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六章 生還 文 / 花梓逸
看見張思仁臨死前露出那不解的神色,松井九炎一個冷笑,然後對著旁邊的人說道:「告訴所有士卒,城內東西都可以帶走,但不得影響行軍速度,另外我不想再看見寧波城。」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城中再也沒有一丁點兒喊殺之聲。
「來吧!該死的倭寇,就算下了地獄,爺爺也不怕你們,十八年後還殺你們。啊」,戰事隨著大陽最後一個士卒被亂刀砍死而結束。
倭寇們,也慢慢撤出了寧波城,只是身後泛起熊熊火光,大半個寧波城已經燃燒起來。
看著眼前的滿目的荒涼,何偉麟邁出沉重的腳步來到那如行屍走肉的百姓面前,低沉的問道:「老鄉,其他人呢?還有活著的嗎?」
那百姓看了何偉麟一眼,也不說話,又埋頭往前走著,好像現在對他來講,什麼都不重要了,生活已經再無任何光彩。
看這人不講話,何偉麟也不好再去打攪他,大聲對後邊的士卒說了一聲:「指揮使府」然後就往指揮使府方向走去。
來到府門前,何偉麟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從機槍的無差別掃射、從大炮,導彈的轟炸中活過來的何偉麟徹底呆住了,即便是他見得再多屍體和眼前相比那也是小巫見大巫,血水把府門前的石板路上的石板浸泡得翹了起來,排水溝中裝得慢慢的正在流淌,猶如屍山般的百姓屍體,一堆堆的倒在一起,屍體上插滿箭矢。還有那些看不清面目,四肢不全的士卒身體,都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此情此景猶如人間地獄、此情此景猶如修羅之場。
看著眼前的一切,何偉麟「啪」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濺起的血水沾濕了頭髮他也恍而不知,雖然她只是在陳列的博物館中看見過南京大屠殺,但眼前的一切他相信不會不比比南京大屠殺來得悲慘。淚水泛起慢慢濕透了他的雙眼,滴落在血液之中,看見何偉麟跪下,身後的大陽士卒們也全都慢慢的跪了下來,很多人都在無聲的哭泣著,心裡邊都在默默的發著自己的誓言。
一會後何偉麟站了起來,高聲的喊道:「諸位英魂們,你們安息吧,我何偉麟在此對天發誓,不報此仇,世不為人。我會把東瀛國王,足利義尊帶到你們面前,用他的人頭來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你們都在天上看著吧,如果不達到此誓言,何偉麟我將,五馬分屍死無葬身之地。」身後也跟著傳來震天的聲音「不報此仇,五馬分屍,死無葬身之地。」這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殺氣,帶著無限的仇恨和不悔的真情。
何偉麟來到犧牲的士卒身前一個個的幫他們整理著身上的戎裝,來到指揮使府前台階上時突然耳邊傳來低低的呼吸之聲。聽見這個聲音,聽力極為靈敏的何偉麟還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又靜心的聽了一會兒發現確為人的呼吸之聲不錯,大喜之下的何偉麟叫道:「還有人活著,大家快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人活著。」
聽見何偉麟的話,身後的士卒們也是大喜,便急忙的一個一個遺體翻查著,每一個遺體大家都用耳朵聽聽還有沒有心跳之聲,用手在鼻前探試,生怕錯漏掉任何一個有希望生還的人。
循著那呼吸之聲,來到這人面前,只看見這人身後一支羽箭插立在背上,翻過來一看,發現這人還真是活著,何偉麟立忙查看起來,沒多久這人醒轉過來對著何偉麟叫道:「二哥,你回來了。」
聽見這人叫他二哥,何偉麟詫異的看著他,試探著說道:「你是大牛」那眼神中帶著不安和期待。
「二哥我是大牛啊」那人繼續回答道。
聽見那人確定的回答,和熟悉的聲音,何偉麟立即擦乾淨他臉上的血漬驚喜的說道:「大牛,你真是大牛,我的好兄弟,你還活著。」
「嗯,我還活著,二哥你找找大哥,他就在門口處」牛奎這時想起劉錦也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所以開口叫何偉麟尋找。
「大哥也在這沒?他沒有護送公主離開?」何偉麟吃驚的問道。
「嗯,是的」
「大家快找找劉將軍,就在府門口台階這一代,趕緊」何偉麟急切的對牛奎說道。
聽見何偉麟的話,士卒們就在這幾步台階上忙碌起來,不一會兒後有個聲音傳來,「找到了,找到了」聽見這個聲音,何偉麟立忙把牛奎報了起來就大步來到聲音傳出之地。來到劉錦面前,放下牛奎,抱起劉錦大聲的喊道:「大哥~大哥」連喊了好多聲,多沒有反應。接著何偉麟試了試劉錦的鼻息和心跳,發現都已經停止,只好放棄了救援的打算。
不一會兒,又一個驚喜的聲音喊了起來「這個還活著,這裡還有個活的。」
等所有的人都被翻遍後,低沉的氛圍中,終於傳來一絲絲喜氣,因為算上牛奎還有四人活著,更讓人驚喜的是這裡邊還有王寶這個大頭兵。看著這剩下的幾人,都帶著重傷,何偉麟也沒辦法只好打開自己身上的背包,拿出急救包搶救起剩下的幾個人來。現場也管不了什麼無菌消毒,交叉感染了,時間就是生命,給一個個人縫合著傷口,何偉麟還對身邊的邵華平說道:「找來柴火,把百姓們的遺體都火化了吧,也好早點讓他們上路。」
等何偉麟把幾個人傷口都處理完,士卒們也架好了十幾個大大的火堆往柴火上潑滿了猛火油,一個手持火把的人來到何偉麟面前說道:「校尉,點火吧!」
何偉麟心情又變得沉重的起來,拿著火把慢慢的來到一個個火堆面前,一一的點燃了火堆。心裡邊有重複著開始發下的誓言。
潑滿火油的柴火,隨著火把的引燃,瞬間燃燒了起來,熾熱的火光妖嬈的燃燒著,隨著威風的吹拂漫天飛舞的火星就像一個個人的靈魂在緩緩的徐徐上升。