之歡也很滿足。

    阿肯娜媚配合著法老也是濃妝,卻打扮清艷,因圖坦卡蒙的身體原因,前法老不能喝酒,因此這還是底比斯王庭近十年來規模最大的宴會,許多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深居簡出的皇妃,初時不相信「美人中的美人,前後兩任法老的摯愛」的傳言的人,立刻就被折服了。

    雖然已是二嫁的婦人,阿肯娜媚依然體態輕盈、神情溫柔似少女,頭上只戴了燈芯草模樣的環狀黃金發飾,半長髮由侍女巧手結成無數小辮子,週身只有一條稀奇的粉色玉髓穿成的蓮花項鏈,清麗地彷彿剛從尼羅河裡浮現起來。身上不抹雪花石膏粉亦是粉白,彷彿發亮的銀器。嘴唇上擦了紅色的赭石色油膏,眼角畫了艷色的墨綠眼影,裙角哪怕只是微微一動,都吸引來一片目光。

    即便底下人心思各異,也不得不承認這二位實在是天造地設地般配。而年華老去又偏偏一身尊榮的皇太后,卻偏偏不服老,但在阿肯娜媚的光芒下,只好與其他女兒們在一邊默默閒聊。

    慶典還包括庭院裡臨時搭起的涼棚下的露天餐宴,哈謝特為此重金聘請的廚子,足以笑傲整個底比斯。肉汁澆熟的籐瓜丁、無花果泥糊烤乳羊、洋蔥燉鴿子、蜂蜜烤牛腿、尼羅河鱸魚配鵝肉,還有無數新鮮的萵苣、胡瓜、蘋果、椰棗、西瓜、羊乳酪、酸奶、蜜棗果醬夾心的金字塔蛋糕以及新鮮麵包,再佐以取之不盡的酒水飲料,沒有人懷疑法老已經把整個底比斯宮殿的財富捏在手裡了。

    不然,一個異國人怎麼在埃及人裡辦出一個賓主盡歡的宴會來?或者皇妃是真人不露相,說不定是個難得的賢內助。

    宴會氣氛慢慢被推向頂端,賽那沙突然敲擊腳下的權杖,那磚石的聲音洪亮,宴會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安普蘇捧上一罐神油來,賽那沙拿手指沾了,塗抹在阿肯娜媚的額頭上,賜予她祝福:「誠如各位所知,我即將出征努比亞,揚我埃及國威。在我離開底比斯期間,皇妃將代我行使一切權力。大皇妃之名,代表法老溫柔愛情的女人,能夠看見法老體內上下埃及一統的女人,那個令法老開懷的女人,這些頭銜皆由我賜予阿肯娜媚皇妃。」

    本是多雲的天,外面的月夜忽然就清朗了。

    人們歡呼雀躍,但皇太后坐於一邊,不置一詞,邁特裡蒙冷笑起來。

    貴婦們上前祝福阿肯娜媚,溫柔和順的皇妃激起了所有人的好感,有個年輕的婦人暗暗偷看一眼英俊的法老,突然掩嘴笑道:「皇妃,敏神節眼看就要到了,難道您不該在法老出征之前,寫予一首祝福的情詩嗎?」

    阿肯娜媚全然不知自己還有這樣的職責,實際這從前全由皇太后代勞了。每到守護神敏神節期間,埃及全國都會陷入難得一見的狂歡氣氛中。因為敏神不僅支配了天地萬物的繁衍,也鼓舞了男女彼此鍾情,使其在兩情相悅的熱望中結合為一體。

    於統治者而言,由皇家女性為敏神節祝禱,實際是一種鼓勵生育的手段。至少對埃及人而言,人人有使本國人的數量居於優勢的義務,因此那種詩都要與繁衍交合有關。

    賽那沙在一旁聽了,簡直樂不可支,連忙讓人拿了筆和紙給阿肯娜媚,眾人見法老高興,也識趣地不圍在阿肯娜媚身邊打擾。

    阿肯娜媚無法,只好破例喝了兩大杯號稱「靈感之源」的葡萄酒,她酒量不好,竟然因此興奮起來,不消一刻就成了。賽那沙迫不及待地把那張硬實的紙莎草一把抓過來,阿肯娜媚一邊克制不住暈眩,一邊緊張地看著賽那沙的反應,賽那沙的表情卻是從疑惑到釋然,從了然到震驚,他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竟然一把將醉醺醺的阿肯娜媚抱起來。

    「我與皇妃要退席了,」賽那沙眼裡的溫柔簡直要傾倒在場所有的女性,因此一切都是值得原諒的:「我們有很要緊的事情需要談談。」

    皇太后順勢接過掌控權,她迫不及待要拿回主人的優越感。這一對被愛情迷昏了頭的男女,且讓他們再快樂一陣子,阿肯娜媚既是自己的女兒,待她生下繼承人,將來再替她找個好歸宿也不難。

    在埃及,人人都是詩人,阿肯娜媚也不例外:

    「帕奧尼之月清晨(帕奧尼是埃及的四五月),

    宮內雨燕紛飛。

    燕子在空中嬉戲追逐,

    一隻壓住另一隻,

    緊抓不放,

    它們忘記飛翔,

    一起墜下。

    越墜越深,

    似乎永不停止。

    直到雌鳥發出一聲尖叫,

    聲音充滿淒厲。」

    賽那沙樂得不行,要是真聽了那些人的要求,把阿肯娜媚的詩句念出來,恐怕就要變成底比斯經久不衰的笑話,賽那沙卻在寢室內,抱著醉醺醺的阿肯娜媚念了一遍又一遍,簡直樂此不疲,阿肯娜媚伸手拍他,他卻嘲笑她:「你該好好開闊眼界了,阿肯娜媚。」

    「什麼?」她迷濛著水汪汪的綠眸:「到底哪裡不對?」

    賽那沙舔著她的脖子:「男女之間不是這樣的,我不會讓你發出淒厲的喊叫,你應該會很愉快、很興奮,聲音很動聽,等你懂了,就會主動找我要……」

    他有個大膽的猜測,圖坦卡蒙的身體健康那樣堪憂,會不會他根本就……

    這事關前法老的尊嚴,哪怕阿肯娜媚不表態,賽那沙也會裝作不知情;但是如果阿肯娜媚從頭到腳只會完全屬於自己,賽那沙則會高興地宣佈給底比斯的平民每人發一袋麵粉。

    阿肯娜媚已經醉得暈頭轉向,她好像回到曾經熟悉的夜裡,無論熟悉的人怎樣努力,他們都無法進行下去,哪怕他去找各種各樣的女子,貴族、平民、奴隸甚至娼~妓,每個都試過了,最終也還是不行,夜裡他就會絕望地尋求自己的安慰,卻終究不能有實質的接觸。圖坦卡蒙就像受傷的幼獸一樣,渴望親密、渴望安慰地拱在自己身前。

    這人也已經蹭了好一會兒,阿肯娜媚恍然無覺,只渾渾噩噩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臉,柔聲安慰道:「塞克那蒙,別鬧了,下回我們再去找別的女人試試,姐姐好累,讓我好好睡一覺。」

    作者有話要說:小寡婦缺乏某種經驗,被小填房發現啦……不是說好要虐的麼,摔(otz)

    最後還是老梗虐,小填房哭之前記得先給大家發麵粉

    謝謝lumiar妹子的長評,假期本身評論就少,看到長評的時候好激動,晚上給你加更哦,晚八點見。

    有長評就加更哦,麼麼噠,告訴作者你們的期許、猜想和感觸~~

    圖圖墓葬第二彈

    圖坦卡蒙墓中放有葬具及國王在世時使用的物品,在許多物品上,圖坦卡蒙都是以對戰並擊潰外敵的形象出現,這是他身為國王的使命,在混亂中維持秩序。圖坦卡蒙的木乃伊保存在三層棺槨裡,最內一層為黃金打造,重達114千克。棺蓋做工精緻,高度拋光的黃金表面嵌入彩色材料,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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